第25章 重新發展心腹

第24章重新發展心腹

半個時辰後,許長安讓馮管家将他的陪嫁奴才們都聚集在了一塊。

馮管家點完人數,對他道:“夫人,人都齊了。”

許長安點點頭,“有勞了。”

受到成親那日山匪屠殺的影響,剩下的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顧子期好奇地眨巴着大眼睛,“什麽齊了呀?”

許長安沒說,只将他放到了地上站穩,“好餃子要辦正事了,子期跟哥哥進屋玩好不好啊?”

“不好。”顧子期順着椅子爬到顧爻腿上坐下,吸了吸鼻涕,“子期要和哥哥在這等好餃子。”

許長安沒辦法,讓人拿來大氅和熱茶,才準他們倆待着。

丞相府的奴才們面面相觑,不明白許長安喚來他們究竟意欲何為,紛紛為自己今日質疑他的行為直冒冷汗。

“我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但我叫你們來不是為了那件事。”許長安喝了口茶水,也不繞彎子,“自從我嫁入将軍府後,想必你們也發現了,我變得善良多了,對麽?”

許長安是不怎麽自誇的,但比起原身而言,他确實該誇。

底下果然沒有人反駁。

不是不敢說,而是無從否認。

“你們伺候我多年,因而跟着陪嫁過來,但我知道,你們不僅不是心甘情願的,還與我有過或多或少的恩怨。”許長安放下茶杯,“我也知道,你們一直都想離開,所以今天,我就給你們這個機會。”

“這是你們的賣身契。”許長安從袖口取出一沓泛黃的紙張,放在桌面,又讓人拖出三個大箱子,“這是足以讓你們十年不勞動也有吃有喝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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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霎時屏住了呼吸。

“不用着急,人人都有。從現在起,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過來。”許長安翻着紙張,“張三、李四、王二、麻子……”

每過來一個人,許長安就将賣身契交到對方手中,并給對方二十兩銀子。

一直到賣身契發完,兩箱銀子也見了底,許長安才在馮管家端來的水盆裏洗幹淨手,拿了個果子咬下一口,嚼得喀嚓作響。

“現在,被我念到名字的人都向前走一步。”許長安慢條斯理地繼續,“第一個,常順;第二個,常德;第三個……”

念完名字之後,許長安擺了擺手,“這些人留下來,其餘的,都可以拿着東西走了。”

衆人慌張,縱然不知許長安為何突然攆人,跪地求饒總是沒錯的。

可他們剛剛屈膝,就聽許長安道:“一刻鐘內,若是你們還沒走出将軍府……”

他頓了頓,“那就把命留下吧。”

将軍府內何其偌大,光是抵達門口都得花上不少時間,此話一出,他們都拼了命地奪門而逃。

原身帶來的幾十名奴才,經過山匪後還有二十多名,如今在許長安的篩選下,竟僅剩寥寥幾人了。

“剩下的人也別慌——雖然你們可能也不慌。”許長安吃完果子,站起身來,“畢竟要殺要剮,不過一條賤命,任君處置。對嗎,常德?”

常順和常德是堂兄弟,都是原身手底下最硬氣的奴才。這句話,便是常德曾在頂撞原身時說的。後來當然逃不過一頓皮開肉綻,跟他堂哥常順一樣被餓得皮包骨頭。

瘦弱的常德往前一站,中氣卻是十足,“是又如何?”

許長安答得很幹脆,“不如何。”

常德做好了被打的準備,卻沒料到他不按常理出牌,“……你到底想幹什麽?”

“知道我為什麽放走剛才的那些人嗎?”許長安走到常德面前,“因為他們兩面三刀,心思歹毒,不能信任。”

明明許長安比自己還要矮上一截,常德卻感受到了莫名的壓抑,在氣勢上輸了許長安不知多少籌。

“可你們不一樣。”許長安轉身,看向每一個人,“你們剛正不阿,善良勇敢,值得信任。所以我把你們留下來,是為了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常德聽得肉麻,“想說什麽便直說!”

“那我就直說了。”許長安指着自己的胸口,“自從嫁入将軍府後,我就忽然醒悟,想要好好做人,也改掉了從前心口不一的壞習慣。即,你們所看到的,就是最真實的我。所以,我想問問各位,能否給我一個機會,留下來,為我效命?”

幾人沒有說話,只默默地看着他,想看他究竟要搞什麽名堂。

許長安也不着急,坐回椅子,慵懶地翹起二郎腿,“若是不願效忠于我,剩下這箱銀子,你們幾人平攤,能保一生衣食無憂。也算是對我從前虐打你們的賠償。”

第三個箱子被人打開,裏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常順猶豫了,“你當真……願意放我們走?”

許長安道:“我已經說過了,我現在只想做個好人。”

幾人稍一合計,擡起箱子一步三回頭,生怕遭人暗算。

直到看不見人影,許長安才嘆了口氣。

他确實很中意這些人,但他也沒有強迫別人的習慣,別人不願意,他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再尋可靠的心腹了。

許長安伸了個懶腰,發現地上有張賣身契,撿起來一看,是常順的,估計是搬箱子時遺落了。

這東西對于他們至關重要,若是發現找不着,可能會慌張得要命吧。

許長安沒辦法,只好去找幾人。

銀子沉重,估計這會還沒走多遠,追上去并不是難事。

許長安剛走兩步,他們就回來了,急得左顧右盼的,顯然是發現賣身契不見了。

“正好,免了我多走幾步去找你們了。”許長安攤手,将賣身契還給常順,“趁早撕了吧,免得又落于他人之手。”

常順看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多謝。”

“不客氣。”許長安笑笑,“哦對了,順便提醒你一句,你母親的腿疾是心病,別再浪費銀錢治療了。”

常順一愣,“……你什麽意思?”

“因為你常在你母親面前訴說我的惡毒,你母親擔憂你會慘死他鄉,便想留下你。”為了讓他聽懂,許長安說得很慢,“可是她沒有計策,潛意識裏知道留住你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一年她摔斷了腿,你請假回家照顧她。于是後來,僅僅只是被桌子絆了一跤,她的腿就摔斷了。你找遍了大夫也看不出問題,因為她的腿本來就是好的。”

可惜,原身卻以為他在撒謊,根本不讓他回家,他母親就一直殘疾到現在。

常順愣愣,“你怎麽知道?”

許長安張嘴就來,“從善以後,我發現自己就有點掐指算命的本事了,可能是老天給我的獎賞吧。”

顧爻:“……”

常順不知道許長安是不是在胡說,但此事涉及他母親,他也無法忽視,“那……那我應當如何是好?”

許長安道:“兩個辦法。第一,對你娘說你被我打發回家了,不出三天,不用藥醫,你娘就能站起來。”

常順道:“第二呢?”

許長安笑了,“第二你已經拒絕了。”

第二就是告訴他娘,許千金現在一心向善,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見常順表情尴尬,許長安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既然已經開了口,多說幾句倒也無妨。”

幾人都看着他。

許長安道:“常德,你喜歡的那個姑娘也喜歡你。若是這次回去再不表白将人娶回家,不出半月,那姑娘就會被山匪擄走做壓寨夫人,為保清白,咬舌自盡于新婚當夜了。”

常德震驚,“你是說玉娘?!”

“沒錯。”許長安也不過多解釋,繼續提醒下一個人。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點子上,讓人不敢相信,卻又不敢不信。

顧子期睜大了眼睛聽得津津有味的,只覺得許長安好厲害,小聲問顧爻:“哥哥,好餃子說的是真的嗎?”

顧爻輕輕應了一聲。

他經歷過前世,自然知曉許長安說的是真是假。

等許長安停下,常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嘴上還在逞強,“若這些都是真的,你與我們無親無故,為何要幫我們?”

“因為我要一心向善啊。”許長安嘴巴都說幹了,接過顧子期殷勤遞來的茶水,灌了一口,才又繼續,“你們不願意為我效命是你們的選擇,但我欣賞你們曾經冒死在我手裏救人的行為,想讓你們以後過得好一點,這是我現在的行事風格,兩者之間并不沖突。”

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齊齊對許長安拱手道:“雖然不知道這些是否屬實,但還是多謝您告知。那……我們就走了?”

許長安看了眼天色,“此時已經近黃昏了,在這休息一夜再走是最好的,若是急着今夜離開,我就讓馮管家安排人手送你們吧。”

畢竟那一整箱銀子可不是開玩笑的,多的是人觊觎。

馮管家應道:“老奴這就去準備。”

常順又是一拱手,“多謝。”

“行了行了。”許長安擺擺手,彎腰抱起顧子期,“不過,若是哪天反悔了,我還是随時歡迎你們回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連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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