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該來的總會來
第25章該來的總會來
夜半,許長安好不容易把顧子期哄睡着,正要回房,就見馮管家站在外面,像是等候多時了。
許長安奇怪道:“天這麽冷,您怎麽還不去歇息?”
馮管家也不隐瞞,“夫人,老奴實在是想不通,您為何要将所有陪嫁積蓄都給了他們?”
“就為這事?”
“這可不是件小事啊。”
許長安笑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更何況将軍府裏這麽富裕,難道還養不起我一個閑人嗎?”
馮管家語塞。
許長安推他回房,“好啦,別多想了,快去睡吧。”
馮管家說不過他,只好去歇息了。
許長安擡頭看向天邊明月,深深地舒了口氣。
一個人孤單奮鬥也好,總比整天擔憂人設崩塌的日子快活自在。
可惜今晚卻并不快活自在。
許長安洗完臉,看着盆中清澈透亮的液體,莫名聯想到上月初二的那兩壇酒水。
原身的兩位哥哥死了,還是死于許長安之手。
就算有顧子期的保護,還有曾厲害的屍體交差,許關迎也不可能放過他,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輕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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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暫且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個老狐貍,只想起他當時要嘗一口壇子裏的酒,曾厲害攔住他說會要人命,他還以為是曾厲害誇大其詞,此刻才知道竟然是事實。
無論他是否想要殺害許安.邦和許安定,這二人都因他而死。
死于許長安自己混的藥,自己送的酒,甚至還是他自己親自看着他們喝下去的。
是許長安殺了人。
“铛啷啷”幾聲,臉盆摔落,水濺了一地。
許長安狼狽地跑回屋,用盡全力蜷縮在床沿,卻也緩解不了心裏的難受。
許安.邦和許安定确實該死,但是死在他的手上,實在令他無法釋懷。
有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顧爻。
“吵、吵醒你了?”許長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不好意思,我不動了,你睡吧。”
顧爻的手在他肩上捏了捏,似是安慰,無聲又溫柔。
“我沒事。”許長安故作輕松,“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
顧爻卻輕輕用力,将他轉向自己,果然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
顧爻問他:“怎麽了?”
許長安有些難堪地遮住雙眼,搖了搖頭,“睡吧。”
顧爻捏着他肩膀不放,“你說的,我是你夫君。”
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仍舊表達出了他想要守護許長安的心意。
“……夫君?”許長安擡頭,對上顧遙呆傻卻認真的模樣,頓時有些繃不住,委屈湧上心頭,埋頭靠進顧爻懷裏,“我殺人了,怎麽辦?夫君,我殺人了……”
顧爻的下巴抵在許長安頭頂,聲音依舊木讷,目光卻冷了下來,“人該死,你沒錯。”
“我知道他們該死,可我還是……很難受……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沒有想殺他們……”
他從小就生活在和平穩定的現代社會,一身武藝只教訓過流氓地痞,除了在電視劇裏,再沒見過死人。
可他剛來這裏,新婚就遭遇了山匪劫財,之後又接二連三的出事,不僅見了死人,還親手殺了人,與他的三觀一再相悖,他甚至覺得自己攪過酒水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顧爻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我相信你。”
許長安還是在哭,哭着說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是故意的,哭到最後,人也累了,趴在顧爻懷裏輕輕抽泣着,慢慢地睡着了。
顧爻伸手抹去許長安眼角的淚痕,因為指腹粗糙,還抹紅了。
許長安的慌張,他能夠理解。
他剛從軍時,第一次持刀殺人還不足十二歲。人頭落了滿地,鮮血濺了滿身,那場景是他接連幾日的噩夢,甚至還因此發了高燒。
可顧家世代從軍,不容許有任何一個懦夫,所以他只能忍着高燒,繼續上陣,延續噩夢。
多年後,他的噩夢早已被他打破,成了他的日常。
他不再害怕人頭,也不再害怕鮮血,成了無數人口中戰無不勝的神話,不敢敗,也不能敗,就得更加拼命。
他原以為沒有什麽會讓他再動搖,直到去年冬日他滿門被屠,那個噩夢,比第一次殺人還要可怕,一直緊随至今。
許長安不是許千金,顧爻沒有了首要的複仇對象,今後,他該将目标轉移,粉碎噩夢了。
夜深,許長安在睡夢中翻身落地,顧爻熟練地将他撈回來,然後掀開自己的被子,下了榻。
烽煙和狼火早已在門口候着了。
顧爻反手關上了門,将聲音隔絕在外,“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狼火明白顧爻指的是滅門的事,羞愧難當,“還沒有消息。”
“調查方向錯了。”顧爻也是後知後覺,“去查臂膀上紋有松柏樹圖騰,或者胸前紋有蛟龍圖騰的幫派都有哪些。”
當年滅他滿門的那夥人,身上分別紋有這兩種圖騰。
時至今日,很多蛛絲馬跡早已消散,這是他唯一抓得住的線索。
狼火應了一聲,顧爻又道:“再去調查一下,百年之內,大齊各地名叫許長安的人都有誰。着重調查已故的人。”
雖然許長安借口轉性向善,但他沒有那麽好忽悠,許長安這一遭,必然是借屍還魂沒跑了。
既然是借屍還魂,那許長安原本的身體肯定就死亡了。
狼火明白顧爻的意思,“是。”
“還有。”顧爻回頭看了眼屋內的許長安,明知道他聽不見,仍舊下意識壓低了聲音,“調查之前,先解決掉那群陪嫁奴才。”
許長安天真,不能用的人就全部放走,還給他們留了後路。卻不知道人心險惡,只有斬草除根,才能保證他們日後不會成為另一窩無惡不作的山匪,更不會因為手持許千金的把柄而來反咬許長安一口。
狼火猶豫道:“可是夫人那邊……”
“做得幹淨點。”顧爻自然也考慮到了,“除了常順幾人,其餘的,一個不留。”
狼火應道:“屬下遵命。”
顧爻轉而看向烽煙,“烽煙。”
烽煙應聲:“屬下在。”
“把你查到的與許千金有關的證據,全部銷毀。”
既然許長安不是許千金,那些曾經也不應當由許長安來承擔。
“是。”
“至于證人,狼火,你費點心思去調查,歹人不留,若是良民……”顧爻略一思忖,“凡是傷殘,一戶慰問五十兩銀子、五十石糧食;若是身亡,一戶慰問百兩銀子、百石糧食。”
這是許長安當初給的标準,雖然銀錢是從将軍府出,但許長安現在也是将軍府的主人了,并無不同。
狼火道:“屬下遵命。”
天還沒亮,許長安難得睡個懶覺,就被馮管家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他套上外衣,推開門,霎時被寒風吹了一臉,把他的瞌睡都給凍沒了,冷得直打哆嗦。
“哎喲,夫人您可多穿點啊。”馮管家生怕凍壞了他,連忙進了屋子,将門關上,拉着許長安蹲在火盆邊烤了會。
等許長安稍微暖和了一些,才問馮管家發生什麽事情了。
“是這樣的,夫人,方才有人敲門,是您娘家的人前來傳許丞相的話。”馮管家道,“說過兩日便是您母親的忌日了,要您回丞相府一趟。”
許長安皺眉,“只說了這個?”
馮管家點頭,“只說了這個。”
“真是奇了怪了。”許長安随手往火盆裏添了根柴火,許關迎死了兩個兒子,我是首要嫌犯,那天來的人也被子期的五十大板教訓得不輕,死的死,傷的傷,他沒道理會不提這兩件事,更沒道理會為了一個妾室的忌日而推遲自己兒子的喪事。”
身為兒子卻直呼父親姓名,這架勢,許長安怕是從善後連許關迎都看不慣了。
然而許關迎并非善茬,許長安能為了大義舍棄親情,馮管家自然覺得甚好,壓低了聲音,“夫人,只怕是他們不安好心,設了場鴻門宴啊。”
“我也覺得。”許長安深有同感,“但我記憶有損,還是有勞您派人去核實一下,過兩日究竟是不是我母親的忌日。”
馮管家應道:“夫人放心,老奴這就派人去查。”
馮管家走後,許長安打了個哈欠,一擡頭,就跟榻上的顧爻來了個對視。
想起昨晚的丢臉行為,許長安尴尬地移開了視線,“……你起了啊。”
顧爻沒有回答,兀自下床穿衣。
許長安看着他穿好衣裳後,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自己,心裏也很糾結,“其實有時候,我真有點搞不懂,你到底是真的傻了,還是在裝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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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北朝太子未立,奪位之争暗潮洶湧,最先犧牲于這場宮鬥的人,是六皇子。
宋安辭穿書而來時,發現自己比六皇子犧牲得還早,吓得連夜扛起鋪蓋就跑,卻撞見六皇子被逼學狗的一幕,頓時……心軟了。
他以四皇子的內線之名,成為六皇子的影衛,白天向四皇子表忠心,晚上給六皇子擦傷藥。
一朝翻車,險些命喪四皇子之手,果斷拿起小本本記仇:今天不把四皇子揍一頓,我就不是個和議!
于是第二天,由于四皇子身邊戒備森嚴沒能動手的宋安辭,就分化成了地坤。
和儀多年的宋安辭從沒嘗過地坤的苦,不堪忍受雨露期的他不得不找個人來解決需求。
只不過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覺醒來六皇子會躺在他的身邊?!
六皇子狀似無意地露出腕上綁痕,乖巧又可憐,“都是我自願的,跟阿辭沒有關系。”
宋安辭噎了又噎,“……我會負責的。”
六皇子內斂低頭,将上揚的嘴角掩藏。
之後,仗着六皇子是個和議,宋安辭的雨露期過得毫無節制。
直到六皇子所向披靡一舉稱帝,打算功成身退的宋安辭卻發現自己的肚子好像大了起來?!
六皇子:在線等,怎樣在不被媳婦打死的前提下,坦白自己是個天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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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死後,站在第三視角走馬觀花地看盡自己卑微一生,才知曉自己生而為天乾,只是遭人下藥變為和儀。
上天垂憐,令他重活一世。此後,他要這江山,更要宋安辭。
【扮豬吃虎·重生皇子·天乾攻X沙雕戲精·穿書影衛·地坤受】
天乾=alpha,和儀=beta,地坤=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