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金瘡藥的配方

第32章金瘡藥的配方

這次瀕臨死亡,許長安躺了一個多月才終于能勉強下榻。

雖然顧爻會在他睡着時幫他擦拭身子,但那滋味始終不如洗澡來得舒服,所以他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上幹淨衣裳,去浴室泡澡。

顧爻屏退服侍的下人,也跟着他一起進來,衣衫盡褪,浸入到溫熱的池水中。

距離上一次他們這麽赤誠相待,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許長安見到顧爻一身的傷,心疼得止不住落淚,還許下了要保護他的承諾。

現在的許長安已經不會再對他一身的傷痕落淚,卻用自己滿身的新傷,證明了他的承諾不是空話。

許長安之前的肌膚有多光滑細膩,如今刀疤縱橫,在那白嫩纖瘦的身子上就有多異常突兀。

顧爻心有不忍。

這些都不該出現在許長安的身上,他本來是可以一直幹幹淨淨下去的。

許長安自然也發現了,摸了摸自己身上凸起的疤痕,又摸了摸顧爻身上凸起的疤痕,忽然笑了起來。

顧爻問他:“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許長安一邊樂彎了腰,一邊捂住隐隐作痛的傷口,“那笑話說的是,有位姑娘手上破了個口子,暗戀她的男子便也在自己手上劃了道口子,姑娘問他幹什麽,他說這樣的話,我們就是兩口子了,哈哈哈哈哈……”

這個笑話的笑點其實在他隐去的後面那句,最後男子和姑娘都死于破傷風了。

主要是許長安擔心萬一顧爻問他破傷風是什麽,他可解釋不出來。

顧爻看他開心的模樣,真為他苦中作樂的心态感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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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也想跟他在一起是嗎?

“你不覺得好笑嗎?”許長安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顧爻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淚珠,輕聲道:“不用劃,我們也是兩口子。”

自從許長安死而複生之後,顧爻跟他說的話就比平常多了很多。

比如現在,許長安本來沒想得到顧爻的回答,顧爻卻認真地給了他反應。

許長安遲鈍地“嗯?”了一聲,略一思考,“這麽說好像也對。但在不久之後,你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她跟你才是真正的兩口子,我不是。”

一提這個,許長安就想起要給顧爻找對象的任務,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進度,實在是頭疼得很。

顧爻見他臉上笑容散去,知道他心中難受,擡手輕輕摸他的臉,撫平他皺起的眉頭,“沒有別人,我只有你。”

有且只有你一人。

現在如此,以後亦是如此。

許長安沒想到顧爻對自己這麽信任,感動得狠狠地抱住了他,“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

争取早日幫你找到心怡對象,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顧爻回抱住許長安,想說你已經對我夠好了,現在該換一下,讓我對你好了。

但他沒說,因為他是個傻子,話太多了,就會暴露其他不該暴露的事情了。

未着寸縷的肉.體相碰撞,更顯得刀疤突兀。

無論看多少次,許長安都覺得顧爻的傷實在是觸目驚心,讓人心酸,也讓人想将它們統統去除,還顧爻一個健康的身體。

哦對了,差點忘記特效金瘡藥了!

許長安松開顧爻,道:“阿爻,我那天穿的衣裳呢?你們放在哪了?”

顧爻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慌張,“扔了。”

“扔了?!”許長安瞪大了雙眼,急得團團轉,“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特效金瘡藥就這麽沒了,那我不是還得找借口再去一趟丞相府?”

顧爻不懂他的焦慮,“府上有。”

“那不一樣啊。”許長安無奈,“你身上的傷只有那種特效金瘡藥有用,咱們府上的不管用。”

顧爻沒想到他還在想着這件事。

自己都傷成這樣了,到底還要為他犧牲到什麽程度?

“算了算了。”許長安匆匆洗了兩下身子,轉身就往池邊走,“實在不行,我今晚就潛進去偷一瓶,到時候——”

他話沒說完,顧爻忽然前傾,将他整個人都抱入了懷中。

“阿爻?”許長安吓了一跳,“你怎麽了?”

顧爻沉默着,臉埋在他溫熱的頸肩,過了許久,才悶聲道:“沒扔。”

衣服扔了,藥沒扔。

許長安開心得不行,兩個人洗完了澡,馬上就去藥房把那瓶特效金瘡藥給找了出來。

瓶身上還慘留着許長安的血跡,象征着這瓶藥有多麽地來之不易。

許長安打開蓋子的同時,叫出了系統。

許長安:這是不是塗上就能生肌去疤,還我漂漂肌膚的那種特效金瘡藥?

到底是從丞相府裏拿出來的東西,他還是謹慎一些好。

系統消極怠工:嗯。

許長安假裝沒聽出它的敷衍:你能不能查一下它的配方?

系統繼續消極怠工:牆頭草,出牆杏,斷崖花,活人血。

許長安繼續無視:最後一個聽懂了,但前面幾個是什麽鬼?

系統沒辦法:難道你還指望一本複仇虐渣爽文裏,對一瓶一筆帶過的特效金瘡藥寫下幾百字設定嗎?

許長安心說也是:那你能具體說一下配方嗎?

系統:春天永安城城牆上的綠草,夏天禦花園裏出牆的紅杏,秋天絕命崖斷壁上的黃花,冬天随便哪一個人的鮮血。将這四樣東西曬幹後磨成粉末狀,按照8:6:4:2的比例混合,方能制成。

許長安:絕命崖?是新地圖呢。有沒有什麽提示啊?

系統:你每天都走出新劇情,怎麽沒見給我點提示呢?

許長安:畢竟花的是我的命。

系統:……

難得噎住系統,許長安暗中爽了一把。

系統無奈,只好道:一般人去那裏,是有去無回;狼火去那裏,是虎口奪食;顧爻烽煙去那裏,是來去自如。

因為烽煙主防守,比起主攻擊的狼火謹慎萬分,所以在斷崖上才更具有優勢。

許長安期待道:那如果是我去那裏呢?

系統鄙夷:心裏沒點數?

許長安:……

他硬着頭皮昧着良心撒謊:沒有。

系統:當然是九死一生了。

許長安震驚:好歹我也是拿過攀岩冠軍的人。

系統冷笑:要試試嗎?

許長安不服氣:賭一把嗎?

系統:好!我輸了答應你一個條件,你輸了一個月別來煩我。

果然,系統并不會因為它擁有上帝視角,而影響它日常想要摸魚的社畜事實。

許長安:成交!

系統消失,許長安就朝顧爻招了招手,“阿爻,你過來。”

顧爻走過去。

許長安将瓶塞放在桌上,單手撩開顧爻的衣領,就要往上面倒特效金瘡藥。

看那架勢,不像是只倒一點的意思。

顧爻握住許長安的手腕,不讓他動。

他不明白許長安為什麽忽然要把這瓶特效金創藥全部用完,就算許長安查不出裏面的成分,他也可以找人去調查,總之是堅決不能讓許長安為此再冒險去丞相府的。

許長安卻說:“我已經知道它的配方是什麽了,就算用完也沒關系。”

只是聞一下,就知道了特效金瘡藥的配方?

顧爻不置可否。

就連他師父無涯那樣的神醫,都達不到這樣的境界。

可惜許長安并沒有打算要解釋,把藥瓶換了只手拿着,就要倒在他胸口的箭傷上。

顧爻見他執着,只好推脫,“你擦。”

許長安搖頭,“我沒關系。”

顧爻堅持,“你擦。”

許長安還想推辭,爾後反應過來。

顧爻身居高位,戒心自然不會少,就算現在癡傻了,也不會輕易使用他給的東西,得有個人先試毒才行。

雖然明白顧爻的反應情有可原,但總覺得……有點心塞塞的呢。

事到如今,顧爻也并沒有完全信任他是嗎?

不知為何,顧爻感覺許長安似乎有些不開心,沒等他開口問,許長安已經先動了手。

“行,我擦。”許長安也不糾結,倒了一些在手心上,彎腰撩起褲腿,将其抹在了腳踝深可見骨的刀傷上,“現在放心了嗎?”

顧爻才明白,許長安誤會他的意思了。

他不知道該怎麽向許長安解釋,卻也不想讓許長安寒了心,略顯笨拙地組織着語言,“我放心你,但我習慣了,不疼。你疼,你擦。”

許長安頓了下。

小傻子……這是在擔心他的傷?

顧爻拿過特效金瘡藥,将許長安的衣裳褪去一半,露出後背險些致命的猙獰刀疤,臉色微沉,恨不得将刺客首領的屍首分離,千刀萬剮。

當時許長安替他挨下這一刀時,該得有多疼啊?

許長安為自己之前的誤會感到不好意思,也不好拂了顧爻的好意,便由着他來了。

反正以後會做出很多瓶特效金瘡藥來,也沒必要糾結這一瓶到底用在誰的身上。

顧爻得償所願,将藥一點一點地傾倒在許長安的傷疤上,又用指腹慢慢地将它們抹勻,動作輕如羽毛,卻抵不住許長安這是新傷,依舊疼得繃緊了身子。

他擔心許長安亂動,便将一只手繞到前面,攬住了許長安的腰。

但顧爻明顯是多慮了。

他難得主動,許長安就是再痛也會忍着,咬牙一聲不吭。

許長安正強忍着,身後顧爻的動作忽然微微停頓,再觸碰時,就伴随着輕柔的氣息,減弱了很大的不适感。

許長安反應過來,顧爻是在給他邊吹邊上藥。

這一招是他已故的母親教的,穿書後他只在顧爻身上用過一次,沒想到顧爻還記下了。

現在确實不疼了,不過,反倒是有些癢癢的了。

“夫人,您該喝藥——”

馮管家走進來,話音霎時止住。

從他的角度,只見顧爻領口大開,抱着衣衫不整的許長安,正低頭在許長安後背輕撫親吻着。

而許長安也很順從,眉眼低垂,面色泛紅,嘴邊還帶着微微的笑意。

顧爻立刻抱住許長安轉身,用自己高大的身軀将他牢牢擋住,沉聲道:“退下。”

“哎、哎,老奴這就退下。”馮管家樂開了花,連連答應,還不忘為他們關上藥房的門,并囑咐其他人不要進去打擾。

許長安離得近,被顧爻陡然升起的怒氣吓了一跳,緊張地抓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阿、阿爻?”

顧爻也沒想到自己會發脾氣,但他的身體反應快過了頭腦,愧疚地将許長安微顫的身體抱緊,低頭繼續,“……擦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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