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蜘蛛夫人(六)
第16章蜘蛛夫人(六)
南樂生急忙把她拉進屋子,關上門,并捂上她的嘴。丹鶴屋被她抵在牆角,掙紮着,南樂生死死鉗住她的手腳,屋外的伊政沒出聲,他突然覺得南樂生可能是個禽獸。
“小姐,我并不是什麽可以的人物,真的,我不是壞人,你先別喊好嗎?我立刻放開你。”說完,南樂生松開了手。
丹鶴屋:“我不信你。”
屋外的伊政贊同地點點頭。
“真的。太夫大人,您先聽我說。我是您的愛慕者之一,最近我從可靠渠道聽說,有人因為您和您心上人的事,心懷恨意,想要誅殺您。我怎麽忍心看您這朵盛世牡丹隕落呢,當然是第一時間趕來保護您……”
“不必多言虛妄之詞,大致了解了,是有人想殺死我?可否報上那人姓名,或是氏族,我自有處理方法。”丹鶴屋冷靜了下來,說道。
南樂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他轉念一想,說:“太夫大人,不是我不想告訴您,我中了一個詛咒,如果說那位大人的壞話,會全身潰爛而死。所以我只能過來保護您。”
伊政心想:這理由也太爛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他往屋內看去,卻沒看到勃然大怒的丹鶴屋。
她的面上雖還有警惕之色,但在考慮了幾秒之後,她同意了。
“你和我的貼身護衛一起行動吧,等會兒我要去為大人彈奏三味線,你可以站在屏風之後。”
南樂生一個九十度鞠躬,随後對窗戶外驚愕的伊政眨眨眼,跟着丹鶴屋出門去了。
伊政應該沒想到,這個年代妖魔橫行,有些本和玄學無關的事情,也容易被扭曲成妖術。南樂生以前看朋友玩游戲,一些手游裏反複用日本陰陽術的概念,他就想着試一試。
丹鶴屋和貼身護衛說明情況,讓南樂生加入了護衛行列。那人看南樂生衣着奇怪,并不是很相信他,進屋的時候也只是讓他站在外側。
丹鶴屋抱着三味線,坐在上席,對着座位上的兩位男子微微一笑。
屋外的伊政看不太真切,他靠在走廊上,心裏存疑,他不明白為什麽丹鶴屋這麽快就相信了他。
“這位客人,沒有姑娘招待您嗎?”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旁邊飄來一把女中音。伊政擡頭,看到了一名妝飾華麗,卻明顯過了三十歲的女子。她朝伊政行一行禮:“我叫浦島撫子。您叫我撫子就可以了。”
伊政也照着樣子,給她回禮。
撫子說道:“與其立于廊外隔門聽曲,不如我為您彈一首江戶流行的曲子吧,或許比太夫的更能入您耳。”
伊政擺擺手:“不用了。我只想聽丹鶴屋的曲子,我站在這裏聽就可以了。不勞煩,撫子小姐你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站在廊下的撫子面上一滞。她的臉色變得不怎麽好看。
“可是這位客人,丹鶴屋的彈唱可是很值錢的。單是一曲,就價值五百。”
原來是要收錢。伊政從口袋裏掏出五張紅鈔,遞了過去。浦島撫子收了錢,還是不太爽快,回身離開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一個也是,那一個也是,眼裏都只有丹鶴屋,丹鶴屋,丹鶴屋……”
伊政冷淡地看了一眼離開的半老徐娘。怎麽着,你還不服氣了?人家就是比你好看比你強啊。
伊政等了半個多時辰,裏頭的彈奏也結束了。護衛扶着一位爛醉的客人下樓去,南樂生拉開門,丹鶴屋在另一名男子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往樓上去。
南樂生沒有追上去,他一臉感慨,像是在用目送心上人離開。伊政湊過去問他:“你該不會真喜歡上了那個丹鶴屋吧?”
南樂生轉過頭,笑容裏都是遺憾:“當然不可能。和丹鶴屋上樓去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剛剛他倆一直在眉目傳情,我很久沒見過如此絕美的愛情了,感嘆一下。唉。”
原來是狗糧吃多了。伊政又問:“你打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南樂生抹抹臉,和他一起下樓去。他說道:“丹鶴屋的相好叫黑崎仁,是個家道中落的小少爺。和他一起來的朋友有錢,請了這一頓。就在剛剛喝酒的時候,還一直在取笑黑崎仁呢。黑崎仁為了能來看丹鶴屋,有時候還會變裝,穿成護衛或是女人的樣子。他的朋友都知道,喝酒的時候都說出來了。”
喝酒誤事。幸好丹鶴屋與黑崎仁的朋友也是老相識,這些事屋內說說也無妨。也幸虧是舞臺劇本,南樂生才能站在旁邊聽到情報,丹鶴屋給他塞的棉花耳塞完全沒有用,他聽得一清二楚。
南樂說:“他倆似乎想要離開這裏。我現在明白為什麽丹鶴屋同意我留下當護衛了,她也在懷疑有人想殺她。”
就在他倆往樓下走的時候,伊政一眼望到了對面廊上的浦島撫子,他一把拉住南樂生,說道:“那是楓守現在最有權勢的管理者,浦島撫子。她剛剛看到我在屋外聽曲子,還想帶我去別間,聽她彈奏。她好像很嫉妒自己的妹妹。”
南樂生雙目眯起。
有意思。胞姐想搶自己妹妹的生意?
“我們跟上去,看她要做什麽。”南樂生調轉方向,往樓上走去。他倆小心地跟着浦島撫子,走到了四樓。
眼見着浦島撫子在牆上摳摳碰碰,拉下了一小塊木頭,湊了上去。她在偷窺丹鶴屋和黑崎仁!
南樂生不禁小聲啧啧。浦島家是怎麽回事,怎麽老是有變态。浦島撫子一邊偷窺,一邊扭動身體,南樂生覺得這老女人怕是快失禁了。
伊政站在邊上,抱着手臂,他一句話也不說,心裏覺得趴在牆邊,偷窺着正在偷窺別人閨房生活的南樂生,看起來也有點鹹濕。
南樂生回頭拍了他一巴掌:“別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我這是在工作!正經的。”
好,好,您是在正經工作,正經偷窺。
“丹鶴屋可真可憐。平時給姐姐打工也就算了,就連和心上人幽會都要被胞姐看個精光。他這姐姐到底是什麽毛病?嫉妒他?他又不能娶妻生子,女裝了半輩子,就算以後逃出去了,也沒法幹什麽重活,只能做點女子的活計,他們倆很難活得富足。”
南樂生突然說了一句。
伊政沒太聽明白,他反問道:“什麽意思?什麽女裝?”
南樂生露出一個非常內涵的笑容。趁着浦島撫子還沒過來,他拉着伊政先行一步,往樓下走去。
“你還沒發現?丹鶴屋可是個女裝大佬,他是個男人呀。”
伊政當然沒看出來。南樂生和他下到二樓,站在廊橋上,往樓上張望,撫子鬼鬼祟祟地下了樓梯,往別的房間去了,不知道要去做什麽。
南樂生收回目光,對伊政說:“我不知道這個浦島家是怎麽回事。連續兩幕中都出現了男扮女裝的角色,而且從外表上幾乎看不出是男人。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去找這一家的其他人看看情況了。”
伊政跟着他往下走,又問了一句:“了解什麽情況?”
南樂生開始不停拉開移門,往裏面看去,尋找自己的夥伴。
“事不過三。我得看看這家是不是其他男人,也有扮成女子的習慣。或許如沙耶那樣,他們并不是自願的。”
他找到了周邪,賀敏,劉柳以及烏托。另外幾人不知去了哪兒,館內房間衆多,南樂生找到這幾個人,勉強湊齊了人手,把任務布置給他們。
任務很簡單,每個人都去找浦島家的人,一個小時後在大廳集合,如果可以,再找藝伎聊聊情況。
一個小時不到,衆人就回到了大廳。賀敏的消息最全,南樂生又讓她做了整理,随後彙集成一條具體信息。
“楓守內一共有五個浦島家的人,除去丹鶴屋與撫子,另有兩男一女。打聽下來,兩男分別有一個孩子,孩子在後院中接受教導,輕易是見不到的。他們也與平常男子一樣,留月代頭,外表一點也不女性化。女子年紀與撫子差不多,是做後勤的。”
賀敏合上了自己的小本子。
南樂生沉思起來。
兩個男人都有孩子,他們沒有女裝癖。給他們生孩子的族內女性不知是誰,孩子也見不到,這條線索似乎斷了。
他撓了撓頭,對在場的幾人說:“大家兩兩為一組,去把其他隊友找回來,咱們在大廳集合。我去包個大通鋪,今晚還是和上次一樣,一半人休息,一半人守夜,直到劇情推進到下一個環節。”
去到一樓的南樂生,付錢包了睡房,正想和櫃臺的小姑娘唠唠嗑,丹鶴屋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他着裝整齊,南樂生吃了一驚,和男人的幽會這麽快就結束了?
丹鶴屋沒有看見南樂生。撫子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拿着一張紙,沖到他的面前,把紙塞進了他的手裏,讓他看。丹鶴屋有些抗拒,又似乎在顧及周圍人的目光,撫子卻是完全不在乎,又從懷裏掏出了另一張紙。
看完這一張的丹鶴屋臉色變了。他小聲沖胞姐說了什麽,撫子面露欣喜,拉着他往樓上走去了。
他們在談什麽?
南樂生眉頭一皺,跟上前去,一直跟到了四樓。他倆進了丹鶴屋的房間,南樂生記得那個孔洞在哪兒,如法炮制,摳下小木塊,往裏頭望去。
微弱的燭光下,三人圍着兩張白紙坐着。
撫子首先說話了:“我知道你們想離開很久了。但是我也想要孩子很久了。所以現在有個折中的方法,風太,你和我生個孩子,我把賣身契還給你,你跟着黑崎先生離開江戶,我不去追查你們。你看這樣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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