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明明是我先
周一的高數課，單星語特意坐到蘇亦的旁邊抱大腿，她一早上心神不寧，已經沒有辦法假裝認真聽課。
時不時擡頭看向前面幾排霜霜和柯诠熙坐在一塊的背影，單星語心中陣陣酸澀。和自己閨蜜喜歡上同一個男生這麽狗血的事情為毛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心不在焉地熬過了一個早上，放學鈴聲剛響，單星語霍然起身，一股腦沖到柯诠熙的身前。就算霜霜喜歡他，也不能阻止她表露心跡，反正柯诠熙跟霜霜也沒在一起，大家公平競争。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又不是狗血小說中的傻逼女主，怎麽可能将自己喜歡的人拱手相讓。
“柯诠熙，昨晚……”
“如果你想叫我跟郭奕楓道歉，那還是別做夢了。”柯诠熙打斷她，聲音比以往還要冷冽幾分。
我只是想為昨晚的事道個歉，順便表白一波啊，單星語很無奈，她的确不怕當衆告白，但是也不能在霜霜面前這樣做吧？
她正糾結着，柯诠熙卻突然牽住喬麥霜的手，準備跟她一起離開。
單星語懵了，“你們什麽時候……”
“就這兩天。”撇下這句話，柯诠熙拉着喬麥霜往外走。
單星語不缺朋友，他也不稀罕做她的朋友，更何況在她心裏他不過只是苓兒的哥哥，朋友都算不上，壓根不會因為自己的疏遠而傷心，不想再越陷越深，就這樣吧。
喬麥霜從頭到尾處于懵逼狀态，她急急回頭看了一眼蘇亦，他正撐着頭看着窗外，臉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她不想玩這麽大啊，不會刺激過頭吧？蘇亦會不會再也不理她？柯诠熙是瘋了嗎？！
剛走出教室沒多遠，柯诠熙就松開了她的手，淡淡地說，“抱歉，剛剛冒犯你了。”
“沒事，師父，你是喜歡小語嗎？”昨晚看見他從舞會将小語拉走，喬麥霜就懷疑了，剛剛更是被他反常的表現吓到，她已經基本可以确定。
“好像是吧。”柯诠熙眼底一片陰郁，臉上卻不帶任何情緒。
“她喜歡的是我哥，你最好趕緊斷了這個念頭。”是這樣吧？喬麥霜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我知道。”怎麽可能不知道，單星語已經為了郭奕楓跟他起過好幾次争執了，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會如此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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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麥霜無法安慰他，這個爛攤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收拾呢。
他們剛剛所坐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教室裏的學生也盡數離開。
昨晚他那麽生氣地将她拉離奕楓的身邊，還以為是因為對自己……原來是她自作多情，柯诠熙大概只是出于好心不希望她跟一個危險的人來往。單星語趴在桌子上，腦子一片混亂。
明明幾個月前在家裏和他一塊喝茶之後就對他格外好奇，甚至為了了解他喜歡的世界特地去玩網游，那時候就有預兆了，為什麽她可以這麽遲鈍，為什麽不早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明明畫了那麽多的無腦戀愛漫畫，最清楚的就是這種心情，為什麽她對自己的感情偏偏看不透。
心裏再怎麽不好受，這個結果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這段時間柯诠熙和喬麥霜在學院總是形影不離，一向極少笑的霜霜偶爾也會露出淺淡甚至甜美的笑容。會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蘇亦早已對此麻木。
看到單星語趴在桌上一聲不吭的樣子，蘇亦一陣心酸，“小語，你看開點。”
最近小語為他打抱不平的次數實在太多，比之高中三年還要更甚，他怎麽會看不出她對柯诠熙的在意，即便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感情，蘇亦也有所察覺。相識了十八年，他們對對方的了解往往比對自己還要清楚。
單星語擡起頭，臉上幹幹淨淨，沒有淚痕，眼眶卻有些紅，她聲音帶着些微哭腔，“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是我先喜歡他的，為什麽他看不到我，為什麽他選擇的卻是霜霜？”以前只在意前女友，現在換成了霜霜嗎？
“你白色相簿看多了吧？”雖然不合時宜，但蘇亦依然覺得她的話很有槽點。
“蘇亦，你去死啦。”這麽沒有眼力見，沒看出她正為失戀而傷心難過嗎？
“感情的事情哪有什麽先來後到。”蘇亦揉了揉她的頭發為她順毛，這是他一貫的安慰方式，心裏微微發苦，若是真有先來後到，他跟霜霜早就在一起了，單小語也不會這般痛苦。
他們這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吧？不愧是最重要的摯友，連失個戀也要結伴。
十月份的尾巴，迎來了柯氏兄妹倆的生日。柯诠熙離開家快六年了，商界的人根本沒見過柯天昊的兒子，柯天昊便以他們倆生日為媒介，在柯氏企業旗下的五星級酒店舉辦了一個生日Party，讓兒子在他生意場上的朋友面前混個臉熟。
宴會上柯天昊不斷地為在座的客人介紹他的兒子，柯诠熙對那些人的問候只是點點頭，表情淡然，一言不發。
單星語和苓洛二人坐在一邊瞎扯，下意識的就去打量此次宴會的男主角。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意外地适合，将他那種清冷的氣質完美襯托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帥氣。
單星語有些惆悵，她有好幾天沒見過這人了，不想看見霜霜跟他情投意合的畫面，她最近都沒去過計算機學院。
柯诠熙清冷的氣質倒是吸引了不少年輕名媛，結伴上前與他套近乎。柯诠熙冷眼旁觀，仿佛自己置身事外。誰曾想，那些名媛熱情更甚，還對柯诠熙發出了共舞一曲的邀請。
目睹了這一幕，顧洛辰拿着一杯香槟幸災樂禍，知道阿熙對女孩子一向不客氣，沒想到碰到這樣的對手，管你怎麽不客氣，她們就繼續套她們的近乎。顧洛辰十分慶幸，好在有他守着小苓兒，沒有什麽青年才俊不長眼過來搭讪。
單星語看出柯诠熙的不耐煩，猶豫着要不要去幫他解圍，便看到不知道何時過來的喬麥霜走到他的身邊，對他發出了邀請。
柯诠熙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和喬麥霜旁若無人的随着音樂跳着華爾茲。只肖幾個節奏，這對俊男美女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名媛佳女紛紛跨下臉，沒辦法，對手太強大，不僅是外表，身份地位也壓她們一頭。
是啦，他不是還有一個正牌女友嗎，哪裏需要自己幫忙解圍。單星語抿了一口紅酒，果然啊，又酸又苦。
“他們兩個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顧洛辰疑惑道，從未聽阿熙提過他跟霜霜有什麽來往，沒想到他們交情居然很不錯？
“你們倆勾搭上沒多久吧。”勾搭這個詞用的真的是，令人無語。
“怎麽，看到基友有了新歡，不高興了？”柯靜苓笑着調傥他。
“我靠！”顧洛辰無語地推了推苓兒的腦袋，“你這種不正常的想法趕緊給我斷掉。”
以往這種話題是單星語的最愛，現在卻完全沒有心思加入，移開視線，不再看舞池中那對令人賞心悅目的組合。蘇亦真賊精，他怕是早猜到了會有這種場面，所以沒有過來找虐，連給苓兒的禮物都是托她轉交。
單星語心裏堵的慌，将禮物交給苓兒，也不顧她的挽留，便向他們辭別。吹着街上的瑟瑟秋風，她微微笑，深秋的夜晚果然特別冷啊。
郭奕楓姍姍來遲，和柯天昊打着招呼。
近期柯氏與天龍社生意上有個合作項目，這次的生日宴自然也對郭奕楓發出了邀請。
“郭少百忙之中還抽空來參加我兒女的生日party，真是他們的榮幸。”柯天昊笑道，看着眼前這個年輕有為的少年，不由有些感慨，他的逆子什麽時候能跟人學學呢。
“哪裏，應該的。柯先生繁忙工作之餘還不忘關心子女，更讓人欽佩不已。”郭奕楓臉上挂着他的招牌式笑容，對他的場面話也回敬了一句。心下卻有些羨慕，父慈子孝的這種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他卻再也沒機會體驗。
冷眼看着父親和郭奕楓相互恭維的畫面，柯诠熙一陣反感，所以他才不喜歡做生意，研究電腦多有樂趣，也不需要敷衍任何人。
一番恭維過後，郭奕楓走到顧洛辰的面前，舉着酒杯笑容溫和，“洛辰同學，這杯酒你逃不掉了吧？”
從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顧洛辰，只是需要先跟柯天昊聊幾句，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
顧洛辰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異常，他微微笑着，舉起酒杯碰了碰郭奕楓的，然後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郭奕楓也喝盡了杯中的香槟，看向柯靜苓，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她，“柯小姐，生日快樂！”
這個突然的插曲讓柯靜苓有些意外，她看向洛辰，見他點點頭，便接下禮物，禮貌地笑着說，“謝謝。”
免不了又要跟他虛與委蛇一番，顧洛辰心裏很不耐，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離開。
“洛辰，過來一下，有事找你。”
阿熙清冷的聲音猶如救命稻草，顧洛辰趕緊抓住，起身說道，“我朋友喊我，我去看看有什麽事。”
“好，不介意我跟你女朋友聊聊吧？”郭奕楓笑着點點頭。
靠，他還想說和苓兒一起去找阿熙呢，現在再提，以郭奕楓的精明，怎麽可能察覺不出異樣。無奈聳聳肩，只身一人去了柯诠熙那邊。
四人的桌椅只剩兩人，郭奕楓和柯靜苓自然而然地交流起來。
既然是洛辰的朋友，柯靜苓的态度自然是客客氣氣，沒有任何大小姐的氣場。一番交流下來，驚喜地發現他和洛辰竟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用單星語的話來說，那就是竹馬竹馬，極佳的漫畫素材。
本質上來說，柯大小姐還是有些花癡的，否則第一次見到顧洛辰，也不會那麽犯二。眼前這麽大一帥哥，還是洛辰的竹馬，柯靜苓對他的态度自然沒了最初的疏離。
“柯小姐，一起喝一杯？”郭奕楓給兩個酒杯倒上香槟，笑着問。正好借着喝酒，旁側打聽一下洛辰對自己有什麽心結。
對自己的酒量，柯靜苓還算了解，雖然稱不上很好，但是一杯酒還不足以讓她喝醉。于是拿起面前的香槟，與他碰杯。
顧洛辰和柯诠熙雖然在遠處聊天，視線卻一直注意着這邊，看到兩人碰杯，想也不想就跑過去，打落了苓兒的酒杯，聲音冷得滲人，“別跟他喝酒。”
酒杯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響吸引了全場的注意，看着那個角落古怪的氛圍，柯天昊忙讓人去安撫其他賓客，轉移他們的注意。
“洛辰，怎麽了？”柯靜苓各種奇怪。
顧洛辰一陣後怕，他怎麽能忘了郭奕楓的可怕，只顧及自己的不耐煩，讓苓兒單獨和他相處，若是出什麽事，他真是追悔莫及。
他可以不在意單星語跟郭奕楓來往密切，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朋友，但是苓兒，絕對不行！她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之一，絕不能讓她接近如此危險的人。
“郭奕楓，給我收起你的虛僞笑臉，離她遠點，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顧洛辰冷冷地瞥了郭奕楓一眼，拉着苓兒離開了酒店。
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郭奕楓眼中隐隐閃過些微苦楚，顧洛辰，你終于徹底跟我撕破臉了嗎？
直到走在馬路上，柯靜苓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滿臉不悅地甩開他的手，“顧洛辰，你突然發什麽神經！？”
“怎麽，你難道還想回去跟他喝兩杯？”顧洛辰冷笑，眼中滿是寒意，平日裏開朗少年的模樣已經找不到絲毫。
柯靜苓有些心驚，顧洛辰怎麽會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就因為她要跟郭奕楓喝一杯酒？
“他不是你朋友嗎，你吃醋也不是這個吃法吧？”柯靜苓悶聲說道。
“呵~他還真是我的好朋友。”顧洛辰語氣分外的冷，将“好朋友”咬的特別重，可以背後捅刀的好朋友嘛！
“你跟他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柯靜苓也聽出了異常，滿臉不解地問。
顧洛辰沉着臉，看着她一言不發。
“洛辰，你不要什麽事情都藏着心裏，至少讓我知情啊。”柯靜苓上前拉着他的手掌，直到今晚，她才發現洛辰并不像他表面上那麽熱情開朗，反而冷漠得滲人。她不想對洛辰的事情一無所知，了解到的只是他刻意僞裝出來的形象。
眼前少女單純美好，漂亮的眸子裏是隐隐的懇求。顧洛辰輕輕将她抱在懷裏，心裏暗暗嘆息，怎麽舍得讓她知道那麽令人惡心的過往？
在路邊的售賣機買了一包煙，顧洛辰牽着柯靜苓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自顧自地拆煙點上，香煙散發的煙霧萦繞在周邊，蓋住了他眼底的陰霾。
看着顧洛辰熟練地吞吐雲霧，柯靜苓心裏微酸，她竟然一直不知道洛辰會抽煙。
作者有話要說： 我跟蘇亦大大是一樣滴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