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偏心她們母子在他看來,究竟算什麽呢……

第37章.偏心她們母子在他看來,究竟算什麽呢……

何妙容雖恨何苗大喇喇, 張口就把什麽都說了,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遲早得傳到母親耳裏。

反正, 等她當上皇子妃, 府裏自當以她為榮耀,沒人敢诋毀半字的。

如今她跟何苗的合作已宣告結束, 無謂再扮演姊妹情深,何妙容也懶得留客, 只差仆婦将窦氏攙進去,她這廂還得整理措辭, 該怎麽對父親言說——婚姻大事總得媒妁之言,納彩,納吉, 問名,都還得何晏山幫她出頭。

爹爹固然是個要面子的人, 然則木已成舟, 她都破瓜了,總不好将她另許別家。且這回親上做親,縱使貴妃有些不愉,可爹爹想必是極樂意的。

何妙容唇上挂上一抹甜蜜的微笑, 仿佛已預見到她跟李天瑞白頭偕老的恩愛。

何苗頗有點佩服這女孩子的達觀, 她就一點沒想過李天瑞會将她當成擺設,滿以為憑借自己姣好的面容和優美動人的身姿就能将男人制服——某種意義上,這姑娘也是朵奇葩, 褒義的。

匆匆告別後,何苗本想趕回圍場,然而太子差人送信來, 讓她不必過去了,直接回宮便是。

看來禦駕亦已離開西山,也是,出了這樣的事,皇帝哪還有心情狩獵。萬幸他趕到得及時,沒将這醜事宣揚出去,不過做兒子的這樣有辱斯文,總歸是老父親的失職,也夠敬獻帝喝一壺的了。

何苗想到這趟秋狝收獲頗豐,因又抽空到集市上買了些佐料,如孜然、辣椒、花椒、香油、麻油等等,府裏一向吃得清淡,東西雖有,可不齊全,何苗便打算大顯身手,做一個親手調制的美味蘸料。

李天吉看她興興頭頭在院中刨開沙坑,架起烤爐,也不好阻她,只叮囑她注意節制,別回頭吃撐了,又得傳太醫。

何苗滿口答應着,殷勤遞過去一只焦香四溢的烤兔腿,“殿下您也嘗嘗?”

太子晚上慣例不進食的,頂多看書的時候用些甜湯,不過猶豫片刻,還是讓人搬了張虎皮椅,坐到何苗身邊去。

深秋的夜有着朔朔寒意,然而火堆旁的人們卻是溫暖而快活的。何苗自從“小産”失意後,着實低落了一陣,如今才終于回到無憂無慮的光景。

她有點慶幸假孕被拆穿,若還挺着個肚子,李天吉是斷不許她吃這些油膩辛辣之物的。

何苗痛快地撕下一片鹿肉,望見紅澄澄的焰火下,太子俊臉上的神情忽明忽滅,于是問他:“殿下為何事郁郁不樂?如今您可盡能安心了罷?”

又壞笑着撞了撞對方胳膊肘,“莫非舍不得傅姑娘?可惜人家早已名花有主,看不上殿下您了。”

照她看也是傅焱這小子傻人有傻福,若非敬獻帝橫插一杠子,他跟傅淼哪會進展如此神速——經歷過波折的感情,才會愈發堅不可摧。

如今問題已經迎刃而解,連私奔都不必,他可以盡情抱得美人歸了。

太子望着何苗臉上輕松自在的笑意,始終沒法将心內隐憂告知: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容易,以敬獻帝的脾性,今晚上何以這樣沉默?恐怕另有後着。

但,她已盡己所能做到最好,太子也不忍再打擊她,至于剩下,便由自己來解決罷。

唇邊忽然湊上來一塊熱騰騰的燒肉,小姑娘正俏皮看着他,“如何?是否比殿下您的手藝更精妙?”

顯然還惦記着那條烤魚的事。

太子啊嗚一口咽下,默默咀嚼,半晌也沒點頭。

何苗不見他流露滿意,心裏反而忐忑起來,難道是烤糊了?不對呀,她明明挑的火候最好的一塊嫩肉,自己都還舍不得吃呢,趕着來獻寶。

等她嘴角耷拉得能挂上兩個油葫蘆時,太子才含笑摸摸她的頭,“甚好。”

何苗:……老陰比不帶這樣耍人玩的啊。

傅皇後與敬獻帝夫妻多年,同樣深知丈夫的脾氣,盡管一切看起來水到渠成,傅家也無須再為聯姻煩憂,但,她心裏總提着根線。

一夜無眠之後,傅皇後疲倦起身,準備去往毓秀宮,好好商讨一下二皇子跟何家那丫頭的親事。李天瑞畢竟要喚她一聲嫡母,傅皇後總得表示些關心。

哪知才梳妝完,宮人卻報皇帝駕到。

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之事,椒房殿的人都歡喜不已,唯獨傅皇後笑不出來。她太知曉皇帝不可能對她這個皇後回心轉意,既非特意來看她,那只能為別的事了。

傅皇後正要下拜,敬獻帝卻含笑将她攙起,還為她抿了抿鬓上珠花,“皇後甚少打扮得這樣俏麗。”

傅皇後悄悄嘆了口氣,她若是再年輕幾歲,必然會為皇帝這般舉止打動,然而,洞悉過後的她對情愛已不抱奢望——當一個男人無緣無故向她示好時,只可能是有求于你。

果不其然,敬獻帝寒暄幾句之後,便道:“昨晚瑞兒跟何二姑娘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傅皇後沉靜道:“男女歡好,不外于是。”

即便沒發生什麽,可眼看他二人衣衫不整躺在同一張床上,這罪名也該坐實。

敬獻帝哂道:“朕可從未聽說瑞兒對何家姑娘有意,若真如此,他何不早些向朕禀明,朕還能阻撓他麽?”

傅皇後晨起的好心情已化為烏有,她知皇帝已起了疑慮,唯有竭力辯解,“昨夜看到此幕的非止臣妾一人,陛下硬要包庇,恐難堵悠悠之口。”

她何嘗不知此事蹊跷?但,即便真是天吉所為,那也是為了傅家,無論如何,傅皇後都不能因此責怪。

敬獻帝卻只是自顧自地道:“他二人若真要幽會,為何會跑到太子營帳,生怕人撞不着?”

至此,傅皇後還有什麽聽不懂,她憤然道:“當初天吉與妙瑛在水閣中被人設計,陛下您可不是這麽說的!”

莫非她何貴妃害人便是理所應當,別人反擊便是十惡不赦?

敬獻帝不意她會這樣直接挑明,臉上亦有些難堪,“你嚷嚷些什麽,朕又沒說怪罪太子。”

不管這事與太子是否有牽扯,他都只能當成巧合,難道要讓外頭知道皇室內部兄弟阋牆麽?敬獻帝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點。

他沉吟片刻,道:“只是你娘家人難得上京一遭,朕總不能貿然打發回去。”

傅皇後簡直呆若木雞,“您的意思……”

“聯姻之事,仍是照舊。”敬獻帝說出這句話,舌尖也松快了些,他本就為這個而來,看似深思熟慮,其實無非不改初衷。

傅皇後忽然覺得一陣悲涼,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清晰地意識到,偏心兩個字的意味。太子犯了錯,他就百般苛責,恨不得敲鑼打鼓昭告天下;二皇子犯了錯,他卻寧願胳膊折在袖裏,不但為其遮掩,還要給他最大的好處。

她們母子在他看來,究竟算什麽呢?

傅皇後澀聲道:“我傅家雖非權勢赫赫,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焉能與人共事一夫……”

敬獻帝忙道:“自然,名分還是該确立的。朕既然答應賜婚,自當由傅氏女為正妃,至于何家那個,她若願意進宮,朕便許她一個側妃的位份,若不願意,便另擇良配吧。”

傅皇後聽到這裏,便知皇帝決心已定,可何家既然瞄上皇子妃之位,焉能安心作罷?何況那女子已然失身,若不嫁給二皇子,又能往何處去?

算來算去,終歸是阿淼的命不好。傅皇後嘆道:“若何家不願做小,陛下又當如何?”

敬獻帝笑道:“連貴妃都千肯萬肯,表示能有個歸宿便好,其他皆不計較,想來朕如此行事,已是厚道無比了。”

傅皇後徹底無言,想必皇帝來見她之前已先看過貴妃,有貴妃這個寬宏大量的“賢良人”比着,她若還揪着不放,倒顯得斤斤計較。

少不得答應此事。

敬獻帝親昵拍了拍她的肩膀,“朕便知你為人溫良,今後何家與傅家也萬勿生分,合該體同一心、共同進退才好。”

穿成假孕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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