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談若說自己為顏值傾倒,會否太過膚……

第39章.對談若說自己為顏值傾倒,會否太過膚……

何妙容驀地醒悟過來, 原來是教她假懷孕。

固然是個辦法,不過……何妙容悄悄望了眼對面,她可還記得何苗上次假孕被拆穿的事呢, 換做自己可丢不起這個人。

何苗卻是坦坦蕩蕩, 半點不見羞愧難安,她頤然抻了個懶腰, “太醫院聖手多不勝數,确實有暴露的危險, 但,你瞧我如今不也安然無恙麽?縱使陛下雷霆震怒, 可你既入了宗室玉牒,便是二殿下名正言順的妻室,他還能将你逐出去不成?”

說來就是比誰更無賴, 她們姊妹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可不比皇家那樣好面子——這世道只有老實人才吃虧, 心黑手狠的卻能步步往上爬呢。

何妙容果然有些意動, 口唇幹燥,端起面前杯盞一飲而盡。她知道何苗未必真心幫她,無非看熱鬧不嫌事大,再則往傅家跟前讨乖賣好罷了, 但無論如何, 這回兩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何苗搖着鵝羽扇子,閑閑道:“你若真那麽擔心,到時候趕緊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二殿下年輕力健,還怕要不了孩子?”

至于時候是否對得上,橫豎宮裏早産的孩子多得是, 大不了讓欽天監幫忙做點手腳就完了。

何妙容臻首低垂,細聲細氣,“容我回去思量幾日。”

說罷,便起身告退,比起來時擔憂,此刻她臉上更多了些恍惚。

何苗也沒指望她立刻答應,有自己這個前車之鑒在,何妙容難免顧慮重重。

不過,她遲早還得再來,何苗太清楚這個便宜妹妹的脾氣,她注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何家的女人無論品行如何,至少有一點比男人們強,勇于進取——日後若要向渣爹報複,還得從這位好妹妹着手呢。

打發走客人,何苗方遣人去尋太子,無如李忠卻回報,太子已往朝中去了。

“這樣早?”何苗有些納悶,她記得今日休沐,雖說李天吉一向公務纏身,就沒個正經休息日子,可也不必還照着平時作息來呀。

恐怕是故意躲她。何苗沉下臉。

李忠打着哈哈,眼看太子妃面上晴轉多雲,愣是沒敢接茬。

他當然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那一地狼藉還是他幫忙收拾的呢。殿下初嘗人事滋味,窘得跟什麽似的,李忠還以為自家小爺脫胎換骨,哪知卻變成了縮頭烏龜,連慰問都不慰問一句,就趕忙逃走了。

他也不想想,一個女孩子剛經歷這種事,哪會不需要男人柔情蜜意好好安撫的?若是遇上過分粗暴的,恐怕得卧床休養個兩三日才算完。

當然看太子妃神采奕奕的模樣,可知殿下昨夜并沒怎麽“欺負”她,沒準還是她欺負殿下呢。

李忠腹诽一陣,抽空找了個由頭,匆忙往宮外辦事去了。

何苗也沒奈何,只得徑自回房,此時方覺得小腹處有些隐隐作痛,說不出的奇怪滋味,只得讓橋香炖了一盅紅棗湯來。

橋香道:“三七補血,婢子給您加點三七罷?”

說到這個,何苗方記起方才床褥上似乎沒看到血跡,莫非她這具身體已經發育得足夠成熟了,還是太子竟走錯了門?

當然這檔子事也不見得一定出血,不過古人多疑,何苗覺得自己還是該解釋解釋,萬一太子疑心她跟李天瑞有何首尾就不妥了。

這天李天吉也比平時更晚,銮駕進門時,已經快戌時了,何苗立刻催人去請。

李忠哪裏還敢再躲,瞧太子妃虎視眈眈的模樣,恨不得生吃了他呢——盡管兩位都是主子,他與太子相處的時間更長,可他害怕太子妃卻比這位爺還多些,畢竟太子的脾性他摸得透熟,女人的情緒卻是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的。

立馬就如實禀報。

太子嘆了口氣,情知是必須面對了,可,他該怎麽解釋呢?說自己酒後無德,不是有心毀她清白,請她多擔待?

怎麽聽都不負責任。

但,今次他雖非故意,可也的确違背了契約,只能竭力請求原諒了。想起昨夜那旖旎風光,太子臉上不禁熱辣辣的。

彼時,太子終于能體會到何苗當時的心情,瑞香來告密那回,她也是這樣惶惶不安,仿佛天塌地陷罷?

太子鼓起勇氣來到東苑,侍女卻通報,太子妃正在沐浴,請他稍等。

隔着窗紗,能看到裏頭影影綽綽的人形,衣衫褪去,兩條纖長筆直的玉腿踏進浴桶裏,濺起珠玉般的浪花。

太子莫名有些口幹舌燥,忙別過頭,不敢正視。

何苗其實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她決定懲罰一下這個欠缺責任感的男人,哪怕是床伴也得說聲再見呢,他倒好,自個兒扔崩一走,留下她跟滿屋子陳書古籍作伴。

看到他被自己撩撥得心旌搖蕩,何苗便差不多滿意了,她放棄作弄對方的計劃,開始認真沐浴洗濯,約莫半個時辰過後,方才慢條斯理地從淨房出來。

李天吉見她只裹着一襲軟綢,而非正兒八經的睡衣,愈發覺得眼睛沒處放,只能掩飾着道:“李忠說你找孤,所為何事?”

“沒事便不能尋殿下麽?”何苗嬌怯怯地向他施禮,屈膝時,領口好巧不巧地滑落下來,險些春光乍洩。

四周雖無外人,太子還是板着臉為她系上,又解下外袍披于她身,道:“夜裏風大,仔細着涼。”

何苗笑眯眯地應允,“諾。”

她想看他能裝到幾時。

好在李天吉并非一味逃避之人,進屋後的氣氛雖然尴尬萬分,他仍硬着頭皮開口,“昨夜,孤……”

何苗歪着頭做凝神思考狀,“昨夜什麽事?妾想不起來了。”

這下輪到太子不樂意,哪怕被針紮幾下也得嗷兩聲呢,她倒好,完全無知無覺。

太子憋紅了臉,忿然道:“昨晚是孤不對,不該趁着酒醉占你便宜,你要打要罵,也由得你。”

說完,便攤開衣裾,正襟危坐,一副甘憑處置的架勢。

何苗掏了掏耳朵,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殿下是認真的麽?”

太子嚴肅颔首,“自然。”

他仗着一身銅皮鐵骨,些許拳腳還是受得起的——當然,最好別留下外傷,以免面聖時看出行跡。

何苗眼珠一轉,“那您先将眼睛閉上。”

太子果然從命,心裏亦有些緊張,不會真拿繡花針紮他吧?這是最隐蔽也最陰毒的法子了,而且,也比棍棒拳腳更痛得厲害。

不過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既然開口,便再無收回去之理。

太子勇敢地阖上雙眸,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未來臨,倒是有什麽東西在輕輕齧咬他的嘴唇,然後是臉頰,癢癢的,酥麻難耐。

讓他想到志怪小說裏如貓大的碩鼠。

太子睫毛忽閃,不由得睜開一條細縫兒,卻哪有什麽大老鼠,原是那小姑娘故意作弄他呢。

太子又氣又惱,“你做什麽?”

何苗來個惡人先告狀,“不是您說任憑處置的?怎麽,這會子又不認賬,還有,說好的閉眼,您怎麽先睜開了呢?”

說完,随手扔給他一條手絹,讓他擦去臉上唾沫星子。

太子狠狠擦着,此時當然亦已明白,她并未對昨夜的孟浪之舉記恨生氣,之所以百般作态,無非拿他取樂罷了。

何苗尋了張軟榻舒舒服服坐下,“殿下無須過責,您并未冒犯,是我自願的。也不必擔心我丢了清白會怎麽樣,我自有主張。”

說到底,她對貞潔也沒那麽重視,見識過李天吉這樣的好相貌,她日後未必瞧得上旁人。縱使出宮,她也未必非得改嫁。

在這個世道,有錢有勢就能過得舒服,她又何必尋一樁婚事來束縛自己呢?

太子簡直對她無語,沒見過這樣驚世駭俗的人物,她要是沒生在何家,想必該是個游俠,五湖四海地到處溜達去。

聽了這番磊落慷慨的解釋,太子并不舒坦,腔子裏反而像堵了口氣,其實她若硬逼他負起責任,他多半會答應,反正她也無處可去。

然而何苗臉上殊無留戀之意,倒讓他有種癡心錯付之感,像是被白嫖過的名妓。

何苗輕叩他肩頭,探詢地道:“殿下驗證過,該知我仍是處子吧?”

再怎麽憐香惜玉也會有痕跡留下,這等東西可不能讓人瞧見——她已經向傅皇後上交了元帕,若現在才正式圓房,那不是自打嘴巴麽?

太子沒好氣道:“孤自然省得,一早便拿去焚毀了。”

卻原來何苗瞧見是更換過的被褥,沾了落紅的早被處理掉了。

何苗松口氣,拍着胸口,“那便好,到底殿下粗中有細,深明大義。”

說完才發覺用詞有些污污的,臉上莫名發起燒來。

李天吉倒沒注意,只專注凝睇着她,“你是因為同情,才跟孤做那種事?”

隐約還記得些酒後景象,送走傅家兄妹後,他閉門大醉,拉着進來的人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女子極有耐心,仿佛她是他這世上唯一知心人,而且,也是她主動發起的攻勢——那個吻至今仍記憶猶新,溫軟,清香,像雪地裏初開的寒梅,身不由主地令人沉溺進去。

何苗确有些憐憫他的兩難,憐憫他身在儲君的位子上,卻進退維谷,步步驚心,稍不留神便會行差踏錯。

但,若單純為這個自薦枕席絕無可能,他要是再醜些,打死何苗也不可能去親近他。

若說自己為顏值傾倒,會否太過膚淺?何苗思量片刻,老神在在地道:“酒性最熱,易使人肝火虛旺,我是以此來幫您降火的。”

太子:……倒也不必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饞身子就饞身子,治病還治到床上去了,誰信哪?

穿成假孕太子妃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40章 .對談若說自己為顏值傾倒,會否太過膚……

74%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