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弱女殺手(倒V起)
第31章弱女殺手(倒V起)
“你殺了他, 你該死。”
雲追月五指掐在楊漢文脖頸動脈處,清悅的嗓音落在雪風中,猶如一首鬼祟童謠包着森森殺意直沖到五髒六腑。
楊漢文發不出聲, 像一條狗張大嘴巴伸長舌頭,翻着白眼桎梏在她手下。
而絡腮胡子早已渾身僵凍,兩條腿灌了鉛一樣一步都挪不了, 只會瞪着銅鈴大眼, 看着身材嬌小卻能讓楊漢文腳尖離地全無掙脫的雲追月。
他眼底遍布驚顫, 風把他的聲音吹得七零八散,“你,你是個瘋子, 快點,快點把大人放下來!”
楊漢文臉上虛白,面布痙攣在她手中開始抽搐,接着下.身一濕, 一陣騷臭味溢在空氣裏。
雲追月皺眉, 嫌惡地用力一擲,楊漢文便如一只紙人般落在斷崖邊上, 離崖底不過半步之遠。
絡腮胡子大吼一聲,卻因為不知為何身體不聽使喚, 拼着全力走了兩步, 複又摔在雪地裏, 一路爬到氣息微弱, 嘴皮青白的楊漢文身邊,“大人,大人你快醒醒啊,你若是出事我怎麽和姨娘交代啊。”
一邊喊一邊搖, 楊漢文總算是睜眼了,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痛苦地捂着喉嚨猛咳嗽,咳出滿嘴的血渣子。
絡腮胡子又急又驚,手忙腳亂地試圖把人扛起來,他想趕着下山去請大夫,沒準楊漢文還能有救。
卻不知他施上全身的力氣去拖,去拉,去拽,楊漢文依然是紋絲不動地躺在雪地裏。
絡腮胡子驚詫擡頭,一片衣裙進入視線,只一眼他便不敢再動,抖着嗓子強行擠出一個毫無威懾力的以為是兇狠,實際裏滑稽可笑的表情。
“你,你大膽,他,你知道他是誰嗎?還不快放我們走。”
雲追月一只腳踩在還在吐血的楊漢文背上,微微俯下身體,清亮的眼睛看向絡腮胡子帶了恐懼的眼底,拍拍胸口,嬌聲道。
“啊呀,你太兇了,說的人家好怕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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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胡子一喜,真以為鎮住了雲追月,接着道:“怕你就把,把你的腳從大人身上拿開,和我一起把大人背下山請大夫,等大人醒來我會為你求情,你……”
“你閉嘴吧。”
?
雲追月小臉發皺,捏着鼻子,用手扇了扇,很生氣,“你好臭啊,一張嘴都是口臭,長得還難看,醜到人家了,剛才還兇我瞪我。”
“人常說醜人多作怪,我看你家大人一個勁兒的吐血,心下很是不忍,不過我救不得啊,救了你個醜人多作怪的肯定要害我。”
絡腮胡子臉上開了一個染坊,呼哧呼哧握緊拳恨到要吃了她,“賤人,你又耍我!”
“唉呀,瞧瞧,我沒說錯吧,你又兇我!”
雲追月捂着心口,趕緊往後退開,“我是弱女子,爹爹死了,弟弟是個沒用的,你想對我作甚麽便做什麽,我一想想便怕的要死。”
雲追月愁苦,長睫蓋住的美眸一轉,表情瞬間一亮,盯着絡腮胡子興奮道:“對了!不然你也去死好不好?”
“你,你真是瘋子,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是個惡毒心腸的瘋子,我為什麽要為你去死……我今天就要殺了你,殺了你,還有你弟弟,你們一家三口都死在我手裏……”
絡腮胡子眼睛徹底紅了,也不管躺在地上的楊漢文。
氣急敗壞抓起地上的碎木亂石往雲追月身上砸,敲着被雪埋住半是僵凍的腿試圖站起來,嘴裏還瘋狂叫道:“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誰嗎?他是京都國子監楊府的三少爺,我家老爺在朝中深受皇上器重,若是大人死在日照縣,別說你和你那個乞丐弟弟,就是以前你爹手下的那些捕快,一個都別想好!”
唉,就不該與他話這麽多。
雲追月擡頭去看遠處高曠的天,眉心逐漸生出厭煩,聲音冷漠諷刺,“你家老爺重不重用與我何幹,天高地遠他難道能飛過來殺我?”
“至于他麽?”說着厭惡地踢了踢出氣多進氣少的楊漢文,“不就是一個被府裏趕出來的庶子,你倒是替他感到挺有面的。”
“你,你怎會知道?”
絡腮胡子啞了,這事楊漢文一開始便下了死令,誰都不許在外面散播他在京都的事情,她怎麽得知?
如此一想,絡腮胡子看向雲追月的目光裏恐懼疑惑更甚。
雲追月卻是不想再與他浪費時間了,在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竟然當着他的面,手抓在楊漢文後背,輕輕一提,再随意的一抛,楊漢文就,就沒了……
楊漢文在他眼前消失了!
楊漢文一個大活人被雲追月扔進結着寒冰深不見底的斷崖了!
瞳孔顫抖,絡腮胡子瘋狂擺手,“啊,別、別殺我,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你爹的死不是我……是楊漢文,是楊漢文要殺你爹,我只是聽他的命令,你爹的死不關我事啊……”
死亡面前,絡腮胡子痛哭求饒,拖着已失去知覺的下半身趴在雪水裏不斷向雲追月叩頭。
雲追月只覺可笑可惡兼之可恨,唯恐多看一眼,便會想到雲大力死前所遭受的那些暴力折磨。
她的心雖冷,但也有被人捂熱的時候。
雲大力啊,他才剛捂到一半,她還沒告訴他,她願意變成他的女兒,一輩子待他好,孝敬他,喊他爹……
他就死在這些人手下。
一根包着腐皮,生機即要逝去的長木抵向絡腮胡子。
脖子上觸到一個尖刻冰寒的利物,絡腮胡子停下乞讨求饒的動作,驚懼滿布地擡頭,尚未看清面前之物,一注飄紅的血即從他身體裏濺出。
雲追月冷漠,手下決絕兇狠,手裏的力道一寸一寸抵向絡腮胡子喉間。
新鮮的血滴在白色的地面上,要他命的長木上挂着一串串的紅,雲追月眉頭都沒皺一下。
噗哧。
長木利端穿過絡腮胡子的身體,他眼球爆.突,死死握在長木上的手軟弱垂下。
雲追月用勁兒一挑,絡腮胡子成抛物線飛向半空。
耳邊聞得一陣凜冽呼號,斷崖的風灌上來,裹着一具帶血的屍體又迅疾而下。
片刻間整個斷崖上幹幹淨淨,只剩雲追月一人,和腳下那根吸了血仿佛活過來的木頭。
“哎呦,是追月啊,這是剛從城外回來?”
剛進城門,前頭那條街上一家小院門口擠了一堆婦人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