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逼嫁(修)
第32章逼嫁(修)
“哎呦, 造孽啊,我的大芽該咋辦啊,當家的你趕緊想想辦法吧!嗚嗚嗚……”
“你個要命的蠢婦人, 俺能咋辦,他是縣太爺的人,咱家得罪的起?大芽啊, 是她命不好, 咱還是照他說的選個日子把大芽嫁過去吧, 唉……”
這邊說着,忽而從院子裏沖出來一個身材頗是豐滿的年輕姑娘,臉上挂滿了淚。
“娘, 爹!你們要我嫁過去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我怎麽有你們這樣的爹娘,嫁給那個絕戶,我還不如立馬去死……”
“我這就去死!”
“天爺啊, 快拉住我家大芽啊, 你們快幫我拉住她,咋想不開啊, 娘也沒辦法了,你爹沒本事不敢得罪他啊!”
一時,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 門口圍滿了人, 七嘴八舌的勸。
正好把辦完大事從盲山回來的雲追月擋在路上。
雲追月聽了幾耳朵, 眼睛裏閃過深思,便不急着走,上前朝那個抽空與她打招呼的婦人,問道:“嬸子, 這家發生什麽事了?”
那婦人手裏還抓了把瓜子,卻是看着人家母女倆哭的死去活來不好意思再嗑下去了。
聽雲追月問起,瓜子扔腳下,嘆口氣,“哎呦,你說這是什麽事兒哦,大芽被縣衙的一個捕快看上了,喏,就是那新來縣太爺身邊的,年紀都要當大芽的爹了,長得也不像是個好脾氣的。”
說着,又指了指那對母女,啧啧可憐道:“聽說那捕快邪門,家裏人都死光了沒地去,才跟在縣太爺身邊來到咱日照縣,誰得罪他誰倒黴,誰比他過得好,他晚上就爬起來紮小人。”
雲追月露出個不相信的表情,“嬸子,不會吧?縣太爺能留這種人在身邊,多不吉利多危險啊,夜裏還能睡得好覺?”
“哎呦,你還管他去死?!”
這嘴巴生得大的嬸子驚呼出聲,瞥見旁人看過來忙把雲追月拉近些,壓低聲音道:“我的好閨女哎,這你犯傻呢!縣太爺睡得好不好,咱還管他?他上任這麽久啥時候管過咱兒個,叫我說,他若真要出事挺好,咱趕緊換一個能辦事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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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雲追月被當場教育了,愣了愣,淺淺露出一個笑意,垂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還是嬸子有見識,方才是我說錯話了。”
誰知這婦人看見雲追月笑開後美膩柔順的一張臉,又有話說了。
“追月啊,你可也要小心點,出門在外一定不能一個人,你家現今連個大人都沒有,你這相貌太招人了,嬸子就怕那些人打你主意。”
雲追月感激地笑笑,“嬸子你放心,不會的。”完了不等婦人還要說什麽,拍拍她的手往那家人的院門口過去了。
下一秒,門口抱在一起哭過一場,差不多就要勸自己認命的母女倆聽到頭頂響起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
“這位姐姐,我這邊有一個辦法能讓你不用嫁給那個絕戶,你要聽嗎?”
驀地,抽泣聲停下來,母女倆擡頭,眼前是一個身披湖綠鑲邊披風,手提一籃子臘梅,容色白裏透紅,秀智絕豔的小娘子。
大芽顧不上去擦臉上的淚,傻傻道:“你,你是誰?你是從哪裏來的仙女嗎?”
雲追月好笑,正要蹲下身體好好把方才的話再問一遍,院裏就有一個大叔跑過來。
剛才的話他聽到了,他盯着雲追月遲疑問道:“我家大芽不用嫁人,你真能有辦法?”
身後一群看熱鬧的還沒走,一些人認出雲追月,本想說什麽,卻在看到她落落大方的自信和滿臉認真後,住了嘴。
雲追月這才頂着周圍人各色的視線,不卑不亢道:“把那些人趕走,你們家大芽就不用嫁了。”
誰知那大叔,也就是大芽姑娘的爹,聽完臉順勢就垮下來了,“小姑娘,你這說的是屁話啊,俺還能趕他走?俺一老百姓無權無勢咋去趕縣太爺身邊的人,你這是故意逗我,看我家大芽笑話呢。”
“走走,小小年紀出來騙人,你們都給我走……”大芽爹難受失望,開始趕人。
雲追月站在原地不退分毫,只去看那對還沒說過什麽話的母女,“我爹離世之前和我說過,縣太爺身邊那些人都是作奸犯科甚至有幾個還犯過命案的殺人犯。”
“啊,這,這是真的?!”
周圍的人開始慌聲議論起來。
雲追月盯着面色發白的母女倆繼續道:“尤其是大芽要嫁的這個,家中人死絕了,聽說有一次醉酒後他和別人說漏嘴,說他以前那媳婦,天天都要被他揍一頓,最後一次被他往死裏打,打死了!”
“啊!當家的你聽到了,咱不能讓大芽嫁過去,咱把他們趕走,對,咱去舉報他們,舉報縣太爺包庇殺人犯!”
大芽爹抱頭,“咱無權無勢啊……上頭的大人會聽咱們的嗎?”
“會!”
“什,什麽?你說啥?”
雲追月長而翹的睫毛微微一眨,一片狡黠的暗光劃過。
她往院門口樹下的一個方向望了眼,那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身長衫四十左右年紀的中年男子,似乎站在那裏聽了有許久。
雲追月覺得真是想啥來啥,很是趕巧,遂驚喜地勾勾嘴角,擡手指去。
“看,塗師爺回來了!”
遠處的塗師爺風塵仆仆的臉上露出個見到晚輩寵溺的表情。
雲追月對上塗師爺,果斷地眨眨眼,繼續道:“你們去求塗師爺,塗師爺跟着以前的縣老爺學了一身的好本事,公正廉明是個好人,他一定會幫你們。”
站在樹下,瞬間被動成為焦點的塗筆袋臉皮抖三抖,看着站在人群堆裏的雲家女娃娃,磨了磨牙。
好家夥不錯啊出息了,敢算計他,比她爹強!
半盞茶功夫,人群散光,大芽家,大芽娘親自泡上一壺茶,給坐在上面的塗筆袋倒好後,趕緊退回一邊,緊張地戳了戳站旁邊的大芽爹。
大芽爹有些拘謹,“那,這,師爺您回來了,您,您去的可久了,咱日照縣沒了您真不行……”
拉拉雜雜說的什麽?一句重點沒說上。
坐在一邊手裏捧着茶杯取暖的雲追月眼角掀開,瞟向上頭面色不大好看的塗筆袋,誰想被捉個正着。
塗筆袋冷哼一聲,拉着臉終于舍得說話了。
“好了,你們家大芽的事交給我,某是日照縣的師爺,縣太爺無能,某自不怕他,便讓我這個師爺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