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沫言打開門的時候,穿了一件純棉汗衫,下面套了一條短褲,汗衫上印着一個卡通頭像,光着腳,束着頭發,臉上未施脂粉,居然看起來好像一個天真可愛的大學生一樣,和白天那溫婉優雅的氣質截然不同。
一見到舒雲展,她明顯有些意外,口吃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我以為你不來了。”
舒雲展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她一會兒:“你怎麽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我……剛剛在打掃衛生,所以怎麽方便怎麽來。”何沫言的臉上隐隐泛起了一層粉色,“你坐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客廳不大,但很溫馨,兩幅暖色調的油畫挂在牆上,布藝沙發,同色系的窗簾,茶幾上擺着一些手工擺件,看得出來,女主人費了好些心思。
窗戶半敞開着,空氣中依稀有股焦香味,舒雲展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發現味道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
他剛想往廚房走去,何沫言從卧室裏走了出來,純棉汗衫換成了一件絲質睡衣,寬松的旗袍設計,腰間一根細帶子松松地挽在腰間,下擺的開叉依稀可見修長的大腿,帶了幾分誘人。
舒雲展的的喉嚨忍不住有點發緊,俯身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龐,笑聲低沉:“這才像是我的那個何沫言,剛才我還以為我走錯房間了。”
何沫言仰起臉來,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聲音誘惑:“偶爾換換口味,說不定也不錯。”
舒雲展輕唔了一聲:“我就喜歡你這種的。”
兩個人纏綿了一陣,舒雲展的肚子忽然很不争氣地咕咕叫了起來,瞬間,那旖旎的氣氛便消失了一半。
“怎麽,晚飯沒吃飽?”何沫言輕笑着問。
“是啊,很忙,忙着開辟新業務,晚飯就吃了盒快餐,累死我了。”舒雲展揉了揉肚子,“對了,你不是炖了什麽湯嗎?端上來嘗嘗。”
何沫言一下子驚跳了起來,差點撞到舒雲展的下巴:“糟了,我都忘記我炖了湯了!”
舒雲展跟着她沖進廚房,幸好,她用的是那種專用的電子小炖鍋,水快要炖幹了,裏面的燕窩卻還沒焦。
何沫言一陣手忙腳亂,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端着一碗半幹的紅棗燕窩出來了:“你将就着吃點吧,實在不行,我這裏有泡面和餅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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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展打趣說:“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毛手毛腳的人啊,要是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準備這樣去睡覺了?”
“你還說!”何沫言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眉目流轉間,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風情,讓人心中一蕩,“要不是你失約了,我怎麽會出這種差錯。”
“生氣了?對不起。”舒雲展頗有紳士風度地道歉,“要我怎樣補償你?”
何沫言想了想說:“那就罰你吃完燕窩以後洗碗。”
舒雲展還從來沒被女友差使洗過碗,以前惹女友生氣了,總是要陪個小心,然後刷一下金卡,買個禮物,這才會轉嗔為喜。何沫言倒是輕松,刷個碗就把這茬給掀過去了。
他邊洗邊吹着小曲,忽然聽到“卡嚓”一聲,他側過臉去,看見何沫言拿着手機,拍下了他洗碗的瞬間。
“都說洗碗的男人最帥,我要拍下來留個紀念。”何沫言微笑着說。
“未經我的許可,你這不是侵犯我的肖像權嗎?”舒雲展揚手往她的臉上灑水過去,去搶她的手機,“給我瞧瞧,可不許把我這麽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拍得很醜。”
何沫言連忙往外逃,舒雲展把碗一扔便追了出來,追到卧室,一個餓虎撲羊,便把她撲倒在了床上,伸手去呵她癢癢:“還偷拍嗎?還逃嗎?快投降叫聲好聽的我就饒了你。”
何沫言笑得喘不過起來,只好把手機一扔,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地叫道:“雲展哥哥,我以後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舒雲展眼中的恍惚一閃即逝,暗笑自己有些神經過敏。眼前的何沫言秀色可餐,他終于忍不住俯□去,扯掉了她的睡衣,一個個細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肌膚上,兩個人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來得很自然,也很旖旎。兩個人在極致的快樂中享受了這場□,到了最後,何沫言象小貓一樣地蜷縮在舒雲展的懷裏,眼睛半眯着,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
“你不是說你很累嗎?”她的語調帶了幾分嗔意。
“誰讓你誘惑我。”舒雲展也有些迷糊了起來,這幾天的确十分勞神。
“難道淩雲的老總就只有這麽一點的定力?”何沫言吃吃地笑了起來,好像一只小狐貍,“我很為淩雲的員工擔心。”
舒雲展的眼睛睜了開來,看着懷裏這個女人,只見她的雙頰上緋紅還沒褪去,眼神迷蒙,雙唇嫣紅,親吻起來幹淨自然,帶着肌膚天然的清香。以前的女伴或多或少總會塗點唇蜜或是潤唇膏,他上過兩次當以後就只會禮節性地一觸而過。
“可能是你的魅力太大了。”舒雲展微笑了起來。
“承蒙誇獎,不勝榮幸。”何沫言看起來有些高興,不過忽然間她好像想起了什麽,略帶詫異地問,“咦,你要開展什麽新業務弄得自己這麽忙?淩雲不是發展得很好嗎?”
“要收購一個網站,總不能一直吃老本。”舒雲展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那怎麽我上次采訪你的時候不說,是不想讓媒體知道嗎?”何沫言好奇地問。
“讓媒體知道,這不就是全天下都知道了?”舒雲展笑着說。
“那我的獨家新聞就沒了,你怎麽賠償我?”何沫言撒嬌起來,尾音微微上揚,帶着幾分甜糯。
“沒問題,你說吧,想要什麽禮物?”舒雲展随口應道,睡意漸漸襲來。
“罰你今天晚上抱着我睡。”何沫言在他的懷裏蹭了蹭,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懷裏抱着一個人睡的感覺還挺充實,舒雲展一覺睡到天亮,只覺得神清氣爽,唯一不足之處就是手臂被壓得發麻。
何沫言還在沉睡,透着晨曦的光,舒雲展發現她的鼻尖上有個小小的黑點,看起來頗有些俏皮的味道,便忍不住俯□輕輕咬了一口。
何沫言嘟哝着伸手揮了揮:“讨厭……走開……小心我抓到你做個爆炒蚊子吃……”
看來她以為是蚊子在咬她。舒雲展無聲地笑了起來,看着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她一臉天真的茫然,看着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一臉驚喜地摸了他一下,又看着她的手好像觸了電一樣僵住了……
舒雲展刮了刮她的鼻子,親昵地說:“怎麽了?怎麽好像見了鬼一樣?”
何沫言一下子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好像有個吸血的蚊子長了一張你一樣的臉。”
“好啊,你罵我是吸血鬼?”舒雲展佯怒道。
“我錯了還不行嗎?”何沫言瞥了他一眼,語聲妩媚,“我幫你去買早點還不行嗎?附近有家老底子生煎鋪,讓你吃了一次還想來吃第二次。”
生煎包子的确美味,底部被煎得金黃,又酥又脆,一口咬下去還有湯汁,馄饨的皮薄餡多,舒雲展吃得肚子都有些撐了。
氣氛很好,以至于早餐後他還有點不想從這種溫馨的氣氛中出來,正好這天周末,沒什麽公事要處理,兩個人便到了富美大廈逛了一圈。
富美大廈是H市有名的奢侈品中心,各國奢侈品雲集,只是舒雲展的金卡好像沒什麽用武之地,何沫言只是饒有興趣地邊觀賞邊評價,卻絲毫沒有占為己有的欲望。
末了還是舒雲展執意幫她挑了一條連衣裙和一個包,白色的連衣裙剪裁得體大方,配上白色帶花的小羊皮包。
“你喜歡白色?”何沫言在鏡子的模樣優雅迷人。
“是啊,你呢?”舒雲展十分滿意,掏卡刷錢。
“我也喜歡白色,就是太容易髒了,很難打理。”何沫言有些猶豫。
“髒了就扔了再買。”舒雲展滿不在乎地說。
一旁投過來幾道羨慕的目光,銷售小姐站在她身旁,一邊不時地幫她整理衣領,一邊笑着誇獎說:“小姐,你男朋友真是大方。”
何沫言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喃喃地說:“是不是就和女人……一樣……膩了就換……”
她的聲音很輕,舒雲展正在買單,離得遠沒有聽清,揚眉詢問:“你說什麽?”
何沫言調整了一下面目的表情,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我是說,這件衣服真漂亮,我一定不弄髒它。”
時間過得很快,那天過後,舒雲展便開始正式和何沫言交往,不定時地約她吃飯、看電影、聽音樂會,偶爾晚了,他就宿在何沫言的公寓裏。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性事上,兩個人都相處得十分合拍,合拍得讓舒雲展一度真的以為自己碰上了田螺姑娘。
何沫言的性格溫雅娴靜,說話、做事都慢悠悠的,從來沒有一驚一乍、鬧鬧騰騰的時候;行事獨立,沒有那種嬌滴滴、愛粘人的大小姐脾氣,一個月裏總會有那麽幾天在外面旅游、攝影,有時候反倒讓舒雲展有點小小的挂念。
她不耍小脾氣,不争風喝醋,不會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不愛攀比,不會一天五六通電話查勤,約會時臨時有事了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借故好幾天不理人;她還會不時地制造些小驚喜、小情調,讓日子過得不是那麽乏味,也讓生活有了一些特有的溫馨。
只是她親手做的餅幹、粥總是會這樣那樣的小意外,偏偏她還很樂此不疲,這讓舒雲展有些納悶:她這樣一個看起來聰明內秀的女人,怎麽會出這樣的差錯?
除了那點小小的瑕疵,何沫言就好像是按照舒雲展的喜好量身打造的一個完美女人。
當然,舒雲展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情人,從來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也從不吝啬在何沫言身上花錢,每次都讓秘書小舟打點好各種各樣的禮物;一周一到兩次的約會,偶爾帶她去外面的俱樂部騎馬、打高爾夫,有次甚至邀請她參加了顧祺文的一個聚會。
顧祺文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出現,十分驚訝,趁着空檔的時候拉他到角落裏,盤問他難道準備定下來了?
舒雲展聳了聳肩,嘴角挂了一絲微笑:“這朵花兒很美,遠觀近賞皆可,現在的狀态很好,何必要天天帶在身邊弄得兩看兩相厭?”
“啧啧啧,雲展你這話說得可夠冷血的,我看你的女人挺誘人的,你這樣小心人家翻臉走人了。”顧祺文朝着不遠處的何沫言努了努嘴。
舒雲展一看,只見有個人站在何沫言身旁,不時地和何沫言說些什麽。
“好像是商家的老大,對女人很有一套。”顧祺文有些幸災樂禍。
舒雲展神态從容地說:“這樣吧,祺文,我們來打個賭,賭沫言會不會理他。”
顧祺文哼了一聲:“打什麽賭?她是都市周刊的記者,總該認識商家老大,不會不給點面子的,以後行事也可以方便些。”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抽了,從第四章跳不到下一章,真是受不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