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何沫言噗嗤一樂,旋即又抿了抿嘴:“挺好的,要是不是這個姓就更好了。”

商品軒被她的笑容閃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好啊,你嘲笑我。”

“沒有啊,我又沒說你的名字聽起來好像是賣古玩的……”

何沫言話音未落,晏梓毫不捧場地大笑了起來:“真的哎,商大哥,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你的名字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個原因。”

氣氛一下子融洽了起來,幾個人說說笑笑地往餐廳走去。商品軒是個很健談的人,上到國家大事,下到娛樂八卦,一個人應付三個女人毫不吃力,把她們逗得哈哈大笑。

眼看着一頓飯就快吃完,何沫言忍不住踢了踢晏梓的腳,示意她趕緊說正題。

晏梓挺了挺胸,佯作無意地問:“商大哥,聽說你和淩雲的老總很熟?熟到什麽程度?”

“淩雲?你說是舒雲展?”商品軒頓時樂了,“別人不敢說,他可是我鐵哥們。當初高中三年,好的能穿同一條褲子、喜歡同一個女人。”

晏梓振奮了一下,笑着說:“那可真是太好了,拜托你件事情,我……我一個朋友不知道怎麽和他結了仇,你能不能幫我做個和事佬?”

“結仇?”商品軒有些納悶,“雲展這個人對誰都不上心,很難和人結仇,誰?”

“就是悅品文學,淩雲和悅品打得正兇呢。”晏梓嘆了一口氣,“你朋友怎麽這麽小氣,把兩年前的舊賬翻出來不依不饒的。”

商品軒愣了一下:“你們和那個杜如言是什麽關系?”

何沫言伸出腳去狠狠地踩了一下晏梓,可晏梓渾然未覺,商品軒卻倒吸了一口涼氣,何沫言大窘,這才明白踩錯人了。

“小言你是有什麽私房話要和我說嗎?”商品軒笑嘻嘻地說。

“沒有,我腳底發癢,磨磨腳,不小心碰到你了。”何沫言漲紅了臉辯解說。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害得我心肝猛撲騰了兩下,現在還要緩緩。”商品軒調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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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梓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別打岔:“商大哥,杜如言是我閨蜜的親戚,和我們都很要好,我們看着悅品倒黴心裏難過,就厚着臉皮來拜托你。”

商品軒沉吟了片刻說:“這事情有點難辦。”

何沫言沉不住氣了:“商大哥,怎麽了?你不是說和他關系很鐵嗎?”

“這件事我早有耳聞,我和幾個朋友都勸過雲展,這樣弄下去要兩敗俱傷,可他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他這個人,面熱心冷,不會和人太過親密,也不會和人交惡,這樣咬牙切齒地恨一個人,我還真沒見過。”商品軒嘆了口氣。

何沫言打了個寒顫,滿臉的失望,眼中的光彩好像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商品軒也不知這是怎麽了,忽然便有些心疼,這個女孩是他去機場接表妹的時候認識的,算算也才一個來月,這種喜歡好像超乎尋常了。

“這樣吧,我再去幫你們旁敲側擊一下,哪天我做個東,你們把杜如言叫上,大家一起吃頓飯,這樣或者能緩和一下關系。”他沉吟了片刻說。

“真的?”何沫言高興了起來,“一言為定,大言那裏我和晏梓會去搞定的。”

吃完飯一行人就去了電影廳,貴賓房裏一應俱全,爆米花、水果盤、飲料擺了滿滿一桌,四個半平躺式的沙發椅擺在中間。

何沫言剛想和晏梓坐在一起,晏梓的同學拉着晏梓就往外跑,說着自己的東西落在車裏了,于是整個貴賓廳裏就剩下了何沫言和商品軒。

商品軒把一盒爆米花遞給她:“喜歡我送的花嗎?”

不提花倒還好,一提花,何沫言頓時有些着惱:“你以後真的不要叫人送花來了,我都成了我們那棟大廈的名人了。”

“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樣的,你別害羞,你這樣的年齡就是要享受被追求的過程。”商品軒頗有些自得。

“哪天有個女的用鮮花塞得你走不進辦公室了你就知道是什麽滋味了。”何沫言瞪了他一眼。

商品軒心癢癢的,小聲暧昧地說:“如果是你,我很願意來試試這個滋味。”

何沫言心裏暗暗叫苦,斟酌了片刻,終于還是決定坦誠以待:“商大哥,如果做個單純的朋友,我很樂意,可你如果有其他想法,很抱歉,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也不會喜歡上你,你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為什麽?”商品軒愣了一下,他在女人堆裏幾乎是無往而不利,很少有人讓他這麽花了心思難以讨好。

何沫言的眉頭微蹙,嘴唇抿緊,襯着她雅致的面容,天真和成熟這兩個詞同時在她身上揉合在一起,有種奇特的矛盾感。

“我有喜歡的人了,很喜歡的那種。”她斟酌着語氣說。

商品軒心裏一緊,盯着她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什麽破綻來:“他人呢?”

“沒在一起,分手了。”何沫言有些悵然,“不過……”

商品軒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分手了,那我有信心讓你忘記他,他會成為你的過去式。”

何沫言急了:“你這人怎麽說不通,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這個人就是表面看起來單純,我做過很多壞事呢,說了你都要吓一跳。”

商品軒饒有興致地問:“什麽壞事,說來聽聽。”

何沫言忍不住挺了挺胸,搜刮着自己從小到大做過的壞事:“我打過架、騙過人、偷過東西……”

“殺過人沒?”

“啊?”何沫言有些發呆。

“吸過毒沒?”

“進過監獄沒?”

“結過婚沒?”

商品軒連珠炮似的問了幾句,看着她連連搖頭,滿意地說:“這就可以了,別的我都不介意。”

“這……不是這樣的……”何沫言還想說話,晏梓和她同學回來了,電影的字幕也出來了,她只好不吭聲了。

電影是一部前天剛剛首映的愛情片,在網上炒得沸沸揚揚,前半部講的是一段大學生青澀的暗戀故事,到了最後,那女大學生踏上社會,終于抛卻了青澀的初戀,和一個默默守候她的男人相戀結婚,那段感情終于如流水般消逝在歲月中。

最後的結尾卻出人意料,若幹年後,幸福的女孩回到家鄉,卻發現暗戀的那個男孩已經死去,只留下了一座墳,原來,那時候那個男孩就知道自己患了絕症才故意讓她死心。

看到最後,何沫言抓着晏梓的手臂哭得稀裏嘩啦,把晏梓驚得一動都不敢動,任由她哭濕了自己的一只袖子。

走出貴賓房,何沫言頂着一雙兔子眼和商品軒告別,商品軒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便擡起手,想幫她擦擦眼淚,何沫言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開了:“我……我去趟洗手間。”

看着她的背影,商品軒忍不住問晏梓:“她喜歡的那個男人是誰?”

晏梓有些吃驚:“她告訴你了?”

“是啊,她說她心裏有人,不過已經分手了。”

晏梓忿忿地說:“什麽分手,壓根兒就是她暗戀人家,傻傻的吃了那麽多苦。”

“所以,人要向前看,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不多了。”商品軒自賣自誇。

晏梓噗嗤一下樂了,拍了拍商品軒的肩膀:“商大哥,你的眼神散亂,路旁的美女經過會不自覺地打量,你以前很花心風流吧?”

商品軒有些尴尬:“我都忘了,你是學心理學的。”

“你不是真心的話,別招惹我家小言,她很死心眼。”

“不試試怎麽知道是不是真心呢?”商品軒說,“說不定我這次就真心了,我挺喜歡她的。”

“我也希望有個人能好好愛她,”晏梓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遺憾地說,“不過,你不會接受她的。”

何沫言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臉上用冷水洗過了,精神了好多,幾縷頭發濕濕地貼在臉頰上,看見大家都盯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伸手朝着他們甩了一臉水珠:“不許笑話我,沒看見過女人哭啊!”

回到家裏,已經将近十點。雖然那場電影讓何沫言莫名地感傷,可晏梓在車上一路和她插科打诨,那絲感傷不一會兒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哼着小曲打開了家裏的門:幸好鑰匙有兩套,這套備用的派上了用場。她懶得彎腰脫鞋,跳着腳一路甩啊甩,只聽到“撲”的一聲,鞋子好像打在了一個重物上。

她屏息了片刻,忽然啪的一下開了燈,只見舒雲展站在不遠處,臉色鐵青地看着她,他的腳邊滾落着她的鞋子,褲腳上一個鞋印。“我等了你一個晚上,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又沒請你來……你……你怎麽在這裏?”何沫言吶吶地問,“怎麽不開燈?黑漆漆的一個人幹嗎?

“我喜歡,你管不着。”舒雲展眉頭緊皺,打量着她,“幹嗎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我……我去吃飯看電影了。”何沫言小聲回答。

舒雲展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發紅的眼睛,忽然心裏一抽,旋即一下子把她推在牆上,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一股不能抑制的怒火直沖腦門:“和杜如言一起看電影?他怎麽你了,哭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成,挺屍中~~

明天周日某醋休假吶,,妹子們周一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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