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這回葉辰撲了個空, 肖瑾琰不在鎮北府，似乎飛鶴山脈元玉礦那邊出了點問題, 派去的人身份不夠，無法處理，他親自帶隊前往解決, 沒有一兩個月只怕回不來，走之前交代肖掌櫃, 珍寶閣這邊一切事務由葉辰全權負責。
對此，葉辰沒有異議, 就是有些可惜見不到肖瑾琰。上回他有事在身，來去匆匆, 這次換肖瑾琰一走數月, 等下回見面，可就将近半年時間沒有親密接觸。以往事務繁忙，相隔兩地還好, 現在閑下來，又到了對方地頭，他不由想念得緊, 偏錯開時間, 一時竟有些郁郁。
不過很快, 葉辰便将這個念頭壓下去, 他要連這點克制力都沒有，哪能在末世生存那麽久，直到變故陡生才來到這個世界？
既然肖瑾琰放權給他, 那他也就沒必要推來推去，當即讓肖掌櫃從珍寶閣隔出一間房，作為天賦測試專用，價格定為每人次一枚元玉。
葉辰一點不覺得這個價格貴，他還認為收便宜了。這麽想倒也沒錯，若單從成本收益來看，價格可謂是貴得離譜，十倍利潤，簡直比賭坊風月一類場所還要暴利，但換個角度，從傳功塔那邊來看，那這個付出就太值了。
試煉塔門檻太高，就算飛鶴山脈那邊有大型元玉礦現世，一千元玉依舊是一筆龐大數目，縱然高門大戶出身，也沒幾家能随随便便拿出，更別提人手一份，那想都別想，天賦測試重要性就尤為凸顯。
有了它的存在，就不必再瞎貓碰死耗子，純憑運氣，完全可以針對性選擇，哪一種天賦高，就從哪一項入手，雖受限于元玉數額，拿不到好的功法，至少能少走許多彎路，從中節省下的錢将難以想象。
當然，這并不是說拿到不合自己用的功法就要爛在手中，大可拿去同旁人交易，但其中的麻煩不難想象，要是中間再出點意外，損失将無法計算。
由此可見，願意花一元玉測試天賦的人只怕大有人在。
事實正是如此，天賦測試陣一經推出，顧客便絡繹不絕，直到将鎮北府城權貴富戶潛在消費力耗盡，客流才有所下降。
饒是如此，聞訊而來之人也不見少，只是沒再像天賦測試陣剛投入使用那會那麽誇張。
為此忙壞了負責鎮北府城安全的嚴守将。
鎮北府城本就因珍寶閣存在，外來流動人口相當多，天賦測試陣一出，鎮北府城擁擠程度更上一層，他不得不調取備用兵卒，一番忙碌下來，等人流高峰期過去，人都差點虛脫。
嚴守将想着要不要向肖将軍進言，擴大城池或者加高城內房舍，不然偌大一個鎮北府城恐怕支撐不住洶湧人潮，一旦生活系統崩潰，城市怕是要亂，到時候想要維持良好秩序，難度将成倍增加。
無奈此時肖瑾琰不在鎮北府，這麽大的事知府也不好妄動，嚴守将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找上葉辰。他不知道葉辰有多大話語權，但不嘗試一下，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即便終究做無用功，他也算盡到力，最後不成便只能聯同知府盡量維持鎮北府城安穩，拖也要拖到肖瑾琰歸來。
見從沒單獨說過話的嚴守将和賀知府聯袂過來找他，葉辰還以為有什麽大事急事發生，結果一聽是這個，當即心神一松，道：“這事簡單，你們放寬心，最多兩天這邊壓力就能大為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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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面相觑，皆不知葉辰何來如此底氣。
葉辰并未出言解釋，只讓他們安心，就将兩人送走。随後他跟肖掌櫃告知一聲，便一聲長哨叫來不知溜達到哪去的流焰，策馬疾馳離城。
兩天後，嚴守将看着部下呈上來的報告，微微眯起眼。人流數據變動雖不明顯，卻是近期首次出現下降，換作以往，他不會多想，畢竟變動非常不起眼，但放在葉辰說了那番話之後，就不得不讓人深思。
嚴守将預感沒錯，隔天流動人口數量降幅明顯，巡邏隊壓力陡然變輕，不出幾天就回歸正常，只比天賦測試陣出現前稍高一些，這點增幅完全不在話下。
細一打聽，嚴守将方知，傳功塔那邊也安了個天賦測試陣。沉默半晌，他不得不感嘆一句：“後生可畏。”
葉辰此人首次真正進入嚴守将視線，同他想法一樣的人不在少數。
一次兩次或許可将其歸結為運氣好，連着三回，那可就不僅僅是運氣，只能說明葉辰确有實力，就是不知他一個農戶出身，為何發跡如此迅速。
嚴守将等人想法，葉辰一無所知，此刻他正站在傳功塔不遠處一間房舍門前，看着人們在鎮北軍指揮下，規規矩矩排成一列，不敢有任何造次，眼底浮現笑意。
今非昔比，原先這邊還不是鎮北軍一家天下，如今再沒誰敢與肖家争鋒，利益或許依舊要分潤出去一部分，各方勢力卻不再插手其中，放眼望去，入目所見除了對傳功塔存在想法之人，就剩鎮北軍，再不見一個其餘勢力之人。
自此，葉辰逐漸為人所知。最初山峪關那邊鬧出大動靜時，他的名聲只局限在鎮北軍高級将領間，下層武官和兵卒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無人知曉。不是肖瑾琰阻撓，也非葉辰不願意，而是當時局勢所限，出于安全考慮，葉辰盡量不暴露于衆人前。
現在情況不同，鎮北府被肖瑾琰整頓得差不多，餘下那些已不足為懼，葉辰無需再隐于暗中。就他所知，肖瑾琰派遣有一支部隊駐紮在鎮北府跟晉岷縣交界處，這其中或許有戒備葉家之意，但更多還是對那些企圖在晉岷縣鬧事，以及想打葉家主意之人進行威懾。
不是葉辰自大，這點自信他還有，不過往後葉家若就此沉寂下去，局面勢必會被打破，晉岷縣最終恐怕會落入肖瑾琰手中。
對這點葉辰并不反感，成王敗寇，歷來如此，沒什麽好說的。況且局勢遠沒遭到這個地步，哪怕葉辰泯然衆矣，兩家也不會成為敵對關系。只要不為敵，以肖家人一貫行事準則，就不會輕易動他們。
問題是葉辰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落到這等境地嗎？顯然不會。哪怕他沒有現在的修煉天賦，出意外淪為普通人，他過去所學還在，憑借過往知識，他或許無法跟修士争鋒，難道還不能通過其他途徑壯大葉家？總不可能整個葉氏一族連一個有修煉天賦者都拿不出。
見經過最初騷動，這邊局面很快就穩定下來，葉辰沒再逗留，跟鎮北軍這次帶隊将領說了一聲，當即策馬離去，目标直指山峪關。
再次踏進此地，葉辰有種誤入仙境的錯覺。猶記得，他上一回過來時，山峪關也就草木蔥翠而已，如今卻到處都透着股靈氣，若不去看那些多數五大三粗的将士，還真能以假亂真。
流焰在這裏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此地感情頗深，故地重游，不用人提醒，它便歡快地帶着葉辰奔向肖将軍府，也正是元氣最為濃郁之地。
一路走來，鳥語花香，隐隐還夾雜幾聲獸吼，聽着既熟悉又陌生，說熟悉是在電視中聽過，陌生是現實中葉辰還真沒機會見識，末世中所遇異獸跟原生野獸相去甚遠，壓根就不能作為參考。
山峪關是軍事重地，葉辰不好肆無忌憚動用魂力，當即側耳傾聽，仔細分辨，很快就判斷出其中不乏虎嘯狼吼，甚至還有鶴唳鷹鳴。
葉辰唇角微揚，看來肖瑾琰采納他的建議，開始利用轉元陣營建的大好環境試着培養獸騎兵，只不知效果如何。
思緒翻飛間，流焰已經輕巧落在葉辰房門前。
這待遇也就流焰才有，其餘獸類連側門都無法踏進，更別提直接出現在住所前。
葉辰解下缰繩，放它自由活動。
流焰撅了幾下蹄子，嘶鳴一聲，随後轉過身揚長而去。
葉辰望着流焰離去方向，不出意外，它的目标應當是獸園，不禁搖了搖頭。這家夥性子愈漸活潑，他都不知希望它碰一鼻子灰好，還是繼續耀武揚威。
久不曾來，肖将軍府格局并未有多大變化，不一樣的只是綠化以及元氣濃郁度。
葉辰擁有聚元陣，雖然只是小型，平常聚集的元氣也夠他修煉，卻無法跟山峪關，特別是位于轉元陣陣中央的肖将軍府相提并論，這邊元氣之豐沛，遠超聚元陣所提供。
其中固然有北荒元氣比較稀薄、小型聚元陣效果不及大型轉元陣之故，更大原因卻在于陰氣源本身。
葉辰運轉功法，元氣瞬即大量湧入，四肢百骸頓時舒爽無比，若非他自制力極強，差點就輕溢出聲。
功行一周，葉辰心下慨嘆，肖瑾琰還真是因禍得福，幸虧是他，對肖瑾琰本身有所圖，送就送了，換個人來，豈非要心痛到晝夜難眠？
葉辰揮退府中仆從，繞府轉了一圈，不由乍舌。前院變化還不算明顯，畢竟那裏草木不多，後院變動就大了，簡直面目全非。原本熟悉的花草樹木不再，全換成奇花異草，雖說多半都是同碧粳稻這樣從凡植向靈植過渡品種，也可見鎮北軍勢力之大。
葉辰不無唏噓，他當初的想法沒錯，不走高精尖路線，以葉家這點人手和資本，壓根拼不過積累數百上千年的世家大族，不，別說他們，恐怕連尋常高門大戶都未必及得上。
葉辰不常來這邊，出入肖将軍府卻如入自家，他自己沒覺得什麽，府中一幹親兵仆從也聽從他的命令，無人阻攔。當然，幾個機密地方除外，那裏有重兵把守，他還不至于這麽不開眼明目張膽硬闖，除開這些區域，其餘卻是任他來去，部分新調入人員不明就裏，私底下不由泛起嘀咕。
“李哥，葉軍師什麽來頭，将軍府都能來去自如？”
“咱家将軍未婚夫。”
小張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僅此不能這樣吧？”
“葉姑爺厲害呗，深得将軍信任。”老李四下張望，确定周遭無人，小聲道，“以後這話別再問了，葉軍師能耐大着，山峪關能有今天這般風光，告訴你，這可都是托了他的福。你不知道，鎮守其他關隘部隊人人争着搶着要來，為了争奪一個輪換名額，他們都快搶瘋了，你調來這邊應該托了不少關系吧？”
“是、是嗎？”小張眼睛睜得溜圓，滿臉不敢置信，連說話都打結，不過想到自己打敗衆多對手才能來此，便又釋然。
“沒錯。”老李滿面嚴肅說道，稍後臉上浮起笑容，湊近小張悄聲道，“不過将軍也不差，葉姑爺有什麽好東西，将軍都有一份……”
說到這，老李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話中未竟之意那叫一個引人遐想。
小張似懂非懂，再問，老李卻如閉緊的蚌殼，再問不出給所以然來。
剛巧路過此地的葉辰：“……”不要以為附近沒人，就可以随便議論，不知道他魂力很強，哪怕沒有動用上它，也能聽清幾丈外的細微聲響嗎？
虧得兩人還知道輕重，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葉辰就是想拿他們是問都不能，否則有夠兩人受的。過後，他佯作不知，繼續慢悠悠前行。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被葉辰抛在腦後，注意力再次放到四周環境上，走至中途，一道火紅身影突然橫在葉辰面前。
望着流焰氣呼呼的模樣，葉辰不由樂了：“怎麽，受欺負了？不像啊。”
感應到葉辰情緒，流焰立刻背過身拿屁股對着他。
葉辰莞爾，上前幾步，拿出碧雲果安撫：“好了，不氣了，這可是好東西，剛熟，我還沒吃呢，倒先便宜你了。”
流焰嗅覺非常靈敏，對元氣生氣等氣息敏感性尤其高，碧雲果一出現，它就被其濃郁的生命力吸引，元氣反倒在其次。不過流焰并未第一時間就被葉辰收買，它也是有脾氣的，只偷偷拿眼角餘光打量。
葉辰好笑地看着這一幕，沒有戳穿，只是将碧雲果遞到流焰面前，随後松開手兀自朝前走。
流焰下意識張嘴咬住，過後才想起去看葉辰反應，見他沒注意到它方才有欠妥當的舉止，大眼睛眨了眨，幾口将碧雲果吞下肚，随後若無其事跟上，好似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渾然忘卻先前煩惱。
葉辰看着颠颠跟上來的流焰，心裏發笑，這家夥還真是好哄，雖這麽想，他倒也沒故意去撩撥它，徑直回到所住院落，拿出摻雜有碧靈谷的稭稈喂它，便随它去，頂多它再氣哼哼地回來找他，這不要緊。
不過葉辰也沒真放任不管，随後就招來肖瑾琰親兵去獸園打聽消息，得到的結果跟他預計相差不大，流焰想要顯擺的心願只達成了一半，單對單它的确不輸獸園衆獸，一對多就不行了。
到達獸園後，流焰還沒耀武揚威多久，就寡不敵衆，灰溜溜跑回來，原本它是來找葉辰去給它出氣，結果心思太過簡單，一被打岔，就忘了之前煩惱。
葉辰心下慨嘆，人要是也像流焰這般心思單純就好了，那得少多少無謂紛争。
可惜只能想想，恐怕這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見是這麽個情況，葉辰一笑而過，片刻後神情一肅，拿出山峪關簡略布局圖開始細致端詳。
肖将軍府顯然不合适，真要選在這裏測試将士天賦，到時候人來人往，那像什麽話？要知道，這裏可是一軍主帥住所，豈能任由人随意進出？
本來這些不該葉辰操心，只是不湊巧，肖瑾琰剛好不在，他只好親自上。沉吟半晌，他最終選定大校場，只有那裏地方夠廣，又所有将士都可進，不會被各處哨卡攔住。
這回葉辰沒有擅作主張，畢竟這裏不是珍寶閣，亦不是鎮北府城慶安侯府，此處是軍營，抛開肖瑾琰未婚夫這個身份，他不過頂着一個軍師頭銜，越俎代庖就免了，他還不想自找麻煩。
有了決定之後，葉辰直接去拜訪張副将，他雖沒有暫代肖瑾琰統領山峪關全軍職責，後勤調度等瑣事卻大部分歸他管，安放天賦測試陣一事找他沒錯。
收到部下禀報，葉辰過來拜訪他，張副将眼中閃過訝色，卻沒忘記起身相迎：“還真是稀客，不知葉軍師有何貴幹？”
張副将說的還真不是客套話，別人不知，他作為慶安侯留下的嫡系人員，對葉辰可謂是知之甚詳。
對方區區一介寒門出身，擁有的高級資源卻連鎮北軍都有所不及。而且這人很會做人，并不憑借這就為所欲為，知道避嫌，雖然某些地方又似乎毫不在意，但警戒線對方從不會碰觸，譬如和高級将領之間來往，就無事從不登三寶殿，過從甚密更無從談起，他自也不例外。
“張副将應該對天賦測試陣有所耳聞，今日我正是為此而來。”葉辰沒有遮遮掩掩，一上來就開門見山說道。
張副将心中一喜，面上卻沒一絲異色：“葉軍師手中還有？”
“嗯。”
“那本将就代表全體将士多謝葉軍師慷慨相助。”張副将一改先前嚴肅姿态，笑眯眯道。
葉辰心裏不由暗罵：還真是老狐貍，不費一分一毫，随口一句就将天賦測試陣劃歸山峪關軍營所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讓他管後勤辎重還真是一點沒錯。
葉辰本沒打算收錢，但被張副将這麽一說，他怎麽想怎麽心裏不舒坦，對方這是吃定他會給肖瑾琰面子，還真讓他料對了，不過這口郁氣不出，他會覺得憋得慌，當即同樣笑呵呵道：“張副将客氣了，這是本軍師該做的，我看測試點不妨就設在大校場。”
對此張副将沒有異議，那裏的确适合大群将士活動。
這之後，葉辰卻是話鋒一轉，道：“張副将，我看獸園中虎豹活潑，鷹鶴可人，家中正缺幾只代步，你看？”
張副将頓時笑容一僵，在這當口卻不好說拒絕的話，再不舍也只得應下，好不容易将這位“小祖宗”送走，他心痛得直滴血。那可是肖瑾琰派人從各地搜羅而來，又花了大量心血培養，每一只都價比千金，平常軍中将領眼熱得緊，他都沒舍得讓他們領走，這回可好，直接被當成大白菜送出。
張副将此刻恨不得自打嘴巴，他怎麽就忘了葉辰輕易不肯吃虧的性子？肖瑾琰占對方便宜可以，問題是他不是肖瑾琰，他上去湊什麽熱鬧，直接不提這茬不就完了，葉辰自有肖瑾琰去應對，現在好了……
罷罷罷，此時想再多也沒用，下回吸取教訓便是，張副将重新打起精神，喚來部下耳語一番，就丢開此事不管，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鎮北軍家底厚實沒錯，但人也多，如今朝廷已經不發饷銀，若非肖家家大業大，最初那段空窗期還真沒法安穩過渡，現在整個鎮北府已盡在肖瑾琰掌控之下，倒是不渝經費不足，但能省一點是一點，葉辰此行可是為鎮北軍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節省下的錢更是不計其數，鎮北軍強勢崛起指日可待。
這麽一想，葉辰從獸園中挑走幾只珍禽異獸倒也不算什麽，張副将心裏霎時平和許多，拿上天賦測試陣陣盤就往大校場出發。
天賦測試後續事宜葉辰沒過問，得了張副将首肯後，他直奔獸園而去。
哪想還沒看到飛禽走獸，倒是先瞧見異常熟悉的身影，望着在獸園外徘徊的流焰，葉辰眼角直抽。
“聿！”見到葉辰，流焰立刻長嘶一聲，歡奔而至，先是親昵地拿大腦袋蹭對方，随後亦步亦趨跟在葉辰身後，望着獸園方向躍躍欲試。
葉辰一臉無奈，卻未阻止流焰狐假虎威，大步向獸園行進。
或許流焰可以在裏面找到同伴？葉辰不确定地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