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來了?”相隔數月見到葉辰, 又是在這樣的場合,肖瑾琰無疑是激動的, 只是眼下環境不允許,只尾音略微上揚。
“嗯。”葉辰不需要顧忌那麽多,看着周遭浴血戰士, 此刻他卻也笑不出來,淡淡地應道, “我沒來晚吧?”
“只要你來,什麽時候都不晚。”肖瑾琰說得坦誠, 只要不拖到戰後才趕到,他就心存感激。
“我沒魂力了, 有回複魂力物品沒?什麽都行。”
“稍等。”肖瑾琰記得儲備物資中有, 忙叫人去後方領取。兩人說話間,他已經得到部下禀報,葉辰一路獵殺兇獸無數, 卻都是無聲無息倒下,顯然對方動用的是魂力攻擊,而非元力。
舍元力而就魂力, 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軍中效率很高, 沒多久, 回複魂力物資便到位。
葉辰拿過一看, 其中有兩顆丹藥,其餘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珍貴程度而言, 遠不如他手中那棵凝魂草,只是未經提煉,效果只比那兩粒丹藥強上幾籌,還真是浪費。
葉辰沒問東西出處,拿起一顆回魂丹直接扔嘴裏,須臾,幹涸的魂力驟然暴漲一截,之後增速才減緩,直至最後徹底停止不動。
看着連五分之一都沒填滿,葉辰不由苦笑,魂力強大是好,弊端同樣明顯,這不,以當前丹師水平而言,壓根不能提供一粒就能回滿魂力的丹藥,除非從遺跡秘境中獲取。
連着吃下兩粒回魂丹,再生服下不少靈物,魂力恢複大半,葉辰停止動作,将剩餘少許收入乾坤珠留作救急之用。
再次感受到魂力充沛,葉辰一刻不耽擱,直接來到防禦工事邊緣。
因着是修士動用元力就地取材修築,并非工匠建造,防禦工事什麽樣的造型都有,唯一的共通性就是結實,美觀就別想了,這個時候也沒人會去在乎這些。
就是可惜,土元力修士人手嚴重不足,只能一段一段修建,這邊兇獸密度最大,城牆也最高。
還好,兇獸智商不足,在沒有統一組織下,大多憑借本能行事,只知前進,遇到阻礙就破除,沒幾只會主動繞彎,否則以鎮北軍倉促攔截的情況來看,那麽大區域根本就擋不住。
葉辰故技重施,很快,方圓幾裏範圍內兇獸成片倒下,兇獸大軍前進步伐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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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衆将士很快就抓住這個空檔,趁機合力将躍上城牆的兇獸一一斬殺,見兇獸如同割麥一樣被葉辰收割,士氣頓時空前高漲。
肖瑾琰知道葉辰魂力很強,但強到這等地步,也是他始料未及。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收回目光,定了定神,繼續汲取元玉蘊含的元氣。
很快,葉辰就注意到修士攻擊力度不行,真正具備殺傷力的只有一旁使用金元陣那位,心念一動,手中便出現數個金元陣,讓人分發到會金元陣使用手訣修士手中。
見不用現場教導,葉辰心下也不由松了一口氣,視線不自覺落在肖瑾琰身上。這人還真是想得周到,連這點都沒漏下,他再清楚不過,鎮北軍中就肖瑾琰手上有一個金元陣,再沒第二個,金元陣控制法訣卻有不少人都會,深刻驗證了什麽叫有備無患。
多了幾個金元陣相助,肖瑾琰所在這段防線已能抵擋住兇獸腳步,葉辰立刻轉戰他處,直到将魂力再次耗盡,這才從城牆下騎着流焰返回中段。
此時肖瑾琰已經恢複好元力,正控制一個金元陣大殺四方,葉辰仰頭望着城牆上衣衫染血之人,不禁心馳神遙。
這個念頭剛閃過,葉辰就收攝心神,眼下想這些太不合時宜,着人告知一聲肖瑾琰,就前往後方休息。
葉辰元力天賦不算頂尖,雖然修為可能比大多數鎮北軍修士都來得高,但在沒有魂力相助下,對金元陣操控同其他人差別不大。操控多個陣法的前提是他魂力充足,撇開這些,若單獨用元力攻擊,效果只怕不會比其他修士強多少,想要一擊擊殺一只兇獸可能性不高,還不如好生休息,等待魂力自行恢複,再大範圍剿滅兇獸。
葉辰沒想到的是,等他再次上前線,兇獸潮已經過去,肖瑾琰正帶領部下四處捕殺闖過防線的漏網之魚。
“兇獸被你們殺光了?”葉辰目露狐疑,他記得他離開之前數量雖有明顯下降,一時半會卻也斬殺不盡。
“你走後不久就退了。”事情暫告一段路,肖瑾琰不再一臉嚴肅,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意,真心實意感激葉辰,半開玩笑道,“沒準被你殺怕了。”
“嗯,還真有可能。”葉辰單手托着下巴,煞有介事附和。
換作以往,不少人會認為葉辰大言不慚,現在卻沒人這麽想,就算不那麽贊同,也不能否認葉辰在對抗兇獸潮時起到的作用,不說別的,光葉辰救下的人就不計其數,足以受人尊敬。
“你先回,我處理完事情就去找你。”肖瑾琰朝葉辰點頭致意。
“好。”葉辰爽快應下,策馬離開。
魂力低到一定程度,直接影響人精神狀态,之前小憩半個多時辰,葉辰也只是跨過這條警戒線不遠,現在處于休戰期,休息自是多多益善。
沒人打擾,這一睡葉辰直到日暮西垂才醒來,此時防線已全面清理,不見一絲血污,只空中隐隐飄蕩着的血腥味昭示着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葉辰在鎮北軍挂着軍師的身份,大部分地方都可進,一路走來,無人攔阻,很快就在主帳中找到肖瑾琰。
葉辰:“怎麽樣?”
“不太好,據前方哨探回報,兇獸并未退卻,一直在前方約五十裏處一座荒谷中徘徊。”肖瑾琰不見方才輕松,神情有些凝重,“據報,前幾天那邊還能看到不少綠色,現在一片荒涼。”
葉辰若有所思。
兇獸并非他們命名,而是承襲自祖輩,就像是一種記憶傳承,見到兇獸時,這個名稱自然而然浮現在腦海中。
既然古時候就以“兇”字來命名,想必不好對付,怎奈情報太少,分析不出更多,結合肖瑾琰所說,葉辰直覺不能讓兇獸入境,否則它們所過之處,極有可能寸草不生。
肖瑾琰只怕也是這麽想,才會如此肅然。
沉吟半晌,葉辰提出不是建議的建議:“派人全力修城牆。”
“已經交代下去,就是人手嚴重不足。”肖瑾琰嘆道。
葉辰默然,這點上他幫不上忙。他以魂力見長,對陣法一道有所研究,奈何手中并未有土元力相關陣法煉制方式,而且他本身土元力天賦也只平平,只能靠肖瑾琰自己想辦法應對。
兩人很有默契略過這茬,談起其他。
“對了,遺留下來那些兇獸你怎麽處理?”似是想起什麽,葉辰突然問道,“沒有扔掉吧?”
“沒有。”肖瑾琰正煩惱堆積成山的兇獸屍體如何處理,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你知道怎麽利用?”
“兇獸血可以制符墨,尾毛可制符筆筆頭,別的我也不清楚。”說到這,葉辰欲言又止,想了下,最終還是開口,“你要處理不了,我可以先幫你收着,不過有話在先,我可不白幹。”
肖瑾琰并不驚訝于葉辰有儲物法寶,令他吃驚的是其容量:“那數量可不少,你全放得下?”
“應該沒問題。”葉辰也不好把話說得太死,畢竟後半段戰鬥他并未參與,不知兇獸數量到底有多少。
“行,那走,先去收了它們再說。”肖瑾琰本打算剝皮拆骨後進行焚燒處理,畢竟兇獸肉沒人敢輕易嘗試,現在天氣又不算冷,長時間堆積說不定會引起疫病,而且兇獸似乎有啃食同類的習慣,這些東西留着終是禍患,現在好了,事情一并解決,保不齊以後還能派上大用。
兩人邊走邊商量,很快就敲定分配方案,葉辰拿三成,其餘歸肖瑾琰。
還沒到地方,濃厚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葉辰尋味望去,兇獸堆積如山,黑壓壓一片,極為壯觀,若非類似場面他曾見過不止一次,只怕會震撼當場。
肖瑾琰跟負責此事的将領交代幾句,沒多久,在此間忙碌的将士便快速退去。
葉辰探出魂力,确定兇獸堆中再無一人,當即将他面前這堆收入乾坤珠,眨眼間,魂力所觸兇獸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肖瑾琰依舊被這等場面震到,虧得只有他一人看到,要是方才那支部隊還在,指不定要鬧出怎樣的笑話。
如法炮制,不消一會,葉辰就将大部分兇獸都收進乾坤珠儲藏室內,餘下那些不消說,自是留給肖瑾琰統帥的鎮北軍做研究之用。
處理好此事,兩人沒有停留,立刻轉回主賬,這次話題有些沉重。
哪怕葉辰出手解決了不少兇獸,鎮北軍損失也不少,一番統計下來,傷亡高達數千,其中修士就有數百,幾乎占據近半之數,損失不可謂不大。
也算肖瑾琰走運,兇獸入境發生在天賦測試陣投入使用之後,修士數量猛增,否則僅憑區區兩三百人,壓根抵擋不住兇獸潮,到時候就不是付出這點代價事情就能解決,很可能全線崩潰,鎮北府不複存在。
思及此,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對方,心裏閃過同樣的念頭,西疆那邊只怕不妙……
肖瑾琰苦笑一聲轉回頭,他自顧還不暇,對于西疆遭遇除了同情之外,實在做不出任何表示。
沉默片刻,葉辰問道:“你手下現在有幾個丹師?”
“三個。”
“那兩粒回魂丹是買的還是自行煉制?”
肖瑾琰反應很快,立即就意會過來:“我已經吩咐下去,不日就會有回魂丹送來,供應你一人應該勉強夠了。”
談及此,肖瑾琰不無遺憾。魂力每人擁有這點沒錯,但大多數連修煉門檻都達不到,丹師也就沒往這邊發展,重心全放在跟元力修煉相關丹藥上。
軍中之所以備有兩粒回魂丹,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兼且出于肖瑾琰一點私心,畢竟他雖不會事事過問,一些重要的事情兩人還是會主動向對方提及,葉辰以魂力見長這一點,肖瑾琰自是清楚,只是沒想到葉辰這麽強罷了。
早知如此,肖瑾琰一定會準備大量回魂丹。只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也不會對此老是耿耿于懷,這沒半點用不說,還會消磨人意志。
“這就好。”葉辰回首望向兇獸駐留荒谷,“給我找個清靜地方。”
肖瑾琰沒問葉辰為何提出這個要求,即刻着人去安排,等兩人回到主賬沒多久,靜室就收拾好。
葉辰側身抱住肖瑾琰:“自己小心,兇獸要是再次來犯你應付不了就讓人找我,無事不要讓人打攪。”
肖瑾琰鄭重應下,派親兵遠遠守衛在靜室四周。
戰場訊息萬變,信息的重要性古往今來都為人重視,先前葉辰還為弄不到符墨發愁,現在不用了,兇獸自己送上門,兇獸血任他挑選,即便受限于符紙質量,符筆也不堪用,用于戰場傳遞信息已夠用。
至于遠距離傳訊,大不了采用現代中繼站模式,在各處設立中轉點,屆時不管身處何地,只要傳訊符不被隔絕,頂多三五分鐘就能收到消息,比八百裏加急傳遞信息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到了那時,肖瑾琰就可真正做到運籌帷幄,決勝于千裏之外,再不用發生稍大點事就親自來回跑。
當然,以上都只是借口,對于葉辰而言,他更在意其他,傳訊通道一旦建立,他找肖瑾琰就方便許多,再不用擔心因消息不暢而撲空。
若符紙符筆也得到改善,那就連傳訊通道都省了,直接可以采用定點通訊,到時再不用顧忌旁人,想說什麽都行,交流起來不要太方便。
想到這些,葉辰唇角微揚,随後神情一肅,摒棄雜念,以極快速度進入傳訊符繪制之中。
符箓制作三件套包括符紙符筆符墨,若全部是凡物,壓根承載不了傳訊符繪制,成型之際亦是崩毀之時,現在符墨性能良好,符紙符筆就差強人意,沒辦法,葉辰不是專職煉符師,能提前自行制作勉強可用的符紙符筆已經不錯,不能強求更多。
初次嘗試,失敗在所難免,葉辰卻與旁的符師不同,別人受限于魂力,最需操心的是如何讓自身元力按照要求随符墨游走,他卻只需控制好符墨用量,随符墨注入符紙中的元力對他而言反倒一點難度都沒有,相較制符,陣法煉制難度更高,陣法都難不倒他,制符更不在話下。
雖說少了一層掣肘,葉辰也沒少失敗。
第一回 ,葉辰攝取的符墨有些多,符紙承載不了,最後一筆落下立刻燃成一堆灰燼。第二次他吸取教訓,量又少了。
如此幾經嘗試之後,葉辰總算掌握住符墨用量,第一張正式可用的傳訊符終于在他手中成型。
一回生二回熟,把握好度之後,再繪制就變得容易,葉辰沉浸于繪制符箓的成就感中,直至将手中符紙耗光,他方從專注狀态中脫離,出靜室一問,才知已是一周後。
葉辰一陣無語,繪個符就這樣,難怪修士一閉關就以月計。
靜室外靜悄悄的,看不出任何異常,葉辰想起曾交代肖瑾琰不要讓人打攪,立刻叫來一個守衛詢問近期狀況,得到的消息是一切正常,并未發生他最為擔憂的兇獸再次入侵鎮北府一事。
見問不出更多,葉辰擡腳前往主帳。
這次葉辰沒有被守衛直接放行:“葉軍師,留步。”話落,其中一位守衛将葉辰到來的消息往裏通報,得到允許後,撩開門簾示意葉辰進去。
“葉軍師來了,快坐。”張副将往後挪了一個座位,将緊挨肖瑾琰的位置讓給葉辰。
葉辰也沒推辭,落座于肖瑾琰親兵新安的座位上:“大家不用管我,繼續。”
衆将領:“……”你這麽大個人坐在那,又是獵殺兇獸大功臣,他們誰敢無視?
葉辰卻不管在座各位怎麽想,還真當起鋸嘴葫蘆,安靜聆聽衆人商議。
葉辰從不插手鎮北軍軍務,平常将領商談事情也不會請他,允許他參與,不用想也知道,此次會議只怕跟兇獸有關。
事情不出所料,此次議題正是兇獸。
七天過去,兇獸一點退卻跡象都沒有,大有在荒谷安家落戶趨勢,這對鎮北府而言可不是什麽好消息,這會牽扯他們大量心神,原本這邊只需派駐少量将士駐守,現在過半軍力都投入此地,邊關和境內交界地帶壓力陡增,若這些地方同時發難,鎮北軍就将腹背受敵。
所有人都清楚,再這麽對峙下去對鎮北軍有弊無利,必須盡快解決兇獸,方能後顧無憂。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肖瑾琰的意思是主動出擊徹底解除困境。
在座将領各持己見,一部分支持他,一部分持反對意見,認為這樣太過冒險,餘者則舉棋不定,覺得雙方都各有道理,局面便暫時僵持住。
葉辰正是趕在這個時候進帳,肖瑾琰的打算跟他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從不主張被動防守,只要有兩三成勝利可能,他就會想方設法提高勝率,而後主動出擊。
想歸想,葉辰并未把他的念頭宣之于口,靜等肖瑾琰決定。
顯然,肖瑾琰并非臨時起意,而是有備而來。本來他不準備今天就拿出決議,見到葉辰,當即改變主意,轉向葉辰問道:“葉軍師,你可有辦法悄無聲息帶人進入荒谷?”
“你是想……”葉辰目光微動。
“就是你想的那樣,荒谷不算大,兇獸白天分批出去獵食,夜晚全聚于此處,密密麻麻,按葉軍師魂力覆蓋範圍,只需幾輪就可拿下,再有幾位修士掠陣,成功可能性高達七成以上。”
“回魂丹準備好了?”見肖瑾琰如此篤定,葉辰瞬間恍然。
“嗯,我會陪你一起去。”說這話時,肖瑾琰視線落在葉辰身上,沒有過多停留,随後掃過在場諸位,将衆人反應盡收眼底,當即知曉他剛才一番話已經收到成效,贊同出戰的将領人數明顯變多。
葉辰沒有推诿,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不過附帶有條件:“收獲我要一半。”
“沒問題。”肖瑾琰想也不想便應道。
葉辰對此一點不覺得意外,此刻他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肖瑾琰身上,目光如炬,一點不掩飾地在衆位将領身上掃過。
衆将莫名覺得背脊一寒,把即将到口的少許反對意見咽了回去,事情便就此敲定下來。
衆将正欲往外走,葉辰出言留人:“諸位且慢。”
衆将領:“……”
葉辰沒有吊人胃口,當場為衆人解惑,從乾坤珠中拿出幾張符箓放在案幾上:“這是傳訊符,用于通信之用,傳訊範圍十到百裏不等,凡修士都能使用。”
幾個性子急躁的将領猛地站起,眼睛都快瞪脫眶,其餘将領亦滿臉震驚:“你說什麽?”
“這是傳訊符,可用于傳遞消息。”葉辰好脾氣地重複一遍。
見大帳都快變成菜市場,肖瑾琰示意衆人安靜,衆将領再不甘願也只得壓下心中翻湧的思緒。
肖瑾琰沒有立刻發言,待在座各位心情稍微平複之後,這才問葉辰:“怎麽使用?”
葉辰很給面子,當即把他之前想法一一托出。
衆将領越聽越驚訝,最後喜色蓋過一切。能坐到這個位子上的,哪怕有勇無謀,也有着足夠強的戰鬥直覺,都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只要擁有足夠數量傳訊符,就能鋪開一張籠罩全鎮北府,乃至整個大越朝,誇張點就連全世界都可觸及,到時候外界一有異動,這邊就能得到消息提前準備,這……
衆人一激靈,盯着葉辰的目光猶如餓狼看到鮮嫩的羊羔。
葉辰一陣惡寒。
肖瑾琰輕咳一聲,才讓衆将領回神,不至于那麽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