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金床與以往一樣舒适, 很大,甚至可以收斂着翅膀在上面打滾,然而今天晏宗在上面卻覺得地方狹窄, 他下意識扇動翅膀,卷起的風流将周邊的珠寶吹到遠處。
周圍都空蕩蕩了,他又覺得缺點什麽,把腦袋擱在前爪上,翅膀覆蓋住身子, 嗓間無意識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覺得自己身邊該有一個人,貼着他的身體撫摸他的鱗片,最好身形纖細, 用兩只稍短的前爪便可以完全抱住,壓在身下。
晏宗恍惚了一瞬,意識到自己又在對郁徊想奇怪的事,連忙擺擺頭, 将那檔子事甩出腦袋。
一定是他延遲的發/情期要到了,所以才會去在意郁徊的身體。
龍族的發/情期很長,但難捱的只有前三天, 如果忍住或得到纾解, 之後三年便和以往一樣, 只是會更願意與伴侶待在一起。
為了後代,很多龍族在這時候都會選擇和伴侶一起在洞穴中度過三年, 不過仍舊很少有後代誕生。
大概這是上天對龍族的強大而做出的制衡。
晏宗腦海中的傳承裏有很多對龍蛋的養護,但郁徊是人類,沒辦法生蛋……不對,他怎麽又想到郁徊去了。
他幹脆起身飛到自己的珍藏中,将它們全部攬在懷裏挨個撫摸, 希望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惜有些事開個頭就難以再返回,在撫摸寶石時,他想的卻是這甚至沒有郁徊的肌膚觸感好。如果是郁徊……
腦海中浮現出對方含笑的黑眸,之前手掌在其細膩的後頸皮膚摩挲的感覺再度傳來,讓他不由得握了握前爪,身體發熱。
龍族是冷血生物,除了情動與發情期外很少會有身體發熱的感覺,晏宗将腦袋埋進一堆金子中,只覺得一向毫無感覺的龍角都在發癢。
他确定自己的确是開始發/情期。
至于對象為什麽是郁徊,也許是因為他在這個世界的伴侶是郁徊,又或是因為他只對郁徊産生過類似的欣賞之情,到底是什麽他現在無從辨別。
至少要在洞穴中等待三天,不然他怕自己看到郁徊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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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模樣實在适合被叼住後頸弄得一團糟,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瞳孔若是被淚水浸滿,大概會漂亮得讓人不住地親吻。
意識到自己思想又走向危險的晏宗長嘆一聲,用翅膀把自己裹住了。
這估計是十分難捱的三天。
為了防止自己三天間不受控制地出去找人,他還特意設置了陣法将自己關在其中。
郁徊不知道自己暫時逃過一劫,沒被突然飛過來的銀龍叼走,還興致勃勃地研究着晏宗那裏得來的鱗片。
用手敲一敲,是清脆的金屬音,在桌子上輕輕一劃便是深刻的劃痕。再撫摸,就發現觸感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堅硬,撚一撚竟感覺還挺軟,十分不可思議。
“這是龍族的鱗片啊。”薩爾也忍不住跑出來,拿起一塊摸了摸:“我也是第一次見。”
龍族向來不喜歡深淵惡魔,他們能碰到龍族鱗片的機會大概是在戰鬥時撞在對方身上或者被打飛。
能親手摸一摸龍族的鱗片,甚至是在幼年到成年間蛻下的鱗片,對他來說也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你打算怎麽研究?”薩爾問。
“聽說龍族的鱗片防禦力極高。”郁徊拿過手邊的水果刀,用力往下一刺。
他用魔力強化了自己的力量,随着铿地一聲,水果刀刀尖卷平,而龍鱗上什麽痕跡都沒有。而若換成龍鱗的鋒利面劃向水果刀,則以他的力量也能輕易将其斬斷。
随意用火焰将水果刀重新鍛造好丢在一邊,郁徊輕嘆一聲:“怪不得他們對龍鱗做出的武器那麽狂熱,果然很不錯。”
融入龍鱗的武器在阿加西大陸是被稱為神器的存在,只有至高無上的人族頂尖強者才能擁有。
除了龍鱗難以獲得外,龍鱗本身堅固的質地難以熔化,若沒有溫度極高的火焰,就算手中擁有龍鱗,也沒辦法将其化為己用。
郁徊暫時還不打算試試自己的火焰能不能将其熔化,他并非鍛造大師,貿然上手只會浪費這麽好的材料,更何況他還有很多想要研究的內容。
龍鱗刀槍不入,水火難侵,據說普通的法術對其毫無效果,甚至能起到反彈的作用。
郁徊設好防護後,對着龍鱗用了幾個小法術,果然毫無作用,其中一個還反彈回來,打在他的風盾上。
“你要不要去外面試。”薩爾見他使用的法術等級逐漸升高,擔憂道:“要是房子塌了砸到你怎麽辦。”
“我有分寸。”郁徊敷衍他,又發了一個火球。
這已經是法術威力中上級了,但龍鱗只有片刻的焦黑,很快又恢複光潔如新的狀态。
只是幼龍的鱗片便有如此防禦力,難以想象成年龍到底有多麽強大。
阿加西大陸流傳着一句話,龍只有龍能殺死。
擁有龍鱗武器的人才能與龍族抗衡,相反,即使是最偉大的禁咒師與騎士,也無法戰勝龍族。
郁徊有點想和晏宗打打看了。
他大概測出鱗片的防禦力,便開始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往上面發射,想看看龍鱗是不是都能免疫。
染色的法術只能維持幾秒,惹人發笑的法術直接被反彈,差點打到在旁邊看戲的薩爾,把對方吓得遠遠躲開,生怕不小心被禍及殃民。
郁徊把自己腦海內的法術用了個遍,到最後幾乎是想到哪個用哪個,記錄的本子密密麻麻寫了幾大頁。
随手又發出一個法術,看起來是湮沒在鱗片中,郁徊拿起筆,思索了一秒才意識到自己用的竟然是召喚。
長時間的研究讓他有些疲憊,竟然連召喚都用出來了,難不成對着龍鱗召喚還能把晏宗召喚過來嗎。
他搖搖頭,甚至沒有在本子上記載的欲/望,席地而坐,開始翻看之前的記錄。
幾乎沒有能對龍鱗造成太大損害的,有趣的是,冰屬性的法術打到龍鱗,會被加強,威力幾乎翻倍地反彈回來,而水屬性的法術則是會被冰凍,火屬性的若力度不夠則會直接熄滅。
有時候還不單單只是反彈,法術會突然消失,從另一個方向襲來,或者直接打到其他地方。
第一次發生時郁徊眼疾手快在它的目的地設了防禦陣法,才沒讓自己的房子變得奇奇怪怪。
大概是因為晏宗是空間與冰屬性雙系巨龍,所以鱗片上附着的也是空間與冰雙系。
他弄清了以前不少的疑惑,滿足地準備将鱗片收起,誰料手指剛剛接觸到那堆鱗片,一種玄妙地感覺忽地浮現,仿佛與誰建立了什麽聯系。
緊接着,空間波動,一只龍爪探出,又迅速化為人手。
——晏宗來了。
時間太巧,郁徊差點以為是自己剛才的召喚起了效果。
“晏先生剛才的事做完了?”他将鱗片放起來,扭頭笑道。
晏宗沒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垂着頭,銀白色的發絲擋住眼睛,看不清神色,手臂垂在身體兩邊,攥着拳頭,肌肉用力,仿佛在壓抑什麽。
“晏先生?”郁徊意識到他狀态不正常,上前一步:“你受傷了嗎?出什麽事了?”
青年身上清新的柑橘香飄入,将其環繞,晏宗弄不清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這,但最後一絲理智的弦随着對方的靠近猛地繃斷。
被人摁在床上的時候,郁徊還沒反應過來,身上的人就算是在這時也控制着力道沒有讓他感到疼痛,但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晏宗的頭在他頸邊輕輕拱了拱,仿佛小狗一樣到處嗅來嗅去。
這是中了什麽神志混亂的法術?
但是剛才他對着龍鱗發這種法術,完全被反彈了啊。
郁徊下意識撫摸對方銀白色的發絲,冰涼順滑,比想象中的手感要柔軟。
“嘶——”
晏宗突然咬了他一口。
這真的成狗了?
郁徊伸手抓住晏宗的後頸往外揪,另一只手開始推拒,腦海中則是迅速思索有什麽法術能用在這時候。
他可沒怎麽練過治愈系的法術。
薩爾也總算反應過來,身形變大,黑霧将晏宗籠罩,同時伸出幾個觸手捆綁住對方的四肢将其向外拉。
“我就說這家夥對你心懷不軌。”他一邊拉一邊嚷嚷。
然而只有在最開始拉動晏宗的身體,下一秒,那雙含着冷意與殺氣的藍眸瞥來,刺得他一激靈。
緊接着,捆着對方的觸手齊齊被斬斷,晏宗的手一把捏住他黑霧中隐藏的核心,差點将其碾碎。
“晏宗!”郁徊從床上坐起來,手指一點,屋內卷起狂風将其手臂打歪。
薩爾逃過一劫,意識到晏宗對自己完全是下殺手,頓時不幹了,身子一矮就往郁徊那面跑,想回契約中避難。
然而跑到半路就被晏宗攔下,這次對方倒是沒傷他,只是捏着他的核心往窗外用力一扔。
薩爾剛才被他傷得不輕,沒了繼續飛的力氣,掉在地上滾了兩圈,恨恨罵了句髒話。
郁徊見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扭頭又看向晏宗,正好與那雙藍眸對上。
那裏面沒有剛才對薩爾的殺意,反而湧動着濃濃的……情/欲?
難道是中了春/藥不成?人類的藥對龍族也有效嗎?
他腦海裏閃過無數想法,被忽地上前的晏宗捏住後頸,竟是直接瞬移,倒在硬邦邦的金色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