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

這張金床隐藏于高高的珠寶堆中, 郁徊第一二次來的時候甚至沒有發現,結果第三次的時候就直接躺了上來,這種迅猛的進展速度就連郁徊本人都想不到。

有一說一, 金床對人類來講還是挺硬的,睡着咯骨頭。

但現在對他來講最緊迫的不是骨頭,而是壓在身上的人。

從表面看看不出什麽異常,但那雙一向冷靜自持的冰藍色眸中燃起熱意,肌膚相接時, 能聽到對方胸腔中的心髒在急促有力地跳動。

郁徊和晏宗互相打量,他不知道晏宗在看什麽,但是他在确定接下來用什麽法術能使對方恢複冷靜。

中了春/藥的話, 打下面也許效果更好?

目光不由自主地滑下,裁剪良好的西裝褲鼓鼓囊囊,看起來确實已經整裝待發。

被龍壓着蹭,估計他還是人類中頭一個。

然而晏宗的速度比郁徊更快, 在他還未念出咒語時,晏宗已經輕啓薄唇,吐出個簡短有力的音節。

音節神秘晦澀, 聽不懂含義, 但從身體中的魔力被禁锢的狀态看, 估計是龍語魔法中的禁魔法術。

郁徊感受到對方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逐漸下滑, 饒是他,在這種狀況也不由輕輕倒吸了口涼氣。

一頭喪失理智的龍,他又被封印了魔力,如果真的發生點什麽,估計堅持不到第二天。

晏宗倒是很滿意自己的行為, 他一手撐在青年臉邊,另一只手則空出來撫摸對方的臉頰。

柔軟、溫暖,是記憶中的觸感。

手逐漸向下,驚動了正在想脫身計策的郁徊,他一把抓住晏宗的手,眉頭皺起:“你……”

話音未落,帶着涼意的吻落下,将他剩餘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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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宗身上常年有冰原的味道,連吻都是冰涼涼的,輕柔得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唇上。但緊接着,雪花便融于唇齒之間,侵入更深遠廣闊的冷冽氣息。

郁徊活了三百年,前一百年沉迷修煉,後來境界難以提升,便投入到對世界的研究與觀察中,接吻還是第一次。

顯然他身上這位也是第一次,動作明顯笨拙,還咬破了他的嘴角。

感覺到這人在有意無意蹭自己的郁徊臉色微僵。

他左右看看,想找點什麽東西砸一下晏宗,為自己争取時間,但床的周圍仿佛被清空,一件珠寶都沒有。床上也光禿禿的,甚至沒有枕頭。

他雖然想和龍近距離接觸,但絕對不想負距離,人類的身體想要承受龍族的情/欲實在勉強,而且他的身體又不算強壯。

從未想到自己會面臨這種苦惱,郁徊摁住晏宗在自己頸間的腦袋,感覺到對方又像之前一樣在脖子上面嗅來嗅去。

龍族這麽喜歡脖子嗎?

他安撫性地對着晏宗的腦袋順毛摸了摸,感受一下對方的堅硬程度,确定憑他現在的力量就算打一拳,疼的也只會是他的手,還有可能會激怒晏宗。

皮膚上傳來濕潤的觸感,郁徊僵硬着身子,努力放軟語氣:“晏宗,我想先洗個澡。”

晏宗沒有反應,甚至還咬了他一口,一只手從他衣擺下方鑽了進去。

郁徊嘶了聲,曲起膝蓋用力頂在他腹部以下的脆弱位置。

……脆弱是脆弱,但脆弱的可能是他的膝蓋。

郁徊臉色一白,尖銳的痛楚從膝蓋處傳來,切實感受到什麽叫用肉/體打石頭。

晏宗似乎被他的動作激得更加興奮,手往下一伸,撈住了他的腳踝,将腿向上曲起。

“喂!”這個姿勢很沒有安全感,郁徊不由出聲:“你清醒點!”

這龍今天到底怎麽了,出去了一趟再回來就欲/求/不滿的模樣,難道真是在外面被人暗算了?

人類的藥物很難影響龍族,除非劑量非常大,亦或者是……那個黑袍人下的手。

可他有這手段,不如下毒藥呢。

郁徊來時是在房間裏,腳上只穿了雙白色的棉襪,如今腿曲起被人擡着,晏宗卻又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微微擰眉。

“晏宗。”他一時半會兒無法突破禁魔,只能用聲音試圖喚回晏宗的神志:“之前你不是說龍族的伴侶只能是龍族,我可是人類。”

晏宗微微側頭,仿佛在傾聽他的聲音,但聽完也沒什麽表示。

腳突然一涼,竟是被剝去了襪子。男人盯着他仿佛精致玉雕一般的腳,手指在腳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上輕輕摩挲,忽的在上面落下一吻。

郁徊一愣。

緊接着,晏宗的手順着他的腳踝一路上滑,将褲子撸到膝蓋邊,凝視剛才因為“襲擊”而造成的紅痕。

“晏宗?”郁徊心裏格外不踏實,往外抽了抽自己的腿,卻被抓得很緊,紋絲不動。

“疼嗎?”晏宗突然道。

這是他進入洞穴後說的第一句話,嗓音帶着淡淡的沙啞。

郁徊無法判斷他現在的狀态,故意誇張道:“疼,腿都要斷了。”

他做出可憐的模樣:“你松手看看,其他地方肯定也被你抓紅了。”

晏宗垂着頭,發絲在他腿上輕輕晃動,格外得癢。

郁徊趁他不動了,趕忙通過契約聯系薩爾,希望對方瞬移進來把自己帶走。然而契約的通訊可能受到禁魔的影響,時斷時續,薩爾的聲音也聽不清晰。

“我在外……陣法……進不去……”

郁徊正思索他的意思,忽的陰影籠罩下來,晏宗冰藍色的眸子盯着他,語氣沉沉:“你就算與那個惡魔求助也沒用。”

“你怎麽知道?”郁徊瞳孔微縮。

這種契約內的交流産生的魔力波動很輕,但就算被發現,外人也無法知曉他們之間交流的具體內容。

“你沒發現嗎?”晏宗與他十指相握,額頭抵着額頭:“感受你的識海。”

對方的力量霸道地擠進來,郁徊下意識排斥,但唇瓣忽的被人咬住,心神一松,銀色的大龍便猛地進入,大搖大擺地在他識海中亂晃。

好像還踹了幾腳薩爾的契約。

郁徊一邊惱火,一邊又忍不住感到好笑。

晏宗從第一次見到薩爾就對他沒什麽好臉色,現在這種情況居然還記得欺負他,看來确實是十分讨厭。

“跟着我。”晏宗在他耳邊道。

冰涼的力量在識海中轉了一圈,窩在了某個殘破的契約上。

郁徊一怔。

這個契約……

他從契約中感受到了自己與晏宗的氣息,但并不知曉這是何時簽訂的契約,又是什麽契約。

他對自己的識海一向謹慎,經常檢查,而且又有薩爾在其中,若是有一個新的契約,對方肯定會發現,更何況這個契約并不算隐蔽。也就是說,這是剛剛才簽訂的,所以他才沒有及時發現。

至于簽訂的時間,大概是他對龍鱗用了召喚法術的時候,當時有一種玄妙的感覺,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緊接着晏宗便突然冒出來把他擄了過來,根本沒時間檢查識海。

契約的來源知道了,可對龍鱗發射召喚法術怎麽可能會産生這樣的效果,從未聽說這種事。

“在想什麽?”晏宗輕輕啄吻着他的耳垂,青年身上的氣息讓他欲罷不能,只想馬上就将人吞吃入腹。

但不行,就算在這種時候,他腦海中也記着這人的脆弱程度,如果強來一定會讓對方受傷。

他故意引着郁徊去感受那個契約,識海中力量交纏,不分彼此。

郁徊要是再了解一下華國的力量體系,就會知道有一個詞叫做神/交。

可惜他現在還沒了解到那種東西,只覺得身體忽的燃起熱意,就算靠着冰涼涼的晏宗也無法緩解。

怎麽回事?

他不清楚狡猾的龍玩的把戲,被突如其來的感覺差點沖昏大腦。還好反應很快,憑自己的意志力将渴望壓了下去,手撐着晏宗的肩膀,抓皺了對方平整的襯衫。

晏宗的吻帶着熱意,似乎知道他在強忍一般故意在他臉邊和脖頸處蹭來蹭去。

“你起開!”郁徊被他弄得心煩意亂,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将人一把推開,跳下金床就往外跑,順便撿起過路的珠寶往晏宗那面丢。

都是龍的珍藏,相信能夠拖慢對方抓他的腳步。

果然,晏宗沒有立刻跟上來追他,而是在後面慢悠悠地接住他扔過去的珠寶,再一一将其放回原位。

郁徊一溜煙小跑到卧室門口,這裏的門一直是敞開的,但他卻觸碰到一層屏障。

甚至不用過多研究就知道是阻止人出去的。

之前沒有察覺到魔力波動,這陣法并非晏宗剛才布下的,很可能是他被抓來前,甚至作用很可能不是用來困住他。

郁徊轉身看着逐漸往自己這面走來的晏宗,突然意識到當時晏宗出現時并非以往瞬移那般直接出現,而是從一個漩渦中先探出一只龍爪。

該不會是晏宗察覺到自己的異常,故意設了陣法防止他在這個時候跑出去,結果陰差陽錯直接被自己召喚過去,才導致了這一系列問題吧?

郁徊被人抵在屏障上時,久違地感受到了什麽叫自作自受。

今天就不該研究什麽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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