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正位時空04 人家什麽樣的沒見過?玩你罷了! (4)
,桑雩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折騰了大半天,他也有點累了,回到家快速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不知道為什麽,在電影院裏那股被人注視着的感覺,到現在還沒消失。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影子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赤着腳走到窗戶邊。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場小雪。溫離站在路燈下,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身前,映出一個異常落寞的剪影。
他仰望的姿勢一直沒變,但離得太遠,看不清表情,只有裹挾了寒雪的風萦繞在他周圍。
就這麽遙遙對望了一會兒,溫離轉身離開。他走得很慢,連排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拖長,挽成一線,長線慢慢斷開,而後徹底消散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霜明雪在窗口站了很長時間,最終回到床上時,手腳已經冷的沒了知覺。他把閑置在床邊的藍牙音響打開,随着久未開啓的音樂響起,緩緩将身體藏進被子裏。
年三十那晚也是一個人在家過的,早上跟媽媽打了電話,下午就窩在家看電視。随便換到哪個臺都是鋪天蓋地的聯歡表演,連新聞頻道也是一團祥和,唯一稱得上猛料的,只有溫氏高層俞向南于澳門賭博期間,與人發生口角,意外傷人致死的消息。
事發突然,又在沒有監控的洗手間,雙方保镖聽見吵架聲,沖進去就已經出事了。
據聞死者是當地豪門的私生子,雖然死前已患絕症,但家屬堅決不肯善了。俞向南大把金錢人脈砸進去,至今連一份諒解書都沒換回來。
這段時間以來,俞向南已經被溫離不遺餘力的打壓逼到臨界點,這場變故徹底摧毀了他最後的體面,新聞裏他歇斯底裏地說“這是陰謀,是報複”,但沒有任何證據指控不被人當真。至少未來十年,他注定要呆在監獄裏,再難對誰構成威脅。
霜明雪關了電視靠在沙發上,許許多多難以言說的情緒湧上心頭。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地方發展,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卻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這種煎熬現在更是到了讓人無所适從的地步。他很少允許自己在清醒的狀态下去想溫離的事,但這一刻,他明顯感覺到理智的天平正在傾斜。
他不想沉浸在低落的情緒裏,稍微調整了一下,決定換身衣服去附近公園跑步。剛出電梯手機就響起來,溫老爺子打來的,問他有沒有空,想請他去家裏坐坐。
他看着不遠處等在車子旁的幾個黑衣保镖,思索了一下,說:“好。”
路上人很少,車子也沒幾輛,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把霜明雪送到郊區附近一棟幽靜的別墅裏。溫老爺子背對着人站在落地窗前,聽見聲音,轉過身道:“來了。”
“溫先生。”霜明雪微微欠身,态度謙遜,禮數周全。
管家上完茶就退了出去,臨走前還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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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爺子叱咤商界近六十年,如今雖然退了下來,但那種殺伐果斷的氣勢還在。他給霜明雪倒茶,語氣動作都有點漫不經心,不像待客,更像談判:“找你過來,是為了……”
擡頭時他的表情明顯頓了一下,霜明雪順着他的目光低下頭,發現他看的是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本來還想吓唬吓唬你,看來也沒必要了。”溫老爺子苦笑,先前那副不容分說的氣勢徹底消失:“他把底牌亮的幹幹淨淨,哪還有什麽談的餘地。”
霜明雪怔怔地摸着吊墜,意識到這東西不一般,但他明明記得溫離說這是在什麽小廟裏求來的。
溫老爺子已經換了一副和藹語氣:“請你來,是想跟你聊聊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
霜明雪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看,又飛快收回來:“……他在這裏麽?”
這個細微的動作當然逃不過溫老爺子的眼睛,他內心稍定,面上很憂愁:“不在,他早上才回來,冷風冷雪的吹了一夜,本來就生着病,身體哪吃得消,進門就倒下了。”
霜明雪沉默了好一會兒,再開口時聲音不太自然:“……他現在怎麽樣?”
溫老爺子臉上愁容更深:“送去醫院了,精神差,高燒也退不下來。他同你說過吧,他小時候身體很差,好幾次差點挺不過來。我費盡心思給他調養,後來還捐出一座寺廟,才替他請回一塊護身符,哦,就是你脖子上戴的這個,多虧有這個,他才漸漸好起來。”
霜明雪握着那個吊墜,半響才道:“沒有,他什麽都不跟我說。“
溫老爺子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是,他爸媽走得早,我那時候又忙,人情世故的一點沒教給他。他性子也獨斷,認定了什麽就全按照自己心意來,不知道跟人商量,也沒想過好不好跟合不合适是兩碼事。當年也是,他第一次見到你眼神就不對了,之後大半個月連話都沒說幾句,後來下定決心就來找我,求我跟你爸爸談一下,說想再見見你,老實講,那時候我對你們家,其實是不太滿意的。”
他沒把話說得很透,但霜明雪明白,當時的葉氏還是太單薄,單薄到少了主心骨就難以為繼,遠不如溫家夯實。
“但我不滿意也沒用,他太有主見,跟我說的時候連跟葉氏的合作案都拟好了,那哪是合作,送聘也就這樣了。因為這個,我跟他商量過好幾次,他一點都聽不進去,因為你爸爸突然出事,這個合作才沒推進。那時候沒看透,早知道他連護着命的東西都舍得給你,我也省得同他争這些。”
霜明雪望着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白霧,沒由來想起之前一些事,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後溫離不遺餘力的讨好,還有此前從未提及但不曾間斷的照顧。
溫離的确騙了自己,但他想告訴自己的事比隐瞞要多得多,只是之前他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溫老爺子繼續道:“而且我看得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他是真的高興,我養了他二十多年,從沒見他這麽高興過。你們分開以後,他整個人就變得不對勁,白天還能靠咖啡吊着,下了班就撐不住了,跑到你家樓下,經常一守大半夜,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絕不會把身體熬垮。”他嘆了口氣:“感情上的對錯,只有你們自己清楚,我也不想多說,只是到了這一步,他艱難,你看起來也不好過,或許分開一陣子對你們都好。”
霜明雪眼角輕輕一跳,擡起頭看向他:“您的意思是……”
溫老爺子道:“我打算讓他回英國療養一段時間,今晚的飛機,不确定什麽時候回來,你願意去送送他麽?”
溫家的司機送他到機場,一路緊趕慢趕,似乎還是晚了。候機樓裏空蕩蕩的,工作人員少,旅客更少,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頭。即便如此,他還是來來回回走了兩遍,又去找工作人員詢問,得到的消息是,今晚直飛去倫敦的航班已經在半個小時前走了。
霜明雪站在那裏,腦海一片空白。憤悶、猶豫、糾結之類的情緒都消失了,轉而化作更沉重的東西壓到胸口,有一個瞬間,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胸口悶得厲害,周圍的一切也在失真,這種感覺讓他想起兩年前那個晚上。他緊緊握着胸口的吊墜,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跟工作人員道了聲謝。轉身時腦子忽然“嗡”了一下。
玻璃門外站着一個人,正穿過冷風朝他奔來:“明雪!”
霜明雪怔怔地站在原地,還沒等再次确認,已經被人抱住了。時隔多日的擁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熱烈,溫離力氣很大,勒得他全身骨頭都在叫嚣着喊疼。
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聽見溫離像壓抑着什麽一樣問他:“你要去哪?”
霜明雪被他的話弄得一陣莫名,同時又聞到了他身上很強烈的酒氣。思索片刻,他推了溫離一下,又說:“……喘不過來氣了。”
半響,溫離松開了一點。
他狀态的确很差,有一點像霜明雪生病那天,他守了一整夜後的樣子,但精神其實不算太壞,眼神還有一點兇狠,絕不是溫老爺子口中“病得要死”的人能有的。
霜明雪瞬間明白過來。
溫離按着他肩膀的指節有點發白,想要維持平靜,但聲音顫抖得厲害,他又重複了一遍:“你要去哪?”
霜明雪心情很複雜,跟他對望片刻,開口道:“不去哪。”他頓了頓:“過來送送人。”
這個答案跟溫老爺子那邊的說法出入很大,溫離第一反應是不相信,但仔細看看,他身邊沒有行李,手上也沒登機牌之類的東西,的确不是要遠行的樣子。短暫頓了頓,溫離啞聲問:“真不走?”
霜明雪搖搖頭。
溫離又問:“送完了麽?”
霜明雪說:“送完了。”
溫老爺子說得也不全是假話,在此之前,溫離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全靠咖啡和酒精續命。失去剛才那股急于挽留的氣勢,他臉上就只剩下難以掩飾的頹敗,他逃避着霜明雪的目光,又不肯放開手。
大概是候機時間太無聊,周圍僅有的幾個人都看過來,霜明雪有點不自在,低聲道:“先回去吧。”
溫離像是怕他後悔,立刻拉着他離開。外面風很大,出了門以後,他就像以前一樣摟住霜明雪的肩膀,在寒風飛雪中維持着相互依偎的姿勢,很穩很慢地往車子那邊走去。
送他們過來的兩個司機都等在外面,溫離拉着他随便上了一輛車,不等司機來問,張口道:“回家。”
司機就徑自開回溫家。整個別墅上下靜悄悄的,溫老爺子功成身退,而且可能也懶得應付他們,就回了老宅,傭人們得了吩咐,都呆在房間沒有出來。這會兒已經到了後半夜,溫離把霜明雪帶到二樓一個套間裏,說:“今晚先在這湊合一下。”
他沉默了一路,到了家也沒有要深談的意思。不舍得走,也不想說話,只能借着檢查房間的機會多留片刻。可床單被子都新換的,地毯一塵不染,浴缸裏提前放好了水,睡前助眠的牛奶也放到保溫壺裏,他來回轉了幾圈,實在找不到能做的事,只得邁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霜明雪在他身後道:“你就打算這麽走了?”
溫離轉過來,眼神有點驚訝。
霜明雪繼續道:“然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跑到我家樓下,我如果沒發現,就在那裏站一晚上?”
他聲音平穩,語氣也不激烈,但溫離還是聽出一絲生氣,習慣性要去哄,朝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失戀的陰影還籠罩在彼此之間,提醒着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溫離艱難道:“我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
霜明雪知道他說的是注意不被自己看到,他輕輕嘆了口氣,只得把話說得再明白一點:“門鎖密碼沒換,你回來過,應該知道。”
天氣轉冷時家裏多出來的圍巾大衣,冰箱空了以後被塞滿的食物,還有其他一些變化,霜明雪全都看在眼裏。
在他長時間呆在醫院,以逃避房間中過分安靜的時刻,溫離也不受控制地一次次回到他們生活過的地方,籍着愛人還未完全消散的氣息安慰自己。
但大概是太熟悉了,他沒有意識到,房間裏的一切都和那晚離開前一樣。
拖鞋擺在門邊,沒帶走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連衛生間的牙刷也好好的呆在那個情侶款漱口杯裏。這些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忽然從腦海中跳出來。
溫離瞳孔猛然收緊,聲音變得不受控制:“你……”
霜明雪看着他,說:“剛才我沒有要離開,是你爺爺說你生病了,要去國外療養,我才會去找你。”
這一次,溫離徹底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光彩從晦暗的眼眸中迸出,他整個人忽然活了過來。幾步沖到霜明雪面前,一把将他抱住,聲音都帶着被吓狠了的後怕感:“……我以為你要走了,昨晚看見那個男生陪你過生日,又送你回家,我以為你想離開我,想跟他在一起了。”溫離緊緊箍着他的肩膀,力量大的讓兩個人都感覺到疼,霜明雪縱容一般沒有吭聲,但還是是太痛了,他覺得眼睛有點酸脹,于是尋求慰藉般輕輕抱住了溫離的肩膀。
再開口時聲音同樣帶着一點沙啞:“想好怎麽解釋了麽?”
溫離去看他的眼睛,其實身體還貼在一起,只有肩膀微微退開些許,但這麽一點點的分離都變得讓人難以接受,他又捧着霜明雪的臉頰去蹭:“我明天想,對不起,對不起。”
霜明雪躲着他的親吻,把那晚沒有解決的問題再一次問出來:“為什麽要騙我?”
抵在胸口的力度不算大,但不被允許,溫離就不敢繼續了,僵持半響,溫離開了口,聲音很苦澀:“……因為害怕。”他手掌摩挲着他的後背,低下一點,跟他的額頭觸碰在一起,呼吸交纏間,心裏的失重感才得到緩解,他低聲道:“之前陳岳帶你到我家,我在監控裏看了你很久,你表情很僵,看起來……是一點都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怕告訴你實話,你會有跟那天一樣的反應。”
霜明雪沒想到這個答案,怔了怔:“……那時候陳叔叔非要帶我去,我當然會不樂意。”他忽然想起來,其實有段時間,他因為這個原因,一直沒放下對溫離的戒備。
“我知道。”溫離馬上說,又笨拙地用嘴唇碰他的臉頰:“是我太笨,我沒想明白,我該一早同你說的。”
這一次霜明雪沒有躲,由着他親了一會兒,才低低道:“那天我也沖動了,不該那樣說話,我知道你不是玩玩,但那會兒腦子不受控制,總忍不住想,如果一個人連身份都能騙我,那他對我的好會不會也是假的?”
時過境遷,但說起這件事他還是有點難受的樣子,溫離心疼的要命,摟住他親了好幾下,又想要道歉,他搖搖頭,示意溫離不用再說了。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還有別的事瞞着我麽?”
他語氣很嚴肅,溫離頓時就緊張了,手還攬在人家腰上,但不敢再做什麽。
霜明雪說:“我不會生氣,但你不要瞞我。”
溫離想了想,還是從頭交代了。
“半年多前,我們還沒見面那會兒,你媽媽被轉院,是我安排的,我想住在我名下的醫院,可能好接近你一點。”
“嗯。”
“還找人調查過你的事,習慣、喜好什麽的,還有在學校有沒有在交往的人。”
“……嗯。”
“度假村那次,你喝多了,偷親過你,還想做更過分的事。”
“……”
“欺負過你的人我都找人收拾了,不過……具體做法你大概不會想聽。”
“嗯。”
“昨天的煙花是我準備的,你出門之後我一直跟着。”
“我知道。”霜明雪說:“還有呢?”
溫離默了一默,不情不願地說:“那個小男生給你訂了蛋糕,我叫人攔着沒讓送。”他下颌線不斷收緊,像是在咬牙,如果不是怕霜明雪生氣,昨天就會發作出來:“他想拐跑你。”
他的用詞和語氣都很幼稚,不像平常的樣子。
霜明雪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笑意已經從眼底浮出來:“我不是小孩子了。”他很認真地說:“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沒有人能拐走我。”
溫離心跳得很快,又急切又忐忑地問:“你想要的是什麽?”
霜明雪看了他一會兒,擡起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溫離渾身就像過了電似的一顫,握住他那只手就親了下去。他對霜明雪的身體太了解,很快就他親的站都站不住,身體幾乎完全靠到自己身上。
“想我沒有?”他的手按在霜明雪的後頸上,滾燙的呼吸落下他脖頸邊。
霜明雪被纏的根本張不開口,半晌,聽他在耳邊說:“我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霜明雪閉上眼睛,學着他的樣子回吻過去。
其實也沒有親太久,但分開之後氛圍就變得很暧昧,連空氣都開始回暖。溫離摩挲着他的肩膀,想要再做點什麽,又因為失而複得後滿心珍重,開始覺得光是那樣還不夠。
“你等我一下。”溫離忽然說。
他跑到沙發上去掏大衣口袋,片刻後,帶着一個深藍色的盒子去而複返,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緊張地連呼吸都頓住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本來打算等你媽媽出院再給你。”
盒子裏是擺着是一對白金男士對戒,另一枚溫離早已戴在手上。不需要霜明雪開口,在一切開始之前,他就抱定主意等待着。
霜明雪看着戒指內圈的姓氏字母,輕聲道:“其實我一直想問,既然你之前就打的這個主意,為什麽不幹脆跟陳叔叔談,他肯定會想辦法讓我答應。”
溫離道:“那個時候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趁火打劫?”
霜明雪想了想,說:“會。”
溫離說:“知道你會,所以我願意等,但現在我不想等了。”他看着霜明雪,用很溫柔又很鄭重的語氣開口道:“之前沒能照顧到你,但以後不想再錯過,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可以麽?”
霜明雪看着那枚戒指,久久沒有說話。
之前的十幾年他過得平順,上天給了他所有想要的東西。以至于孤立無援的那天到來時,他覺得之前的生活像是一場美夢。
兩年的時間不算長,但日複一日都刻着艱難,他在黑暗裏呆久了,甚至産生錯覺,以為自己的人生本該如此。
是溫離突然又不容拒絕的出現,翻覆了他原本倒亂的人生。
他心滿意足了很多年,煎熬了很短的時間,又重新走上正軌。之前美夢似的回憶不再是模糊的幻影,但真正圓滿的人生或許現在才剛開始。
霜明雪說:“我們都還年輕,以後時間太長,現在就決定沒準會後悔。”
溫離心裏一空,還沒等他說什麽,霜明雪把手遞到他面前:“但可以試試。”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啦~全訂的小天使祈一個五星評分呀
其實還想寫一個溫離相關的古代篇番外,不過基調有點悲,還是以後放wb吧,不要影響快樂的完結氛圍。
《嚴霜》是我的第二本,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感謝一路來的等待和陪伴,下一本我會繼續努力的,期待再次相遇,愛你們~(會有長評掉落咩)
下本開《隐秘愛戀》,雙向暗戀狗血文,這裏附上文案,有興趣的收藏一下
人人都說韓棠走運,一個腺體殘缺的流浪omega,一朝被賀氏當家人賀既明撿回家,從此寵愛保護,慣他無法無天,活成了無數人羨慕的模樣。
但韓棠卻知道私下裏并非如此。
他暗戀賀既明很多年,主動告白,主動追求,甚至連賀既明的床都主動爬了,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賀既明說:“我把你帶回家,照顧你,保護你,不是為了讓你這麽不知廉恥。”
可某個深夜,賀既明宿醉歸來,卻主動摸到他房間,做盡了所有他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眼神比他還要深情百倍。
他在極致侵占中對韓棠說:“…求你別再離開。”
那時韓棠不懂這話的意思,直到看見賀既明藏在書房裏的畫像,才恍然大悟。
賀既明帶自己回來,是因為自己像極了那個他付諸深情的人。
賀既明不接受自己,是因為自己終究不是他心底裏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