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59章

兩面宿傩對餐單上的字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身上沒帶什麽攝人壓迫的氣勢,至少成海千森并沒有感覺他的危險,但像兩面宿傩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與人世間格格不入。

成海千森現在窘迫的臉上通紅,眼角沾着水霧,在眼尾暈出一抹薄紅,即便回來後又上了妝遮蓋,現在依舊看着很明顯。

但她還是硬扛着良好的職業素養,站在他身側,稍微彎下腰,把餐單推到他面前。

兩面宿傩有意戲弄她,也是對剛才被迫停下的一點懲罰。本來如果順利的話,能帶着千森直接轉移回公寓的。

班裏的同學還是有眼色的,能看出來那桌氣氛的微妙,一邊感嘆千森男朋友好帥的臉,好棒的身材,好吓人的氣勢,莫不是黑手黨之流的吧,一邊暗搓搓觀察小情侶互動,就真的沒一個人上去敢幫着解圍。

多麽令人羨慕的同學友誼啊!

兩面宿傩慢悠悠地用指尖纏了一下垂下的發梢,他的目光在少女閃躲的表情上停留片刻,突然低笑了一聲,“我吃不慣這種食物。”

這就是故意找茬了,想想也知道他來不是來吃飯的。

成海千森雖然還是腿軟,甚至不敢看他的手,但這回她的氣勢找回來些,不能慫,她将來也是要占據上位的人,哪能被手弄了一下,她就變得難為情、敏感起來,這以後還不是要兩面宿傩壓着起不來!

絕對不行!

她支棱起來了,臉上挂着毫無破綻的營業微笑,說:“那主人想吃些什麽,這附近還有賣其他小吃的,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代你出去買。”

兩面宿傩危險的眯起眼睛,他揉搓着指尖的頭發,嗅到愈發清晰的芬芳,這是來自千森身上的氣息。

他壓低聲音,把玩着涼絲絲的發梢,惡劣的嗓音萦繞着暧昧而撩撥的氛圍,緩緩鑽進她的耳朵。

兩面宿傩托着下巴,懶懶散散的望着她,輕描淡寫着吐出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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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氣咻咻的瞪着他,擱這裏說什麽虎狼之詞!

從他手裏拽出可憐的頭發,她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沒有!”

像一只炸了毛又毫無攻擊力的小貓。

可愛的要命。

兩面宿傩愉悅地笑出了聲。

……

等她再出去時。

兩面宿傩已經沒了影子,桌上的咖啡和杯子蛋糕一口沒動。

但是沒人敢過去收拾那桌。

回到後廚,這時才有同學八卦着湊上前。

“你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哇他看起來好可怕。”

“是不是黑手黨的人。”

“诶诶诶怪不得你連那些送情書的看都不看一眼,原來是早就交了更帥的男朋友!”

“我知道,港口mafia!”

“不要把二次元代入現實啊松本大笨蛋!”

“到底是不是男朋友啊他好高好帥啊!還有大胸肌,你都看過了嗎,腹肌,人魚線,牛子!你們做過了嗎做過了嗎!!”

“我也很好奇诶,感覺怎麽樣?”

成海千森從一開始的窘迫,到現在聽着平時文靜的女同學一口一個虎狼之詞,完成了從不想提到麻木的轉變。

甚至有點想笑。

“想什麽呢,通通都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

“诶……”

圍着的小夥伴們露出了“我懂”的表情,都當她是害羞。

成海千森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還是看着她們身上穿的衣服,才相當給面子的沒有直接說“我眼又不瞎,怎麽會看上他!”

晚上七點過後,來參觀游玩的游客逐漸變少。

在這個時間,班級門口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成海千森出來的時候。

留着刺猬頭的男生已經講臺那邊哭到一把鼻涕一把淚了,而班裏其他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憤慨的表情,尤其是和她一起負責服裝的長澤唯,平時很文靜的性子,現在正指着他破口大罵。

成海千森很快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她們做好的服裝,是這個男生夜裏爬牆進來,撬開鎖,用剪刀剪壞的。

“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是,是因為想讓靜子同學開心。”他一五一十哭着交代了。

阿部靜子,是全校男生選出的高一部校花,其推崇愛慕者衆多。有許多男生參加了這次的推選,成海千森差了二十七票落居第二,她自己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都過去兩個月,成了那群人嘴裏的候補備胎。

和成海千森拒絕告白比起來,阿部靜子不但不會拒絕,還會寬闊的接納每一條魚,因此她的人氣水漲船高,是校園裏的大紅人,平時野崎素材不夠,也會對她進行一番觀察。

這次學園祭,阿部靜子所在的班級也是要做咖啡屋,她向衆多愛慕者表達了她的擔憂。但是衆多腦子一熱的人裏面,只有這個男生翻窗進來,為得到女神青睐,弄壞了她們的衣服。

長澤唯氣死了,班裏男生也要帶他去見老師,氣氛變得相當一觸即發。

成海千森也是氣咻咻的瞪着他,突然就聽這個男生哭的鬼哭狼嚎一樣,嘴裏重複着“我已經如實交代了,不要殺我!!!”

成海千森先是怔了一下,居然馬上反應過來。

是兩面宿傩讓他過來的!

她抑制不住的翹了下嘴角,覺得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直接來了一句,“你損壞的是我們班裏的錢財和心血,不管是你,還是背後的推動者,一個都別想跑!”

對不起,她可一點委屈不想受。如果不是因為有兩面宿傩,她們班級的咖啡廳就要關門大吉了!

你想輕松把這頁掀過,老師批評一下,請請家長,回家反思反思就算完了。

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哪怕他和阿部靜子只是批評教育,家長也不要想着輕易過關!

她的話引起了大家積極響應,說幹就幹,馬上班裏就恢複了平靜。

有隔壁班級來圍觀的,也逐漸散去。

學園祭重頭戲煙花大會就要開始了。

成海千森心裏輕松不少,暫時忘記兩面宿傩,脫下圍裙,和幾個同學結伴出去看煙花。

路上遇見千代和野崎,默默為千代加了油。

隔壁班俄羅斯來的金毛妹子手裏拎着個籃子,随意的把巧克力分發到大家手裏。

酒心巧克力。

湊近聞聞沒有一點味道,也是,給學生吃的,想來不會放太多酒。

于是她沒什麽心理障礙的把三顆都剝開吃了。

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變得不對的。

成海千森眼前出現了重影的煙花。

她搖晃了一下身體,聽到人群裏的毛妹用着爽快嬌俏的笑聲,說到:“是的是的,是伏特加!”

……

公寓的裏的燈搖搖晃晃的。

成海千森覺得她眼睛花了,但又能仔仔細細看清站在眼前的兩面宿傩。

奇怪呀,怎麽看什麽都歪歪扭扭的。

她朝前走了一步,卻因為腿不甚碰到桌腿踉跄了一下,手撐住桌子穩住身體,繼續動着不大聽話的腿朝前走。

兩面宿傩撐着下巴,居高臨下、頗為有趣的盯着她滑稽而笨拙的動作,在千森被前腳絆了一下,險些摔倒的時候,攬腰把她抱了過來。

呼出的氣息裏,帶着淺薄的酒氣,成海千森前額撞到了他的鎖骨,有些委屈的捂住額頭,在他懷裏努力縮成一團。

“喝酒了。”兩面宿傩開口,嗓音裏帶着點嘲笑。

成海千森捂着額頭,一雙湛藍的眼眸比屋裏的白熾燈還要明亮,她認真盯了上方的人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是兩面宿傩吧!”

兩面宿傩眉尾揚起,被她傻裏傻氣的樣子逗笑。

“喝了多少。”

成海千森歪着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兒,絞盡腦汁的擰起眉頭,“我沒有喝酒。”說這話的時候,醉紅的眉眼間帶着絲篤定的倔強。

兩面宿傩有意逗她,“你喝了。”

“沒有!”成海千森氣鼓鼓的反駁。

兩面宿傩饒有興致的垂着眼,他嗤笑一聲,胸腔微微震動。

成海千森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臂彎,皺着眉頭擡起頭,一本正經的再次重複,“我沒有喝酒!”好似是為了證明自己腦子清醒,她又補充,“我知道你是兩面宿傩。”

兩面宿傩自然不會理會她這種發言,卻還是順着少女的意思,他牽動嘴角,附和着千森,愉快的安撫道:“好,就當你沒有喝。”

這回,成海千森聽得舒服了,眉目也随之舒展開。

她在兩面宿傩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靠了一會兒。

兩面宿傩也不說話,只垂眼注視着怡然自得的少女,指尖穿過少女黑色的發,最後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耳垂。

她的思緒其實還算清醒,只是不能好好控制情緒和表情,沒回來前,她還想着,要給兩面宿傩道謝,這不現在又想起來了。

成海千森想着,從他胸前擡起頭,眨着湛藍的眼睛。

“是你抓到破壞衣服的壞人的吧,謝謝啦。”

她拉開兩面宿傩的摩挲她耳垂的手,捧在懷裏,用兩根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按壓着手心,枕在肩前的少女一邊說一邊嘿嘿笑着,眼角眉梢間挂着傻氣的笑,像一只不大聰明的小貓。

兩面宿傩心情愉悅,氣定神閑着觀察着少女一舉一動,扯開唇角露出惡劣的笑,“一句謝謝就夠了嗎,報酬呢。”

聽到這句話,成海千森垂下纖長的眼睫,又開始皺着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兩面宿傩抽回被她抓住的手,轉而托住她的下巴,猩紅色的眼瞳裏翻湧着晦暗不明的光,粗糙的指腹劃過柔軟的唇瓣,橘紅色的口紅就被抹到了唇線外。

還在苦思冥想着要如何報答他的成海千森,顯然并沒注意到這一點。

兩面宿傩看着大拇指上的口紅,眼神愈發晦暗。

偏生陪着玩了這麽久的少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變化,她依舊在想歪着腦袋苦思冥想。

也該夠了吧。

這個時間怎麽想,都不是該玩的時間。

兩面宿傩現在,只是想單純的滿足糾纏了他許久,且如今都還在不斷膨脹的口腹之欲。

少女穿着學校的夏季制服,白色的短袖襯衫包裹住纖細單薄的身材,領口的蝴蝶結系的一絲不茍,下身淺灰色的短裙勾勒住雙腿的形狀,稍微動一動,就能露出長筒襪的邊緣。

她身上帶着只有他才能聞見的馥郁芳香,夾雜了淺薄的酒香,味道愈發奇異勾人。而少女本身對他而言,就帶着足以致命勾-引。

想要吃掉她,想要融-為一體。

只有這樣,他的欲’望才能得到真正的滿足。

兩面宿傩失去了耐心。

攬住她腰的手收緊,晦暗的目光停留在她唇上,尖銳的指尖挑開系的一絲不茍的蝴蝶結,少女飽滿的胸脯重重起伏了一下,在領口散開的時候。

成海千森早就走神的,不大靈光的腦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兩面宿傩,你是不是想讓惠惠生孩子!”

她抓住兩面宿傩肩膀,把他往上推着,同時轉過身,雙腿垮開,正面坐了上去。

她大驚失色,醉紅的臉上全是緊張,“你不許動我的惠惠!”

兩面宿傩煩躁,耐心全失,柔軟的耳廓被咬住了,少女嘴裏亂七八糟的話變成一陣細碎的喘息。

成海千森下意識閃避,卻被他輕而易舉按着肩膀壓在地上,黑發淩亂的鋪開,湛藍的眼瞳裏浮上一層搖搖欲墜的驚色,她嘴裏的話也沒了。

扣的整整齊齊的紐扣,散落着滾到地面。

那雙赤紅色的眼睛落下,裏面翻湧着不言而喻的情緒,滾燙到她血液都要燒起來。

卧槽,酒醒了。

“真敢說啊。”

他氣到發笑,犬齒擦到少女唇瓣,咬着牙的低沉嗓音糅合了想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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