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廣告廣告
嘿，《長河》這個故事，在無羞恥的更新了這麽多番外之後，我終于下定決心要出個人志了。
從連載和自薦開始，一直以來看到了各種聲音。有很喜歡的，受感動的，有對文中人物各種争議的，也有覺得看完一頭霧水、突兀非常的，更有吐槽老男人菊花好變态的哈哈哈哈。
這都很好。各種各樣的聲音與反饋，都讓我覺得自己沒有白白付出——起碼最終它在您的心中投進了一塊石頭，無論是深沉湖底，還是濺起浪花，這都是石頭本身具有的力量。
說到個人志，在2015年12月之前，我很老土的對這方面一無所知。唯一接觸過一次，是04-06年左右吧，那幾年混了個日本藝人的同人圈。彼時，圈內衆人想要一起彙總起來出個本子，可是折騰了許久，費了好大的勁，各人分頭征集文章、插圖、排版、找印刷廠、集資……最後卻因為種種分歧實難統一，不了了之。
現在恐怕很難想象當時的難處，而當時也很難想象現在整個産業鏈的完善與便捷（當然這是對作者而言，對從事它的人而言仍舊是需要不斷的努力和付出）。
《長河》完結之後，有各位捧場的朋友在下面留言說，支持出本。我自己也覺得對《長河》挺滿意，想要試一試看。但平心而論，我自己因為工作太忙，對于需要額外付出時間精力的事情始終很焦慮，甚至敬而遠之。
這個期間發生了蠻多反複的事情，我也一直處于糾結狀态；甚至因為自己的茫然和難下決定，辜負了一些朋友無私給予的善意與熱情。然後有一天，有親友向我推薦了有建築設計同行在的摸魚組。
《長河》這個故事略偏冷門，平心而論，真的是絲毫不具有大熱的潛力。有的人很喜歡，可有的人甚至覺得看不明白、十分不喜、天雷滾滾，或者幹脆覺得尼瑪瞎扯淡、你這就是胡扯……我自己本身并沒有往來的粉絲，更是從來不覺得《長河》會有讓人稱道的銷量。而出本這件事，本身因為需要讓喜歡它的人破費花錢，也讓我感到十分惶恐和謙卑。
“如果賣不出去怎麽辦？”相信所有的當事人都記得，這個問題我反複問了好多遍…如果能賣200本，起碼我自己覺得還算說的過去，如果連50本都沒有呢啊啊啊真的是不敢細想……
出本這件事，我自己權衡了許久，也經過了幾方的反複商量。有許多細枝末節的考慮此時已難以向各位一一言說。最終，在一月中旬，我決定将《長河》這個多年血淚交織的故事交付給摸魚組，夏天之前出本。
我明白最近關于摸魚組的一些紛争，也在微博、XQW、XQ冷眼旁觀了多日。從爆發初期至今，借着過年的假期空檔，我考慮了很久、到底如何來處理這個與自身得失密切相關的問題。
本質上，我是個不願意別人為我費心、或者引起什麽額外的話題的人。因此，真的非常感謝在這個過程中為我、為《長河》顧慮過的每一個朋友，你們言行中所含的莫大善意讓我感激于心。
在一個半月之前，我與這個圈子，與個人志的各個工作室全都一無所知，沒有了解，沒有往來，也沒有接觸過任何人。然而即使只靠一個晚上時間搜關鍵字，也可以逐漸看到了這個圈子發展至今的大概景象。這鋪展開的景象很熱鬧，富有生機，同時也很有趣。
記得前些年，Xq的五周年紀念時，我剛剛二十多歲。當時還因為自己的一個固馬參與了、并在官方紀念冊上留下一篇個人的痕跡。與當時的諸位固馬朋友們、紅大衣等人因為那個因緣短暫的交集過，之後因為一貫的玩消失作風而迅速删除了QQ好友，然後各自消失在人海。
一晃到如今，我已過三十。這些年，因為年紀漸長以及工作生活的繁忙，更加無心于二次元的事情。甚至因為個人精力被生活工作所累，我漸漸開始羨慕仍然活躍于這個圈子中的朋友們所擁有的時間和熱情。
說起來，把《長河》原稿交出的幾天（好像是三天或者四天）之後，在1月下旬摸魚組就三校結束，提供我反稿。因為她們并沒有提出需要為出本另準備番外的要求，所以在這之後的幾天中，我在原稿和專欄上同期又增加了《情理》這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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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2月1號之後數日，大約也就是2月3、4左右，摸魚組的主催（哎是叫主催麽？……）主動聯系我，一方面詳細和我交代了歷年來摸魚組各個本子的制作、借鑒情況，并為現下因為抄襲、借鑒過度、借鑒等等惹出的風波致歉。另一方面也強調：“這些天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你不想把長河交給我們做了，也可以的，真的沒有關系。”
反悔和拿回授權的這件事——其實我是考慮過的。
無論是從“破茶杯”這個筆名一貫的低調作風（年輕時還有過删專欄的傻叉歷史），還是我個人對《長河》的喜愛而導致的愛惜羽毛——以對方在提出這個建議時的态度，我完全可以假裝糾結和為難一下，然後順水推舟的說“好吧，那就算了吧。”
當時一定可以輕易抽身，好聚好散，再找個別家一樣做了就是。省事，省心，幹幹淨淨，不會膈應，不必面對複雜的局面。
只是，我在想，說到底她們并沒有辜負我什麽。
甚至到今天，我們還是處于合約都沒簽的狀态，但她們已經積極的校對完畢和開始準備各種制作的相關內容。在我為抄襲、借鑒等事顧慮時，她們的工作也在盡量往讓我安心的方向推進。當近日來事态進展，我甚至開始擔憂《長河》是否會因為現在的風波而流産時，主催（？）給出了——“如果流産，你可以把封面排版一起拿走、自己去打印和代理銷售、随便你賣”的最壞情況解決方案。
而現有風波的實情，從社會經歷所見的人性醜惡和反複無常來做參考，她們對于《長河》一文的處理方式，仍不至于讓我産生惡感和一刀兩斷的決心。
年前短短的不到一個月時間內，掃文小院的争議，易人北的廣播劇授權，摸魚組的抄襲問題……XQ和與此相關的各個地方每天都在為了各種新興話題掐得如火如荼，更不用說每個圈子裏自己的風波。
從混跡XQ最初的幾年至今，我一直想，究竟是每個事件中的被指控方都真的罪該萬死、永世不得翻身，還是只不過視角原因而所見各有不同。
這個事件的苦主，在上一個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上一個事件的衛道士，在這一個事件中又是怎樣的立場？二次元投射了我們太多太過真實的心理需求，以愛的名義，我們對它純淨無暇的願望是如此的炙熱不可熄滅。
我完全無意于幫別人洗白與《長河》出本無關的是非。更加不打算陷入無止境的八卦黑料讨論。
但，如果讓純潔無罪者扔第一塊石頭的話，能輪得到我、或者輪得到你麽？
年前，我們讨論過長河的插畫和封面想法。對于我喜歡的大橋場景問題，當時陷入了兩難的糾結：是否可以描畫現實存在的、并且在我寫文過程中反複凝視的一座大橋；而這樣處理插畫，是否會帶來例如“玷污了原大橋設計師”、“抄襲大橋設計”之類的争議。
這其中的界限之微妙，讓我感到相當的難以言說。
《長河》是我從《不悔》一文至今将近9年裏，下定決心出的第一本個人志。我期望摸魚組能把它做得好，也期望能把自己的文交給一個純淨無暇的工作室去實現。
但事已至此，既然是我自己當初權衡後做出的選擇，那麽哪怕外界情況變得更糟，而我與《長河》一條路走到黑亦自覺無所畏懼了。
50本，200本，或者就只有20、30本……我想既然已經答應給她們了，她們也為我努力付出了——那麽，無論有無合約限制（實際上這種非法刊物的合約本就毫無約束力，除了有朝一日萬一撕破臉挂在各地撕逼用），我都仍然會繼續履行當時的承諾。
所以，如果摸魚組在此次風波之後仍然能夠繼續運作，我還是會盼望16年的夏天之前能從她們手中拿到《長河》的一刷實體書。
我自己也會盡量參與和鑒證整個過程、以求心安。
但如果因為種種原因、《長河》出本宣告流産的話，也只能說是時也命也、我這人在出本方面的運氣實在不佳了。
我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本身，會讓您如何考量。
我也不知道這個“廣告”會被幾人看到，是否會變成什麽意想之外的憑證。
是否會讓您覺得一個小透明與摸魚組“沆瀣一氣”、“三觀碎裂”、“品格低下”、“物以類聚”、“看錯你了”；或者一個倒黴炮灰迫于摸魚組的壓力不得不繼續履行約定；再有就是小透明抱熱點大腿，自炒求紅賣本，圖財無節操；更或者是被某人抱團取暖BLABLA（半個月前我連被主掐的那位是誰都不知道，在校對和接觸中、互相自我介紹時我還處于搞不清楚情況、完全懵逼的狀态…而且因為個人精力有限，在二次元會繼續以前的作風徹底消失）。
但，無論如何，這是由我從個人願望角度出發的決定。
算是源自少年時代積累而今多年、仍然殘餘的一些江湖義氣；和克制住自身對無妄之災的擔憂與畏懼、努力鼓起的一些勇氣。
是非審之于己，毀譽聽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數。
所以，您是三觀碎裂的取關拖黑，或是同我一起繼續耐心等待——《長河》到底是成書or流産的結局，則是您從自身喜惡做出的決定。
我自己并無供二次元可用的微博。如果您願意，也可以将此廣告各種外傳。
寫到這裏實在廢話頗多，希望不至于惹人厭煩。
說到底，二次元之事只是二次元而已。
在此衷心祝願您三次元裏身體健康、阖家歡樂，新的一年裏財源滾滾、笑口常開。
另，如果最後順利出本的話，還是歡迎各種捧場XDD。我個人真的不指望稿費當零花錢，但如果只賣出50本的話實在太尴尬啦哈哈哈…
破茶杯
2016年2月1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