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2.假嚣張
#相親遇到高中暗戀的男神怎麽辦？他不喜歡我這樣的#
0L：他喜歡乖張難攻略，不好搞定的，但我比較乖乖牌，出場都不用他攻略我就完了……恰恰不是他喜歡那款，好緊張。感覺沒相就要失敗了……。
1L：怕什麽！沖！
2L：樓主怕什麽！相親遇到男神那簡直比出門中彩票還NB！沖上去拿下男神！不要浪費第一次相親見面的機會。
3L：搞男神很簡單啊，他喜歡妖豔賤貨你就妖豔賤貨給他看，他喜歡乖巧清純你就裝乖巧清純，要是他喜歡活潑可愛，你就學學該怎麽活潑可愛。他喜歡哪款你就僞裝成哪款啊，總能戳到他的癢處！PS：長得不要太難看，總有辦法攻略掉的，
4L：三哥V5！樓樓裝嘛裝嘛！，套路起來！
5L：【影視劇校霸出場名場面.flv】僅供樓樓找點感覺。
6L：既然樓主都知道男神喜歡哪款，他又不認識你，你就對症下藥呗！喜歡乖張款你打扮就丢掉乖乖牌，打扮得比較壞一點，做事情避開平常喜歡的。目測你男神喜歡難搞，又喜歡辣的那種，這種人身上征服欲爆棚，還悶騷得很，所以樓主千萬千萬不要透露出一點點自己喜歡他的跡象，最好讓他捉摸不透……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7L：相親以結婚為前提，估計樓樓男神是被家裏催婚了！樓樓這時不下手更待何時，要是錯過這次就沒下次機會了，估計就被下一個相親對象搶走了，到時候後悔藥都沒得買。
……
25L：這裏樓主，我躲在廁所半小時了不敢出去。怎麽辦？我打扮得太普通了，我一出去感覺就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26L：樓樓自信點！支棱起來！
27L：現在是考驗演技的時候！建議LZ穿襯衫就稍微把襯衫弄亂，嘗試把頭發撩到後面，手插褲兜背打直，眼神要不屑，實在不行你就吹個口哨接着勾唇壞笑。
28L：LZ面對男神第一句話比較重要，最好嚣張一點。
29L：LL不試試怎麽知道，你男神不會被你撲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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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叢在廁所隔間坐立難安徘徊了半小時，又慌又茫然，像突然掉進坑裏的小螞蟻笨拙得找辦法應對當前的狀況。
就像高中時暗戀裴斯年一樣，他像鴕鳥似的藏得嚴嚴實實，不敢跟裴斯年産生點實質性接觸，幾乎是躲着他的，而剛才他一認出人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先藏了起來。
幾秒過去，他探出小腦袋偷偷朝窗邊看。
裴斯年擡手看了下腕表，沉默了下挂斷了電話，将電腦慢條斯理關閉收好，卻沒離開，而是跟服務生點了杯拿鐵後，目光朝二樓樓梯口望了眼，似乎在等什麽人。
沈叢喉結微動，心髒砰砰砰跳。
……他的相親對象是裴斯年？！
他縮了縮脖子，回過神來欲跑去衛生間給好友葉嘉譽打電話求救，徒然生出種做賊心虛之感。由于過于慌亂肢體都不協調了，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倒了，服務員忙過來扶了他一下，他忙捂了捂臉爬起來，說了聲謝謝撒丫子朝衛生間跑。
誰知，葉嘉譽沒接電話。
不得已之下，他發了帖子到論壇求救。
沈叢擡手頻頻看腕表，眼見時間都11點整了，他心裏焦灼得活像是早晨沒交上作業的小學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他又看了28L和29L的回複，出了隔間站在洗手臺前，深深吸了口氣望了望鏡子裏斯文乖巧的得自己，怎麽瞧都覺得沒特色。于是他伸手将襯衫解開兩顆紐扣，扯亂了襯衫下擺，心髒砰砰跳了跳，拿手沾了沾水将頭發朝後面一撩，露出白皙光潔的額頭。
……怪怪的。
沈叢又覺得裝兇像在勾引人，故又懊惱的把發絲給弄了回去，擡腳要朝外面走，可走了兩步又沒忍住調轉回來把頭發給撩到後面，揉了揉臉忘了忘亂亂的自己：“他……都相親了，那……”
要是他不試試，那裴斯年就要結婚了。
不是他，也是別人啊。
眼見時間又過去五分鐘，他不敢再耽擱揣好手機朝外面走，又同手同腳了好幾下。
一出衛生間，他繞了一個彎兒卻見靠窗的位置服務生收了咖啡杯，一問，服務生便告訴他那位客人收拾東西離開了。
走了？！
就……走了。
“……？”沈叢吊起來的心啪的一下摔在地上，随緊張消失是滿滿的失落，落座後才堪堪從混亂中回過神。
裴斯年那麽優秀，怎麽可能……出來相親？
也許是他湊巧坐在那裏，偏偏他錯了意，搞出這樣的烏龍來。
沈叢又在論壇帖子上回了新帖子，将扯亂的襯衫給弄整齊，低低的皮鞋聲朝他靠近，他下意識擡眼朝聲源處望去就見器宇軒昂的男人信步朝他走來，臉上還挂着斯文溫和的笑。
沈叢一頓，呼吸微窒，瞳孔微瞪望着他，腦子空空的。
……怎、怎麽回來了？
“你好，是沈叢吧，我是裴斯年，”着一襲黑的青年唇角微勾，朝沈叢伸了伸手，讓人如沐春風道：“你今天的相親對象。”
沈叢腦子都炸開了，大喜大悲莫過于此，跟坐過山車似的，他壓抑着呼吸，乖巧站起身握住他的手道：“你好。”
……中彩票了。
裴斯年微微颔首，笑了下落座。
沈叢在落座那瞬間清醒過來，立馬想起網友們千叮咛萬囑咐的，立馬重整表情幹咳了聲，按照網友教的随意一靠沙發，雙腿交疊，見裴斯年翻開菜單看了眼複又擡眼朝他望來，他吓得一跳不知該怎麽辦忙憋了個壞笑吹了個口哨。
那口哨，吹了個虛響。
裴斯年：“？？”
裴斯年像沒注意到他吊兒郎當的坐姿，笑着問：“你想上廁所麽？”
“……”沈叢恨不得扯開地縫鑽進去，又覺得裴斯年好斯文，哪兒像高中時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他一聽提廁所就想起網友們的諄諄教誨，複啧了一聲，磕磕絆絆揶揄道：“你、你長得、長得不錯嘛，夠資格跟我喝杯茶。”
好像不夠嚣張，怎麽辦？
對于相親對象刻意破壞第一印象，裴斯年短暫怔愣後淺淡一笑，沒提醒他這是家咖啡店不能點茶，言笑晏晏道：“那沈先生喝那款咖啡？”
這麽溫柔？跟高中生人勿近完全不一樣，而且還沖他笑……
沈叢說完那句話心裏直打鼓，見他模樣變相驗證了裴斯年喜歡難搞款的，沈叢桌下的手指扭着襯衫下擺松了松，差點把酸奶莓莓脫口而出。
……酸奶莓莓酸甜不刺激，不合适吧。
“酸奶莓莓，藍莓芝士蛋糕可以麽？”裴斯年招了服務員，提議道。
沈叢震了震：“！！！”
沈叢挺起小胸膛反駁，一跟他對視小臉立馬通紅：“我、我怎麽可能喜歡酸奶莓莓，我不吃甜的，一杯意式濃縮。”
到底是第一次跟裴斯年講話，他慌得不行，說話結結巴巴的。
再怎麽裝，一時半會改不掉愛害羞的毛病，臉頰像被火燒了似的，一路燒到了耳根。
“我還以為……”裴斯年又怔了下，英俊的臉上勾了個笑沖過來的服務生道：“好，一杯意式濃縮，一杯拿鐵，兩份……”
他又朝沈叢望過來，目光詢問。
“……抹茶蛋糕。”沈叢腦子過濾了遍，決定不挑甜的。
雖然他是真喜歡酸奶莓莓和藍莓芝士蛋糕，但……但他決意要避開乖巧可愛的食物，專門挑有個性的。
反正，不能暴露他太乖了。
他說完忙喝了口白水緩解了下忐忑。
說謊，好慌。
裴斯年點完餐，芝蘭玉樹般坐着笑道：“聽說……沈先生是大熊貓飼養員，是個非常有愛心的職業。”
“我……”沈叢一聽他說有愛心，羞赧之餘又繃着臉幹咳了聲，倏然覺得大熊貓飼養員不夠酷，一點都不夠嚣張，是以他道：“我只是暫時當幾天大熊貓飼養員。”
裴斯年認真看着他。
“我、我很能打的，”沈叢腦子迅速運轉，信誓旦旦道：“我只是暫時在動物園養幾天熊貓，我真正的職業是……”
高中語文老師，不夠乖張啊。
好像，還是太乖了。
他一下子宕機，頓住了。
怎麽辦怎麽辦？裴斯年不會覺得語文老師古板沒意思吧？
裴斯年眼裏流露着好奇，唇角弧度上揚：“是什麽？”
沈叢被望着心髒砰砰直跳，電光火石間一字一頓認真道：“武術教練。”
在裴斯年感興趣的目光中，他沒忍住裝口渴喝了口水，驕傲道：“我家是開武館的，我以後會繼承武館，還有我……我打架很厲害的。”
這個，應該夠兇了吧。
裴斯年失笑，“嗯”了聲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遞給他，評價道：“挺好。”
“你呢？”沈叢一縷發絲落在額前，他忙朝後面撩，凹了個酷酷的表情。
濃縮咖啡一入口便苦得他瞪圓了眼睛，味蕾像被破壞了般刺激得他想哭，可又硬生生咬着下唇苦哈哈咽了下去，非常沒出息舀了口抹茶蛋糕往嘴裏送。
……不甜。
QAQ，好難吃。
裴斯年淡淡笑了下，抿了口拿鐵道：“算起來，我應該是個程序員，不過開發了款小游戲自己有個小公司，勉強帶着員工們糊口。”
開公司，好厲害啊。沈叢這麽想着，腹稿囫囵了下，露了個酷酷的表情道：“一般般。”
裴斯年望着沈叢繃着那張乖巧的臉，好像十分不自在似的，他挑起一邊眉稍稍思量了下，到沒生氣笑道：“榮幸。”
這樣，真的不生氣？
裴斯年果然是喜歡嚣張難馴款，不會是……有點受虐傾向吧？這樣了也沒掀桌子走人，而且好像還十分有興趣跟他繼續聊下去。
沈叢心髒砰砰跳，像抓住破解密碼般。
……裝，裝下去。
接下來閑聊的半小時，相互交換了些信息，又交換稱呼。
沈叢這才知曉裴斯年大學期間就跟朋友們設計游戲創業了，期間因為太忙碌的緣故沒時間談戀愛，當下是因父母催婚得緊，希望能認認真真談個戀愛結婚。
24歲，就催得那麽緊需要相親了？
喝完咖啡，沈叢覺得舌尖充滿苦味，想喝礦泉水又不敢喝。買單時裴斯年付款被沈叢攔住了，沈叢搶着付了款。
最後，兩人AA了。
兩人準備去訂好的餐廳吃飯，沈叢起身，裴斯年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輕輕指了指自己衣領道：“我覺得你的紐扣很好看，可以扣上給我看看麽？”
從他的角度望去，能瞧見敞開領口下白皙的鎖骨，右側上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
去外面的話，看到的人會更多。
沈叢猶豫了下，扯掉了一顆紐扣，狀似十分豪爽又霸氣的拉過他的手把那顆紐扣塞在他手裏，無所謂道：“這麽喜歡？送你好了。”
……不能小氣，要大氣。
還有裝得很不在乎，網友說了裴斯年喜歡難搞的人。
說完，抱着胸轉身就朝樓梯口走。
裴斯年：“……”
裴斯年希望他扣好扣子，沒想到直接被塞了一顆紐扣，又好氣又好笑，指尖殘留着對方溫熱的觸感，他撐開掌心望了望裏面乳白色的紐扣，反面還刻着“Ives”，是沈叢的英文名。
他眯了眯眼睛，将那枚紐扣揣進口袋裏，心情不錯跟了上去。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日料店，沈叢不敢點一般的熟食顯得沒個性，于是他特別有個性的點了頓刺身。
沈叢哪兒吃過生的，胃裏抗議，每一寸神經都在抗拒着，可他擡眼看裴斯年動作優雅不疾不徐吃了下去，活像常客般。且他一出咖啡廳，就一直在等裴斯年問他要電話或者微信，活像是等面試官給成績，越緊張越忐忑就越沒胃口。
……是沒裝好？露餡了？
還是……裴斯年不喜歡這款？他演砸了？不可能，他是按照網友說的做的。
就這樣，在滿腹來回橫跳中他吃完了飯，一點半時裴斯年驅車将沈叢送到了小區門口。
“那個……”沈叢磨磨蹭蹭沒下車，抓了抓頭，視線都不敢看裴斯年，說：“今天刺身挺好吃的。”
馬上要下車了，裴斯年……真的不問他要電話麽？
如果裴斯年不問，換成他問電話的話會不會顯得他太主動了？會不會讓裴斯年覺得他……非常好搞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