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鋒芒暗對
從問出那句話開始，司衍就一直在觀察費莫禮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發現什麽異處。
他心裏的某種疑慮算是暫時落了定。起碼，費莫禮對“洛苡之”應該只是醫治者和患者的關系。
他勾唇笑了下，身軀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費先生，你想多了，我只是例行詢問而已，你何必動怒？“
費莫禮垂眸淺笑，并不相信司衍的話，“如果司總不是懷疑我的能力，那又是因為什麽原因非要我跑這一趟呢？哦對了，剛才我聽我的管家跟我提到了郁小姐，難道是郁小姐那邊出了什麽狀況嗎？”
司衍幽深的眼眸盯着費莫禮，笑道：“噢，你說那個啊，是我的助理傳達有誤吧。我的意思只是想讓你過來一趟，了解一下事情的進展，順便讓你把郁小姐帶回去。我聽說——”他的暗眸微微眯了起來，“郁小姐現在住在你那裏？”
費莫禮點頭，“是的，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司衍端起茶杯，悠悠抿了一口，贊賞道：“費先生做事，我放心。呵……真可惜，我們應該喝一杯，喝茶實在索然無味，你覺得呢？”
費莫禮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已經不早了。雖然面上不能表露，但實際上他已經對郁曦目前的狀況憂心如焚。
不知道……司衍這個家夥對郁曦做了什麽？
他扯了下唇，道：“謝謝司總的好意，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今天剛從t市回來，精神有些不在狀态。不如改天如何？”
“噢，既然如此，那就改天再約。”
費莫禮站起身來，對司衍客氣一笑，“好，那我就先走了。麻煩幫我叫一下郁小姐。”
聽到費莫禮的話，司衍緩緩勾起唇，道：“我改變主意了。”
費莫禮西裝袖口底下的右手心，驀地抽緊，面上卻露出了不解地神情。
司衍微笑道：“郁小姐既然是在我這裏出事的，理應由我負責。而且她還是我的職員，我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問她。費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不送。”
費莫禮差點克制不住自己，一把沖上前去質問司衍，他到底對郁曦做了什麽？！
可是終究……他狠狠地攥緊掌心，沒有讓自己做出越出理智的舉動。
努力克制心底那波濤洶湧地情緒，費莫禮咬緊牙根，逼迫自己露出自然地笑意，“好，不過我既然來了，那就看一下郁小姐再走吧。”
司衍烏黑的眉目微微一凜。
——
淩夜軒起身踱着步子，神色陷入了那些泛黃的時光回憶中。
“洛苡之和司衍是相親認識的，他們的相識是在那種很傳統再普通不過的方式下，你可能很意外吧？”
郁曦點點頭，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人家都說愛之深，恨之切。郁曦以為司衍和洛小姐或許應該是那種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要麽就是相遇的偶然碰撞出的愛的火花，他們愛得那般深切，直到後來可能發生了什麽讓司衍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才……
淩夜軒彎唇露出笑意，神色中夾雜着一絲得意，“他們倆的孽緣還是我和另一個兄弟董利岷促成的。”
郁曦臉頰微抽搐了下：大哥，這好像并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好吧？你能安全活到現在，真是福大命大。
但随之，淩夜軒卻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利岷怎麽可能會和洛苡之在一起呢？不可能的，不，絕對不可能……”
他兀自搖着頭，神色有些怔忡。
“董利岷和洛苡之在一起了？你是說——洛小姐劈腿了？”郁曦瞪直了眼睛。
她剛才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裏聽過。現在确定了，司衍在她面前提過。
淩夜軒邊踱着步子，邊說：“他們兩個各執一詞，洛苡之親口對司衍說她和董利岷在一起了，而董利岷……”
郁曦注意到淩夜軒的面色露出了幾分靜默的哀色，眉宇間似乎在竭力克制着某種悲恸的情緒，腳步也停住了。
郁曦聽到他眸光黯淡地道：“再得知司衍出事之後，以及這件事，很快心髒病發去世了……”
郁曦愣住，沒出聲。
慢慢的，随着淩夜軒的述說，她的面前好似出現了那位洛苡之和司衍過去的畫面。
青澀的，萌動的，歲月寧靜美好又溫和的畫面。原來，他們之間的故事，起初的相遇到相知雖然平凡無奇，卻又是那樣的動人又柔情，也有過轟轟烈烈的驚險瞬間……
那是在五年前四月的春天，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那天的天空之上，是一片濃密的烏雲翻騰覆蓋着。空氣沉悶，風雨欲來。
當時的司衍正任職淮寧軍區上校。
這一天，他一個人驅着軍用迷彩車，開向某約定地點。
坦白說，人家女孩子來和自己相親，經過這萬裏迢迢的路途來和自己見面，他要是不去，也太不是男人了。
男女之事，對常年和一衆爺們混跡沙場的他，自然是一竅不通。
要不是好友董利岷聯合好事者淩夜軒像老媽子一樣，在老家給他來了好幾通電話，擅自給他安排了這場相親，他現在應該跟隊裏幾個哥們沒事喝喝酒，要麽尬武術，論兵防。這種從未想過的事情，實在令他頭疼。
剛才董利岷又是一通電話下來，說人家女孩子都已經在十裏地外圍的黃土坡等他，他要不去的話，絕交。
這麽嚴重的話都下來了，司衍失笑的同時不免也有些好奇這位董利岷拼命舉薦的女孩子，到底長得什麽樣？
彼時，洛苡之神色平靜地站在一片遼闊的黃土沙地之上，耐心地等待着這位素未謀面的男子。
她只在照片上見過他，那英氣的軍裝，硬朗俊美的輪廓，讓她頃刻間就怦然心動。
有時候感情就是這麽簡單，或許只需要一眼，便會深深陷入那種熾烈的情愫裏，無法自拔了。
近了，她望見遠遠開來了一輛深顏色的軍用迷彩車，想到一定是他來了。
不知道他本人和照片上看起來是不是會有變化呢？#####接下來是司衍和洛苡之初相識的一段故事，不知道這一段親們會喜歡麽？（期待臉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