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Theme 2
接下來的一個月,Ray把頻率恢複到原來的波段。William也若無其事的繼續他游戲測試的生涯。畢竟一年的合約,還有近一半。只有作為分析師及室友的Ray,了解這些日子,有什麽東西正在William的身體裏改變着。
“平複了一個月了。今天我們要繼續上次那個頻率的測試。”這天,Ray突然提議。
“你冷血吧!那麽BT的內容,玩下去我非精神分裂了不可!”William抗議。
“這是你工作的內容。合同上可都明明白白寫着呢。”
William想還嘴,可一想,有用嗎?就算吵半天,該做的還是要做。這一年時間,也就只有他陪着自己了,何必呢?
他無奈的往游戲位裏一躺,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丢了句“死就死吧”,把傳感器戴到了頭上。
Game 2 曼陀羅[何翰X林皓]
William躺在一張軟軟的雙人床上。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灑下一地的流金。
『這次的開端還不錯。』他暗喜。
“醒了?”
聽到聲音,擡眼,William條件反射般直直的坐了起來,引得一陣眩暈。
“還記得昨天發生什麽了嗎?”同樣的臉上,卻是不一樣的微笑,帶着平和的暖意。
“發生過……什麽……”William手下意識的撫上額頭,指尖碰觸到纏在腦袋上那一圈圈的紗布。
那人舒口氣說,“昨晚你昏倒在我家門前時,頭受了傷。我不清楚是什麽情況,所以就沒報警。”
他的聲音平穩,與上次游戲中的角色截然不同。
“不好意思,我看了你手機的通信錄,聯系了你家人分組裏的……呃……何慕先生。是你兄弟吧?他一會兒會來接你。之後要怎麽處理這件事,你們商量吧。”
他停頓片刻,看着William似乎很在意頭上的包紮,于是解釋,“我是醫生,所以就……順手處理了。”
順手……汗!William如果能發表情,一定帖一屏的捂臉。
“謝謝。”雖然救了自己,但對于那張臉,William無論如何也談不上有什麽好感度。
敲門聲。
門開後,撲過來一個身影,像無尾熊一般,直接吊在William身上,嘴裏興奮的喊着“哥”。
William對這突如其來的親熱不大習慣,微皺眉頭。旁邊的外人倒是看的一臉溫馨。
“哥,你——沒事吧?”見William半天沒有回應,無尾熊放了手,離開了一點距離,關心的看着他。
如桃花般熟悉的面孔,不見了以往的冰冷。
“Ray!”William不禁的喊了出來。
“哥……我是何慕啊!你不認得我了?”
“……”William怎麽也想不到,游戲中的親弟,竟是與他朝夕相對的測試員。更确切點說,是有着有他同樣臉的NPC。
何慕疑惑的看看立于旁邊的好心人。
“可能腦部受到重擊,有短暫的失意吧。”好心人聳聳肩,“或許,你可以帶他去醫院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何慕點點頭,想要再用實際些的東西表示感謝,卻被那人拒絕了。
“那,謝謝你。” 誠懇的。
“嗯。這個謝,我收下了。”那人笑了笑。
醫生的結論是淤血壓迫神經,導致暫時失憶。因為血塊不大,所以沒必要手術。等淤血慢慢被吸收,一切都會好起來。讓傷者安心修養,盡量不要受刺激。
『狗血!』William的結論。
接下來的日子,在何家大宅,何慕無微不至的照料,讓William覺得,如果這是Ray,該有多好。
『等游戲結束,我一定要講給Ray聽。讓他多笑笑,這可比他板着臉好看多了。』
William暗戳戳的一臉奸笑,全被何慕看在眼裏。
“哥,想什麽呢?那麽開心。”
太沉浸在思緒中的William沒留意到何慕的靠近,回過神來時,那張臉在差點貼在他臉的距離上,正仔細端詳着他。William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引得一陣狂咳。何慕貼心的倒水過來,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同時把一疊文件也放在上面。
“文件我都處理過了。如果哥不累的時候,嗯……看一下,能有個了解。這些是我挑的比較重要的,不會打擾哥太久的。”
“我知道哥需要好好休息,但是集團上棘手的事,還需要哥……都是我沒用……” 何慕沉着頭,聲音越來越小。
“為什麽說自己沒用!我何翰的弟弟,比誰都強!”簡直就是脫口而出,連William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臺詞。難道——何翰上身?William猜測。
何慕擡起頭,直視William的眼睛,閃着星星。
William竟從何慕的眼中,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沉着老練,自信不服輸,還有一種王者的居高臨下。他明白,這些,其實都是屬于這個叫何翰的角色的。可他卻渴望扮演這個角色,不為別的,他只是想真真正正成為面前那人心中的哥哥。
“何慕……”William想用何翰的身份,再對他說些什麽,卻半個字也講不出來了。果然剛才是何翰上身啊。他怕再煽情下去,自己都要止不住眼淚,于是轉了畫風。
“你這麽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細心溫柔,又帥氣能幹的花美男,還待嫁閨中,真讓人意外啊~”
“……”何慕滿臉粗線。
“大少爺,這位是小少爺為您請的随行醫生。”
“何先生,你好。我是林皓。”熟悉的聲線,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
“是你……”William腦中蕩漾着那句:我是醫生,所以就順手處理了。
『順手……順手……倒底有多順手?下次包紮時順手把給我綁了?再順手鞭打我一番?然後,再順手……』項允超□□的臉浮現,伴随着他忘情的喘息和□□。
William搖搖頭,把那些畫面全部從腦中甩掉。
『靠!毛線啊!』他暗罵。
“何先生好像很失望。” 林皓調侃着,依舊很禮貌的微笑。
William回過神,輕笑“哦,呵呵。沒。剛好想起一個人。”
“那個人——和我有——關系嗎?”似乎在試探。
林皓的追問讓William很惱火。『我跟你很熟嗎?憑毛告訴你啊!就算和你說了,你明白嗎?你就是個NPC,管那麽寬幹嘛!』
心裏雖然罵的很爽,嘴上卻相當客氣,“一個不相關的人罷了。不好意思,有怠慢之處,還請林醫生見諒。”
“那麽,很高興成為你的随行醫生。”林皓友好的伸出手。
William呆呆的望着那只停在身前的手,許久,緩緩的握了上去。
“也是我的榮幸。”
何翰漸漸的恢複了公衆活動。林皓一直如影随行。
面對公衆時,William依舊照着何翰的老樣子,表現的冷傲、深沉。居高臨下的氣場,壓的原本蠢蠢欲動的家夥們,不得不有所收斂。但在這個他并不喜歡的醫生面前,表現的似乎有些肆無忌憚。
“一切數據都很正常。恭喜,你很健康。”林皓一邊收拾着随身帶的儀器,一邊說。
William坐在床邊,面無表情的扣着剛才因為檢查而解開的襯衣扭扣。
林皓又從桌子上的檔案袋中抽出一份報告,看了一會“血塊也基本上吸收了。”而後視線轉向William,輕聲問“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William木讷的搖着頭。
“沒關系,這很正常。很多人用了幾年時間也未必能記起。”林皓走過去拍了拍William的肩膀,像是安慰,更像鼓勵“放輕松,別逼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這是我逼不逼自己就能做到的事兒嗎?』William打心底裏郁悶。
“多去以前常去的地方”
『我以前常去的地方,這兒還沒建成呢!』William鄙視。
“見以前常見的人”
『抱歉,你把他們拉進游戲裏來?』繼續鄙視。
“看看以前常看的東西什麽的”
『呃……看那些片兒——會不會爆掉腦血管啊!』William想到了某些限制級的畫面,暗爽。
“這些,都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的。”林皓說完,做了一個給對方信心的微笑。
William還在自顧自的神游,一臉多變的表情證明他現在自High的不得了。
臉被一雙冰涼的爪子突然固定住了,灼熱的目光在剛回過神的Wiliiam面龐上燃燒起來。林皓用帶着濃烈渴望意味的眼神,看着William,似要透過他的雙眸刺穿心底,在那個靈魂的最深處尋找應該屬于自己的一方淨土。
“那個……林醫生……”William被林皓盯的呆住了,半天才反過味來,嗑嗑吧吧的打破這個尴尬的氣氛“咳咳,我……沒什麽問題吧?”
林皓笑自己太過沖動,無奈的搖了搖頭,“沒,都挺好的。呃,注意身體,多休息。有什麽異常情況,給我打電話。”
林皓說完,潇灑的離開。留屋子裏的人,獨自回味着剛才那個不同尋常的氣氛……
『靠!別TM這個游戲裏,他也愛我吧!』想到這個可能,William突覺身上一股惡寒,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何翰在公衆賣力表演的同時,何慕隐瞞着他哥哥失憶的真相。同時,林皓動用着何翰根本想不到的勢力暗暗的幫着他們兩兄弟一起應付集團裏原本等着看好戲的老狐貍們。那些曾經困擾集團的□□,在他們的努力下,一個個不攻自破。
“哥,你是沒看到,劉董那張死灰一樣的臉。想想都覺的興奮!”何宅的天臺,響起一串鈴铛般悅耳的笑聲。
William半倚着欄杆,晃動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面前的人,舉着酒杯,愉快的跳起了華爾滋。
他凝視着那張臉,微醺下泛出一抹淺紅,映在皎潔的月光中,更像綻放的桃花。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将酒杯放去一邊,慢慢靠了過去。手搭去他的腰間,一手握住了那只拿着酒杯的手。
何慕怔住了。
“怎麽不跳了?”呼出的溫熱氣息帶着點酒氣。他輕輕擡腳,緩緩邁步,帶着何慕靜靜的晃着。
“哥,你真不記得林皓了?”
William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到了。何慕顯然不是再說林皓把他撿回家的那次。舞步停了下來,他疑惑的問“我——應該記得什麽?”
“沒什麽。”聲音和臉上表情同時冷卻下來,“太晚了,哥該休息了。”說完,一個轉身,匆匆離去。
William停在那。
剛剛那一瞬,那個表情,那張冰冷的面孔,不是什麽NPC!是Ray!何慕是Ray!
次日,何慕嬉笑如常。William都懷疑,前一日晚上天臺那幕,是不是自己夢中的情節。
開始,William覺得是因為自己對項允超的陰影,無法像何慕那樣,輕易的接受林皓。但久了,他發覺,在何慕與林皓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默契。這種默契就像相處了幾世的朋友,或者歷經了各種魔難的生死之交。以致于,何慕在林皓面前笑的更自然,更像家人。
再想想何慕問他的話,讓他更堅信,那晚不是夢。何慕,或者說Ray,一定有什麽隐瞞着他。而林皓,也不是簡單的湊巧撿到他而已。
又是例行檢查時間。
“其實——我沒什麽事了。”William緩緩的開了口,他說的很慢,還在想怎麽組織語言才更有說服力,“不用麻煩林醫生這麽……”
“你為什麽那麽讨厭我?”沒等William說完,林皓打斷了他,直接問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
“哈?”
“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明顯的表現出一種……嗯……” 林皓琢磨着用什麽詞更貼切,“很排斥的感覺。就好像我是致命病毒的攜帶者,避之不及。”
William沒想到林皓能這麽直接。所以,他想,不如也幹脆說了自己的感受,好讓礙眼的人麻利的滾蛋。但,有些事不得不編些看上去合理的理由。
“我醒來時頭上有傷,而且失憶了。你是我醒後見到的第一個人。你說你在家門口遇到的我。但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別有用心?”
William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于是繼續,“而且,我覺的我好像認識你。我丢失的記憶裏,應該有關于你的東西。但那些東西,對于我來說,感覺——似乎不怎麽好。或許因為我的大腦在排斥你,可你又總在我面前晃,所以才什麽都記不起來。”
『這樣解釋應該沒問題了!看你還好意思賴着不走。你要敢說以前就認識我,那我可就要好好問問你為什麽當初和何慕一起撒謊,順便再探探你和何慕的關系。Perfect!』William覺的自己真是個天才。
在William說完理由後,林皓瞳孔不由的一縮,竟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又被醫生專業的笑容代替。
“何先生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也請您尊重我的職業。待您一切恢複如初,可以與小何先生商量,如果不再需要我,我自然會離開。但,在那之前,請您配合我的工作。”他的表情平和,但話語不免犀利。
“什麽叫‘一切恢複如初’?我身體現在很好!還是說,等我恢複記憶?我要是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呢?”
“林醫生,我不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麽!我不喜歡你,我想你離開這兒,而且給了你離開的理由,你為什麽還要糾纏?!”
聽到“糾纏”兩個字,林皓的表情明顯閃出一絲厭惡。他別過頭去,眼中流露出的傷感透着隐忍。
『原來,是‘糾纏’啊——』
“你現在叫……何翰……是麽?”林皓刻意确認了一遍他的姓名,輕笑道,“你,不應該最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麽嗎?”
林皓拎起那個今天還未曾開啓的醫療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依舊那麽潇灑。
『什麽是“我現在叫何翰”?我在這個游戲裏,還有過別的名字嗎?』William回味着林皓的那句話,陷入了沉思。
之後,林皓依舊盡職盡責的擔任着何翰的随行醫生,順便做些力所能及的“兼職”。而被照顧的人,竟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個他原本想扔到十萬八千裏外的家夥。其實,習慣一個人,是件可怕的事。它就像毒品,悄無聲息的侵蝕你的身心,摧毀你的防線,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深入骨髓,無法戒除。
“Coffee,謝謝!”林皓剛進門,連眼皮都沒擡的大少爺直接使喚上了人。
“咖啡喝多了不好。”林皓放下手中的東西,倒了杯溫水,遞到埋在文件堆裏的男人面前。
William也沒抗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削個蘋果吧。”
“我是醫生。”
“哦。”William改口“我脖子疼。”
“讓何慕給你請個按摩師。”林皓這樣說着,人卻走到William身後,手覆上了他的後頸,在脖梗和雙肩輕輕揉捏。
“那你豈不是要失業了?”
林皓輕笑,視線越過William的頭頂,看着他手中的文件。雖然這些東西關乎到何氏的很多機密,但William似乎并不介意展示在林皓面前。什麽時候已經信任到這個地步了呢?
“何氏對這個項目有興趣?”
“肥鵝。搶的人太多,得用點關系。”William手指輕敲着桌面,思踱着要從哪些人入手。
“看來短期內我是不會失業了。”
聽到林皓話中有話,William擡起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能搭上線?”
“應該不成問題。”
“這麽胸有成竹?”
“這個項目我聽家父提起過,負責人是他的老同學,最近又有求于他。家父與紀書記是摯交,也能為這事說上點話。況且,何氏有這個實力。”
William放下文件,轉過坐椅,直視林皓。他想确認一些之前并沒有放在心上的流言。
“聽說,上次對付那些老家夥,你做了不少事。”
林皓沒有回答,但William已經知道答案。
“你不怕——我在利用你?”
林皓笑的坦然“有能利用的資源當然不能放過。要不多浪費。再說了,就算你不用,何慕也會用。與其讓他拿來在你面前邀功,不如我直接賣給你,還能讓你欠我個人情。”
講話的人說的輕松,聽得人卻感受到一分莫明的哀傷。
William猶豫了許久,他料想得不到結果,可還是想問,“林皓……你和何慕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你們是不是一直在我面前演戲?你……”
『你和我,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這句,他最終未能開口。
林皓失笑。他望着面前充滿了迷惑的雙眸,目光無比溫柔。
『你,會知道的。總有一天……』
就在這真真假假,遠遠近近中,安靜的日子走到了盡頭。
何慕失蹤了。
幾日後,何宅接到了電話。電話中傳出何慕求救的聲音。
綁匪開價2000萬。現金。不連號舊鈔。三天準備時間。不許報警。
三日後,綁匪果然依約打來了電話。林皓堅決要跟着。兩個人各種輾轉,最後到了郊外一所廢棄的小廠房。
“錢帶來了嗎?”
William打開了提包。
“很好,開始吧。”
那邊把反綁雙手、封住嘴的何慕推了出來。本應是白淨的臉上,幾處淤青,幾條血痕。
William狠狠纂緊的拳,顫抖着。
“我去吧。”林皓沒等William給出回應,就拿過包,徑直的走了出去。
William清楚的看到林皓轉身前,那個凜然的表情,就好像明知道自己的結局,還毅然赴死一般。
他的心一顫。
“林皓……”他不自覺的呼喚着他的名字。
可那人,并沒有轉身。是沒聽到嗎?還是這個時候不容得他做多餘的動作?
項允超的背影出現在眼前,又消失于鐵門之外。
連續的槍聲将他拉了回來。什麽時候何慕已倒在血泊中。錢散在空中,紛紛揚揚,像在做着一場法事。林皓背對着劫匪的槍口,向他飛撲過來,嘴裏似乎喊着什麽。而他,卻呆呆的站在那裏,動彈不得。
槍聲再次響起。林皓停在那裏,離他幾步之遙,帶着些遺憾的微笑。他向他伸出了手,就在William也将手伸向他的同時,身體緩緩向前倒去。兩只手交錯。
“快跑!”William耳邊這才回響起剛才林皓奔向他時的話,臉上不覺多了兩道水痕。
又是槍聲。
再次回到現實時,William已沒法平靜的對待身邊的這個人。他把游戲中關于“何慕”的一切講給Ray聽,而Ray一臉冰冷的否認。
“看來,你還挺想我的。”有點諷刺的口氣。
“真的不是你?”William十分懷疑。
Ray用手指戳了戳自己胸前的工牌“職責所在,怎麽陪你玩?”
『是啊,Ray是分析師,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進入游戲?』
一個分析師,要在測試者進入游戲後,分析所有實時反饋的精神數據及生命體征數據,并根據數據做出分析與判斷。如果發生會危及到測試者在現實的情況,需要緊急聯系相關部門的人員,想辦法迫使測試者從游戲中抽離。
“再說了,每次進游戲都是随機的,我就這麽好的運氣和你組隊?”
『怎麽沒可能?我都遇見那張臉三次了!』William只在心裏反駁着。他對Ray講述游戲時,刻意回避了林皓的相貌。
“今天就到這吧。”Ray在全息屏上做完最後的記錄,吐了口氣。
“這還不到中午哪。”
Ray沒有解釋,安安靜靜的離開了。今天的他,看上去比平時略顯疲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