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闡明事态
門剛一關上,我就長出了口氣，剛才那一瞬間，要是沒起身,我有種會壞事兒的預感,好在我控制住了,好險。我穩定了會兒心神,才撥開了擋住了眼睛的長劉海兒,準備躺回自己的‘床’上去睡覺,結果一扭頭就發現了江吳正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着我，一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保持着用紙巾擦手的姿勢一動沒動。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其實剛才我和馮玉什麽都沒發生，這點我清楚得很,但是江吳看着我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說：“你別解釋啦,我懂。”，而且明顯她所理解的內容和事實有非常大的偏差,可是她又叫我‘不要解釋’了,這、這、這簡直就是叫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我……”
我剛一開口，江吳就扭過了頭，不再看我，并且敷衍的沖我擺了擺手，轉身進了自己的卧室。
我：“……。”喂！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
第二天是個陰天，天邊的雲黑壓壓的低沉着，一陣陣的小陰風在街上刮着旋的游蕩。
早上醒來的時候也是生物鐘發作了，很準時的六點十分睜眼起身，條件反射的下床去拉窗簾,卻是在腳挨到地面時才幡然醒悟——現在不是在學校的寝室。不過還是照例起身拉開江吳家客廳的窗簾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
馮玉拉開門時，響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轉身，馮玉也剛好轉頭撞上了我的目光。我和她同時愣了半晌，才像是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樣，氣氛轉瞬變得尴尬了起來。
“你、你起來了？”完了，估計我這一跟馮玉搭腔就口吃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嗯。”馮玉別過臉，順了一下散落在臉側的長發才小聲答道。
呸，我這問的簡直就是廢話嘛。
“哎？你們倆怎麽都醒的這麽早？”正當我們倆之間的氣氛就要逐漸轉為尴尬之時，救場如救火的江吳拉開卧室的門彎着腰快步走了出來，轉頭看到我和馮玉正大眼瞪小眼，便開口問道。
“……我……”
“哎喲，不跟你倆說了，我好像鬧肚子了，我上廁所了。”還沒等我開口回答，江吳就捂着肚子跑去了廁所。
“呃，早餐想吃點兒什麽？”以我這顆從來不會搭讪的腦袋來說實在是想不出什麽有建設性的話來了，只能不尴不尬的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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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沒想好，等一會兒跟江吳一起商量看吧。”
“嗯，好吧。”其實大家這個時候的想法多少都有些不謀而合，對于吃什麽的問題都是心不在焉的，真正關心的是昨天學校裏面火災的情況。
其實我本身有個猜測，這場火恐怕只是沖着一個人去的，如果因此牽涉了無辜的人的話，只能說算他們倒黴。
……
“……宋陽，宋陽？”江吳拿着筷子在我面前揮了揮，我才回過神來。
“呃對不起，剛剛說到哪兒了？”我不好意思的笑問。
“今早開始你就是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麽了？還在想你被燒掉的寝室裏面的東西麽？不會是有什麽情書之類的東西吧？”江吳也笑着跟我開玩笑。馮玉聽到江吳這麽說，眼光也寫滿了好奇的向我看了過來。
“沒有，哪兒有人給我寫那種東西啊！你別瞎說。寝室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咱們接着說。”
“就是說咱們要不要把現在的情況告訴剩下的人。”江吳收起了笑，認真道。
“馮玉支持我的想法，她認為大家身為當事人有知情權。況且現在事态越來越嚴重了，如果大家都知道情況了，我們也就不那麽被動了，因為他們自己會有自保意識。”
江吳這點确實沒有說錯，之前我們一直顧慮太多，結果丁寧出事的時候盡管我們做了那麽多準備還是沒能救下她，如果當時她們能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的話，或許就不會在大晚上出門了，至少也會帶點兒防身的東西備着。
從這點出發來看，無疑，是我們三個的優柔寡斷害了她們。
“說吧，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我們三個能夠掌控得了的了。不過關于預感，我還是建議不要提。畢竟我的預感沒有現實依據也失誤過不止一次，說了反倒會減輕他們的危機意識，怕就怕最後我還幫不上他們什麽。”
“嗯，我也同意。要跟他們說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不能讓他們以為是我們瘋了，或者我們根本就是在開玩笑。”江吳點了點頭，附和我道。
“……現在來看，只能這樣了。”馮玉也若有所思道。
“走吧，看你們倆也沒什麽胃口，早點兒回學校看看昨晚的事嚴重到了什麽程度吧。”我從座位上站起了身，其實每人點的東西也不太多，只不過都沒吃上幾口。我也沒心思吃了，看他們倆的表情估計跟我的想法一樣，于是當下打算不再浪費時間。
“嗯。”
“走吧。”
……
還沒進校門，就感覺到了一種肅穆的氛圍，似乎從空氣裏也能嗅到發生了大事的味道。沿途碰到的人都是滿臉的心事重重，我和馮玉還有江吳彼此看了看，心裏都有了些底，很明顯，看現在這情形，情況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實際上因為考試周已經結束了，已經有小部分的人在前天就已經提前從學校離開了，也就是說，已經有小部分的人脫離了昨天的事故威脅範圍，但是看現在這樣子，事故情況依然不容樂觀。
我們三個沒有回班級，而是直接一道都去了系辦公室，馮玉是系學生會預備主席，我是學生會體育部部長，江吳平常又是個活動積極分子，所以去系辦公室跟老師們了解下情況也沒什麽不合适的，況且現在情況這麽亂，一般的學生都是恨不得生了翅膀，遠離學校這塊兒是非之地的，還有誰會主動湊上前去，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所以現在老師身邊辦事的人手一定不夠。我們也正好趁此機會第一時間了解一下昨天的情況到底嚴重到了什麽程度。
“叮鈴鈴……叮鈴鈴……。”還沒進辦公室的門，我們就聽見了屋裏噪音般的電話鈴聲。
“具體的情況我們現在也不清楚，啊？您已經在路上了？這……恩恩，我們第一時間有了确切的消息會通知您的……一定一定……您放心……”系主任助理範老師一手接着電話，另一張辦公桌上的電話還是在響。
馮玉跑進去剛想幫忙把電話接起來，就被挂了電話的範老師一把拉住了手腕。
“……別接。”範老師眉宇間寫滿了疲倦，看樣子從今早開始，她就沒少接這樣的電話。
“呃，可是……”馮玉剛要開口，就被我故意開口的問話給打斷了。
“老師……情況怎麽樣了？”
“昨晚的事牽扯到的學生多達三十多人。主任和校領導們昨晚就陪同被醫院接走的受傷學生一起去醫院了。現在具體的情況是怎麽樣我也不清楚，還沒有從醫院傳回來的消息。打來電話的多是聯系不上自家孩子的學生家長，都是來詢問自己孩子怎麽樣了的。還有的家長已經坐上長途車在往這邊趕了。消息是昨天晚上跟消防隊一同過來做現場采訪的市電視臺的記者放出去的……”
“老師，有扛着攝像機的一夥人進學校來了，你要不要躲一下。”江吳一直站在窗邊，不經意一轉頭就發現了樓下的不速之客，于是當即打斷了範老師的話道。
大概又是哪路的新聞媒體，上幾次學生出事并沒有鬧得像這次這麽大，電視上的消息也是一帶而過，新聞爆的重點也沒有集中在攻擊學校上，想必一定是校長找人動了手腳花了不小的手筆壓下去的。
但是這次既然出動了消防隊，又花了近一晚的時間才把止住電火的火勢，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了，自然是紙包不住火了。而在這次的事件中，整個學校中除了要頂大頭禍的校領導，最頭疼的就是我們系的系主任和助理範老師了。
“快把辦公室的門鎖上，主任那邊的消息還沒過來，我不能接受他們的采訪。”範老師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急切的對我道。
我趕忙跑到門邊把辦公室的門給上了鎖。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感覺不對：“老師，你這麽躲着也不是辦法啊，萬一他們就守在門外，你不出去接受采訪他們就不走呢？”雖然我沒被記者追過，但是電視上演的影視作品之類的不都是那麽演的麽？追明星挖緋聞的狗仔跟追新聞報事實的記者都是一副德行，總之他們是那種只要認準了人不拿到些什麽就絕對不會松手的人。
“……啊，是……那怎麽辦啊……”範老師從昨晚起腦袋就已經陷入了無法思考的地步了，畢竟像這次這麽大的事，她也是生平第一次碰上。平常有什麽重要的場合和大的決定向來都是主任在頂的，雖說主任助理總會被大家默認為預備役的主任，但是相比系主任來說，作為助理的範老師還是太年輕了，遇事很容易被影響，頭腦也不夠冷靜。
“給主任打個電話吧，既然沒有消息傳回來，我們就只能問了。”馮玉看着範老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