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游泳館外，陶萍指着唐綿綿的鼻子地罵：
“你說你是怎麽回事？剛才不還是表現得好好的嗎？怎麽一看見肉體就繃不住了？還敢問秦哥有沒有女朋友？沒有也沒你的事！”
唐綿綿坐在臺階上，繃着臉盯着轉圈圈的螞蟻。陶萍的話一個字也進入不了她的耳朵，現在她正在腦海裏和系統據理力争。
“就是他！我肯定秦确就是祁風！”
系統冷冰冰地道：
“目前為止沒有明顯證據證明他就是祁風。”
唐綿綿握着拳頭道：“你沒看見那道紅印嗎？就在他的左胸上，我記得祁風為了我，在左胸上紮了一刀，位置和形狀都一模一樣。而且他還愛吃甜……他、他就是祁風，只不過現在不認識我了而已。”
她緊繃着身體，在腦海裏和系統争論着，就像是也想要說服自己那樣用力。
陶萍罵了半天還不怎麽解氣，她看着唐綿綿低着的頭深吸一口氣，納悶地問道：
“你說你怎麽突然變了樣兒？之前不是很矜持嗎？……別是從一開始就是騙我的吧？”
唐綿綿沒有聽見陶萍的話，她閉上眼，似乎還能想起秦确胸上的那道紅印，略長，形狀和祁風的一模一樣。她從來不信巧合，卻相信命運。在妖界，所有的大妖都告訴她凡事都講究因果，她種下了因自然會得到果。
她在祁風的心裏種下了因，祁風在她的命裏留下了果。
如果這個世界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她不會再放手，無論是命運還是系統。
系統道：“秦确和祁風是完全不同的個體。”
唐綿綿用力地搖了搖頭，她把臉繃成了鼓起的兩團，完全是一副不聽不聽的狀态。
現在她就像是沒有插角地小蠻牛，誰要是跟她說秦确不是祁風，她能頂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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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萍看她搖頭，面色稍稍緩了些：“算了，我不管你是真的假的，現在秦哥是徹底看不得你了，你直接打車回家吧。”
唐綿綿反應過來，趕緊擡頭看向陶萍。
陶萍被她看得下意識地退後一步，道：“你這麽瞅着我幹什麽？我告訴你裝可憐也沒用！你趕緊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進了游泳館。
唐綿綿今天下午“一叫成名”，因此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都指着她笑：
“以為這個會堅持兩三天的，沒想到連半天都沒有。”
“她也是真猛，上一個看秦确換衣服發呆就被開了，她可倒好，直接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這姑娘腦子沒問題吧？”
唐綿綿站起來，踮着腳往裏面看，卻只能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別說是秦确，連陶萍的腳後跟都看不到。
她鼓起了臉頰，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這是被炒了？
被炒了算完成任務了嗎？萬一系統又把她帶走怎麽辦？
她的心剛剛提起來，就看到陶萍風風火火地沖出來，對着她一指：“你！秦哥問你咖啡裏到底放了多少塊糖？”
唐綿綿一愣，她哪裏知道放了多少啊，只得含糊地說：“十塊？”
陶萍：“十塊？”，她納悶地嘀咕：“我以前也加這麽多啊，怎麽就不行呢？”
說完，她皺着眉看了唐綿綿一眼：“你別是诓我的吧？”
唐綿綿鼓着臉看着她。
陶萍有點受不住了，她偏了偏頭：“你別跟我裝傻，我才不吃這一套……”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用鼻孔看向唐綿綿：“你在這兒等着，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飛奔進對面的咖啡店。
唐綿綿想了想，問系統于定定到底到底加了多少糖。
系統說五塊。
唐綿綿“啊？”了一聲，有點不敢相信。
于定定加了五塊秦确就說甜，要是加了十塊秦确不得齁死？不過陶萍說加了很多的糖塊也沒用，到底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不一會，陶萍捧杯咖啡又風風火火地進去了。
唐綿綿向裏走了兩步，沒等多久，就看到陶萍一臉喪氣地走出來。
陶萍喪眉搭眼地出來，一看到唐綿綿就挺起了胸膛，一臉不情願地說：“秦哥……讓你進來……”
頓時，裝作各種路人的工作人員猛地看過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秦确竟然還要見她，要是以前的助理不早就被開了嗎？
唐綿綿一聽，就像是一團被泡了水的棉花被曬幹，嘭地膨脹起來了。她擡起腳躍躍欲試地向前走，甚至看陶萍走得慢還用眼神催促她。
陶萍：這tm還嘚瑟上了……
她道：“別以為秦哥叫你就是要留下你了，他只不過看上你買的咖啡，你只是一個買咖啡的知道嗎？”
唐綿綿颠颠地跟在她身後，連連點頭。買咖啡算什麽，就算讓她天天泡咖啡她都願意！
幾步到了演員休息區，唐綿綿一眼就看到了秦确。
他如同衆星拱月般坐在中間，有人遞熱茶，有人捶背，他把自己縮進一大張毯子裏，只伸出一點手指捏着咖啡杯，喝一口皺一下眉。
唐綿綿不自覺地彎了一下眼角。
不知怎的，剛開始看他，怎麽看怎麽無感，這會看他怎麽看都覺得順眼，他連翻個白眼都覺得英俊無比。
陶萍看到她的眼神，拉了她一把：“收斂點。”
唐綿綿收回了視線。
秦确一條腿随意地弓起，額上微濕的劉海随意地散亂在眉眼上，被水潤過的唇更加殷紅，他随意地一擡眼，看到唐綿綿，先是皺了一下眉，然後眼神一斜，旁邊的人就自動收好東西溜走，看起來熟練無比。
他擡起頭，慢吞吞道：“走那麽慢幹什麽，當這裏是紅毯誰都要看你一眼嗎？”
唐綿綿下意識地就知道他是在說她，她趕緊颠了過去，陶萍拉都拉不住。
秦确被她這要撲上來的氣勢吓了一跳，他攏了一下領口，皺眉道：
“就站在那裏，離我三米遠。”
唐綿綿硬生生地剎住了車，她鼓着臉頰看着秦确。
秦确慢慢吹着杯子中的咖啡，熱氣快遮住了他的眉眼。
“就在那裏，別再動了……以後也是這個距離。”
唐綿綿低頭看了看，覺得這短短三米的距離猶如天塹，她鼓着臉頰不滿地磕了磕腳丫。
秦确嘗了一口咖啡，不滿地遞給陶萍，他看着唐綿綿，舌尖微微舔了一下後槽牙，臉上露出了點嘲諷的笑模樣：“于定定……你膽子還挺大，那麽多人面前就敢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唐綿綿不懂娛樂圈的彎彎道道，但是她也在電視上看到過，明星的隐私是很重要的，她知道自己差點壞事，很是心虛地低下頭。
秦确微微向前傾了一下身體，雙手合攏，饒有興味地看着她：“行，還知道慚愧，看來腦子也算沒白長。陶萍跟你說的助理的職責，你都記住了嗎？”
他的身體微微向前的時候，從敞開的領口可以看到精致的鎖骨，還有隐隐起伏的胸膛，紅印若隐若現，就像是被霧氣掩蓋的群山一角，讓人更想要一探究竟。
唐綿綿抿着嘴，悄悄地瞄了一眼。
秦确意識到她的視線，馬上坐直了身體，他咳了一聲：“從今天開始你的主要職責就是給我買咖啡。”
唐綿綿收回視線，趕緊點頭。
她知道自己要留在秦确身邊了，因此格外興奮，站在原地腳尖都躍躍欲試地來回地動，似乎随時要颠起來。
空氣不知何時有些悶熱，秦确想要扯了扯領子，意識到她在旁邊，手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行了，別在我眼前礙眼。陶萍，趕緊把她帶走。”
陶萍應了一聲，拽了唐綿綿一下。
唐綿綿一愣，她深深地看了秦确一眼，一步三回頭地被拉走了。
秦确向後一倚，有些不耐地“啧”了一下。
電視劇的女主程悅輕輕地走過來，笑着問：
“秦哥，你還真把那丫頭留下來了啊。”
秦确從嗓子裏随意地“嗯”了一聲。
程悅用手拄着下巴，向前湊了湊身體，修長的脖頸和玲珑的身軀一覽無餘：“我看那小姑娘對你挺有意思的，這樣的人當助理你就不怕壞事？”
秦确沒說話，他拿起劇本往臉上一扣，雙手一盤就倒在了躺椅上，不一會身形緩慢起伏，似乎是睡着了。
程悅臉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咬了一下唇，接着提起唇角：“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待程悅走後，秦确睜開眼，他把視線轉向旁邊，在小桌子上，有一個杯子，裏面還剩下一點咖啡。
如果唐綿綿還在這裏的話，她肯定會認出來，這就是她剛來的時候拿着的咖啡杯。
秦确拿起杯子，放到鼻端微微一嗅。
像是不确定什麽一樣，他擰起了眉心。
他的劉海蓋住了大部分眉眼，因此沒有人看到他眼底漸漸聚集的黑氣，像是黑潭表面的霧氣，幽深神秘。
唐綿綿被陶萍拽了出去，陶萍對她道：“別以為秦哥留下你了，你就可以得意忘形，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唐綿綿連連點頭。
陶萍給她一張行程表：“你的起床時間必須比秦哥早，休息時間必須比秦哥晚。當助理是很辛苦的，別以為每天看着秦哥發花癡就可以了。”
唐綿綿接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不由得道：“他好累啊……”
陶萍道：“這個月只是拍戲，沒那麽多活動還算是好的。”
唐綿綿還是頭一次接觸明星，她以前跟盧茜接觸過八卦，知道明星的每一個行動都不容閃失，因此更加謹慎了。
陶萍看她态度還算是端正，臉色好看了點，她道：“不過你主要的任務就是給秦哥買咖啡。以後條件不夠還要自己泡，我不管你怎麽弄，只要秦哥高興就是唯一的宗旨！”
唐綿綿用力地一點頭。
陶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看看資料，一會我交代你一點活。”
待陶萍走後，唐綿綿蹲下來看着對面的咖啡店，有點發愁。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只加了五塊方糖的咖啡會比十塊的還要甜，難道是商家投機減料？
系統道：“不是咖啡店的原因，是你的原因。”
“我？”
唐綿綿用手指了指自己。
“你忘了自己的特性？”
唐綿綿恍然大悟，她想起來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哭了一場，難道是她的眼淚？
那以後給秦确買咖啡的時候都要哭一場嗎
但她現在一想到找到了祁風，恨不得颠起來以至于哭不出來怎麽辦？
唐綿綿鼓了鼓嘴巴，突然，她想到了什麽一樣，嘴巴緊緊地抿了起來。
這樣……不太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