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咬他 齒痕分明

姜玖琢只覺得被子裏的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陸析钰!”

天知道她有多麽氣急敗壞, 可是所有的氣急敗壞都在暗影沉下的那一刻寂靜無聲。

一切都融在了溫熱的呼吸中。

陸析钰不知何時從蹲着變成坐下,一瞬間,小小的光暈都沒了, 只剩他壓下的那個吻。

她神志不清地推他,他卻順勢擡起手,親昵地把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胸前, 不容反抗卻又溫柔至極。

噗通、噗通、噗通……不是像常人那般有力的心跳, 卻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可這心跳分明不是她的——是陸析钰的, 滾燙而熱烈地在她的手心燎燒。

這一刻, 陸析钰所有的游刃有餘都被這不比她好上半分的心跳聲暴露了。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抓得那麽緊,姜玖琢恍然發覺,他吻她時,不會笑。

只剩,無比真摯地緊張和欲|望。

她聽到了更急促的心跳聲, 這次好像是她自己的,竟分不清是因為羞憤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情感。鬼使神差的, 她手下軟了力氣。

推拒的力度一旦減弱,便成了無聲的迎合。

分神的瞬間, 陸析钰撬開她的唇, 抵上她的貝齒。

姜玖琢下意識地仰頭後退,可躺着的人哪有地方可退, 陸析钰追着她下巴揚起的角度,勾住了她逃跑的舌尖, 一點一點,帶着她交纏。

姜玖琢覺得自己很熱,被子有點蓋不住。她想掀被子,可是人和手都被壓着, 動彈不得。

糊裏糊塗間,她才想起,明明應該先推開他的。

陸析钰耳畔全是身下人愈發紊亂的呼吸,眼裏水光朦胧,像極了找不到路的可憐小獸。

他閉上眼在心裏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緩緩擡頭,抽出上半身。

姜玖琢大口喘着氣,別開頭不去看他。

陸析钰扶額,再次回到蹲姿,拉開了點距離。

一湊近她,就會失控。場面混亂到這種程度,顯得他之前那麽多天不去新房的忍耐都是場笑話。

姜玖琢也不敢再這麽躺着,她緩過了神,半坐起身,離得更遠了點。

荒唐過後,兩人皆無言。

姜玖琢想兇他,可是她沒有……她心虛。

她第無數次确認,她不讨厭這個感覺,一點都不讨厭。面對陸析钰更深地探入,她甚至是——渴望的。

姜玖琢猛地搖了搖頭甩開這些旖旎的想法,深呼吸兩口後,看向陸析钰。

“怎麽?”注意到她直白的目光,陸析钰挑眉靠近,“莫不是嫌不夠……”

“還清了。”姜玖琢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

“我說還清了。”看他不應答,她又說了一遍。

“……”默了默,陸析钰呵笑出聲,“好好好,還清了。”

“嗯。”姜玖琢嚴肅地點頭,“現在可以睡覺了。”

陸析钰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惡趣味,已經站到一半,卻在見到她一本正經的神情時,又蹲了下來。

姜玖琢:“?”

陸析钰笑了笑,慵懶的語調裏帶着缱绻:“那如果我再親你一下,你是不是還得還我一個?”

“……”姜玖琢深吸一口氣,“你再說一遍。”

“我說,”陸析钰不嫌事大,兩只手撐在她兩側,“如果我還想做很多別的事,你是不是都得還我?”

“別的事。”姜玖琢念道。

不知為何,她今晚格外的好脾氣。于是他勾唇重複:“嗯,別的事……比如上次那冊秘戲圖,我們可以從第一頁開始學起來了。”

可話說出口,才覺超出分寸過了頭。他忘了,她到底是只面皮極薄的小刺猬。

小獸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下一刻,陸析钰倒吸一口冷氣,吃痛地站直身子。

下巴上痛感歷歷,他擡手去摸,齒痕分明。

姜玖琢終于從被子裏爬出來,漲紅了臉,這麽多天壓抑着的情緒傾瀉而出:“陸析钰,你這人怎麽這樣!”

氣急的喘息盡收于陸析钰耳中,讓這短短幾個責備的字變了味道。

她的脖子亦泛了紅,他看了一眼又移開,眸色沉沉:“我怎樣了,阿琢,這次是你咬我,又不是我咬你。”被咬的地方越摸越熱,一下一下,竟讓人不舍得放下。

姜玖琢不知他為何這樣看着自己。

卻在聽見他後半句話時,仰頭直勾勾地迎上他的目光:“大白狗。”

陸析钰:“嗯?”

咬了人的羞臊後知後覺上來,姜玖琢盡力掩藏自己的不知所措,卻難免磕絆:“講大白狗故事那天,你,你就發現我是裝啞,還故意戲弄我,看我出醜。”

陸析钰再度屈起指節,貪婪地摩靡下巴上的痕跡。

他承認剛知道她騙了他的時候,他确實生出過惡意逗弄她的心思,但那點心思,早被她自己親手拂過,一點兒都不剩了。

至于咬人,便是旁的心思了。

陸析钰屈下一邊膝,半蹲在她的被子邊:“生氣的話——”

“但我裝啞騙你在先,就是我的錯,”姜玖琢沒讓他說下去,她只聽到“生氣”兩個字,“可是你再生氣,總得要哄得好。”

分明越說越輕,在陸析钰聽來卻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他怔忪片刻,才木然問道:“你說什麽?”

“我陪你來小佛城,主動和你搭話,還特意把床讓給你……”姜玖琢別扭地扯着被子,豁出去般,“可是你一點都不領情,變本加厲地拿那種事戲耍我!”

被褥在地上打了滑,陸析钰只覺膝頭一軟,上半身往前跌去,一站一坐的兩個人再一次狠狠地拉近。

姜玖琢被這又一次突然靠近吓到,驀地沒了聲。

兩人在晦暗中相對而坐,眼神多交錯半刻,都成了不明的拉扯。

陸析钰還想俯近身,想湊到她耳邊笑她,對威脅了她的人不要這麽好心,是他該哄她才對。

可是再湊近一分都不行了,他想咬她,不只是手指上的軟肉——脖子、下巴、耳垂,他想箍住她的手,看她在自己身下紅透。

即便她現在已然紅了臉。

在姜玖琢有動作前,陸析钰閉了閉眼,壓抑着站了起來,坐到稍遠的床上。

平穩了氣息後,他輕笑着領了她所有的好,澄清道:“那次帶你去看病,都是母親的主意,我發誓那時我沒想讓你出醜。”

“還有,”他淺淺笑,看起來很是認真,“我再生氣,也舍不得讓你在別人面前出醜。”

先前的親近與現在的和好都來得又快又突然,姜玖琢臉紅心跳地別開眼,小聲道:“油腔滑調。”

陸析钰不消停:“我早就不生氣了,但如果你還生氣的話,我也願意讓你打一頓消消氣。”

“……”姜玖琢沒接他的話,起身滅了油燈,很快鑽回了溫熱的被子裏,“我困了。”

一片黑暗中,陸析钰依稀能看見小人的輪廓,他溫聲細語地說道:“阿琢,那我可當你是不生氣了。”

姜玖琢把被子拉過半張臉,悶悶地應了一聲。

月色下,誰都看不見對方的表情,唯有姜玖琢那雙露出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悄悄地彎成了和月牙一樣的形狀。

……

堵在心裏好多天的大石頭沒了,那若有似無的悶意亦煙消雲散,沒過多久,姜玖琢便安心地閉上眼睡了。

迷迷糊糊翻身時,她好像聽到有人的清淺低語。

這含着玉的聲音,大概是陸析钰吧,她想。

斷斷續續地,他似乎帶着無奈在怪她:“你這樣好的女子是要被人放在手心裏寵着的,所以脾氣不要這麽好,知不知道?”

那聲音好近,仿佛就在耳朵邊上,姜玖琢忍不住想,這個夢怎麽如此真實。

從沒人對她說過這些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諸多不好,突然被人直白地誇了好,比起高興,她竟然更加想哭。

他繼續說:“下次我再惹你生氣,要我怎麽哄都可以,只要最後你別讨厭我,行不行?”

這次聲音更近了,卻也更低了,帶着妥協,還帶着些微不安。

啊,原來在夢裏,纨绔公子是會這樣放低姿态對她示好的。

那……她得答應他啊,畢竟就算只是一場夢,也不太想讓這樣的陸析钰得不到回應。

于是她帶着鼻音,軟軟地“嗯”了一聲。

……

再後來,便是安然無夢。

地板沒有想象中那麽硬,翻身時還有輕飄飄的感覺,像浮在雲上。

姜玖琢從被窩裏伸出手,睡眼朦胧地伸了個懶腰,扶着床沿坐了起來。

晨光微熹,照得整個屋子都亮堂。

姜玖琢眯眼适應了一會兒,随即清醒過來。

她怎麽會在床上!

姜玖琢下意識去地上找人,空空蕩蕩的,陸析钰不在,屋裏除了她自己,沒有別的人。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昨日睡時一樣完整。

“醒了?”陸析钰推開門。

“我怎麽睡在床上?”看見來人,姜玖琢針紮一樣的從床上下來。

陸析钰嘆了口氣:“阿琢,你鸠占鵲巢怎麽好意思問我?我醒來的時候便覺得渾身疼得不行,一看才知道,我在地上,你在床上。我等啊等,等到兩兄妹都出門了,你還在睡。”

姜玖琢不說話了。

她昨晚睡覺睡得死,自己是怎麽爬上的床,一點記憶都沒有。

可事實如此,她一睜眼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硬生生地把人家一個體虛病弱的給逼走了。

偏是昨晚上自己說得還特別好聽,什麽把床讓給了他。

自打來了小佛城,陸析钰就把自己那把顯眼的扇子收了起來,姜玖琢看着那個纨绔氣息少了幾分、眼下黑青卻深了點的人,她硬着頭皮走到門邊,到他面前:“昨天太累了,下

次再這樣,你就直接叫醒我。”

說着,她搖搖頭,小聲嘀咕:“不對,沒有下次了,我怎麽會自己爬上床……”

陸析钰又笑了起來,她看不懂他在笑什麽,沒有劍握,雙手便不自覺扭在了一起。

半掩的木門随風變晃動了兩下,陸析钰手指觸到忽變的風向,忽地斂了笑。

說不清是誰的動作更快,陸析钰孱弱地向後倒去,姜玖琢熟練地上前一步接住他,隔着薄衣,她感受他腰上的熱度就這樣蔓延到她自己身上。

門被嘩啦一聲推開,誰都沒被撞到。

小七卻看着屋裏相貼的兩人,呆了一瞬,然後指着大叫:“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姜玖琢被嚷得渾身發了燙,迅速推開了陸析钰。

陸析钰踉跄一步,撐住自己,睨了小七一眼:“再喊一句試試。”

小七猛地住口,後怕地咽了口口水。

姜玖琢捏着耳垂,散去全身的熱意,帶着點局促地問陸析钰:“你沒事?”

方才一心想着爬床的事,一時大意,沒防住小七的動作極快的好身手。要不是陸析钰精神不好沒站穩,她歪打正着地去扶,就要被這扇門打到了。

“沒事。”陸析钰站穩,理了下衣擺。

小七這才想起自己幹嘛來了,颠三倒四地大喊道:“怎麽沒事!有事,出大事了!”

喊完往姜玖琢身後一躲,喊都喊完了,倒是記起剛剛陸析钰冷眼兇他那句。

姜玖琢汗毛豎起,腳下幅度很小地動了動。

嫌她孤僻的人這麽多,自己都沒和這小孩說過幾句話,怎麽他就這麽喜歡纏着自己呢,和陸析钰一樣。

陸析钰也懶得與小七說,把他從姜玖琢背後拖出來:“你怎麽進來的?”

小七一聽,立馬抱怨道:“這個鬼地方的城牆是真高,我都翻不進來,還是等到今早一個老爺爺回城,我趁人不注意混進來的,幸虧我身手快!才沒讓人發現!”

“嗯,現在說事。”陸析钰不以為然,反正也是他教的。

“哦。”小七聽話地站好,一字一句地交代,“就是顧易受傷了。”

陸析钰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緒,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轉身往外。

“世子哥哥!”小七叫住他,“你去哪兒啊!雖然只是小傷,但是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小傷?”陸析钰頓住步子。

“嗯啊,玖琢姐姐的那個好朋友在照顧他呢。”小七眨巴兩下眼睛。

陸析钰面無波瀾地走出屋子,去竈房拿了個仙朗兄妹留下的包子,塞到小七手裏:“邊吃邊說。”

小七捧着包子大為感動:“世子哥哥,你都會管我吃喝了,原來你是專門出去給我拿包子的。”

陸析钰敷衍地“嗯”了一聲。

姜玖琢盯他半晌,移開,又盯上。

在掖都常有百姓說顧家公子缺心眼,不和自己的爹多在兵部歷練,偏要跟着世子游手好閑,也沒見世子多拿他當回事。

可剛剛,她分明看見陸析钰沒往竈房的方向,他原本是要出門的。

陸析钰眼睛本來在小七身上,但被盯得久了,複又走到了廚房,把剩下的那籠包子都端了來,放在了姜玖琢面前。

白花花的包子冒着熱氣,直熏到了姜玖琢的臉上,她默默移開了眼。

嘴邊偷偷露出個小酒窩。

相處地久了就發現,有的人即便滿口假話,但也是能找到端倪的。

小七沒多想,吃完一個又拿一個,這會兒開始聽話地邊吃邊說:“就是昨天我在任家村外面遇上迷路的顧易,他讓我陪他去抓一個人,月黑風高啊,地上葉片踩一腳,咔嚓咔嚓的滲人得很,我和他剛一走到阿姥家門口,背後就起了一道黑影!”

小孩說得跌宕起伏,試圖營造極度恐怖的氛圍。

陸析钰不願意聽他廢話:“小七。”

小七撇了撇嘴,加快了語速:“就是送我們來的禁衛有問題,那個黑影就是那個禁衛,然後顧易就和他打起來了。”

陸析钰聽到這個說法,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沒幫他?”

小七猶豫了一下,想想也瞞不過,就極不情願地答:“誰叫他打了我一下,我就想先看會兒熱鬧再上去幫他……”

說着說着見陸析钰表情不對,他趕緊岔開話題:“我是真的要去幫他的!可誰知道玖琢姐姐那個朋友掄起屋外的棍子就砸,那我還沒來得及上去,禁衛腦袋就已經被一棍子砸開花了。”

“……”

姜玖琢倒是頭一回聽說紀煙還有這麽大的本事。

沉默了一會兒,姜玖琢有些奇怪,“那顧易是怎麽受傷的?”

小七吃完最後一口包子,舔了舔嘴邊的肉汁,不清不楚地說道:“啊就是,顧易在抓禁衛之前還抓了兩個人,那兩個人說是師爺有問題,嗯……好像就那時候被刮了手。”

姜玖琢心裏一沉,頭一回真的兇起了人:“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早點說!”

小七懵了:“我想他不就在小佛城……”

姜玖琢噤聲,也是,這就是個小孩子,她和小孩子急有什麽用。

她嘆了口氣,轉而扯着陸析钰的袖子往外。

陸析钰随她走了兩步:“阿琢,去哪?”

姜玖琢氣他明知故問:“縣衙,抓師爺。”

陸析钰滿不在乎:“他跑不掉。”

小七是這樣,他竟然也是這樣。

姜玖琢皺眉:“你怎麽知道他跑不掉?”

在戰場上戰機一轉眼便贻誤,在這裏也是一樣。而且這種事越耽誤越危險,他忘了上次有人要刺殺他嗎?

如此想來,她竟愈發生氣。

陸析钰卻抽出袖子,緩緩道:“阿琢,我說了他跑不掉,因為——他已經死了。”

死人是不會跑的,姜玖琢終于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望着眼前人如此篤定,她忽然想起昨夜他一直沒回來,姜玖琢匪夷所思地擡眼,心中有了個無比荒唐的想法。

“你……”

“你該不是想問,是不是我殺了小佛城的師爺?”陸析钰在她開口之前說道。

姜玖琢張了張口,那句‘是’沒說出口。

他說得這樣大大方方,倒顯得這麽想的她更加荒謬。

這屋子裏除了一張床,只剩一張對鏡的椅子。陸析钰笑着背過手,特意繞過了那張椅子,坐到了床邊。

垂下手,似是還能觸到被窩裏的溫度。

陸析钰略帶暧昧地拍了拍床:“阿琢,我不過被你趕下床睡了一夜地板,便渾身酸疼,今早差點站都站不穩了。我這樣的人,如何能殺人?”

“不過阿琢,你有一句話說得對,等不得,耽誤不得。”他疲憊地往床角立柱上靠,“所以昨夜我可是連夜去縣衙看了被燒掉的那間屋子,但我到的時候,師爺已經死在裏面了。他大概自己都沒想到,他如此謹慎,他背後的人依舊容他不得。”

小七聽得雲裏霧裏:“什麽意思?什麽謹慎?什麽背後的人?”

姜玖琢垂眸想了想:“你世子哥哥的意思是,師爺和任慈是一夥的,禁衛讓人告訴師爺我們要來,所以他一把火燒了以前任慈住的那間屋子,銷毀了所有證據,但還是有人擔心他手腳不幹淨,在當晚除掉了他。而這個人,就是藏在所有真相背後的人。”

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對她來說也是難得。

陸析钰拍拍手,很是欣慰:“阿琢,你好聰明啊!”

姜玖琢沒他那麽開心。

這樣的烏龍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在花水樓的那次,她也鬧出過一模一樣的誤會。

不僅如此,這次比上次以為他風流更加過分,她給他安了個罪名。

姜玖琢都沒臉站在屋裏,她手指在粗布衣上蹭來蹭去,片刻的沉默後,朝外走去。

陸析钰當她氣他昨夜獨自前往,氣息又弱了點,十足可憐:“又去哪兒啊,我昨夜留你一個人還不是怕你……”

姜玖琢腳下沒停:“你少說兩句,我去給你抓補氣血的藥。”

聞言,陸析钰坐直了些:“我坐了會兒,已經好點了。”

聞言,姜玖琢才回頭:“你自己的身體什麽樣你自己不知道嗎?”

陸析钰一噎。

他知道,他太知道了。

小七眼神在兩個人中間飄來飄去,趕緊出來打圓場:“玖琢姐姐,要不還是我去吧,你也不知道要抓哪幾味藥,你們可以先去做別的事。”

姜玖琢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從掖都走之前,恰好遇到六清,他把藥方給我了。”

小七沒話說了。

陸析钰嘴角抽搐,暗罵六清那狗東西。

他上次吃藥都不知道多少年前了,哪來的什麽鬼藥方?

“我們還是先去縣衙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線索,還有你說任慈藏東西的地方,也得去。今日事務繁多,藥等到回來再吃吧。”陸析钰邊說人已經站了起來。

可姜玖琢比他更快一步,轉身離開。

離開前,認真地留下一句歉意的話:“吃完藥再去也來得及,我知道你矜貴不願意自己動手熬藥,你放心,一會兒回來我親自給你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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