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鹿晗和金鐘仁的關系開始急劇升溫,以前沒有行程時,金鐘仁除練習外餘下的時間大多都去黏邊伯賢了。而現在,他卻每天把“鹿晗哥”挂在嘴邊。偶爾和邊伯賢打個照面,也只是抿着嘴笑笑,便沒有下文了。

邊伯賢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落寞,像是親身經歷了一場秋風掃落葉的殘忍情景,可惜秋風不是他,他是落葉罷了。

受鹿晗的影響,金鐘仁也開始迷上了魔方。在邊伯賢看來,像他這樣四肢發達肌肉擠進大腦裏的人是玩不來這種費腦力的游戲的。可是即使連一面也轉不出來,金鐘仁還是每天樂呵呵地轉着魔方樂此不疲。邊伯賢腦袋疼,好像金鐘仁擰的不是魔方,而是自己的腦袋,所以腦漿攪在了一起。

當金鐘仁第N次一臉傾慕地注視着鹿晗轉魔方的姿勢時,邊伯賢終于忍無可忍地吐槽:“鐘仁,你幹嘛非要自虐呢?去打你的沙袋還能強身健體,好好地折磨腦袋幹嘛,你又不是這塊料。”

金鐘仁連眼皮都沒擡,就回了句:“伯賢你怎麽這麽粗俗,鹿晗哥說人不能總是靠蠻力。雖然你也沒什麽力氣,但你可以去打打沙包的。”

金鐘仁以前從不讓邊伯賢吃癟,現在卻連伯賢的面子也敢悖。

邊伯賢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金鐘仁,幻想着下一秒金鐘仁就會笑嘻嘻地跑來解釋着我騙你呢伯賢,然後好脾氣地聽自己一通抱怨。而他沒有,他甚至吝啬于看自己一眼,甚至不肯再多說一句。

感覺到惡戰即将爆發,正在一旁嗑瓜子的度慶洙一臉驚恐地在三人身上游移着,于是默默地端着瓜子遠離了主戰場。

邊伯賢攥緊了拳頭,氣得嘴唇也開始哆嗦,仿佛下一秒就要揮舞着拳頭落在金鐘仁的臉上。

“嘭”地一聲,邊伯賢的拳頭落在桌面上,然後就氣沖沖地回到了卧室。來不及将房門關好,邊伯賢就被疼得龇牙咧嘴。一邊往自己的手上吹氣,一邊不住地倒吸冷氣。

“鐘仁吶,伯賢是不是生氣了?”鹿晗擡起頭,一臉關切。

“沒事沒事,你玩你的,他就是小心眼,看你游戲玩得好嫉妒了。”金鐘仁大手一揮,說得一臉輕巧,完全不明白邊伯賢生氣的真正原因。

鹿晗卻有些心疼邊伯賢了。金鐘仁的腦筋直,就一條筋。永遠看不出事情背後的深意來。但就他們兩人的關系來說,鹿晗一直以為是金鐘仁依賴邊伯賢多一些,現在看來倒好像恰恰相反了。邊伯賢的心事藏得太深,滴水不漏。到最後傷得卻還是自己。只是邊伯賢對金鐘仁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種呢?或者說到底哪一種更深一些呢?

樸燦烈正看着舊照片出神,邊伯賢一身怒氣地闖了進來,讓樸燦烈下意識把照片一股腦塞進了被子底下。

“你怎麽了,伯賢?”見邊伯賢一反常态,樸燦烈有些隐隐的擔憂。

“好心沒好報,見色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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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樸燦烈聽得有些發懵,好像這兩個詞一個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一個是控訴別人的罪過,主語不應該是一個人才對。

“前面是我,後面那個……金鐘仁!”邊伯賢提起金鐘仁的名字就恨得牙根癢癢,所以說出最後三個字時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他怎麽……”

“以前世勳和鹿晗哥好的時候,鹿晗哥哪有心思理他?不就是上次給他按摩了腰嗎,這就開始粘着人家不放了。你說說他還有沒有點立場有沒有點骨氣了。更過分的是他竟然玩魔方,你說氣不氣人?他那種智商的人能玩魔方嗎,我勸他去打打沙包他竟然學會諷刺我了,你說是不是很過分?好歹我也是……也是他CP啊。”邊伯賢從一開始的振振有詞怒不可遏,說到最後卻全部化成了委屈與不甘。邊伯賢曾經是金鐘仁最看不慣的人,後來是金鐘仁最親近的人,是金鐘仁說過想要照顧的人,而現在卻成為被金鐘仁忽略的人。

堅不可摧的是人心,千變萬化的也是人心。

樸燦烈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對鐘仁的感情……是我想的那樣麽?”

“你想的……哪樣?”邊伯賢的聲音有些發顫,小心翼翼地唯恐說破什麽。

“就……你能被他氣成這樣,難道只是因為鐘仁和鹿晗的關系親密起來把你晾在一邊麽?”

“……”邊伯賢垂下了腦袋,像是也在思考着什麽問題。忽然就變得呼吸紊亂,他說:“今天的事你就當不知情行不行?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也是。”聲音像是竭力壓制着什麽,低沉疏離,還帶着不易察覺的疲憊。然後就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裏,空氣像是凝滞了一般,靜到只能聽到邊伯賢越發紊亂的呼吸聲。不出幾分鐘,樸燦烈看到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哭了。樸燦烈卻只能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出卧室把門關好。在面對鹿晗投來的眼神時,輕輕地點了下頭。

你不說,我自然不會問,你說服得了每個人,卻唯獨說服不了自己。邊伯賢是個聰明人,卻總是把事情想得越發複雜,自我折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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