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穩定。
“謝謝李大夫,他真的沒事了嗎?”柴破玉還是不放心的問道,一旁的靜雪聰明的上去接過藥膏。
“放心,已經沒事了,現在就靠養傷了,一個月後自會康複的!”李大夫沖着她微微一笑,蒼老的手撫弄着胡須。
“謝謝,過兩日我會派馬車去接您的。”柴破玉這才放心。
“那有勞姑娘了!”李大夫笑呵呵的拿着藥箱,準備離開。
“對了,多少錢?”柴破玉突然想起,她似乎還沒付過醫藥費呢。
“不用了,老夫的這間醫館當初是逸公子出的錢,不然老夫也沒有今天!”李大夫呵呵的說道,繼而踏了出去。
柴破玉将目光重新落在床榻上,看着他此刻蒼白的面龐,心生憐惜,這樣一個俊美不凡,出塵若世的男子,誰又會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他背上一條條的傷口,明顯是被打了板子,到底會是什麽人?宣家就這樣置之不理,還将宣逸擡到她的屋子裏來,太奇怪了?
宣平的那句‘這是少爺自己選的路’又代表着什麽?
看來一切的困惑只有在宣逸清醒之後才能揭曉!
“玉、、、玉兒?”
就在柴破玉思索的時候,耳邊出來了一道極淡極輕的嗓音。
“你醒了!”柴破玉忙不疊的上前查看,眼中閃過一道喜色。
宣逸的眼眸輕輕的眨了眨,唇間是一抹虛幻的淡笑:“見到你真好!”
柴破玉咬着下唇,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說這樣的話,這個男人讓人不心動都難!
“什麽都別說了,好好的休息。”即使她的心中有千百個問題要問,但是為了宣逸的身體,她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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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逸微微點了點頭,慢慢合上了眼睛,柴破玉看着他的睡顏,那呼吸輕淺的幾乎聽不到聲音,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糾結在一起!
、、、
“小姐,即使不睡覺,也要先吃點東西,不然您會倒下的!”靜雪端着一碗燕窩人參粥,擔憂的出口。
“嗯、、、”柴破玉接過,這才發現寒霜一直不在屋子裏,頓時疑惑的問道:“寒霜呢?”
“靜雪不知,早上便出去了,一直不曾回來!”靜雪如實的開口。
“哦、、、”柴破玉點了點頭,用了一些碗中的食物。
“小姐。”就在柴破玉放下碗後,寒霜回來了,面色深沉,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查到了什麽?”柴破玉了然的問道。
“寒霜查到了逸公子的事情。”她靜立在廳中,目光看了看床榻上的宣逸,心裏一股道不明的複雜感覺,但更多的是敬佩!
“說!”柴破玉面色一沉,這莫寒霜果然沒讓她失望,這五百兩沒白花!
“聽宣府的下人說,逸公子被宣業叫回府後和宣老夫人發生了激烈的争吵,後來逸公子便被關進了屋子裏,逸公子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後來宣老夫人對他說,若是他執意要和小姐您在一起,除非不在姓宣,自此摒除宣家的身份,淪為普通的平頭百姓,結果逸公子答應了,而且還被宣老夫人杖責了八十棍,母子決裂!”
靜雪頓時驚得手不出話來,寒霜則是一直面色冷靜,細細的觀察的柴破玉。
然而柴破玉并沒有露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心間被一波波的感動所淹沒,這一輩子,沒有一個人如此待她,這個笨男人怎麽會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呢?
他的身份,他的富貴,他的親情都可以抛棄了嗎?就只是單單為了她柴破玉麽?她、、、何德何能,得到這樣一個如水般澄澈的心和感情!
再次回到宣逸的身邊,她握着宣逸冰涼的手,嘴上露出一個滿足幸福的笑意,逸,我一定會保護好你!
半個月後,宣逸的病情好了很多,每日的一日三餐也能正常服用,雖然只是一些流食,總比一天吃一頓的好。
柴破玉不再問宣逸那日發生的事情,她相信讓宣逸抛棄他的母親,他的心裏肯定也不好受,所以只是盡心盡力的照顧着他,和他說些有趣的事情。
而宣逸呢,也沒有提起,只是聽着柴破玉喋喋不休的談天說地。
可是今日用完午膳後,他們之間突然沉默了,不知道是為什麽原因就這樣互相對望着,宣逸的眼依舊澄澈的魅惑人心,柴破玉呢,眼中有些遲疑,她不知該不該問、、、“你不後悔嗎?你的一切、、、”柴破玉沉下眼,這些天她恍如做夢一般,生怕他是一時沖動才做的這種選擇,等清醒後,便會後悔!
“不後悔!”宣逸淡笑着,抓起柴破玉死死交疊的手,原來她也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夠雲淡風輕!
“為什麽?”她值得嗎?柴破玉這幾日一直糾結着這個問題,也是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她對待感情還不是那麽的自信,她也會彷徨和不确定!
在對柴蒙和柴破悠的時候,其實她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只是心中一直不願意承認,她早已将柴蒙和柴破悠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也許有時候,逃避不是因為害怕去面對什麽,而是在等待些什麽!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執意要去易禹國,直到遇見了你才明白,因為那裏有你!”宣逸深情的看着,指節分明的玉指拂去柴破玉臉上的一顆淚珠。
“逸,謝謝你,謝謝、、、”柴破玉撲進宣逸的懷中,心裏充滿了感激。
“傻丫頭,謝什麽,該感謝的是我,沒有你我不會認識自己,不會打破過去的一切,痛苦的過去!”宣逸眯了眯眼,眸光深了深。
她真的放棄他了嗎?他不敢确定!
“玉兒,明天咱們就離開倚绛國,找一個适合咱們的地方,安逸平淡的生活好不好?”宣逸收緊手臂,将柴破玉緊緊的抱在懷裏。
“好,不過等你能夠下床了之後!”柴破玉蹙了蹙眉,感覺宣逸似乎很着急的要離開,難道宣家還沒有放過他嗎?
“我的身體已經沒事了、、、”
“不行!”柴破玉阻止宣逸的話,堅決的說道。
宣逸不再說話,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斜陽的餘光透過宣窗照射在他們的身上,将他們的身影打成一束,溫暖而美麗!
、、、、、、
“小姐,宣平來了!”柴破玉剛從宣逸的房間出來,靜雪的身後便立着面無表情的宣平。
“那個老太婆要見我?”柴破玉冷笑一聲,她也正好有事找她!
“柴姑娘請!”宣平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态。
“靜雪,你讓寒霜好好的照顧逸,一步也不準離開!”柴破玉下着命令。
“靜雪明白!”
就這樣,柴破玉随着宣平出了福來客棧,并上了宣府準備的馬車。
大約一刻鐘後,馬車最終停下,柴破玉睜開眼,眸中閃着陰冷的光。
“柴姑娘請!”
車簾被一個陌生的下人掀開,柴破玉下車後,宣平已經立在了宣府的大門處等着。
随着宣平,柴破玉進入了大廳,廳內燈火通明,宣老夫人一身華服,尊貴非凡,只是面色有些難看,精神不太好!
她的身邊立着宣業!
“你坐吧!”梁嫣鳳盯着柴破玉,淡淡的說道。
“不用了,今日之所以會随着宣平來到這裏,我只想說一件事、、、”聽聞柴破玉話的梁嫣鳳頓時揚了揚眉,柴破玉接着道:“很不幸,我*上了宣逸,所以,我要帶走他!”
一字一頓铿锵有力,柴破玉用最坦誠的言語道出她此次來的目的,對她這樣客氣,正是看在宣逸的面子上。
“你有什麽本事在我的面前說這樣一番話,我要拆散你們,輕而易舉!”梁嫣鳳露出不屑的笑意,現在的年輕人太狂傲了。
“雖然我現在無權無勢,身後也沒有強大的背景,但要建立柴破玉的時代,我只需要三年,三年之後,我一定會摧毀宣家,宣老夫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再者、、、你也留不住逸,不然也不會将他送去我那裏!”
柴破玉輕笑道,鳳目裏的自信和氣勢不得不讓梁嫣鳳刮目相看。
“看來,我想讓你主動離開逸兒是不可能的了?”半響後,梁嫣鳳才吐道,并示意了一下身側的宣業。
那宣業會意後,立即遣散了屋裏的下人,随後關上屋門,自己也出了客廳。
柴破玉困惑,一時間,廳內只剩下了她還有梁嫣鳳二人。
“你坐下,老身和你說一個故事。”梁嫣鳳淡淡的說道,目光漸漸望向了遠方,幽幽道:“一入宮門深四海,這話不僅說的是後宮的女人,同樣包括了大戶人家,就像宣府,當初我剛剛嫁進宣府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妾,由于上面有一個正妻曹氏,在一年後才得以見到自己的夫君,成為了宣家的人,但我并沒有因此改變命運,夫君根本就沒有記住我,而府上的妾侍多如繁星,堪比後宮三千佳麗,她們欺辱我,讓我做和下人一樣的活,睡在陰暗潮濕的屋子裏,曹氏更是幾番羞辱,還虐打我唯一的妹妹,從那一刻開始,我便明白自己的命運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要博的上位,得到寵*,于是,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放火點燃了宣家的祠堂,趁着宣家的老太爺和夫君的面,我沖進了火場救出了宣家的祖先牌位,那一次夫君對我刮目相看,而後我利用了這次機會,解決一些他在生意上遇到的困難,漸漸我贏得了夫君的心,後來也懷有身孕,曹氏嫉妒我,竟在我的湯裏下藥,而我早已經知道她的心思,在夫君的面前演了一場戲,夫君大怒,将曹氏的正妻之名革除,關在了冷園裏,而我名正言順的坐上了正妻之位,從此風光無限,但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初的一小口湯藥對肚子裏的孩子影響之大,孩子不足八個月便早産,這也是逸兒身體比一般人弱的原因,當時我難産了一天一夜,穩婆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是我還是生不出來,最終暈了過去,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的丫頭和穩婆突然躺在了地上,而我身前出現了我最不願看見的一個人,她便是曹氏,受到刺激後,孩子終于落地了,但卻被曹氏給抱走,她還說要殺死這個孩子,我虛弱的根本叫喊不出來,眼睜睜的看着她将我的兒子抱走,而我的肚子又劇烈的疼痛起來,後來我才知道我懷得是雙生子,就這樣,逸兒出生了,一個生命垂危的孩子,宣府派了大量的人尋找曹氏,三個月後。有人在護城河邊發現了兩具屍體,恰恰是一個女子和孩子,雖然他們的面貌已經被水泡的辨認不出,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我萬念俱灰,但幸好還有逸兒,他便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失去逸兒!”
往事一波波的沖擊着大腦,梁嫣鳳的眸中隐隐閃着淚花,那日她真的想打死逸兒,但最後她還是命人住手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子,也是宣家唯一的根,她狠不下心!
“你以為我聽了這個故事會離開逸,你想錯了、、、”柴破玉搖了搖頭,雖然她的心被這個故事撼動了,但這讓她更加堅持要帶走宣逸:“我不會離開宣逸的,宣逸也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你用母親的枷鎖鎖住了他的心,用冰冷的家族事業壓制了他的快樂,這裏雖然豪華,但更像墳墓!”
“你以為我會讓你活着離開宣府嗎?”梁嫣鳳才雙目陰森的看着柴破玉,裏面一閃殺機!
“老夫人可是試試看!”柴破玉冷笑一聲,繼而大搖大擺的朝着廳外走去。
待續、、、、、、
☆、【14】逸中毒
“夫人!”
眼見柴破玉即将踏出大門,宣業來到梁嫣鳳的身邊,等待着她接下去的命令。
但直到柴破玉的身影消失,梁嫣鳳也沒有給出明确的指令,宣業不禁困惑的看着她。
“如果現在殺了柴破玉,逸兒一定活不成!”梁嫣鳳哀嘆一聲,對柴破玉剛才的膽量,她還是十分欣賞的。
“管家、、、”屋外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
宣業恭敬的退出了屋子,沉聲問道:“什麽事?”
“這是皇宮剛剛送來的帖子,讓奴婢呈給夫人!”小婢女的手上拿着一張紅色燙金的請柬。
宣業接過帖子,對她點了點頭,小婢女便離開了。
“夫人,這是皇宮的帖子!”宣業将帖子呈給梁嫣鳳,心中透着疑慮,那帖子上的标記好像不是本國的。
梁嫣鳳同樣疑惑的皺了一下眉頭,接過帖子,晶亮的眼眸細細的掃視了起來。
“這是龍靈國女皇派出的請帖,說是要為月下公主招選驸馬,他們請了逸兒!”梁嫣鳳将帖子裏面的內容說給宣業聽,對此事并不抱樂觀,因為宣逸的性子她比誰都明白,一旦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不過,這件事情倒是可以緩和一下他們母子的關系,也許日後他便會明白她的用心!
“宣業,你将這帖子送去福來客棧!”梁嫣鳳将帖子合上,交給了宣業的手中。
“可是少爺未必接受這件事,認命的去龍靈國?”宣業從小看着宣逸長大,對他的性子同樣了若指掌!
“他一定會去的!”梁嫣鳳自信滿滿的笑道:“逸兒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離開倚绛國,但他明白我不會輕易放走他的,所以他會接受前往龍靈國,但是有在可能離開倚绛國國界的時候,中途轉去別的地方,所以宣業,我要你暗中準備一條船,不要讓他知道是我們安排的,到時候,我要那船直達龍靈國,他想逃都逃不掉!”
“夫人果然設想周到!”宣業稱贊道,然後便拿着帖子,去了福來客棧!
、、、、、、
柴破玉拿到請帖後并沒有直接去找宣逸,待到第二日宣逸睡醒之時,才來到他的屋中,将帖子交給他,輕聲問道:“你去不去龍靈國?”
宣逸将請帖慢慢的合上:“當然不去,但是我們必須準備一條船,等出了倚绛國,我們在轉到別的地方去。”
“你怕宣老夫人不會放過我們?”聰明如柴破玉,即刻明白宣逸的用心。
宣逸笑着點了點頭。
“寒霜!”拿定主意,柴破玉當即沉聲喚道。
“小姐!”
“這裏有七萬兩銀票,你去租一條船,豪華的程度要和君韋喚的差不多,最好在标明是宣逸要乘坐的船只。”柴破玉斂下眉頭,目光半眯着說道。
“寒霜明白!”
“小姐?”門外的靜雪可不樂意了,那七萬兩可是她們最後的盤纏,那些可都是小姐出嫁的嫁妝換來的呢。
“什麽都不要說了,你去準備一些路上的生活用品,這裏是一百兩,算算應該夠了!”柴破玉當然明白靜雪要說什麽,所以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哦!”靜雪接過銀票,随後出了屋子。
“你真的不去龍靈國選驸馬,聽說那月下公主比天上的仙女還要美上三分呢?”柴破玉見宣逸低着眉頭,将他的手臂拉開,身子索性縮進他的懷裏,略帶吃味的問道。
“那又如何,我已經有了你了!”宣逸淡笑着,下巴摩挲着柴破玉的發頂。
柴破玉深深的笑了,不再言語,只是安心的靠在她的懷裏,聞着他身上的香氣。
“玉兒!”宣逸将柴破玉推開一些距離,雙手解着自己的衣領。
柴破玉頓時一驚,宣逸不會是要、、、不對,宣逸才不是這種人呢?
“這塊玉,你拿着,若是沒錢用了,只需到宣家的銀號亮出這塊玉,便可取錢了!”剛才靜雪的表情并沒有逃過宣逸的眼。
柴破玉的臉頓時一紅,為自己剛剛的想法,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她笑着道:“這是銀行卡了?”
宣逸微微皺了皺眉,但并沒有深問柴破玉說出的古怪字眼,因為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
接下來的日子,柴破玉一邊安排着離開的事宜,一邊宣逸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而且自從那一日後,宣家的人也沒有來找過他們,也許宣老夫人那邊已經想好了對策,柴破玉這樣揣測道。
“小姐,一切準備就緒,咱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寒霜恭敬的立在一邊,沉穩的說道。
“辛苦你了!”柴破玉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接着開口:“君韋喚那邊怎麽演了,他們準備何時出發?”
“據說也是明日,比我們提前一個時辰!”寒霜如實的禀告道。
柴破玉當即沉下眼,她心裏的另一個擔憂便是君韋喚,這個男人心思不定,不知會不會對他們不利?
“玉兒不必擔心,他現在還不敢動我!”床榻上的宣逸突然開口,将柴破玉的擔憂望盡眼中。
“何以見得?”柴破玉問道。
“雖說我被趕出了宣家,但宣家所有的運作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娘親也不是真正的将我趕了出來,這些日子,我常常在想,也許娘親這樣對我的另一個原因便是想為宣家留一條後路。”宣逸淡漠的望向窗外,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
柴破玉似懂非懂,不确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君家一直在觊觎着宣家的財産?”
“嗯,還記得唯錢銀號嗎?”宣逸再次望着柴破玉,說道:“其實那裏的幕後老板是君韋喚,我想他早在幾年前便部署了一切,利用在易禹國的質子身份,背地裏的産業不止唯錢一家!”
柴破玉眯了眯眼,這君韋喚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入夜,柴破玉回到了自己房間,想着宣逸白天裏說的一切,照這樣說,宣家如今在倚绛國已經處在一個極其敏感的地位了,也許等到君韋喚做了皇帝,他便會展開他的計謀,到時候宣家必定不保!
柴破玉無心睡眠,眼睛一直盯着屋頂,突然耳邊一陣細碎的聲音,而且是從屋頂上傳下來的,她立刻警覺起來,聲音最終越了過去、、、隔壁是宣逸的房間!
柴破玉大驚,當即起身,朝着宣逸的房間跑去,當她推開門扉之時,只見一個白衣身影立在宣逸的床前。
“住手!”柴破玉大喝一聲,目光銳利的盯着那人的背。
她小巧的身子,瘦弱的肩膀,一看便是女人,而且她的服裝有些眼熟,是龍靈國,龍靈國的服飾。
“你是龍靈國的人!”柴破玉又是一聲,一步步的靠近。
那女子總算轉過了身子,一雙美麗誘人的眼睛頓時讓柴破玉怒火中燒,她蒙面的樣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龍月下!
她來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可惜的是龍月下并沒有出聲,只是袖子翻轉了一下,一條青褐色的毒蛇從宣逸的身上飛速回到了她的袖子裏。
而後她便以極快的速度從窗子飛身而出,融入了濃濃的黑夜之中、、、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柴破玉忙不疊的靠近宣逸,這才發現他已經昏迷不醒,嘴唇泛着青色。
“小姐!”首先聽見動靜而來的是莫寒霜。
“去追那個白衣女子,宣逸被她下了藥!”柴破玉當即冷聲命令,滿眼焦急之色!
寒霜看了一眼昏迷的宣逸,朝着窗外飛身而出,不見了身影、、、“小姐,發生什麽事情了?”靜雪焦急的問道。
“快去請李大夫。逸中了蛇毒!”
“蛇毒?”靜雪頓時想起了自己肩上的傷口,難道是龍靈國的人?來不及多想,便迅速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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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霜一身輕功了得,在屋頂之上飛速前進,視線中很快出現了白衣女子的身影!
一記冷厲的掌風,龍月下輕巧避過,回身看着緊追上來的女子,沒想到幾日沒見,柴破玉的身邊竟多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她落在一處空地上,想試探一下這個女子的功力。
寒霜眼見她落在空地上,也跟着落了下來,觸及她的衣飾後,不禁蹙起了眉頭,是龍靈國的人!
“交出解藥!”寒霜冷冷的開口,眸中不帶絲毫感情。
龍月下緩緩轉身,一身白衣,面罩白紗,美麗的眼眸頓時引起寒霜的注意,她冷凝的面色露出些許驚訝:“月下公主?”
“你認識我?”龍月下揪緊了眉頭,對眼前的女子,腦海中并無任何的印象!
“交出解藥,不然休怪我不客氣!”寒霜危險的半眯起眼眸,她萬萬想不到龍靈國至高無上的公主竟會在背地裏下毒,宣逸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還是說柴破玉和她有過冤仇?
“是嗎?本宮倒想領教一番!”龍月下冷哼一聲,不屑的輕笑了一下。
兩人互相凝聚掌力,隔空相撞,頓時一聲巨響,塵土飛揚。
只是眨眼之間,她們兩人便交纏在一起,出招的速度快、狠、準,招招致命!
莫寒霜身影快如流星,那龍月下也絲毫不在她之下,只是,莫寒霜料想不到的是龍靈國的毒蛇,一條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她,她以手擋住,被毒蛇咬了一口,跌躺在地上!
待續、、、、、、
☆、【15】海防禦
莫寒霜躺在地上,龍月下這才飄落而下,迎風立在寒霜的身前,雙眸冷凝着望着她!
“你求我,我就給你解藥!”龍月下緩緩開口。
“不需要!”莫寒霜看了看受傷的手背,即使是死,也絕不像敵人低頭,這是莫家的規矩!
龍月下看着她眼中倔強,眸中劃過一絲欣賞,繼而從懷中扔出解藥。
莫寒霜蹙了蹙眉,有些遲疑!
“怎麽?不敢吃嗎?”龍月下笑道。
莫寒霜這才将解藥吞進肚子裏,事後,體內的毒素果然消減了不少,她起身困惑的看着她:“為什麽給我解藥?”
“你不是我的目标,再者,我也不會至宣逸于死地!”龍月下說完這句話後,便翩然而去。
、、、、、、
“李大夫,宣逸的毒有解嗎?”眼見李大夫收起藥箱,柴破玉趕緊問道。
“請恕老夫醫術淺薄,逸公子的毒老夫還解不了,不過,逸公子身上的毒性并不重,只要一般的解毒散便能夠控制住,但要徹底解毒,依老夫看,姑娘還等親自跑一趟龍靈國,那裏的藥店有當地的蛇皮,只要磨成粉加在湯藥中,便可以解了這毒!”李大夫攆着胡須,眼中有一絲黯然,龍靈國的毒藥當真是舉世無雙的!
聽聞李大夫一席話,柴破玉當即皺起了眉頭、、、“李大夫,我送您出去!”靜雪看着自家小姐在沉思,上前送走了對這李大夫說道。
“小姐,寒霜受傷了?”
不一會兒,屋外便傳來靜雪的聲音。
“寒霜,你怎麽樣?”柴破玉眼見寒霜的手上有些血跡,看來是讓龍月下逃走了。
“寒霜沒事,不過讓那龍月下跑了!”寒霜沉穩的開口。
“你認識她?”柴破玉問道,她記得并沒有在寒霜的面前提過龍月下的名字!
“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寒霜淡漠的回道。
柴破玉沉了沉眼,別人不願意說的事情,她從來不強求,話鋒一轉,再次問道:“龍月下的武功連你也打不過嗎?”
“寒霜無能,請小姐責罰!”莫寒霜跪了下來。
“我沒有理由責怪你,下去吧,好好的休息!”柴破玉說道。
寒霜擡首看了柴破玉一眼,便退出了屋子,只留下靜雪一人。
“小姐,公子的毒?”靜雪看着床榻上的宣逸,為他心疼,為什麽他就這麽倒黴呢?身上的病還沒好,這會兒又烙下蛇毒!
“要是風清遠在就好了!”柴破玉吐道,腦中想起了易禹國那個如玉般的男子!
但她可以一百萬分的确定,龍月下此舉的目的是讓他們去龍靈國,而她,心底裏排斥去那龍靈國,總覺得她千方百計的目的背後,有着不可告人的陰謀!
“那咱們回易禹國吧!”靜雪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不行,易禹國有一段山路要走,逸身上之前的傷勢還沒好,不宜颠簸!”而且如果她不按照龍月下的指示去做,怕她又會在中途耍什麽陰招!
“我決定了,明日啓程去龍靈國!”柴破玉異常堅定的吐出一句話,眸中閃着明亮的光澤!
、、、、、、!、、、、、、這夜的另一端,龍月下已經回到了遠離碼頭的幾百米外,為了避免身份的暴露,她此手正乘着小型的漁船,朝着大海之外的龍船駛去!
“公主,您回來了,一切可都順利!”冥姑姑等了一夜,待看見龍月下的身影後,趕忙遞上了一杯暖暖的熱茶!
“已經辦妥了,宣逸中了我布下的蛇毒,柴破玉會去龍靈國的!”龍月下坐在躺椅上,雙眸眯了眯。
“可是公主不擔心嗎?我總覺得女皇這次為您選驸馬,沒那麽簡單!”冥姑姑道出心中的所憂,歷年來,龍靈國招選驸馬從不選外族,這次竟然破例了,實在很奇怪!
“冥姑姑你也覺察出來了。”龍月下微微一笑,這其中的端倪她隐約猜測到一些。
“那公主真的要遵守女皇的命令嗎?”冥姑姑再次問道。
龍月下将面紗掀開一些,緩緩的喝了一些溫水,心間頓時一暖,說道:“我不會任由他們擺布的,既然讓我選一個如意郎君,這會兒我還真有一個再合适不過的人選!”
冥姑姑頓時滿眼困惑,她已經有了合适的人選,是誰?這些候選人的名單中,唯有倚绛國未來的國君君韋喚,還有就是易禹國最得寵的王爺冷千寒這兩人大有機會之外,其他人,身份都不夠分量!
“不用亂猜了,本宮看中的正是宣逸。”龍月下一眼看出冥姑姑的心思,直接将心中的合适人選說了出來。
“什麽?”冥姑姑一時震驚的半張着口,眼中的困惑更甚,那個病怏怏手無縛雞之力的逸公子?他的樣貌是沒得說,只是公主自小喜歡有所作為的枭雄人物,怎麽會是宣家的逸公子呢?
“冥姑姑何以這樣愚笨,冷千寒和君韋喚自是驸馬的不二人選,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他們難免日後不會幹涉龍靈的政務,但宣逸則不一樣的,富可敵國不說,一身與世無争的性子,本宮日後可以借助他的財力,而不需要他來管我,何樂不為呢?而他成為驸馬恰恰成為了母後的死穴,她想玩花樣都沒機會!”龍月下盯着冥姑姑的眼,将心裏的想法道盡。
“那公主要怎麽對付柴破玉?”冥姑姑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她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龍月下并沒有在說話,只是眸光閃了閃,透着一股子從沒見過的狠戾!
、、、、、、
茫茫大海,海天相連!
一條豪華的龍船行駛在藍天之下,明黃的旗幟上繡着一個黑色的字體,張狂霸氣,那個字便是——寒!
不錯,此條豪華的龍船正是冷千寒乘坐的,他一身白衣躺在甲板之上,身下是一條雪白的白虎皮,那是他十四歲那年射的第一只猛獸,這虎皮本是獻給父皇的賀禮,宮亂之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眸光閃着陣陣精銳的冷光,他俊美的面龐蒼白甚雪,昨日剛剛過了心痛之日,那錐心的疼痛比起情毒更加磨人,但他卻甘之如饴,否則失去那個女子的日日夜夜,他會懷疑她是否真的在他的生命中停留過,那個滿身冰冷卻又傲氣的女子!
越過南海之後,冷千寒突然站立了身子,望了一個方向,怔怔的出神,口中不禁喃喃的輕道:“玉兒,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船艙處立着一個同樣俊美的男子,他的身上多了一些飄逸的感覺,望着冷千寒的眼,思緒同樣飄向了遠方,想着那個滿身霸氣冷漠的女子!
一陣海風吹拂,陣陣藥香頓時闖入鼻尖,風清遠當即回過神來,朝着冷千寒而去!
“時間還很充裕,要不要轉途去一趟倚绛國?”說話的時候,一邊将手中的湯藥呈給身前的男子。
冷千寒回過神,遲疑了一下才接過風清遠手中的藥碗,淡淡吐道:“不用了!”他不想去打擾她,也不想讓心中的那種感覺再次溢滿而出,讓他忘記了自己身負的血海深仇!
遠處正有一片烏雲遮天蔽日,看來倚绛國那邊是一番狂風驟雨、、、冷千寒不禁擔憂起那個女子,濃眉深蹙!
風清遠輕嘆口氣,并沒有說些什麽安慰性的話語,因為他明白多說無益,轉身朝着船艙而去!
七日後,他們的船到達了龍靈國的範圍之內!
遠遠便望見一座島嶼,島上綠意盎然,樹葉茂盛,島嶼的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拱形石門,兩邊延伸着青灰色的城牆,城頭分別站立着護城的侍衛,但她們都是女子,英氣勃發,巾帼不讓須眉!
但另冷千寒稱奇的是龍靈國正前門方向的一處巨大型漩渦,他當即命令停船,而後将一只空酒桶扔進漩渦的邊緣,只見酒桶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漩渦的正中間盤旋而去,越接近漩渦的中間酒桶的速度越快,最後不待酒桶達到中間,已經被海流擊成了碎片!
冷千寒霍的半眯起眼瞳,難怪一個區區十幾萬人的島國竟能生存百年而不被他國侵吞,這大海之中的天然防禦就可以保住她們,讓她們安樂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