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來的場景,她發誓一定要将這些毒蛇做成蛇羹和椒鹽蛇菜,将它們全部吃進肚子裏!
突然又是一陣詭異的笛音,悠悠蕩蕩,越來越清晰,柴破玉渾身的寒毛再次豎起來,覺得熟悉,眼睛眯成一條線,快速辨別聲音的所在地、、、在上面、、、、豁然擡首,只見一身白衣的龍月下立在石谷的頂上,一雙極魅的眼瞳閃着詭異的眸光,似在告訴她,剛才的一切只是大餐前的開胃菜,現在正餐才剛剛開始!
笛音一轉,石谷深處突然閃現兩道綠光,眼前豁然出現一條類似于蛇的東西,但它和蛇又有着區別,渾身通紅發亮,身上油亮,而且還在滴着粘液,令人作嘔!
只見那東西望着柴破玉,眼眸一閃,随着笛音對柴破玉展開攻勢。
第一次攻擊,柴破玉顯顯避過,那怪物的速度比剛才的毒蛇快上好幾倍,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疑慮間,那怪物再次襲來,柴破玉冷厲的望着它,手中匕首再次握緊,雖然渾身疼痛不止,但在這裏,她不能輸,不能倒下,她要活着出去!
第二次又避過,只是她的速度慢了一拍。
龍月下眼眸一閃,玉指在笛子的小孔上如落地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按壓,她知道,柴破玉到極限了,這一次,一定殺了你,狠戾的眸光再次迸射,五蝕毒蟲低鳴一聲,縱躍起身,朝着一直喘氣的柴破玉而去、、、柴破玉眼露精光,她快速捕捉到了那怪物的速度,只是,她卻沒有那個體力在移動半分,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一股強勁的內力頓時灌入她的內內,耳邊傳來一聲:“出掌!”
柴破玉照做,玉臂平伸,強大的內力直逼那正面迎來的五蝕毒蟲,只見那五蝕毒蟲的身子一頓,向後倒去,落在地上!
千大随後現身,上前和五蝕毒蟲打鬥起來、、、“沒事吧?”冷千寒擔憂的問道,雙目透着濃濃的恐懼,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沒命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放心不下你!”冷千寒一把将柴破玉抱緊在懷中,心底是深深的害怕,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害怕過。
柴破玉一時驚愣,這句話,這個舉動,她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心?!
“你休息一會兒,我去幫助千大!”冷千寒将她輕放在地上,飛身而去,融進了戰局中、、、柴破玉望着他身上幹涸的血跡,想起了剛進蛇淵地上躺着的那些殘骸,原來是他為她探的路,掃除了一些隐患!
龍月下的笛音越發的快,五蝕毒蟲的速度也越發靈敏,兩者配合的天衣無縫,像是已經融為一體,發着狠戾的進攻。
Advertisement
但冷千寒也毫不客氣,身影快如閃電,招招避過,掌力帶着強勁的陰風直逼五蝕毒蟲的頭部,千大同樣毫不遜色,配合着冷千寒的招式,只是心中大驚,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怪物,竟然有如此攻擊能力,若是武功低一點的,早已被它給殺死!
“玉兒?”身後傳來宣逸的聲音,柴破玉轉首,看着來人:“你怎麽來了?”
“你受傷了?”宣逸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血跡,擔憂道。
“我沒事,這些都是皮外傷而已,倒是你,這裏沼氣重,你怎麽不聽我的話呢?”
“風清遠給了我藥丸,不用擔心,我來是告訴你這裏有一條極其厲害毒物,叫五蝕毒蟲!”宣逸以為能夠趕在她遇見五蝕毒蟲前趕到,沒想到還是晚了,不過幸好有冷千寒在!
“五蝕毒蟲?”柴破玉疑慮道。
宣逸解釋給她聽:“這五蝕毒蟲是、、、、、、”
、、、、、、
他們的打鬥越發激烈,柴破玉則是萬般驚訝,而且耳邊的笛音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這麽說,五蝕毒蟲只有韓家能夠驅使?”柴破玉問道。
“龍素夢是這樣說的!”
柴破玉看了看頂上的龍月下,突然問道:“逸,你的玉簫在身上嗎?”
“嗯!”宣逸随即拿出。
柴破玉恍然記起,在柴破玉小的時候,韓晴經常躲在房間裏吹這首曲子,有一次偷跑進她的房間還在桌上發現了這首曲子的曲譜,腦中一閃以前的記起,柴破玉緩緩吹出記憶中的曲子、、、曲音萦繞,緩慢有序,而後漸漸明快,調子陡然變得詭異至極,音律中透着邪氣,将龍月下的笛音給比了下去,攻擊勇猛的五蝕毒蟲也放緩了攻擊的速度、、、龍月下大驚,她竟然也會韓家的曲子,怎麽可能?柴破玉怎麽會的,曲音一轉,聲音再次高昂再起,遵循有序,但聽在耳中卻難成調子。
五蝕毒蟲加快速度,攻擊迅猛!
柴破玉玉手翻飛,和龍月下叫起了勁,一時間,曲音雜亂,錯亂的聲音震透耳膜,那五蝕毒蟲開始毫無目的的攻擊,到處亂竄,冷千寒和千大紛紛停手,望着這兩個女子的音鬥。
冷千寒突然飛身而上,直接去攻擊頂上之人,只見龍月下突然停止吹笛,而是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落在笛孔之上,接着,曲音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陣陣曲音夾雜的內力穿透而來,五蝕毒蟲重新認出了主人,以身擋住了冷千寒的攻擊,一滴毒液浸透在冷千寒的皮膚上,瞬間隐入他的體內。
但冷千寒的一掌還是擊中了五蝕毒蟲的身體,它和冷千寒同時墜落在地上,而後迅速竄進了地底下,地面震顫不已。
冷千寒體內一股灼熱的刺痛,感覺五蝕毒蟲朝着柴破玉的方向而去,大驚:“千大保護玉兒!”
柴破玉的笛音被龍月下破了,心中一驚,望着震顫的地面,拉着宣逸急急向後倒退,千大追擊而上,他凝聚體內所有的內力,隔着地面又是一掌打擊,一灘黑色的血噴射而出,然而五蝕毒蟲的頭鑽出地面,直接咬上了身前的人。
“逸?”柴破玉驚叫,腦袋只想着他剛才說的話,此毒無解!
雙眸遽然染紅,柴破玉憤怒的拿着匕首,再次刺進了五蝕毒蟲的頭部、、、、終于斬殺了它!
毒蟲已死,龍月下收起笛子,她萬萬沒想到冷千寒中了五蝕毒蟲的毒,現在宣逸也中了此毒,這毒雖然不是柴破玉身中,但最*她的兩個男人同時中了毒,注定讓她痛苦一輩子,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望着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潮,龍月下瞬間閃身,消失了蹤跡、、、“逸?宣逸?宣逸?你醒醒,你醒醒啊?”柴破玉抱着宣逸的身軀,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
冷千寒望着她焦急的神色,眼眸渙散,不禁苦笑一番,而後漸漸失去了知覺、、、、、、待續、、、、、、
☆、【29】解毒
後來,他們被龍素夢帶來的人救回了皇宮,風清遠和龍靈國的禦醫開始給他們治傷,柴破玉也由于體力透支,暈倒了過去!
眼皮異常的沉重,仿佛永遠睜不開一樣,但柴破玉想着五蝕毒蟲咬住宣逸的那一副畫面,她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小姐,您醒了?”靜雪忙不疊上前探視,寒霜則是端着藥碗,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柴破玉望了望身前的靜雪,緩緩開口:“逸呢?他怎麽樣了?”
“公子還在搶救,小姐放心,會沒事的。”靜雪輕聲說道。
“更衣,我要去找他!”柴破玉吃力的移動了一下身子,卻萬分疼痛,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
“小姐您不要動,您的身上也有傷口,禦醫們給您上了藥膏,您需要好好休息!”靜雪阻止柴破玉起身,擔憂的說道。
柴破玉發現,她的體力真的透支了,但讓她好好的休息,這怎麽可能呢?
“把風清遠找來,我有話問他!”尋思着,現在她最想見得人就是他了。
“好,那您先躺着,我這就去!”靜雪知道小姐的性子,如果這會兒不照她說的做,她一定會親自去找他的。
“你在這裏照顧小姐,我去找風公子!”寒霜對視了靜雪一眼,留下這句話便出了屋子。
不到片刻,風清遠終于來了,柴破玉連忙開口:“怎麽樣?有解嗎?”
風清遠一直深鎖着眉頭,為了解藥,他心力交瘁,在看見她這股模樣,心不覺揪在一起,他不敢想象,若是宣逸死了,她會是一番什麽樣的神情,所以他一定要救活那兩個男人。
“放心,只要我在,他們兩人一定沒事!”風清遠淡淡的笑了笑,對她下着保證。
“兩人?還有誰中了毒?”柴破玉不明,五蝕毒蟲咬到的可是宣逸啊。
“你不知道?”風清遠顯得很驚訝,同時再為冷千寒抱不平,輕笑一聲吐道:“冷千寒,他也中了五蝕毒蟲的毒!”
“怎麽可能?”柴破玉不敢置信,眼中同時有着複雜,那個男人何以這樣待她?
“五蝕毒蟲毒牙中的毒液,只要稍沾上人的皮膚,就會中毒!”風清遠說給她聽。
柴破玉沉下眼,再次問道:“你一定能夠找出解藥對不對?”
風清遠凝視她良久,重重的點了點頭。
冷千寒在第二日便好了起來,和常人無恙,那毒已經隐藏在他的體內,現在只有靠風清遠找出解藥,但是奇怪的一件事情卻是,宣逸并沒有好起來,一直躺在床榻上,而且身體每況日下,甚是虛弱!
終于在三天後,柴破玉下床去看宣逸,看見他虛弱蒼白的臉色時,心頭不禁一顫,那肌膚白的如薄紙一般,仿佛一碰就會破碎!
“怎麽會這樣?”柴破玉問道,冷千寒不是能夠起來了嗎?怎麽宣逸會是這個樣子?
“遠他沒有說,就出去找解藥了,不過宮中的禦醫說,宣逸的體內似乎還中了另外一種毒!”冷千寒看着柴破玉擔憂的面龐,解釋給她聽。
另外一種毒藥?柴破玉頓時皺起眉頭,心中是濃濃的疑惑!
但她終究沒有在說什麽,因為風清遠一定能夠治好他們的。
“能和我出去走走嗎?”柴破玉起身望着冷千寒俊美不凡的面容,問着他。
“好!”冷千寒點了點頭。
“寒霜會好好照顧公子!”寒霜眼見小姐和王爺有話說,自發自動的請命,都是為小姐付出性命的男人,想必她的心中也不好受吧,畢竟這世上,情之一字最難消受!
花間小道布滿各色小花,不知名,但卻非常有特色,碎石子鋪成的道路呈現各種顏色,和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透着一絲秋末的哀愁!
柴破玉和冷千寒靜靜的在小道上走着,柴破玉稍前,冷千寒一直跟着,兩人沉默不語,但心中都不平靜。
“謝謝!”終于,他們到了一處涼亭時停下,柴破玉首先開口。
“這一次龍靈國相遇,你對我說過的最多的話就是‘謝謝’,可我并不需要!”冷千寒笑着,聲音淡的如湖面的水波紋,淺淺的。
“可我只能說這兩個字!”柴破玉轉身面對着他,雙眸望盡他炙熱的眸光中。
“那也不要對我說這兩個字,我只希望你記住,在你的背後永遠有一個人願意為你付出,雖然我很想要你的回報,但我明白,你已經有了你的歸處,那麽就讓我這樣為你付出,這是我唯一的心願!”冷千寒避開她的視線,如果他需要回報,當初就不會輕易的放了她,他會死死的将她攥在手心中。
柴破玉複雜的看着他,稍後沉下眼,并沒有再說什麽、、、“小姐,風公子回來了!”靜雪的聲音赫然響起,小臉通紅一片,看樣子心中也很焦急。
柴破玉和冷千寒對視一眼,便急急的回到了殿閣!
風清遠此時正在給宣逸診脈,而宣逸也已經睜開了雙眼,眸光對上柴破玉的焦急,淡然一笑,昏迷的這些日子,他的夢境中全是她的影子。
片刻後,風清遠起身,轉首對着冷千寒道:“寒,我給你把把脈。”
冷千寒并無多說什麽,坐在桌邊,伸出一只手!
“逸,你醒了?”柴破玉坐在床榻便,看着宣逸虛弱的面色。
“玉兒、、、我沒事!”宣逸淡淡說道,示意她放心。
風清遠終于起身,面色相當凝重,冷千寒随即問道:“沒有解嗎?”
這一句話,引得柴破玉的高度注意,目光嚴肅的瞅着如玉般的風清遠,等待着他的回答。
“還不清楚,不過可以給你們治療了。”風清遠說道,卻一直背對着柴破玉和宣逸。
冷千寒沉默了、、、、柴破玉卻顯得很激動,問道:“宣逸呢?禦醫們說他的體內有另一種毒,能治好嗎?”
“不清楚。”風清遠仍舊給她三個字。
“什麽叫不清楚?我聽不明白!”柴破玉揪着眉頭。
“五蝕毒蟲的毒我只有六分把握,他們兩個随時有可能送命,現在只有對症下藥,逸公子體內的另一種毒只有先解了一種在看看情況!”
因為他也摸不透另外一種是何種毒藥,只有先解決了一種在說!
後來,宣逸和冷千寒進入了風清遠安排的一間屋子,那裏面溫度極高,兩人紛紛泡在藥缸裏,之後所有的人都被他趕了出來。
柴破玉在門外不眠不休的等着,包括那宣平,冷千寒身邊的綠蘿和千大,靜雪和寒霜則是負責照料,其間,龍素夢來過,安慰了柴破玉一番,又離開這裏、、、三天後,花廳裏的人都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只聞一聲巨響,柴破玉頓時驚醒,第一個沖進屋內,只見裏面血氣沖天,浴桶也被打碎,黑色的血水流了一地,兩個男人被平放在床榻上,呈現昏迷狀态,風清遠臉色煞白,憔悴的就如一陣風樣,讓人心疼不已!
“公子?”
“爺?”
“爺?”
屋外的人進來後,紛紛驚訝的喚道。
“遠,他們怎麽樣?”柴破玉小心翼翼的問風清遠,生怕他給出不好的答案。
“應該沒問題了!扶他們出去吧!”
“謝謝!”柴破玉驚喜,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如果連五蝕毒蟲的毒都能解了,那麽還有什麽毒是解不了的呢?
一連過了兩天,冷千寒終于醒了,由于是練武之人,他恢複的很快,但宣逸的情況恢複的不是很好。
因為柴破玉明白,宣逸從小體制極差,自是不好複原,所以她異常耐心的等待着宣逸的康複!
“玉兒,我肚子好餓!”宣逸幽幽睜開眼睛。
柴破玉驚喜:“餓?餓的好,餓的好,靜雪快去準備!”一面說着,一面抓緊宣逸的手。
“這麽開心。”宣逸淡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兒。
“當然,餓,就證明你好了,我能不開心嗎?”
“呵呵、、、呵呵、、、”
自從宣逸醒後,柴破玉覺得整個天空都變得明朗起來,每天就像歡快的小鳥一樣,這日她一如既往的來到宣逸的寝宮,竟看見靜雪慌張的跑了出來,眼角還殘留着淚痕!
“靜雪,你怎麽了?”柴破玉頓覺一陣不好的預感,聲音不自覺的提高起來。
靜雪緊咬着唇齒,滿目複雜之色,卻不知怎麽開口、、、柴破玉驚慌的跑進屋中,竟看見風清遠也在,宣逸的身上插着銀針,嘴角殘留着血跡、、、“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聲音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她一步步走進床榻邊。
屋中無人回答她,這讓她的心一緊,上前抓住風清遠的肩膀,激動的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宣逸他怎麽了?”
“蛇毒!”風清遠回給她淡淡兩字。
“我不懂,你為什麽不給他解掉蛇毒,在你的手上,那是很簡單的不是嗎?”柴破玉很不明白,不就是區區蛇毒嗎?她以為風清遠已經給宣逸解掉了。
“玉兒?”風清遠痛苦的看着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告訴她這個事實!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樣不救宣逸的?”望着風清遠的面色,柴破玉的心中又是一沉,一向自制力很強的風清遠為何會露出這種神情,他一定是在騙她,一定是!
“你在暗指誰?是寒嗎?如果是,那麽我真是後悔救了宣逸這麽多次!”風清遠有些愠怒,她何時這麽不理智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宣逸身上的只是蛇毒不是嗎?為什麽還不解掉?”柴破玉覺得自己的心都亂了,一個可怕的現實敲擊的她的心門,即使她死死的守着,不讓它們攻進,但是她害怕,好怕好怕!
待續、、、、、、
☆、【30】逸走了
“不單單是蛇毒這麽簡單,還有五蝕毒蟲的毒!”風清遠沉下眼,不忍看她的面色。
柴破玉一片難以置信,問道:“五蝕毒蟲的毒不是解了嗎?”
“是殘留在蛇毒中的,這兩種毒已經融合成一種新的劇毒,侵蝕着宣逸的內髒!”風清遠面色凝重,眉頭緊蹙。
“你不是神醫嗎,可以治好他的、、、對不對?”柴破玉的眼中仍舊留了有一絲希望,她不相信宣逸會這樣離開她。
風清遠一直沉着眉頭,生生将頭撇向另一邊,不忍告訴她答案、、、“你說話啊?為什麽不說話?”柴破玉緊抓着風清遠兩側的臂膀,不停的搖晃着他。
“玉兒,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你救活他,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柴破玉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緊緊的追問。
風清遠不語,屋中只留下柴破玉心碎的聲音、、、靜雪已然不忍心的再度落淚,寒霜的眼眶也紅了,宣平則是不敢置信,他要怎麽将這個可怕的消息告訴夫人,不、、、不會的,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平安公主,那夜公子進宮,是她在公子身上下的毒、、、”宣平這才相信那夜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是那個女人下的毒。如果他早點發現,也許公子還有救。
“龍月下!”柴破玉恨恨的吐出三個字,指甲深深的嵌進肉裏,亦不覺得痛!
“我去找她!”宣平吐道,随即要出門,但卻被風清遠阻止:“沒用的,就算找到她也找不到蛇毒的解藥。”
“為什麽?”宣平不明,柴破玉眼中也透着疑惑。
“如果我診斷的沒錯,宣逸體內中的蛇毒正是和靜雪上次中的一樣。”
“那又怎麽樣?靜雪不是治好了嗎?”柴破玉更加不解,竟然靜雪的毒都解了,為什麽還解不了宣逸身上的。
龍素夢已在門邊站了多時,聽到風清遠的話時,心中一震,緩步走進去,望着柴破玉的痛心,緩緩開口:“龍靈國每出一種毒藥都是由毒蛇身上提取,但解藥也是由提供毒藥的毒蛇身上煉制,就像易禹國宴會那次靜雪被幽靈咬傷中毒,用的是幽靈的蛇膽做解藥,所以一旦毒蛇死去,就意味着此毒無解,而龍靈國有一條鐵律,就是毒蛇死後,從此毒蛇身上提取的毒藥必須全部毀掉,這是任何人都不能違背的一條命令,包括哀家在內!但沒想到月下竟有如此心計,怕是懷疑你身份的那一刻便開始謀劃怎麽樣對付你了!”
柴破玉只覺得腦袋一陣轟鳴,只記着一件事情,那條蛇是她殺死的,當日冥姑姑還要她留下那毒蛇一命,但她沒有,她要趕盡殺絕,那麽宣逸也就是她間接害死的,如果她沒有将那條蛇殺死,那麽宣逸可能就有的救了、、、柴破玉臉色頓時失去所有的血色,她的眸中交替出現悔恨和深深的自責,她在怪自己,身子在劇烈的顫抖,猶如風中飄零的小花、、、“小姐?”靜雪上前扶着她。
“玉兒?”龍素夢也擔憂的喚道。
“是我,是我害了宣逸,如果我沒有殺死那條毒蛇,那麽、、、”
“躲不過的終究躲不過,龍月下會用另一個方法傷害宣逸和你,這件事情不能怪到你的身上。”風清遠急忙說道,此時一想,這龍月下的心果然夠狠,她要讓玉兒陷在這種悔恨中,折磨她一輩子!
“不,是我,是我!”柴破玉嘶聲痛喊,眸中一片傷痛。
“玉兒、、、”宣逸幽幽轉醒,也聽到他們所說的話,輕柔的喚了一聲。
柴破玉這才控制住顫抖的心,望着床榻上蒼白無力的宣逸,心再一次揪疼在一起,一步步走進他,半蹲下,握着他的手,歉意道:“對不起!”
“傻丫頭,不怨你。”宣逸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寬容的說道。
柴破玉更覺心痛,體內仿佛有一把刀生生的刮着她的肉,讓她痛得難以呼吸:“不、、、我要說對不起,自從你遇見我開始,我就一直讓你受傷,讓你徘徊在生死邊緣,若是沒有遇見我,也許你現在已經是倚绛國的驸馬,身邊伴着一位甜美可*的妻子,依舊活在你的少爺生活中、、、”
眼淚似是不受控制,一顆顆像是珍珠一樣紛紛而落,燙傷了彼此的心。
宣逸從沒有見過她這樣傷心過,心不覺痛在一塊,和她的一起,但他還是扯出笑容,一手抹去她的淚珠,淡道:“如果玉兒沒有遇見宣逸,那麽就不會流這樣多的眼淚,是我的錯,但我還是慶幸老天爺讓我遇見你,讓我們彼此相*!”
柴破玉的淚流的更兇,這樣一個風華灼灼的男子,讓她痛得無以附加,為什麽為什麽?
一句句無聲的質問,卻無人能給她答案、、、“風公子,我還能活多久?”宣逸将目光移向外面的風清遠,淡淡問道。
柴破玉飛快的擦去臉上的淚,面對衆人之時,已經換了一副面色,她要堅強下去,不可以在宣逸的面前哭,這樣會讓他更加難過。
走到桌前到了一杯水,再次朝着宣逸的身邊返回。
風清遠望着柴破玉絕美臉上的淚痕,眼中做着掙紮、、、“風公子,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說吧!”宣逸看出風清遠的難色,嘴角依舊笑着。
“半個月!”
杯子嘭的一聲碎裂在腳下,濺濕了她的裙擺,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射在她的身上,但柴破玉卻是蹲了下來伸手去撿地上的碎玻璃,顯得很平靜!
“半個月、、、呵呵、、、”這句話是宣逸說的,亦是淡然,那笑聲,就像這毒不再自己的身上一般!
“小姐你的手?”靜雪驚恐的喚道。
衆人的目光再次移向蹲在地上的女子,只見她白玉般的手緊握着玻璃碎片,鮮血流了一地,但她卻絲毫不感覺到痛,頭一直垂的低低的,讓人看不清她的面龐、、、“玉兒,何必呢?這一切都是命、、、”宣逸望着那鮮紅的血,心裏為她這樣傷害自己而痛着,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死在她的面前,她又會是一番什麽景象?
不、、、他不能這樣自私,不能再這樣傷她、、、不能!
“我給你包紮!”風清遠心頭一震,忙不疊拿着藥膏上前,想要抓着她的手給她治傷,但卻被她一把推開。
“玉兒?”龍素夢擔憂道。
柴破玉徑自朝着屋外走,不肯理會任何一個人,靜雪和寒霜對視一眼,紛紛跟了出去。
“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進了自己的屋子,柴破玉将身後的兩個小尾巴給趕了出去,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一切,讓她如何平靜的接受這一切殘酷的事實!
靜雪望着那滴血的手,心疼不已,想要給她包紮,但寒霜卻制止:“出去吧,小姐想清楚了自會接受治療的!”
靜雪複雜的看了那個窗邊的背影,之後随着寒霜出了屋子。
直到屋門關上的聲音,柴破玉才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受傷的手還在緊緊的握着,她想要讓它更痛,因為痛過之後就不會覺得痛了,有的只會是顆冷漠的心,但她明白,若是沒有遇見宣逸之前,她的心是冷的,是無情的,但現在、、、不是,因為她*着宣逸!
一夜,她都坐在地上,手上的血跡已經凝固,空洞的眼神就如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一般,屋外的靜雪和寒霜也不敢睡着,在門外一直守着、、、直到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不溫暖,微風中夾雜着寒冷的氣息,讓她不覺打了一個寒顫,目光中突然有了焦距,她急急起身,但由于坐了一夜,腿腳早已麻痹,無奈之下才開口:“靜雪,寒霜!”
“小姐!”
屋外的兩人異口同聲,推門而入,竟看見她艱難的面色,随即上前将她扶起,寒霜觸及她冰涼的身體,去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待緩和了麻痹,柴破玉出了殿閣,一路朝着宣逸的屋子去了。
看見宣逸異常平穩的閉着眼簾,柴破玉一陣害怕,忙不疊将手探在宣逸的鼻尖,感覺到呼吐之氣時,才放下了心,解開自己的外衣,而後鑽進了被子裏。
裏面的熱量頓時溫暖了柴破玉的身子,還有心,她緊縮在宣逸的懷中,安心的閉上眼睛。
宣逸呢?已然清醒,雙眸如清澈的泉水一般透着明亮,望着懷中雙眼緊閉的人兒,淡淡一笑,将她圈進懷中。
“怎麽這麽任性?”宣逸直直的看着她,寵溺的問道。
“我哪有?”柴破玉撒嬌的頂回去。
“你不想要你的手了嗎?我可是很想要的,玉兒的手那麽漂亮,曾經還撫摸過我臉,就這麽廢了多可惜!”
柴破玉豁然睜眼,看着宣逸淡然的笑意,眉頭不悅的皺起,轉而喚了一句:“靜雪,給我包紮!”
靜雪急沖沖進屋,看見宣逸對她示意一笑,這才趕緊包紮起自家小姐的手、、、“好了小姐!”靜雪總算放心了,之後便出了屋子,她明白他們兩人一定有話要說。
“逸、、、”
“嗯?”
“我想做你的妻子,我們成親吧!”柴破玉擡起眼,聞着他身上的香氣,淡淡的說着想了一夜的事情。
語畢,柴破玉頓感宣逸的身子一震,眼中同樣有着複雜,她知道他退縮了,他不想連累自己。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難道你都不能成全嗎?何況我進靈蛇谷之前,是你向我求的婚,你忘了嗎?”柴破玉繼續說道,務必要打消他所有的顧慮,不是有一句叫: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
她要擁有他的記憶,哪怕只是一天也願意!
“玉兒,不要任性,我不想連累你!”宣逸拒絕着,對于一個即将要死的人,他又怎麽能奢求她的後半生呢?她還有更好的選擇!
“我不在乎生命的長短,我只想要你的感情,逸,說你*我,說你想要我成為你的妻子!”柴破玉第一次乞求一個男人,乞求他留下他的婚姻!
“我*你,我答應你,我們成親!”宣逸斂下眼睛裏的欺騙,将她緊緊的勒進懷中,那力量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永遠也不和她分離。
柴破玉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她和龍素夢說了成親的事情,接着,整個龍靈皇宮裏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初冬的天氣不是很好,總有小雨,夾雜着寒風,刺痛骨髓。
柴破玉每天和宣逸膩在一起,享受着這用手頭都能數的過來的日子。
“小姐,風公子來了!”靜雪沉穩的禀告。
“你讓他等一會兒,我随後就到!”
“你找他有事?”宣逸問道,心中有些疑慮。
柴破玉只是笑了笑,囑咐道:“乖乖的等我回來,這幾日天氣不好,不可以出屋子。”
“嗯!”宣逸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那麽舍不得和心痛,但他掩飾的很好,不讓柴破玉輕易的發覺。
柴破玉笑着離開,這外面果然夠冷,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雪了,想着并加快腳上的步伐、、、風清遠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熱茶,看見柴破玉後,也給她倒了一杯:“找我前來,何事?”
柴破玉徑自坐下,說道:“我只是想問問,如果我要留下宣逸的孩子,他身上的毒會傳給孩子嗎?”
在宣逸剩下的日子裏,她早已算過自己的排卵期也在裏面,所以她特意選在十天後成親,就算以後宣逸走了,起碼還有一個孩子留在她的身邊讓她想念,讓她守着!
風清遠顯得很吃驚,她難道願意守寡一輩子嗎?絲毫不為自己的後半生考慮,不過,他還是如實的告訴她真話:“照宣逸體內的毒性,孩子勢必會有影響,但畢竟屬于隔代,我會有辦法控制,孩子以後定要吃些苦,可我不贊同你這樣做!”
“這是我和宣逸的事情。”柴破玉有些不悅。
“我相信宣逸也不會同意!”風清遠突然想起那日宣平的到來,和寒說的那一番話!
“這個不用你管,以後就麻煩你了!”柴破玉沉思一會兒,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說服宣逸才行,之後便出了屋子,留下風清遠一人。
回到宣逸的寝屋時,裏面竟然空無一人,她急忙喚來殿內侍候的宮女:“逸公子呢?”
“逸公子走了,臨走前留下了一封信給公主。”
柴破玉急忙接過,打開一看,心再一次絞痛起來,她為了他絞盡腦汁的安排一切,想着辦法要為他留一個孩子,他倒好,留下四個字,拍拍屁股走人,難道她柴破玉在他的心中就這麽的不重要嗎?這最後幾天的時間他都吝啬的不留給她?
宣逸啊宣逸,你何以這樣殘忍的待我柴破玉,為什麽要在這最後的日子裏還要讓她恨,要她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