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落座後,她首先開口:“月帝何以知道我們來到這落池國?”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問出他是否知道寒霜的蹤跡,雖然她已經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寒霜的離開和他有關,但她必須小心行事才行,尤為,她和秦樓月并無真正交過手,對他的認知狀态還是少之又少,再者這裏也不是自己的地盤!還是悠着點的好。
“你也說是落池國了。”秦樓月故意加重這‘落池國’三字,便喝着身前的美酒,眼珠滑動這異彩。
只見他大掌一揮,樂聲起,一群身着豔麗霓裳的女子款款而入,她們随着輕柔音樂翩然起舞,她們曼妙的身姿和圓潤晶瑩的藕臂在各色柔軟的綢帶中若隐若現,拖地的裙擺如湖中蓮花綻放,步履所到之處暗流香味,舞姿優美動人,芬芳如畫!
柴破玉半沉着鳳目,輕輕執起酒杯,嘴角勾起一絲明豔的淺笑,她當然明白這秦樓月口中的深意了,一杯淡酒入喉,甘醇清冽,酒中珍品也!
一曲舞畢,殿閣響起三道清脆的掌聲,少女們紛紛施禮,面含紅桃的翩然離去、、、“月帝如此好曲好舞的盛情款待,冷某美酒一杯,先幹為敬!”冷千寒客氣的執起杯子,說着場面上的客套話,之後便将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來者是客,粗茶薄酒,寒王不要嫌棄才是!”秦樓月懶懶說道,同樣将杯中之久一飲而盡!
一頓酒宴在兩個時候後結束,轎子的身影已然走遠,秦樓月獨自在露天的高臺上望着、、、突然一個黑影不期而至。
秦樓月收回目光,拿出事先就準備好的聖旨,一記內力,聖旨在空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最終落在莫寒霜的手中。
她已經幫他引來了柴破玉,偷了龍靈女皇的玉章,她當然知道這玉章代表了什麽,但是為了能給莫家報仇和恢複名譽,她什麽都願意做,而就在這時,秦樓月找到了她,就在那一晚,改變了她和她的一切,而她只能選擇背叛她,但只有這一次,雖然自此之後她再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但她仍舊不悔,因為能夠給莫家沉冤待雪,是她活着的使命、、、小姐,對不起!
可是聖旨上的一切卻讓莫寒霜面色一沉,她擡氣冰寒的眸子,冷聲質問道:“就只有恢複莫家的名譽嗎?為什麽不将陷害莫家的罪魁禍首王家滿門抄斬,秦樓月,你不講信用!”
“當日,朕幫你的條件也只是恢複莫家的名譽,朕沒有承諾過要斬殺王家。”秦樓月沉聲說道,然而莫寒霜不知道的是,王家在落池國的勢力已經觸及了秦樓月的皇權,而秦樓月,早已就想除了王家來鞏固皇權!
可是王家畢竟樹大枝冒,他幾次都沒有成功,就在龍靈國的相親大會上,他意外的發現了莫寒霜,記得父皇曾經和他說過,當年莫家被王家陷害,但出于各方勢力的威脅,父皇最終選擇犧牲了莫家,在那次越獄中,莫家一門慘死,卻惟獨逃走了小女兒,而且此女子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就這樣,一條一箭雙雕的計劃在腦中形成,王家可除,佳人可得,他又何樂不為呢?
“不過,王家歷年來得罪了不少人,外面的仇家也肯定會上門報仇,王家死于意外也是在情理之中!”秦樓月開始給莫寒霜下套,他知道報仇心切的她一定會聽進他這一番‘忠告’!
莫寒霜眼眸一閃,裏面騰出絲絲希望的同時,又在衡量着秦樓月的話有幾分真,但報仇的心理掃除了一切懷疑,她知道她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了?!
身子一輕,莫寒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遠離的她,再也沒有機會看見那秦樓月眼中的狡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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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切計劃都在他的掌控之內,下面他就該好好的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操心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宣逸墳前的柴破玉,她的淚,她的痛,她的心碎和絕望,都在時時牽動着他的心,宣逸真是有幸能夠有這樣的女子深*,而他有的,自己也必須要有!
、、、、、、
回去的路上,大雨突然而至,柴破玉望着轎簾外,轟隆隆的雷聲夾雜着閃電,聽得人心驚肉跳,五月已開始進入梅雨,只是沒想到這古代的梅雨季,竟然來得如此之猛,狂風中,讓前行的兩頂轎子舉步維艱!
街上的小販急着收攤,路上的行人趕着避雨,空中到處是被刮飛的‘飛行物’,轎子突然一陣颠簸,朝着一側傾斜倒下,發出巨大的一聲巨響、、、“少夫人?”宣平實則沒有料到前面的轎夫會倒下。
“玉兒?”冷千寒大驚,入眼的皆是倒了一地的轎夫,他以眨眼間的速度來到柴破玉的轎前,用內力穩住它,之後柴破玉的手便伸了出來。
“玉兒,你怎麽樣?”冷千寒看見柴破玉擰着秀眉,一只腳被轎子裏的座位死死的壓着,心口漠然一緊,用內力震碎了那塊木板,這才将柴破玉抱在懷中,用輕功迅速回到了客棧。
宣平擔憂的緊跟其後、、、
冷千寒抱着柴破玉直接從窗子進屋,屋子很黑,但以習武的人的眼睛來說,這裏的黑不算什麽,他将柴破玉輕柔的放在床榻上,脫下她的鞋襪後,在她的腳踝處摸了一下。
‘嘶、、、’柴破玉痛的倒抽一口涼氣,雙手死死的抓着冷千寒的臂膀。
“很痛嗎?”冷千寒溫柔的問着。
柴破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愣了一下之後,又搖了搖頭,之後便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她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記得曾經在黑幫的交涉中身中過八顆子彈,當時也并未覺得這樣痛過,怎麽這一個小小的扭傷腳,卻讓她疼成了這個樣子。
‘咔噠!’一記接骨的聲音讓她疼的眉心都皺了起來,柴破玉不禁埋怨道:“冷千寒你想謀殺我啊?”
“傻丫頭,這麽怕疼啊,若是不接好骨,你以後的日子恐怕都要在床榻上過了,不過要是遠在這裏就好了,他是神醫,他接的骨一定不痛,不過沒有辦法啊,他不在,不過我以後會學的。”說話的同時,屋子裏頓時一陣明亮,冷千寒将火折子熄滅,再次回到柴破玉的身前,蹲下,仔細的檢查着傷處。
只是一番簡簡單單的話,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卻讓柴破玉心口一熱,她知道自己為何會痛了,因為有人寵着她的痛,呵疼着她的痛,曾經她沒有依靠的選擇不讓自己痛,因為再痛在難捱的日子都是自己一個人,她沒有信任的依靠,可如今,或者說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在享受着冷千寒的信任,在享受着他給予全然不求付出的依賴。
眼眶一陣灼熱,柴破玉只覺得冷千寒的身影在眼中越來越模糊,心口是全然複雜的感情,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幾乎要将她溺斃,冷千寒觸及她紛落的雨水,以為是自己弄痛了她,滿眼心疼柔聲細語的哄道:“玉兒不哭,很快就不痛了!”邊說還便幫着她拭淚。
“我為了媽咪流過淚,為了逸流過淚,現在我為你流了眼淚,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待我?”柴破玉不住的流着淚,就像是自來水的開關壞了一樣,止都止不住!
冷千寒眼眸一動,輕柔的眼波中盡是滿滿的深情和不悔,他說:“難道玉兒忘了,我曾說過,不管什麽時候,只要你回頭,我就在你的身後,永遠不會離棄你!”
“值得嗎?”
“我說值得就是值得!遇到你是我前世修來的運氣,*上你是我的福氣,如果你能夠*上我,那麽我情願只有這一天的性命,甚至是一個時辰,一炷香!”
“不許,我不許!”她已經失去了*她的逸,她不許在有*她的人離開她,不許,情急之下,柴破玉以唇封住冷千寒菲薄的唇瓣,用行動來告訴他,她的心意!
被吻住的冷千寒有一刻呆愣,他輕推開她一些距離,星眸帶着期待和異彩,急切的問道:“我可以認為你願意接受我,才吻的我是不是?”
柴破玉含着淚花,看着他急切又期待的樣子,誠懇的點了點頭:“是的,我要接受你,因為我已不知不覺對你動心很久了。”
對逸的*是初戀,怦然心動的感覺會格外的深重,但對冷千寒是全然依賴和信任的*,那是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那種心動是安定和信任彼此的感情!這一刻她才弄明白了這一切,它們是不相沖突的,它們是可以并存的,而她卻是那個最幸運的女子,幸運的沒有錯過這個兩個優秀的男子,老天還是待她不薄的!
待續、、、、、、
☆、【15】
第一節郎心似金
“玉兒、、、”冷千寒心中滿是激動,恐怕這一生都沒有這個時刻讓他心潮澎湃和感動,他的玉兒,他此生深*的女子,終于、、、終于接受了他。
他興奮的想要吶喊,想要将這一切告訴全天下的人們,自己是多麽的幸福。
“玉兒,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他細細的吻着她面上的淚水,柔聲說着鄭重的誓言。
柴破玉幸福的點了點頭,輕輕依偎進他的懷中,感受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暖!
屋外的宣平早已伫立良久,兩人說話的聲音一字不落的傳進耳中、、、少爺,少夫人已經找到了她後半生的托付,您的遺願已經完成,您是不是可以安息了?
一聲極淡的輕嘆之聲從他口中溢出,趕回來的靜雪正巧看見他複雜和欣慰摻雜着的眸光,拍了他一下:“怎麽了?”
“沒什麽。”宣平回首看着靜雪,自從那一晚靜雪的一番話,在他心裏有着不小的震撼,少夫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為什麽她們就沒有選擇權利的幸福呢?也許他以前的觀念實在是太自私了。
“你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靜雪一身黑衣,宣平這才想起這一天都沒見着她的身影。
“當然是有事要辦了。”靜雪留下一句,繼而輕敲了敲屋門。
“進來!”柴破玉的聲音傳了出來,靜雪丢下宣平,獨自進了屋子。
看見冷千寒正溫柔的為小姐拭淚,她突然想起宣平在門外的那一番神情,感情這小姐和王爺是修成正果了啊,呵呵、、、“你這丫頭傻笑什麽?”柴破玉俏臉一紅,尴尬的推了推冷千寒的手。
靜雪迅速止住笑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睛還瞄了冷千寒幾眼。
“沒什麽忌諱的了,說吧!”日前,她已經将自己為何會來落池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冷千寒,而且既然接受了他,她就不會在隐瞞什麽,包括情報閣的事情。
靜雪面色一正,認真的态度和剛才判若兩人,恭敬的開口:“寒霜這些日子都是住在秦樓月宮外的別莊裏,靜雪已經派人小心的盯着,并沒有和她正式碰面!”
柴破玉面色一貫淡然,靜雪接着禀告:“據說莫家當年被王家誣蔑致使滿門抄斬,中途發生了一個小意外,就是莫家的部下在前一夜殺進牢房,就在莫家逃亡的時候寒霜幸而逃出,只是爹爹和兄長們全部被亂箭射死,此次秦樓月正是用莫恢複家名譽,恐怕才和寒霜交涉成的協議,只是寒霜不明白,秦樓月的目的難道就要寒霜将小姐引來這落池國?既然咱們已經到了落池國,那秦樓月卻沒有任何舉動。”
“這些消息可靠嗎?”聽完了這些,柴破玉的眉頭才稍稍蹙了起來,而冷千寒則是眸光一閃晦暗,面上無任何表情。
“絕對可靠,是宮中的暗探!”靜雪沉聲回答。
靜雪的辦事能力和沉穩讓柴破玉內心一陣欣慰,這丫頭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可是寒霜呢?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自問從沒有錯看過人,而且她也表明過自己的心意,如果她有需要,只要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一定會幫着她,還是她已經被仇恨所吞噬?
“小姐要和她見上一面嗎?”靜雪的心恐怕和柴破玉一樣,這些日子,寒霜早已是自己的姐妹,更是她追逐的對手,她之所以會成長的如此這快,寒霜就是她幕後的動力。
可是現在,卻像是心上的肉被她狠狠的擰了一下,不是很痛,但卻會永遠留下一個疙瘩,讓她會不經意的時候想起來,她曾經背叛過小姐!
“不急着,靜觀其變!”實則,她還是想給她一個機會,等着她自己主動來找她,并将玉章親自交還到她的手中,而且寒霜曾經和靜雪朝夕相處,對龍靈的情況是了若指掌,這會兒怕是已經知道情報閣的人在盯着她了,她遲早會來見她的。
靜雪點了點頭,說道:“靜雪明白!”
“玉兒還想在用她?”靜雪出了屋子後,冷千寒突然問道。
“背叛過一次的人是絕對不能夠在重用的了,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痛,和她還是能成為淡如水的朋友,不要做敵人!”柴破輕笑着嘆道,自己什麽時候多了那麽一絲仁慈了。
五月天,這裏陰雨連綿,滴滴答答的小雨足足下了十天,這十天裏,柴破玉哪也不能去,只能躺在床榻上養傷,活活成了一個布娃娃,過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足足長了一斤肉!
而冷千寒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侍候柴破玉吃飯,并且帶着強制的命令不許她下床,實則他內心的小算盤是趁着這段時間将她養的胖一些,因為她實在是太瘦了,抱起來的感覺差了一點,這一番想法他是萬萬不敢抱怨出來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易禹國,江南暴雨半個月,雖然朝廷已經派出了人員提前築堤防洪,但人算不如天下,水患還是爆發了,冷千絕憂心忡忡,當即命令寒王府的人立刻召回冷千寒。
千大一身風塵仆仆的趕到落池國,并迅速找到了自家主子,但冷千寒卻視而不見。
“爺,皇上這次的命令很急。”千大憂心提醒。
“本王不是已經派了一個最得力的人去了嗎?”冷千寒面上雖無任何表情,但思緒卻不覺回想到去年水患的時候,他發現江南的水患兩三年之內是控制不了的,這都要怪前人築的堤存在極大的問題,但由于工程浩大,若想在一年之內解決這些問題根本不可能,他只有将百姓的生命財産減到最低,所以在冷千落臨行前他給他一份計劃,他相信冷千落會執行的!
“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似乎還是王爺?”千大皺眉說道,冷千絕親自将他招進皇宮,務必讓他說服王爺回朝,他看的出皇上對爺的信任和重視,可是、、、“那又如何!”冷千寒口氣一冷,令千大不再言語。
或許是冷千絕太了解冷千寒的個性了,在将這次命令交給千大的同時又交給了季北,千大剛剛離開落池國三天,兩天後,季北出現了,但冷千寒的回答還是一樣!
“王爺,您這是公然抗旨!”季北語氣冷冷的,皇上這是何等重視這件事情,寒王何以這樣高傲的拒絕聖旨,他就當真皇上不會殺了他嗎?
“本王抗的旨還少嗎?”冷千寒勾起絲絲冷笑,絲毫不将冷千絕放在眼中。
“寒,你還是回去一趟吧。”一旁的柴破玉早已看不下去,她明白冷千寒的心,怕是離開後自己會遇到危險,可是易禹國畢竟是冷千絕當家,他連生生父母都能夠殺死,何況是自己的兄弟呢?
“落池國的事情不了,我又怎麽能夠放得下你呢?玉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冷千寒看着柴破玉時,眸光的冷意被柔情所代替。
柴破玉心口又是一陣感動、、、
季北看着柴破玉良久,又看看冷千寒突轉的神色,終于明白了什麽,只見他了然一笑,拱手冷道:“王爺保重,季北知道回去該怎麽回複了。”
說罷,他長袖一甩,揚長而去、、、
“真的沒有問題?”柴破玉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冷千寒沖着她放心的笑了笑,如今的他已不是一年前的他了,就算是冷千絕也不敢輕易的動他,不然他不介意和他一樣,血洗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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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借刀殺人
天氣難得的放晴了,屋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有些溫度,暖洋洋的,但莫寒霜的心卻怎麽也溫暖不起來。
秦樓月今日在朝堂之上恢複了莫家的名譽,大街小巷也都貼滿了皇榜,百姓們無不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這件大事,只是更多的人在惋惜:莫家連人都沒了,這些虛名要了又有什麽用?
她一直緊閉着雙眸,心裏的那股不甘一直侵蝕着她的心、、、突然從遠處飛來一支暗标,她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住那支标,從上面chou出紙條。
會是誰呢?
她一直凝着柳眉,迅速看了一下紙條,上面只有七個字——故人在,城北相見!竟連署名都沒有。
故人?定是小姐和靜雪她們,也是時候和她們說清楚了。
莫寒霜從盒子裏取出晶瑩的一方玉章,并用*的綢緞小心的包裹起來,随身攜帶的着常用的寒劍,出了屋子、、、柴破玉正在屋中喝茶,只覺一陣內力而來,她鳳目微斂,迅速躲過,下一刻便看見之前坐着的凳子上多了一個黃布包裹着的東西。
莫寒霜繼而出現在屋中,一身黑衣,渾身散發着冷冽的冰寒之氣。
“我拿走的玉章,完璧歸趙!”
“為什麽沒有将它交給秦樓月?”柴破玉凝眸璀璨,聲音輕輕的。
莫寒霜沉了沉眼皮,今夜她還有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要辦,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沒有她回轉的餘地,她也沒有在想過會回到她的身邊,因為她同樣明白她是什麽樣的女子!
“就當是我還給你的恩情,從此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生死各不相幹,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秦樓月要的是你,落池國不是你們的久留之地!”
“你對我有敵意?”她眼底的絕情帶着一絲敵意,柴破玉問出的話雖是問句,但卻帶着萬分的肯定。
莫寒霜頓了一下,想着她們初見時的情景,心中的那股嫉妒慢慢撫平,剛剛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瘋了,她為什麽要牽扯上她呢?
“小姐,寒霜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但若是沒有遇見你也許我就不會這麽被動,秦樓月用你和莫家的深仇做了一個交易,原本那屬于我的皇後之位,他竟是給你留的,當然,沒有你,我也不會是他的皇後,只是,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是我曾經最尊敬最崇拜的你,沒有你,他也就不會讓我做出選擇!”她絲絲痛苦的說道,雙目一片不甘。
柴破玉望着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麽,她和莫家的仇恨在她的心中曾經幾乎是一樣的位置,但那也是曾經,柴破玉之餘她的是恩義,但莫家幾十口人命是不得不報的親情,情義兩難全,而她最終選擇了情!
這樣的寒霜,讓她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為了媽咪的死,她毅然殺死了那麽多的同仁,那段日子,她眼中所看到除了仇恨就是仇恨,為了給媽咪報仇,為了摧毀他整個販毒集團,她甚至可以做他十年的情人,幫他做着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現在的寒霜就像一面鏡子一樣赤luoluo的呈現在眼前,她仿佛看到的不是寒霜的樣子,而是當年的柴破玉,她沒有意識到那樣的自己是病态的,是黑暗的,所以她最後的結局是慘死在他的手中!
“我會盡快離開的!”柴破玉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莫寒霜并無在說什麽,毫無留戀的離去,身影只在一瞬之間就消失了蹤跡!
入夜,京都一所豪華的府邸此時一片靜谧,院中偶有巡夜的護院經過,守衛可謂是相當嚴謹,一般只有京都的高官府邸才有如此陣勢,不用懷疑,這裏正是王家!
莫寒霜悄然降落在院牆之上,對準前面的護院對一陣猛攻,短暫的刀劍聲很快停歇,一群人倒地,莫寒霜在下一對護院趕到之際,飛身朝着主院而去、、、皇宮中,秦樓月慵懶的躺在軟榻上,身邊放着一張棋盤,玉手輕執起黑子、、、一名侍衛突然現身禀告:“皇上,莫寒霜已經進入了王家!”
秦樓月勾起一絲暗笑,輕快的落下黑子,聲音低沉慈魅:“按原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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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很快出現慘厲的哀嚎聲,漫天的血氣,屍身一具具橫在眼前,然而莫寒霜的身上也滿是血跡,這是仇人的血,她殺紅了眼,可心底卻沒有多少痛快,但幾年來所受的痛苦和委屈,卻得到了舒展。
就在出王府大門的時候,突然出現漫天火把,他們整裝穿着禁衛軍的衣服,莫寒霜一陣微愣,目光中帶着不可置信,因為眼前的一幕和當年城門前的一幕重合在一起,一個可怕的想法充斥在腦海中。
“放箭!”領頭的将領沒有多餘的廢話,甚至連緣由都不問,仿佛就等她出門的一刻殺死她。
漫天劍雨紛紛朝着她射來,莫寒霜跳躍閃躲,冷厲一聲:“誰派你們來的?我是奉了皇上的密令!”
可那些人哪裏理她,劍雨越來越猛,突然一支冷箭夾雜着內力從暗處射出,莫寒霜躲閃不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下一刻一道內力襲來,莫寒霜只覺得眼前一黑,被人騰空攬着,兩人紛紛逃離了現場!
待續、、、、、、
☆、【16】宣逸沒死宣?
被帶到安全的地方,黑衣人将莫寒霜放下,站在一處靜靜的望着她。
莫寒霜悄然打量起他來,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身材高大,面部被一道長長的疤痕所覆蓋,是刀傷,而且看樣子已有十年的光景,印象中,她并不認識他啊?
“謝謝大俠相救,小女子沒齒難忘!”不管如何,她還是要道謝的。
“小姐。”那男子眼波顫動,噗通一聲跪在她的身前,喚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
“你、、、叫我什麽?”莫寒霜一陣驚訝。
“小姐不認識我了嗎?那您還記得經常給你買冰糖葫蘆的張宏嗎?”男子問道。
“張宏?”莫寒霜喃喃念道,雙目漠然睜大,不确定的喚道:“宏叔叔?”
張宏是爹爹一手培養出來的,而且當年殺進天牢救出他們的人就是宏叔叔,可是她記得宏叔叔也和爹爹他們一起死了的才對,難道、、、“小姐,您還記得屬下。”張宏激動的笑着道。
“宏叔叔,真的是你!”莫寒霜不敢相信,忙不疊上前将他扶起,她受不起他這一跪的。
“小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張宏眼眶一陣泛紅,心裏異常開心。
“紙條上的故人是你對不對?”莫寒霜這才恍然大悟,她怎麽會認為是靜雪她們呢?靜雪和柴破玉的字都不是這樣的。
“嗯,我怕被秦樓月的人發現,所以不敢當面現身,可是等了你好長時間都不見你來,所以就回城,結果在王府找到了你。”張宏說道。
“宏叔叔,你怎麽逃過了那次死難?而且你的相貌、、、”
“天不亡我,當時我看見老爺和少爺們紛紛慘死,在看着你逃離後,我便和他們厮殺,臉上也被他們砍了一刀,最後那一劍貫穿我的胸口,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可是卻沒有,一場大雨讓我清醒,我從亂葬崗中爬出來,後來被山上的一戶獵戶所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心髒比起常人長偏了一些,這才留下的性命。”
“宏叔叔,莫家連累你了。”莫寒霜歉意的說道。
“不,沒有莫家就沒有張宏,為莫家報仇也是我這輩子的心願。”
“現在宏叔叔可以放心了,霜兒已經滅了王家滿門,莫家的英魂都可以安息了。”莫寒霜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一陣欣慰。
“小姐錯了,莫家的大仇只報了一半。”張宏突然語出驚人道。
莫寒霜不解的看着他,張宏随即說給她聽:“小姐難道就不懷疑為什麽當年城門處有那麽多的禁衛軍對莫家趕盡殺絕,還有就是為什麽今夜你出了王家,會有禁衛軍埋伏你呢?”
莫寒霜腦中一個激靈,當時她就很懷疑,她明明已經告訴他們自己是奉了秦樓月的默許,為什麽他們還要殺死她?那麽,答案只有一個、、、心中一片震驚,怎麽可能?
“當年是先皇,如今是秦樓月!”張宏無比肯定的訴道,雙眸一片陰霾。
“為什麽?”莫寒霜不相信,還是她總是認為秦樓月總會顧及一點小時候指婚的情分!
“屬下這些年來查的很清楚了,當年先皇明明知道莫家是被冤枉的,當時出于朝廷的各方勢力,最終沒有還莫家清白,如今秦樓月為了除去王家在朝廷的勢力,用你借刀殺人,而後在将你除去,免除後顧之憂,這樣一來,他既用不着親自動手,又可以除去心頭之患,衆大臣若是追究,只要将你這個歹徒殺死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了。”
莫寒霜踉跄的後退兩步,眼中一片震驚,腦中不時想着秦樓月的話,這才越覺得,那也是秦樓月故意給她下的套,目的就是要利用完自己之後,再徹底的殺了她嗎?
他真狠!
就這樣一夜之久,當天空發白,莫寒霜還是一直立着不動,張宏擔憂的看着她。
“走,去街上!”這是莫寒霜這幾個時辰以來說的第一句話,聲音帶着嘶啞。
此時的京都城,被王家滅門的慘案炸開了鍋,但百姓心目中為神的皇帝已經知道了兇徒是誰,一早便張貼了皇榜,全城封鎖查找莫寒霜的蹤跡!
“小姐?”張宏見她這番模樣,不禁擔憂的喚道。
“我沒事,宏叔叔、、、你願意和我一起進宮刺殺秦樓月嗎?”莫寒霜雙眸一片冷厲和絕望。
“當然。”張宏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好,我們休息兩日。”莫寒霜緊緊的握緊拳頭,陰狠的說道,既然你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大街小巷,到處是人,百姓們都在談亂着王家的事情,柴破玉的眉頭一直皺着,王家一百多口人就這樣被寒霜殺死了,其中還包括一個剛出生不到一月的嬰孩、、、“是在為她傷心嗎?”冷千寒一直将她的情緒看盡眼中,從這個早上她知道王家的事情後,就一直沒有笑過。
“她自己選的路,我在傷心有什麽用。”柴破玉看着冷千寒眼中的擔憂,重重的深吸口氣,寒霜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系了,昨天,她已經和她劃清了界線,生死各不相幹,這會兒,她應該為自己着想才對,離開這裏,才是王道!
“看開點。”冷千寒心疼着她,他又怎會不能明白她心中的失落。
“嗯!”
然而,跟在柴破玉身後的靜雪同樣悶悶不樂,宣平一直悄悄的關注着她,幾次想上前勸慰她,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了,你不是喜歡吃桂花糕嗎?我去買一些路上吃。”冷千寒見一家糕點鋪剛剛出爐熱氣騰騰的糕點,突然對着柴破玉道。
柴破玉聞着桂花香味,點了點頭,一早上沒吃東西,這會兒是有些餓了。
冷千寒笑着離開,靜雪卻一直沉寂在寒霜的事件中,宣平一直陪着靜雪,柴破玉這才看了一下身後的兩人,宣平眼中的關切她又怎麽會不明白,靜雪這丫頭沒心沒肺的,不過這宣平不主動,怕是一輩子也別想娶到媳婦,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宣逸,輕笑着搖了搖頭,柴破玉朝着前面走了幾步,眼眸觀望着人群、、、不料,城門前的一個白衣身影掠住她的目光,剎那間,柴破玉像是定格了一樣,溫潤的面龐,優雅的氣度,一身白衣翩翩如谪仙般的身影,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面龐,他的唇瓣,不知多少個夜晚,她做着相同的夢境,夢着他會來她的夢中和她相會,逸、、、是你嗎?
腦中像是炸開了一般,柴破玉像是瘋了一樣的跑離隊伍,待到靜雪和宣平反應過來之際,她的身影已經離他們很遠了。
“小姐、、、”靜雪和宣平趕緊追去,奈何人流突然多了起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冷千寒聽見這一聲,望着靜雪和宣平追去的方向,只見柴破玉的身影拐進了右邊的街上,他一陣狐疑,迅速跟了上去、、、“公子,找您的錢、、、”身後的小販急忙喊道,但冷千寒哪裏會在意這些銀子。
柴破玉一直追,一直追,滿心滿眼只想着看見的那個人影,不會錯的,是逸,她可以認錯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但惟獨宣逸不會,因為那是她這一生第一次*上的男子,她怎麽會認錯呢?
眼下全是人潮,柴破玉四下觀望,焦急的搜尋,驀然一個背影再次掠住她的視線,他正站在一處賣字畫的小攤販前,手中拿起一副氣勢非凡的黃河之圖來,他輕轉身子,整個完美的側面呈現在柴破玉的眼中,柴破玉不敢置信的朝着他緩緩而靠,雙手死死的揪着心口的布料,眼中波濤洶湧,每走一步,心便痛上一分,和宣逸交往的種種,歷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