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躁的支書 方青山的別扭
對方沒準備，一個踉跄差點兒跪在地上，好在旁邊的一位男知青及時扶了他一把。
方青山無視掉他難看的臉色，說道，
“這邊不順手，你就幫我拿着這個吧。”
說完又朝盧念念道，
“走吧，回家去。”
“哦！好。”
盧念念再蠢也看的出這是在給她出氣呢。好感+1。
剛下鄉的知青們此時正對自己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各個興致高昂。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個叫林曼的女知青，和一個叫方子顯的男知青。
林曼性格活潑外向，面容姣好，最主要的是唱歌好聽，一路上大家全靠她的歌聲打發無聊時間。
方子顯性格沉默低調，但長相擱現在絕對是能原地出道的那種。他坐在一旁，跟身邊的其他人熱鬧的氛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因為臉，盧念念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經意的一瞟，他腕上的手表露了一小半。
她忍不住心裏嘀咕，看不出來啊，還是個有錢人！
将近一個小時的颠簸路程，到村口下車時，所有人的腿都麻了，走路一瘸一拐，看着滑稽。
盧念念“哎呦”了兩聲，用力錘了捶僵硬的大腿，剛打算回家好好休息會兒時，支書又發話了，
“大家都回家通知一聲，等會兒去大隊院裏開個會，這會兒快該吃晚飯了，得趕緊把知青們的住宿，吃飯問題解決才行。”
說完帶着知青們先去了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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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念念垮下臉，扭頭對身後的方青山說道，
“咱們先回去把東西放下，這看着...挺沉的。”
“嗯！”
方青山表情淡淡的點點頭。
盧念念看着他這幅樣子，心裏既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同時也松了口氣，起碼晚上不用擔心他太熱情了。
兩人回到家時，老二正搬着小板凳坐在門口數螞蟻呢。
看到他們立馬高興的撲過去。
方青山抱起他，表情柔和下來，老二摟住他的脖子依偎着在他懷裏，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
盧念念看着黏在他身上的老二，心裏有些淡淡的失落，這小子，唉！
……
大隊院子裏，關于知青的住宿問題引起了争論。
“村裏不是有設知青點嗎？直接讓他們去住不就好了？”
支書剛想點頭，就聽一位男知青說道，
“知青點的窗戶都是破的，現在已經十月份了，夜裏風涼的很，我們根本受不了。”
村民：
“晚上找點兒紙糊上就行了，這多好辦啊。”
知青：“但那屋子也太破了吧，而且我們這些人裏沒幾個會做飯的...”
話雖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村民們紛紛變了臉色，這是咋滴？準備讓他們養着嗎？哪個村的知青們也沒見這樣的啊。
雙方各執一詞，場面有些控制不住，支書這會兒臉色不太好。他仔細觀察了幾個知青，從頭到尾跟他們争論的也就那三個人。
“安靜！安靜！”
支書扯着大嗓門吼了好幾聲，才控制下來。
“這眼看天要黑了，這事必須得速戰速決。知青也就你們十個，我現在就問問，你們誰願意去知青點。”
“知青點那麽破...”
“沒長手？不會自己收拾？”
人群中有人怼道。
眼看架勢又要起來了，支書趕緊擺擺手，
“行了行了，都冷靜冷靜。現在是要先解決你們的住宿問題。就問你們誰要去住知青點？衛生你們需要自己打掃，但像是補房頂，補窗戶這類的問題，村裏都可以幫忙找人解決的。”
“那如果我們都不去知青點呢？”
帶頭的男知青頗有種領導的架勢，看
的支書眼神冷了幾分。
“那就你們自己解決住的問題。”
話音剛落，剛才沒出聲的知青們互相看了看，眼神都帶着幾分慌亂。
林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支書，而後又将眼神瞄向了盧念念。
雖說這是她第一次下鄉，可是她家裏下鄉的卻不止她一個人。
林曼上頭有一個姐姐林玲，一個哥哥林強，下頭還有個弟弟。
林強在去年時就被通知要下鄉做知青，因為怕吃苦，他便回家說通父母讓大姐林玲代替。
初入鄉下的林玲因為不适應農村生活，吃了不少苦頭，但時間長了也總結出了一套生存法則。
她和林曼通信時，會經常提到這些事情，而最多的就是知青們因為實在受不了苦，或娶妻，或嫁人。
向林玲示好說親的也很多，可林玲堅信下鄉只是一時的，她早晚都會回去，為此一直以在家已定親為說辭，全給推了。得知妹妹要下鄉時，林玲給她寫了整整三頁紙的“指南”。
姐姐說知青們喜歡抱團，但畢竟人在異鄉，就那幾個人也成不了氣候，讓她多和村裏人搞好關系。
林曼卻不這麽覺得，一路上她把這些人的基本情況已經摸了個透徹，除了方子顯。但是他那塊手表，林曼卻是識貨的。只可惜她上前搭讪，人家并不感冒。
進村時，跟随支書去大隊的路上，她也知道了如今村裏除了支書，隊長家裏，就只有盧念念家是磚瓦房，家境不錯。
她趁着其他人還在争論時，悄悄湊近方子顯身邊，一臉苦惱的小聲問道，
“方知青，你打算怎麽選啊？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方子顯淡淡回了句，
“我住知青點。”
林曼有些吃驚，但沒表現出來。這樣的大少爺能吃的了苦？
想到知青點那幾間破房子，林曼就忍不住惡寒。
她回頭看了眼正滿臉興味湊熱鬧的盧念念，慢慢擠了過去。
“念念姐！”
“嗯？”
盧念念疑惑的扭頭看了眼不知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的林曼，自己什麽時候跟她這麽熟了？
“你有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在為住宿的事情發愁。我從小身體不好，所以要住知青點的話有些擔心。”
看她這會兒弱柳扶風的樣子，盧念念以為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個，跟她不是一個人。
“哦，沒事兒，村裏面的六叔公懂醫術，平時村裏面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去找他。你不用擔心看不了病。”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麽？”
盧念念依舊滿臉疑惑。
“我剛才聽支書的意思，我們好像可以住在村裏的叔叔嬸嬸家裏...所以我想問問念念姐你...能不能...讓我借住一下？你放心，等知青點收拾的能住人了我就回去。實在是我的身體不太好，不能吹風受涼。”
“……”
盧念念此時已經驚呆了，雖說也有知青住在村民家裏的例子，但那是因為他們實在沒地方去了，村裏給安排的。
“我們家沒有多餘的空房間，你要想住就找其他人吧。”
方青山一口回絕。
林曼臉上閃過一絲尴尬，
“這樣啊，可是我聽支書說你們家裏好幾間房呢。”
此話一出，盧念念臉色陰沉下來，怎麽着？這是盯上她了？她家裏幾口人，什麽房子都給打聽清楚了。
“光聽你在這兒支書說，支書說，支書什麽時候跟你說的？要不咱倆現在就去支書面前問問他？要真是他讓你過來跟我說的，那我沒二話。”
林曼臉色白了一下，本來覺得盧念念應該挺好說話的，怎麽這會兒變得這麽強勢了？
她一臉委屈又失落的看着她，
“念念姐，我是覺得你特別親切，像我姐姐一樣，才自以為是的來請求幫助，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說完又擠了回去。
盧念念膈應的不行，怎麽到這兒了還有人道德綁架她呢？原以為職場是綠茶和道德婊的重災區，沒想到來這兒也不能安生。
這件事情争論到最後，支書也煩了，
“就一句話，能住住，不能住自己想辦法。天都快黑了，誰家有那麽多空閑跟你在這兒扯個沒完。大隊倉庫裏面有掃把，你們打掃衛生的話可以直接拿着用，但要記得還回來。糧食怎麽分你們也都知道，等會兒直接去會計那邊領。”
說完又招呼了幾個村民，
“你們幾個等會兒去把知青點的窗戶補了，行了，沒別的事兒就散了吧。”
他還等着回家吃飯呢。
知青們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想繼續糾纏，可支書跟大隊長都走了，其他人誰還會搭理他們。
方子顯默默拿好自己的東西，頭一個到知青點開始收拾衛生。其他知青回去後也都沒閑着，包括林曼。畢竟她以後還要跟這群人生活，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刷好感。
而帶頭挑事兒的三個人，則是等其他人都收拾完以後才回來。
第一個晚上，知青們就遇到了大難題，那就是他們都不怎麽會做飯，可這會兒已經是深夜，想找人幫忙都找不到。好在來時帶了幹糧，不至于餓着肚子入睡。
……
從見面到吃飯，盧念念都感覺到了方清山身上的別扭，而且這種別扭還只針對她。
方青山只要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想到那個夢，趁着盧念念去做飯這個空擋，他打算找老大和老二探探口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