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說他不懂?

第31章誰說他不懂?

之前在擂臺比試, 三皇子九皇子都在五皇子手下受了點傷。

莫纖纖去給九皇子送藥,無意中抱怨起自己四瓶金創藥讓元寧給拿走三瓶,元湛路過恰好久聽見了。

所以他不信元寧手裏沒有傷藥。

說實話, 元寧看過攝政王渾身上下都是傷的樣子, 再看元湛不過手指被割破了那麽一點就大呼小叫的反應。不但不心疼, 反而還覺得他矯情, 慣的!

“那藥我已經用光了。去找你的二姐吧,她那裏不是還有很多?”

元湛下意識反駁:“二姐受傷了, 她那藥當然要留着自己用。”

元寧聽得想笑,心想自己這樣一個被定義為惡毒女配的角色,怎麽會在別人眼裏該是無條件付出的那一個?

“那你不如再去問問其他人,我這裏是真的沒有了。”

“不是有三瓶嗎?”元湛打量着元寧渾身上下也不見有哪裏受傷啊,“你怎麽可能用得完?不會是給別人了吧?”

元寧沒否認。

她已經對元湛沒有耐心了。

元湛煩躁不已,心想:難道還在冷戰嗎?

自己分明都主動找借口跟她說話了?

少年人的傲嬌讓他想扭頭就走,但是走了兩步, 他又忍不住想回頭問清楚:“你把金創藥都給誰了?”

不用元寧回答,元湛問出這話幾乎立刻就将目光落到一旁的三皇子司徒鴻身上, 像突然明白過來似的, 狠狠就是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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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給誰?元寧喜歡三皇子, 他又不是不知道。

元湛冷哼一聲,終于扭頭離開。

承受了他莫名奇妙來的敵意,司徒鴻:“???”

從元寧的帳子離開,司徒钰道:“三哥,你看出來了嗎?”

司徒鴻點頭, 元寧不像病得很重的樣子。

“她該不會是故意裝病,就為了引你去看她吧?”司徒钰想到方才諸葛鎖的事自己被捉弄,就憋着一肚子氣, “下次你就別來了,別讓她如意。”

是這樣嗎?司徒鴻的眉心輕輕蹙起,他怎麽倒覺得自己幾次來,元寧如今都對他挺冷淡的?

“她應該不是為我……”

話說到這裏,司徒鴻突然回過頭:“誰?!”

司徒钰立刻拔劍: “有人偷聽?”

一個身影被他吓得從帳篷後邊跳了出來:“我,我只是路過的……你們不認識我,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元柔捂着臉,趕緊跑回自己的帳篷。

她害怕八皇子他們真的追過來,慌慌亂亂,沒注意腳下又摔了一跤。

司徒鴻、司徒钰:“……”

在三皇子來過幾次後,五皇子那邊聽到消息,居然也派人給元寧送了不少上好的補藥來。

元晁年不知道三皇子是因為受莫雲所托而來,他還以為是三皇子真的對元寧有些意思了。若是不知道五皇子殿下看上了元寧,他恐怕還會覺得高興。

但是現在只覺得麻煩。

怕就怕元寧一門心思只在三皇子身上!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元晁年沒少在元寧面前替五皇子吹噓,企圖變着花樣給元寧洗腦,讓她崇拜上五皇子。

“寧兒你看看,這百年人參,殿下送了整整十株過來。細數所有皇子當中,也就五皇子殿下出手如此闊綽!”

就算是千年人參,對元寧來說也不是什麽稀罕物。

所以她不理解,元晁年對五皇子的一點小恩小惠,就露出祖墳上冒青煙的表情來。

但是這個人參,不要白不要,她可以拿去給司徒無祈。

最近元寧送補給,都送出經驗來了,她在食盒底層加鐵架隔上炭火,這樣盒子裏的飯菜提上山還能有餘溫。

就是有些麻煩,山路不好走,食盒提着也挺沉的。

她留下含珠在帳子裏以應對可能會有人來,自己則帶着荷蕊上山。

看小丫鬟提着吃力時,元寧也會搭一把手。

“小姐,奴婢不明白!為何要偷偷接濟那位定安王?”最近五皇子的人還在四處找定安王,他惹上的麻煩不小,最近荷蕊每次跟元寧一起上山送飯都心驚膽顫的。

這些也就不說了,最重要的是:“主子你對他如此照顧,可他似乎并不念着你的好!”

元寧替定安王接好了骨,贈他傷藥吃食,有空便會去看他。

就算救助的是路過一個快要餓死凍死的乞丐,對方醒來後,至少也會說一聲感謝吧。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那位定安王并沒有給過他們好眼色。

他戴着面具,但是他那個眼神,偶爾掃過荷蕊的時候,後者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心裏害怕。做下人的都會察言觀色,她總覺得自己每次随主子一起去,那位就似乎很不歡迎自己。

至于對元寧呢,司徒無祈跟她說過的話也屈指可數。很多時候都是元寧單方面地詢問,問上三句他才回一句,更多的時候是沉默着誰也不理。

荷蕊這是在替自家小姐不平,覺得她的付出沒有回報。人人都說定安王長相醜陋恐怖,非人非獸,這就叫她不禁懷疑他的智力是不是也有問題?他真的分得清誰對他好嗎?

元寧提着裙子一路上前,她擡起眼來,目光不知落到了哪裏,突然有些發自內心的高興:“荷蕊,你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走這條路上,有一片荊棘叢?”

這山林間本來就是沒有路的,因此元寧他們進密林上山難免遇到很多的阻礙。一開始上山或許需要兩個時辰,但也不知是走熟練還是怎麽走,漸漸就只需要一個半時辰了。

“記得啊,那片荊棘叢繞也繞不過去,小姐你的裙子好幾次都被勾破了。”荷蕊說到這裏四處尋找,“噫,怎麽不在了?”

元寧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所以啊,誰說他不懂?”

“對了,定安王并不傻,他聰明着呢。”元寧仿佛知道荷蕊在想什麽似的,“他只是不愛表達罷了。”

“主子,你怎麽會這麽了解他?”荷蕊奇怪道。

元寧:“也不算了解吧。”

她只是前世,曾見過司徒無祈跟司徒鴻下棋。

司徒鴻作為本書男主,智商應該是天花板級別的,可是他卻每次下棋都輸給了前者。

雖然也有可能是計謀的一部分,皇帝被壓在攝政王之下,故意示弱讓對方放松警惕。

但是有些是做不了假的,比如說司徒鴻每次在棋藝上輸給了攝政王,他的不開心是真的,而且能郁悶上好幾天呢。

元寧提醒荷蕊主要是讓她以後當着司徒無祈的面說話小心點,對人家的态度也最好好一點。不然等他将來成為攝政王歸來,她得吓死了。

司徒無祈不知第多少次擡眸去看,其實元寧沒有承諾過每天來看他,畢竟這裏離營帳區很遠。她有時候是脫不開身的,尤其遇上下雨天的話,密林之中沒路的地方她也上不去。

但是今天沒有下雨!或許是司徒無祈天天的祈願有效果,最近幾天都豔陽高照,是秋後難得的好天氣。

突然有什麽聲響,司徒無祈左手一動,抓住了剛剛就在他身邊鬼鬼祟祟,企圖偷點幹糧存進自己窩裏的松鼠。

小松鼠将腦袋從他拇指與食指的指縫間鑽出來,軟萌可愛。下一刻卻猛地掙紮,用短腿蹬着抓住自己那只手,看樣子它是使勁了全力,可惜無論如何也掙不脫,可憐兮兮的小動物絕望了,動物對殺氣總是如此靈敏的。

司徒無祈卻沒有再繼續用力掐它,威懾夠了之後,把它放開。

果然看它死裏逃生後一溜煙蹿得沒了影兒,相信它不敢再回來,以後也不敢再輕易靠近人了。

終于,聽到了一串熟悉的腳步聲。

司徒無祈煩悶焦躁的情緒得到了安撫,他不再有任何舉動了。

元寧随着走近,看見那個用竹子搭建起來的竹帳,頭頂堆着濃密的樹木枝葉可以遮風擋雨,都不禁懷疑,這還是之前她給司徒無祈随便找來的那塊地方嗎?

不得不佩服未來攝政王的動手能力,他居然靠一只手就能做出來。雖然說還有些簡陋,但好歹至少能遮風避雨,不用風餐露宿了。元寧毫不懷疑,要是四肢健全的話,恐怕讓他在這裏憑空建個三層樓的房子,對他來說也不算是難事。

再說,這不比他之前在獵場時住的那個破爛帳篷好點?

元寧又忍不住想罵五皇子無恥了,明裏暗裏給人使絆子,正面打贏不了,就回去告狀找幫手來以多欺少。明明是他先找事,燒了人家住的地方,定安王斷他一只手不算過分吧?

可五皇子卻要他的命,把他害得這麽慘……

走近之後,荷蕊把手裏的食盒交給元寧,元寧再放到司徒無祈面前。後者知道她來了,并沒有說話。

不過最近送來的東西他都接受了。

他這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也難怪荷蕊認為自己家小姐遇上了白眼狼。

但是元寧垂眸看到司徒無祈手背,心想果然有荊棘刺的痕跡。

“你手怎麽受傷了?”元寧問他。

司徒無祈聞言有些不自在地将左手垂下:“不知道。”

“今天我發現,上山的路好走了許多哎。”元寧這麽說,再去看司徒無祈的反應。

他沒什麽反應,裝的仿佛真的跟他無關似的,看來是不打算承認了。

元寧又問他要之前的藥,用完沒有?對方遞過來,元寧便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将白色的粉末倒了一些在他掌心,那裏密密麻麻都是荊棘的刺傷,甚至還有幾根沒□□的刺。

“你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好,最好少走動。”

說實話,元寧都不知道他拖着兩條傷腿,是怎麽去把那片荊棘叢割掉的。

然而她說什麽,此刻司徒無祈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所有感官,都在元寧握着他手腕的地方。

上次她說幫他接骨的時候,司徒無祈沒信,卻沒有拒絕。他的四肢痛到麻木,他也沒管,仿佛随便任她如何擺弄,就算她要砍了當柴火燒,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元寧真的替他接好了手臂。

如今左臂已經恢複了知覺,雖然隔着衣袖,也不知道為何觸感那麽清晰?

很奇特的感受,司徒無祈能感覺到溫熱從兩人相接觸的地方,一路傳遞到了面門。

還好,他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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