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爺大壽（2）

既然鳳相都已發話了，而且禦史夫人雖然有權，但是過問太多還會被鳳相抓了把柄，所以只得作罷，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何大人的夫人見站在那邊的兩人突然問道，“鳳大小姐與鳳少爺的位子在哪裏？”言下之意，還要回那個位置上面去嗎？

衆人也是大氣也不敢出，鳳相緊了緊眉頭，還是鳳老夫人腦子快，“在我旁邊加兩把椅子！”

飛雪輕輕吐出一口氣，反正今天把弟弟推到衆人面前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其他的不急，以後再說，于是謝了老夫人，帶着弟弟坐了過去，卻是看得二姨娘等人直咬牙，卻無計可施，自此以後，這個相府大少爺的位置看來是被他坐實了，真是可恨。

既然事情已經“平”了，衆人也是有眼力勁的人，于是紛紛舉杯跟相爺套近乎，相爺臉色也慢慢好了一些，氣氛又回暖起來。

那邊二姨娘只得掩飾住心裏面的憤怒跟別家夫人假客氣，鳳飛煙卻是坐不住了，本來這個鳳飛雪不出現，自己就宛如嫡女一般坐在這裏，可是現在她不但出現了，還帶着她那個蠢弟弟，讓娘親吃了那麽大一個虧，不行，自己絕不能讓她好過，今天你不死，也得給我丢下一層臉皮過來。

眼珠子一轉，鳳飛煙忽而有了主意，只見她笑盈盈的走到了鳳相面前跪下，“爹爹，今日爹爹大壽之喜，女兒們也沒有準備別的禮物，我跟姐妹們商量了一下，就各自表演拿手的節目給爹爹看，就當給爹爹祝壽了！還請爹爹恩準。”

“嗯！”相較起一直給他難堪的鳳飛雪，鳳飛煙這次的作為顯然是讓鳳相很是滿意的，而且他知道雖然大家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但是有個別人的眼色還是很不好的，不如就讓這群孩子表演一下讓大家看看，也好快些忘記今天的事情，這樣想着，鳳相終于露出了這件事情以後的第一個笑容，“那你們就開始吧！”

“是！”鳳飛煙對着鳳相一笑，站起身，忽而看向鳳飛雪，“大姐姐，嫡庶有別，就從大姐姐先開始吧！”如果你這個嫡女的才藝還沒有庶女好，看到時候別人怎麽看你！哼！她是知道的，這個小賤人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麽，估計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今天自己就只要看着她在這裏丢臉就好了。

早在鳳飛煙跪下的時候飛雪就知道她在打什麽算盤了，只是沒有想到她一來就找自己的麻煩，于是站起身，微微有些猶豫了一下，“雖然嫡庶有別，但是姐姐我向來愛護各位妹妹，既然是姐妹們想為父親祝壽，與其從我這邊開始，不如就從最小的四妹開始吧！我最後一個壓軸就好！”哼！想給我套上以嫡欺庶的罪名，你還嫩了點。你想從我這裏開始，我偏不！

鳳飛煙自然不知道飛雪心裏面的想法，也沒有看見大廳中幾位夫人聽了飛雪的話都十分贊同的看着她，懂規矩，又愛護姐妹，不錯！她只以為鳳飛雪因為沒有才藝只想要拖一刻是一刻，于是聽了她的話也不惱，“既然大姐姐都開口了，我們就遵着大姐姐的意思，讓大姐姐壓軸，一定會驚豔四座的。”嘲諷一笑，然後看向最小的四小姐鳳飛悅，“四妹，就從你先開始吧！”說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坐了下來。

四小姐鳳飛悅與三小姐鳳飛燕乃三姨娘所出，二人有些不甘的看向三姨娘，卻見三姨娘給她們使了個眼色，今日達官貴人衆多，自己的兩個女兒年紀也不小了，如果能夠趁着這個機會成名，以後女兒們的親事恐怕會好辦許多。

母女心靈相通，她們又豈會不明白三姨娘的心思，到底還是恨鳳飛煙算計鳳飛雪卻要拉她們下水，于是憤憤的瞪了她們一眼，這才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走到了相爺面前，“爹爹今日大壽，女兒就唱一首祝壽歌與爹爹，祝爹爹長壽不老！”

“好！”鳳相點了點頭，豪爽的應了一聲，那邊老夫人臉上也顯出了淡淡的笑意。

“爹爹，女兒自小練琴，既然妹妹要唱歌，不如就讓我伴奏彈琴吧！”那邊三小姐鳳飛燕聽得這話，急忙上前來，老夫人微微點頭，“好，姐妹一起表演，也是不錯！”

三姨娘得意的看了二姨娘一眼，哼！我這兩個女兒，一個琴技超凡，一個天生一副黃鹂般的嗓子，由不得別人不注意。

果然，當鳳飛燕開始撥動琴弦的時候，一串美妙的音樂就從她的指尖流出，接着鳳飛悅就跟着琴音唱和，衆人都是一愣，然後紛紛露出了笑容，想不到三小姐琴技如此之好，四小姐卻是有一副天籁般的嗓子啊！

二姨娘本就想看着鳳飛雪出醜，可是如今又有人在搶她自己女兒的風頭，臉色又是一沉，于是輕輕拉了拉身邊的鳳飛煙，“煙兒？”

“娘親放心，最近女兒的舞都得到劉師傅誇獎了，不會輸給這兩個小賤人的！”卻聽得鳳飛煙氣定神閑的回答，二姨娘頓時放心下來，這劉師傅可是京中教舞老師裏面數一數二的好手，她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她請來教自己女兒的，既然劉師傅都誇獎了，那一定錯不。

很快，一曲完了，兩姐妹自然獲得了大家熱烈的掌聲，更有甚者恭維鳳相，說兩人的琴曲是只應天上有之類的，卻是聽得鳳雲悄悄翻了個白眼，大哥你是有多孤弄寡聞啊？就這樣的水平，只是花架子而已，外面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好不好，你是沒有聽過我姐姐彈的曲子，那才叫只應天上有呢！

那邊兩姐妹下去了，鳳飛煙就迫不及待的上來了，說自己要跳舞，鳳雲本就看她不順眼，于是幹脆轉頭看向飛雪，“姐姐，等會兒你要表演什麽？”

“我也不知道！”鳳飛雪似乎覺得無聊了。

“姐姐，你随便唱歌跳舞都比她們的好！”

“呵呵！”飛雪淡淡一笑，摸了摸他的頭，“那姐姐還真要謝謝你金口了！”鳳雲卻是一把抹掉飛雪的手，“姐姐不要嬉皮笑臉的，雲兒是認真的。”

“嗯！”飛雪自然知道，她只是在矛盾，自己是随便表現一下韬光養晦，還是一鳴驚人從此被人記起呢？

“姐姐是在發愁到底要怎麽樣表演才好？”鳳雲似乎讀出了飛雪的心思。

飛雪也不隐瞞，微微點頭，鳳雲想了想，“依雲兒之見，姐姐還是盡全力的好。”

“為什麽？”

“第一，姐姐與我如今坐到了這邊的位置，多少人看着，尤其是兩位禦史夫人，姐姐不能讓她們失望，打了她們的臉！”飛雪轉頭一看，果然見兩位禦史夫人正笑眯眯的看向這邊，眼中滿是鼓勵。是啊！好不容易坐到這邊，又被才藝打壓了下去，可不是打了兩位禦史夫人的臉嗎？

“第二，姐姐本來就有這樣的本事，就算姐姐收斂自身的光芒還是麻煩不斷，而且，雲兒不想讓那些個小人得意。”

飛雪一聽，輕輕摸了摸鳳雲的小臉，“雲兒長大了，既然雲兒這樣說了，那姐姐就聽雲兒的！”

“嗯！”

“雲兒還記得上次姐姐生辰的時候教給你的那首歌嗎？”

鳳雲眼珠子一轉，急忙點頭，“記得姐姐！”那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生辰歌了！

“那今日雲兒與姐姐合作一次，如何？”

“好！”鳳雲信心滿滿，等到我們的歌出來了，你們的那些歌舞簡直就不夠看了。

劉師傅的教導是好，等到鳳飛煙一曲舞完，立馬就收獲了比剛剛三小姐四小姐們更多的掌聲，二姨娘頓時十分的高興，鳳飛煙得意的看向鳳飛雪，“大姐姐，接下來可是輪到你了！”然後退了下去。

鳳飛雪帶着鳳雲到了場中，“既然今日姐妹都是為了替父親祝壽，那飛雪就鬥膽帶着雲兒一起，飛雪會彈奏一曲生辰歌，這是母親在世的時候專門為父親寫的！由雲兒唱給父親聽！”

鳳相在聽到是原配夫人寫的歌的時候一愣，眼神幽幽一轉，卻見飛雪已經到了琴架面前，跟鳳雲對視了一眼，纖纖細指就撥動了琴弦，衆人都是一愣，頓覺心胸暢快！這曲子還真沒有聽過。那邊雲兒和着曲子，也是開了口，“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恭祝你生辰快樂``````”

幼子稚聲，帶着奶奶的感覺，然後小小的人兒又比劃着幾個祝壽動作，看得衆人臉上紛紛有了笑容，就連老夫人臉上都現出了笑意，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鳳雲，這跟相爺小時候還真是像啊！

一曲完了，大家都安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更有甚者大聲叫好，飛雪帶着弟弟給衆人深深鞠了一躬，才見到鳳相眼中似乎也有些別樣的神色，卻是嘲諷一笑，感動什麽？這首歌你可是配不上的。

飛雪沒有想到的是，在不久以後，她的這首所謂娘親為父親專門寫的歌就傳了出去，甚至傳到了宮廷裏面，被當做宮樂，每回在有生辰宴會的時候，這首歌成了必備曲目。

“啊？！你們給我滾出去！滾出去！”二姨娘剛剛走到鳳飛煙院子，就聽得裏面傳來鳳飛煙惱怒的叫喊聲，接着就是瓷片墜地的噼裏啪啦聲，然後就見幾個丫鬟急急忙忙沖了出來。

二姨娘嘆出一口氣，擡步走了進去，“煙兒，娘親知道你心裏面不舒服，發洩發洩就完了，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見是自己娘親來了，鳳飛煙急忙撲進了她的懷裏面，“娘親，今天女兒的風頭，都被那個小賤人搶走了！”

“哼！那又如何？搶走了我女兒的風頭，就要付出代價！”二姨娘眼中忽而迸發出了滲人的光芒。

鳳飛煙一聽，急忙擡頭，“娘親有主意了？”最好立馬殺了她。

“剛剛宮裏面來了聖旨，下月初五，皇後娘娘主持百花宴，讓三品以上官員家的小姐前去參加，你爹爹使了銀子打聽過了，這次主要是為了給棣王爺選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