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直接問你要不要我這個男朋友

唐徽音口中還含着一粒牛肉,聽完季北的話,一口氣沒喘勻,咳得滿臉通紅。

季北的手附上來,輕拍她的背,把桌上的礦泉水打開遞了過去。

她接過喝了一口,勉強壓下喉嚨裏的刺痛感,又拿紙巾擦了下咳出的眼淚。

安楚秋用那種非常古怪的眼神在她和季北身上游移,隔了幾秒,忽然問季北:“你真的在追我姐?”

季北聽後看過去,他倒是比唐徽音坦蕩許多,“是,怎麽了?”

唐徽音哪想過季北會這麽直白,連敷衍都不帶敷衍一下的。

可能是過于激動,喉嚨裏的那陣刺痛感再次發作,她猛咳了幾聲,想和安楚秋說兩句,可還沒開口,嗓子又開始發癢。

明明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已經有夠明顯,可安楚秋還像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樣,他臉色鐵青,嘴巴撅起老高,很有一種小孩子生悶氣的既視感。

“實話講,我不看好你和我姐在一起。”

季北表情如常,對于安楚秋的話顯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他一只手搭在唐徽音後面的椅背上,懷帶一種強勢的姿态,淡笑着說:“小屁孩兒,你的意見很重要嗎?”

安楚秋氣急了,一張臉憋得通紅,想和季北争辯幾句,又礙于他的氣勢沒敢發作,但他又不服氣,遂又鼓着腮幫子,一眼掃向唐徽音,“姐,你打算答應他嗎?大姑跟姑父他們知道嗎?”

聽此,唐徽音一陣着急,她拍拍胸脯,聲音有點沙啞的說:“你不許去告狀!”

安楚秋有點得意的樣子,以為捏住了唐徽音的命脈,笑着說:“那可不一定,你要是答應他,我就跟大姑說。”

随後又把眼風射到季北身上,後者笑的十分随意,攤開手道:“你可以現在就說,我求之不得。”

安楚秋氣的直磨牙,本以為能吓唬住季北,誰知他絲毫不在意。

他一拍大腿起身,有點氣憤的說:“路澈咱們走,不吃了。”

路澈緊跟着起身,卻還是笑着和唐徽音招呼一句,“姐姐,那我們先回學校了。”

沒成想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唐徽音沒怎麽應對過這種狀況,一時間很是無措,面對安楚秋他們離開的身影,她喊了句,“小秋,你幹嘛去?”

安楚秋頭也沒回,只說了聲,“回學校了。”

半晌,唐徽音才轉回身,望着一桌的烤串,也沒什麽胃口了。

她看看季北,“為什麽要跟他說這些啊?”

其實沒什麽理由責怪季北,倒是安楚秋講話太不禮貌,多少有些孩子氣了,只是唐徽音不能理解的是,季北會這樣坦然直白的把他在追她的事情講出來。

而且還是講給安楚秋聽。

她覺得頭很痛。

季北卻不以為然,反問道:“我說的不是實話?”

唐徽音輕咬着下唇,一時無言。

過了良久,她聽季北輕咳一聲,望向她,神情不大自然的說:“你離你弟那個朋友遠一點。”

唐徽音聽後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問:“路澈?”

季北鼻子裏哼了聲算作應答。

她卻一時無解,雖然她也不大喜歡路澈的油嘴滑舌,但也沒什麽必要一定要遠離他吧,又不是什麽壞人。

“為什麽?”

季北有時候挺氣唐徽音的沒眼色,竟然還一派天真的問他為什麽。

他不由得朝她遞一個冰冷的眼神,“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你看不出來?”

唐徽音吃驚的微張着嘴,“不會,你想多了,他和小秋一樣,把我當姐姐。”

季北冷笑了聲,從口袋裏摸出根煙,咬在嘴裏卻沒點燃,半帶着幾分火氣的樣子說:“你懂什麽叫男人的直覺嗎?”

唐徽音的表情現出幾分憨傻,搖搖頭。

打火機‘噗’的亮起了火,季北把煙點燃吸了一口,而後對着她,故意把那煙霧吐在她臉上,嘴角勾着一抹壞笑,唐徽音嗆得眯起了眼睛,用手輕輕的扇了下,男人空出的另一只手忽然朝她伸過來,在她微訝的表情下,手掌扣在她的腦後,稍一用力,兩人間的距離就近了幾分。

幾乎是要接吻的姿勢,她心跳淩亂,又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一時間竟忘了躲。

然後,聽季北嗤笑一聲,“他倒是想和我搶你,不自量力!”

她和季北之間的距離太近,可以清晰的嗅到從他口中吐出的煙草氣息,唐徽音耳根一陣發燙,臉頰不自覺泛紅,伸出手抵着季北的胸膛,用了點力氣去推,季北将那支煙放在口中咬着,空出的手突然觸碰了下唐徽音的唇,嫣紅的色澤太過吸引人,他的目光裏帶着熱切的念頭,唐徽音緊張的呼吸都打着顫。

方要出聲,卻聽季北含笑的聲音說:“想什麽呢?沒打算現在就親你……”

唐徽音羞臊的把臉轉到一旁。

到底是個沒經驗的小姑娘,稍微一逗就經不住,他不想把人吓到,就放開了手。

季北來之後也沒吃什麽東西,點了一堆的烤串攤在桌上都沒怎麽動,他招手把服務員叫來結賬之後直接打包。

回頭對唐徽音說:“把這個給安楚秋那小子送去?”

唐徽音已經揮散了方才的羞澀情緒,眼下神情自然,她伸手接過,又忽然想起什麽,問季北:“你吃飽了嗎?也沒看你吃什麽。”

“嗯,不怎麽餓。”

唐徽音腦子一抽,下意識的問了句,“那你是特意過來找我的?”

季北笑着,“你以為呢,不然我大老遠的開車過來,就為了吃一頓不怎麽好吃的燒烤?”

她眉毛緊跟着一蹙,問:“不好吃嗎?我還覺得他家的味道挺好的呢。”

兩人往街道邊上走,季北聽到她的話,轉過身彈了下她的額頭,笑說:“你的關注點怎麽這麽奇怪,我剛那句話的重點是在燒烤?”

唐徽音傻笑一聲,沒說什麽。

季北把唐徽音送回學校後就走了,他還要去火鍋店盯裝修的事。

唐徽音進學校後給安楚秋打電話,叫他到宿舍樓下來拿燒烤,安楚秋挂斷電話下了樓。

看着唐徽音的時候,還是一副賭氣的表情。

“你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嗎?”唐徽音問他。

安楚秋一撇嘴,不做聲。

唐徽音把燒烤塞進他懷裏,“把這個拿宿舍去吃吧,你和路澈都沒怎麽吃。”

看唐徽音還這麽關心自己,安楚秋的表情緩和幾分,卻還忍不住問:“姐,你不會真要和季北談戀愛吧?”

她沒正面回答,只說:“你對季北哥意見這麽大幹嘛?就因為小時候他訓你的事?”

安楚秋哼了哼,“也不全是,我只是覺得他都沒讀大學,而且和家裏關系那麽僵,這幾年又一直在外頭,誰知道都經歷了什麽,還是不是我們熟悉的季北。”

“你別亂說話,季北哥不是壞人,他當初沒讀大學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我,況且你不能拿這些去衡量一個人的品質啊。”

聽安楚秋這樣講季北,唐徽音心裏有些不大開心。

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安楚秋倒沒再說什麽。

“反正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拿着東西就回了宿舍。

半個月之後,祁柔的奶奶過八十歲大壽,按照禮儀唐徽音的父母也要前去賀壽,她爸媽買好飛機票給唐徽音發微信告知一聲就去了虹城。

恰好趕上周末,她早起看到消息嘆了口氣,心想這周末回家吃不到她媽做的飯。

在宿舍裏賴到十點鐘才收拾東西回家,中午的時候本打算去二哥餐廳蹭頓飯,打電話才知道,二哥帶着二嫂去鄰市玩,明天才能回來。

二哥不在餐廳,她也懶得動,在家裏煮了一個小火鍋,打開電視吹着空調自在的吃起來。

早已經過了立秋,但炎熱的氣溫并沒有任何減退,吃了火鍋出了一身的汗,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後在冰箱裏拿出一個甜筒。

電視上放着一檔綜藝,她倒在沙發上,吃完一根甜筒,看着綜藝節目,屋子裏靜悄悄的,看着看着,就來了困意,一覺睡了過去。

她是被胃痛折騰醒的,睜開眼,表上的時間顯示是下午三點鐘,她睡了三個小時。

原本唐徽音就有胃病,當着安靜的面,她是不大敢吃生冷辛辣這種刺激性食物的,本是覺得她媽不在家,沒人約束她就放肆了點。

誰知這胃這麽不争氣。

去廚房燒了杯熱水,喝下去過了十幾分鐘症狀也沒減輕。

胃裏像是被攪拌器攪動着一樣的疼,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她捂着胃部迅速跑到洗手間,趴在馬桶上險些把膽汁吐出來。

後來實在忍不住,她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說是腸胃炎,給她挂了吊瓶。

胃裏還時不時的絞痛,一整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這會兒胃裏還空蕩蕩的難受。

醫院走廊裏不只她一個病患,但大多數都有家屬陪同,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有點慘,早知道一個人在家,就不這樣亂吃東西了。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手機突然響起來,是視頻通話,她一看是季北,心裏頭生出了一點點喜悅。

用空出的手按下接聽,季北一眼就注意到她所處的環境不是家裏也不是學校,就問:“你在哪呢?”

“在醫院。”

聽她這麽說,季北詢問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護士給她換過第二瓶藥的時候,季北行色匆匆的趕來了。

看着唐徽音發白的臉色,季北忍不住心疼。

“不舒服怎麽不告訴我?”

唐徽音嚅動着唇,喃喃着,“怕你忙……就……”

“你用得着和我這麽見外?”說話時帶着點氣憤。

唐徽音沒再吭聲,也是因為胃痛的實在難受,整個人都顯得格外嬌弱。

季北擡頭看了眼瓶中的藥,想着興許還要再打一個小時,這會兒旁邊空座有很多,他在唐徽音身旁坐下,攬過她的頭,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說:“睡一會兒,興許會好點。”

唐徽音沒拒絕,順勢靠了上去,也是沒有力氣拒絕。

但還是說:“我睡不着。”

在家裏睡了一個下午,這會兒哪還有困意。

“那你靠着吧,靠着舒服一點。”

“……嗯。”

隔了很久,她聽季北突然嘆了口氣,有點自說自話的意味,說:“早知道我就再強勢一點,省去這個過程,直接問你要不要我這個男朋友。”

唐徽音聽得心裏頭突突直跳,說不出的感覺,像是有個小人在心髒上跳舞。

她沒接話,聽季北繼續自言自語,“這樣你有什麽事,就能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用我在這裏生氣,又沒有理由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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