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裝失憶也是王道
展昭在陪同包拯巡查完各州後,已經是一個月後了。他處理完所有的案子的後續事情,穿過一道道門來到他單獨的小院前。裏面住着他新婚妻子。想到這,展昭覺得頭大,新婚的第二天他就随大人離開了,其實很大的原因是想躲避她。不過他回來居然沒有聽到她闖禍的傳聞,着實吃驚不小。
院子裏和他離開時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大概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緣故,十分幹淨。他剛進院子就覺得有些異樣,有什麽不同呢?是啦,太安靜了。在他記憶中,只要有她的地方,總是永無寧日,而這個院子卻十分安靜,給人一種平和的感覺。難道她離開了?也難怪他在新婚第二天離開,以她的性子怎麽會就此作罷,也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麽事來?想到這,展昭無奈地嘆氣,随後超前走去。
才走了幾步,他卻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她——他的新婚妻子,此刻的她半躺在一張貴妃椅上,素色的外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長發也只是随意地披散着,半眯着的眼睛正看着手裏的。他愣愣地看着樹下的那個十分慵懶的女子,那真的是他的妻子嗎?若不是那未變的容貌,還有右手手腕上的那個蝶形胎記,他幾乎以為他的妻子已經被掉包了。
她似乎發現他,但也只是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将注意力放在書上,但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驚訝無比,“你是誰?”她淡淡地開口。
秋高氣爽的時候,果然躲在一個安靜的院子裏看書打發時間果然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當然如果忽略書是難懂的文言文,讀起來很費腦子,但是聊勝于無。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更沒有其他娛樂設施的落後古代,出了看書,我實在想不到其他可以消磨無限空餘時間的節目。玉兒又去研究新的甜點了,無所事事的她,十分熱衷于如何将我當豬來養。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我總是對所有的甜點興趣缺缺,那也不能怪我,在這個沒有牙刷和牙膏的古代,為了防止牙齒早早就爛掉,我盡量不碰甜的東西,再說我對甜甜膩膩的東西提不起一點興趣。忽然感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我擡頭看到院子裏不知何時站着一個藍衣男子。
“你是誰?”我懶懶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個小院平時很少會有人進來。鑒于這個身體之前的作為,這個略為偏僻的小院被列為開封府的禁地,所以到這一個月,我只見過三個人,一個是段無鹽,就是現在的我,一個是我的貼身侍女玉兒,還有一個就是負責廚房的王大嫂。我向來喜靜,倒也落得輕松自在。
那人聽了我的話卻也不回答,仍舊只是看着我,眼裏滿是探究。我皺眉,道:“你快離開吧,這裏不是随便可以進來的地方。”
不可以随便進來?展昭不由淡笑,他住的地方什麽時候變成禁地了,他怎麽不知道,最奇怪的是——她似乎不認的他。
“為什麽?”他開口問道,為何這樣,難道又在打什麽主意嗎?
我聽到他的問題,差點撲地,古代的人神經都那麽遲鈍嗎?我的話明顯在趕他,居然還問為什麽,淡定,淡定 ,我吐出一口氣,耐心地說:“這兒的主人喜靜,不願讓外人打擾。”刻意加重“外人“的語氣,意思是識相的快離開,這不歡迎你。
“你怎麽知道?”展昭壓下心中疑惑,問道。他的确不喜歡熱鬧,所以受不了總之吵吵鬧鬧的她。
我完全失去了和他一問一答的耐心,站起來,有些不悅道想逐客,卻聽到一聲:“展大人!”我扭頭看到玉兒端着盤子站在回廊上,看着藍衣人驚喜地叫到。
“啪——”手中的書落地,我呆滞看着藍衣男子,艱難地問了一句:“展昭?”
“正是展某。”他輕笑答道。
我無力扶額哀嘆,丢臉丢到姥姥家了,原本還想瞞住不讓展昭察覺段無鹽不同的事,現在可好不但不打自招,還喧賓奪主。
展昭滿是詫異看着先是呆愣而後懊惱的女子,她真的是他認識那個段無鹽嗎?到底出了什麽事?讓她短短一個月內有如此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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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喝着茶,試着壓下心底的緊張。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展昭,只見他老神在喝着茶,樣子似乎在說,我在等你解釋。我無奈地放下杯子,深呼吸,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早死還早超生呢,自我安慰完畢。我淡定地開口:“我失憶了。”滿意地看到展昭一直平靜的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
“失憶?”
我點頭,“通俗地講我不記得以前的所有事。”當然包括你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為什麽?”
我搖頭,事實上我很想知道為什麽,照常理說,要不是段無鹽死了,我不會有機會占據她的身體,可是那天明明是她成親的日子怎麽會死呢?
“什麽時候的事?”他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我笑了,準确地說是幸災樂禍地笑了,回答:“這個我記得非常清楚,是成親的那個晚上——”看到展昭露出赧然的表情,我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新婚之夜,連新娘的蓋頭都不揭,第二天又抛下妻子,一去就一個月,能對深愛自己的女子如此決絕,我可不覺得他有多仗義。當然,這不能全怪他,據玉兒所說的這個段無鹽為了成為展夫人,似乎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他不自然地撇開目光,說道:“公孫先生醫術高明……展某這就請他過來為你診治。”
“不必了。”我拒絕到。
“為什麽?難道你不想恢複記憶——”
“不想。”我打斷他,“記憶只代表過去,失去了就失去了,我不在乎。我只對現在和未來感興趣。”更何況,就算公孫竹子醫術再高明也沒發讓我恢複段無鹽的記憶因為我是鐘無鹽,即使名字相同,我們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沉默,長久的詭異的沉默。我終究沒有禦貓的定力,于是率先開口:“既然已說清楚,展大人舟車勞頓,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站起來,朝他微微欠身然後離開。
走出房間,我擡頭望天,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好吧,缺乏文藝細胞的我無法找到更好的形容詞,總的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天氣——至少很适合睡覺,我打了一個哈欠,淡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