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行人

這一頓一醉解千愁的酒喝到後半夜才結束。

丁家兄弟和展昭都被花沖折騰的夠嗆,看看地上、桌子上堆起來的瓶瓶罐罐,這一半以上都是那躺在地上的人自個兒喝得。

而且,都喝到這種程度了,他居然只是醉,一個鯉魚打挺又起來了,晃晃悠悠的勾住了丁兆蕙的肩膀說:“嗝!這酒……不成!走,咱接着去酒樓!要上十來壇的女兒紅!喝個夠!”

“……花兄,大半夜的酒樓都關門了。”丁兆蕙推開花沖酒氣重的臉,扶着他的胳膊勸道:“今夜就歇息了吧。”說完,拽着人就往外走。

“嗝……怎麽,歇了啊。”花沖茫然的被拽到門口,雖然看着像是喝大了人不清醒,但腦子可不迷糊,眼睛賊賊的轉了轉答應道:“好!歇了!走着!一起睡!”

“好好,一起睡。”丁兆蕙無語的搖搖頭,手往身後擺了擺扶着着人走了。

接受到自己弟弟信息的丁兆蘭扭頭說:“來人,帶展老爺去歇着吧。”

展昭告辭丁兆蘭跟着小童下去休息,心想花沖喝的這麽醉,應該不會再動什麽花花腸子了吧?便沒有管他,想着明天早點起來再去盯着,省得在丁家裏鬧出事來。

要說另一邊。

丁兆蕙為了讓花沖醉的更徹底一點,特意扶着他在院子裏轉了幾圈,等人走路都不行了的時候,才把人送回房間往床上一扔,拍拍手說:“唉,花兄你今天就自己睡吧。”袖子往身後一甩,徹底不管轉身出門。

門一關上,躺在床上的花沖就睜開了眼睛,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将外衣脫下反穿上,整理了一下夜行衣就開門出去了。

以為他喝醉爬不起來了嗎!?開玩笑,怎麽說都是在太師公酒壇子裏泡過一陣子的,幾壇子女兒紅就想把他撂倒嗎!!

花沖晃晃腦袋,雖然已經盡量少喝可腦袋還是犯迷糊,但今天要是睡過去,以後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展昭現在正是對他最放松的時候,還有那個丁兆蕙!弄掉了爺的手甲鈎和簪子就想用幾壇酒收買爺,門也沒有!

你不是打展昭的注意嗎,非給你弄黃了不可!花沖恨恨的想着,袖子也不紮,走着S型晃晃悠悠的開門出去。

站在客房園內,花沖甩甩暈乎乎的腦袋,“唉……這丁府這麽大,這丁兆蕙的屋在哪兒啊……”準備去報複的花沖念叨着,随便選了個方向就S型往哪兒晃悠着走。

期間碰到了巡夜的家丁,花沖靠着本能閃了過去,好不容易摸到了一處院落,腦袋迷糊的厲害,全憑着感覺在行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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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啪”的一聲。

花沖一巴掌拍暈了不小心撞上的丫鬟,将姑娘拎着随便扔了個地方藏起來,擡腿繼續走,一轉眼就看到了一個門。

他也不管這是哪兒,推門就進去。

“小紅給我倒杯水。”內室有個姑娘的聲音喚了一聲,花沖抓了抓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一個人,可這時候屋內的人又喚了一聲,“怎麽了?給我倒杯水。”

那指示的聲音與記憶中的某一個人重疊起來,花沖擦了擦突然湧出的眼淚,乖巧的倒了水,晃晃悠悠的端了過去,“師父,可是傷口疼了?”

“師父?”躺在床上的姑娘嘀咕了一句,一聽回話的是個男人的聲音,當即震驚的起身,可看到送到眼前的水又愣了一下,“你……你是誰——!”姑娘回神,第一反應就是抄起手邊的枕頭砸過去。

花沖被打了個正着,哎喲的一聲就坐倒在地了,水撒了一身不惱不說還出聲勸道:“師父你別惱,這會就這個,你想喝好的,沖兒去給你偷來。”

“誰是你師父啊——!”姑娘聞到一股酒臭味道:“好呀,原來是個臭酒鬼——!”說着,揮起一拳揍向坐在地上的陌生男人。

“酒鬼?等等……”花沖本能的一閃,抓住了姑娘的手腕拉近一看才知道,“你……你、你誰呀——!”面前的姑娘長得眉清目秀,哪有他師父好看!

花沖的酒瞬間吓醒了一半!艾瑪!師父認錯了!

那姑娘被抓着手腕掙紮不出,花沖見她要張口大叫,趕快一個手刀揮過去。“啪”的一聲,姑娘的後頸被擊中,她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人暈了就好。花沖松了口氣,要是讓這姑娘叫出來他也別想跑了,趕快把人扔上床,摸索着自己的身上也找不到綁人的東西,最後揉着腦袋一邊往外走一邊琢磨。

剛才那是怎麽了?怎麽能把個陌生姑娘的聲音給認成是師父了,這要讓師父知道自己屁股又要開花了。花沖責怪自己連師父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一擡頭看見牆上挂着把劍,劍鞘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莫非是丁家那有名的湛盧?運氣不會這麽好吧~!”花沖好奇上前取下了劍,因天太黑也沒法确認,點燭臺又怕引來人,也沒多想就将劍挂在了腰間,開了房門突然一愣,想起自己忘記留記號,又折回去拔劍,在牆上刺下自己的名字。

然後出門竄上牆,朝着馬房的方向去了。

第二天一早。

丁府上下亂了套了,湛盧被盜,姑娘房間的牆上刺着“花沖到此一游”的字!客人花水中還從房間失蹤了。萬幸的是,姑娘只是後頸收到攻擊其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展昭知道這都是誰做的,向丁家兄弟告罪道:“展某定會追回花沖,給雙俠一個交代,就此別過!”

“展大哥等等!小弟與你同去!”丁兆蕙氣的眼睛都紅了,那花沖的惡名簡直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雖然展大哥沒明說,但這事兒絕對就是那花水中做的,花水中,水中不就是沖的意思嗎!他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都怪他識人不清才讓妹妹挨了這麽一下。

展昭心有慚愧,本以為自己看住了花沖就沒事了,沒想到讓他倒打了一耙。

“此人十分狡詐,展大哥就帶上兆蕙吧。”丁兆蘭也氣,想去抓住那花沖,卻又怕這會家裏沒男人一家老小不安心,只得跟弟弟交代幾句,又說了一件已經流傳開來的事,“還有一事要告知展大哥,十幾日前,錦毛鼠大鬧過東京,不知此事大哥可知曉?”

“展某也正是為此事而來。”

正當大家為抓花沖而聯合起來的時候,另一邊杭州的客棧。

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怎麽來到客棧的花沖,坐在床上揉着腦袋,他摸索着被劃破還沾着血的衣服,慢慢回憶着有些模糊、斷片的記憶。

出了丁府,他一路駕馬往杭州來,來到客棧訂了房間放了馬,到了房間沒睡,反而拎着什麽開窗飛身出去了,中間路過了什麽湖,記得劃槳來着。

昨夜。

花沖撐着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往哪兒走,酒勁上來了他整個人都迷糊起來,念念叨叨道:“還好當年跟着鄧大哥學了,要不然怎麽去陷空島啊……嗝!”

看見岸了,花沖一杆子将船劃到岸邊,蹦上地面搖搖晃晃往前走,“這哪兒啊?啊對了,我要去陷空島——!呵呵~。”傻乎乎的笑着繼續往前走。

剛踏進林子裏,花沖就踩着東西了,只聽啪嗒一聲,低頭蹲下摸索着,腦袋頂上響起“咻咻咻”的三聲,随後就是啪啪啪的三聲,像是什麽東西釘在樹上的聲音。

花沖擡頭,伸手指指樹上釘着的三根頭尖的竹子,笑道:“嘿!暗、暗器!想紮爺,沒、沒門!”

他一路過關斬将,也不知道不小心碰了多少機關,反正都運氣好躲開了,也有幾個沒躲好把衣服給劃破了,他也不介意,繼續往前走,越走機關越多,他還踩錯掉進了地下插着尖竹子的深坑,還好及時用輕功又飛上來了,這才沒被戳得滿身窟窿眼。

“陷空島真危險啊……”花沖嘀咕着,見前面有個院子伸手指了指,“進去歇會!”

他不愛走正門,翻牆上去手腳不利索還被瓦片絆了一跤,臉朝下栽在地上,碰到樹枝弄得聲音嘩啦嘩啦的響,把屋內大早晨起來洗澡的人吓了一跳。

“誰——!”

“喵~~~。”

“什麽呀,原來是貓啊。”這聲剛落,緊接着來了一聲抱怨,“二哥真是的!養的貓又跑過來了——!啊啾!讨厭的貓毛!”

屋內又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趴在地上的花沖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用亮晶晶眼睛瞪着自己的貓,拱手小聲道:“多謝貓兄臺搭救。”

“喵嗚~。”花斑貓甩了一下尾巴,它就是純粹路過的,要不是剛才被摸了一下後背誰會撒嬌的叫啊。它用腦袋擦了擦花沖的臉,踩着花沖的腦袋躍上了牆頭,邁着優雅的貓步離開了。

又被貓一爪子踩進地裏的花沖爬起來,走到窗戶邊,見屋內人正從木桶裏起身,趁着水聲嘩啦啦的響,打開門溜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桌子上放着一個盒子,仔細看看那不是自己的嘛!乖乖,怎麽在這兒呢?!來不及打開确認,他就聽見那邊洗澡的人要出來了,趕快閃到屏風後面藏起來。

若是平時花沖沒興趣偷看人洗澡,可今日酒勁上來了,鬼迷心竅的伸出腦袋去看,只見那走出來的人并未換衣,只在腰間圍了件白衣,濕的頭發披在身後,肌膚如玉一般……

滴答。

花沖伸手摸了一把鼻子,伸出手來一看,一片血紅——!

糟糕流鼻血了——!

沒東西堵住鼻子,血一滴滴掉在了地上和花沖的衣服上,沒一會就将他的黑衣染出一塊塊斑痕。

糟糕糟糕,這麽流不會死人吧!不過……那姑娘皮膚真好啊,應該是姑娘吧?有這麽好皮膚的一定是姑娘!

花沖捏着鼻子,見那姑娘拿起白衣,将手伸入袖中,白衣劃過皮膚的聲音他好像都能聽見,哎呀……這可真是,艾瑪!鼻血又湧出血來了。花沖不敢松手,他總感覺一松手鼻子鐵定就開閘放血了。

為了少放血,花沖想移開眼可又覺得舍不得。還好那姑娘穿衣很快,只是……每一件都是白色的,讓花沖覺得這姑娘品味怎麽跟某個人一樣呢?

白玉堂他妹?

花沖眯起眼睛,想要确認一下那人的樣貌,可他腦袋太迷糊了,看什麽都朦朦胧胧的,不過……剛才好像瞄見那姑娘的胸很平啊……

完全沒往某人身上想的花沖趁着對方走進內室,捂着鼻子閃到桌子邊,剛要拎盒子走人,就看見盒邊還放着一個簪子,仔細看看,那不就是師父給他的簪子嗎!好家夥,都在這裏放着呢!

簪子往頭上一帶,盒子往身上一背,看着腰間挂着的,有些礙事的劍,這會也不像丁兆蕙弄丢自己寶貝的事兒,劍揭下來挂在椅子上,推門就走!

“誰——!”

白玉堂聽見門被推開的吱嘎聲,沖出內室,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沒了,還多了一把看着挺眼熟的劍!趕快追到院子裏,卻什麽都沒看見,“該死!難道那臭貓來了我白五爺卻一點沒察覺嗎?!”回屋拿了鋼刀一路追去,可追到岸邊,別說人了,蘆花蕩連艘船都沒有,只有一艘小船停泊在岸邊。

花沖回憶完,想起昨晚見到的那個姑娘,那應該是陷空島五鼠的妹紙吧~,哎呀,真是……“不知道太師公之前說讓我成親那事還成不成。”想起那姑娘的皮膚,雖然胸很平,花沖美得捂着臉在床上滾來滾去,他長這麽大還沒覺得那個姑娘漂亮過他師傅呢,這次這個真的是……哎呀,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滾過幾圈發洩完,花沖想起自己失而複得的手甲鈎,爬起來高高興興的打開沒上鎖的盒子,只見裏面放着一枕、一鏡、一盆……

……這畫面,好想在哪兒啊——!爺的手甲鈎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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