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娶媳婦

花沖苦大仇深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三樣。

這不對啊!這明晃晃的就不對啊!盒子确實是他的盒子沒錯,可東西根本就不是他的東西啊!換洗衣服沒了以後可以再買,重要的簪子也拿回來了。可是……師傅給的手甲鈎沒了啊——!

那可是師父臨走前,特意将自己的一對手甲鈎的其中一個留給他的啊!!!

回頭看看換下來,扔在床上破爛的不能再破爛的衣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花沖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麽進去的陷空島。好像就是胡亂瞎走,不知道怎麽運氣那麽好的,就走到了白玉堂院子裏。還碰上一只喵?是被一只大花喵給救了來着……

唉……等等!是先碰上姑娘洗澡?還是先碰上的白玉堂院子?

糟糕,連花沖自己都犯糊塗了。

最後徹底斷片,他自己怎麽回來的客棧都記不清了。

“這可怎麽辦!”花沖愁得在屋裏團團轉,這讓他沒法跟師父交代啊!還有太師公那邊要怎麽說啊!平日裏嬉皮笑臉鬧騰也就罷了,這次可是直接弄丢了手甲鈎……

花沖撲騰一聲就跪下了,面朝着窗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道:“師父是徒兒不孝啊,竟把您老人家的東西給弄丢了。徒兒平日忌葷腥、不殺生給您老人家積德,還望您老人家別生氣,徒兒這就回去找太師公,聽候發落。”說完,立馬收拾東西往花府去了。

剛到花府門外,花沖撲騰一聲又跪下了,朝着大門磕了三個頭喊道:“花老爺不孝子回來了!”

正在院子翹着二郎腿裏喝茶花伯一聽,一口茶水噴出去嗆得咳嗽不止,“臭小子還知道回來——!”還惦記着那三百兩銀子的花伯立馬起身。一出門,就看見自家的混小子竟然跪在門外一個勁的磕頭,磕的都流血了。

經歷過腥風血雨的花伯看的心裏都打顫,這認錯未免也太過認真了吧?不就是三百兩嘛,全當給他玩就是了。

畢竟是自家的小子,萬一磕壞了可怎麽辦,還等着他傳宗接代抱小子呢。

“我說你小子非得給我……”花伯心疼的不行,趕快把跪着的花沖提溜起來帶回府內,親自給小徒孫上藥,勸道:“都回府了你這孩子還跪着幹什麽啊,太師公也不會為了三百兩銀子就讓你玩命去啊。快給我起來!”

花沖乖乖的讓花伯給上藥,可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老實交代道:“您那三百兩銀子還是小事,我是另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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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伯一聽立馬不樂意了,用手削了一下花沖的後腦勺責問道:“我的三百兩銀子怎麽就變小事了!成啊!你小子就跟我說說你那事兒有多大,比得過我養老的三百兩銀子。”

“……我……我把師父的手甲鈎弄丢了……”一想到這事,花沖感覺渾身上下都不對勁,身子就不像是他的一樣。

花伯聽後沒喊沒動手也沒氣厥過去,反而悠閑的往搖椅上一趟,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開說:“唉,小老兒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作一個大的給你師父瞧瞧。那兩玩意我是不稀罕啦,不過你師父當年可寶貝的不行。睡覺都摟着這事你也是知道的。記得,那是你師父的定情信物來着。當初一個交給你是希望你繼承花沖之名,另一個則依舊跟在他的身邊,日日看着當念想,犯相思病用的。”

将喝幹的茶杯滿上,花伯問道:“你先把手甲鈎弄丢的來龍去脈給我這把老骨頭說說。”

花沖一五一十的将離開花府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花伯,說完,将放在木盒裏的三件拿出來放在了石桌上,繼續跪着說道:“就是這三樣……”

花伯也是活過七十四的年紀了,見過的世面多,得到的消息也比花沖快。結合花沖所說,自然認出了面前放着的枕、鏡、盆是什麽來頭。可又有心考考小徒孫,便問道:“臭小子你可知道錦毛鼠大鬧東京,搞得哪兒烏煙瘴氣的事嗎?你猜他去東京能幹什麽?”

“他能幹什麽,找展貓呗。唉!等、等等!老爺子你的意思這是……三寶!?”花沖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當時看到這三樣的時候可沒往那上面想,“不會吧……”想要伸手去摸摸,卻被太師公一巴掌拍開了。

“小心着點!”花伯責怪的看着花沖,小心的将木盒子又合上鎖好,扭頭教育道:“你要死啊,你師父當初怎麽教你的來着!給我說一遍。”

花沖對着木盒子幹瞪眼,一臉向往卻只能癟癟嘴說道:“好寶貝不能放過……”

“不是這句!”

“額……大件不要,拿小件?”

“……你跟我做對是吧!”花伯用上功力一掌拍向花沖後背,直拍的他吐了口血,才道:“我當年教給你師父的是‘不能拿的不能拿!’。開封府包拯的三寶,且不說它們來歷與效用。單看包拯這個人,這三寶便是咱們爺三拿不得的東西。”

“老爺子您不是讨厭官嗎?怎麽聽你這話,像是挺喜歡那包大人的?”花沖咳嗽着,被揍都在情理之中沒被打斷腿就不錯了。

去陷空島有危險,出入需謹慎啊。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花沖真希望自己沒去過陷空島。不過,太師公打了自己一下,用指頭抹掉嘴角邊的血這事就算過去了。

花伯還在那兒嘆息一聲道:“難得的好官啊。”

“那成,小子親自把三寶送回去,可是……”一想到手甲鈎還沒找落,花沖讨好的笑笑,“太~師~公~求你個事。”

花伯被花沖那聲搞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忙打住他說:“哎呀,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撒嬌。成吧成吧,你那手甲鈎的事我給你盯着點。再說了,你師父那手甲鈎也不是凡品,如果有動向的話肯定會引起那邊的注意。”

“太師公你說的可是那邊?”花沖眼睛斜向襄陽的方位。

花伯表情沉重的點點頭,低聲道:“以後莫要在跟這個人有瓜葛了,咱們家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也別像之前那樣犯傻去招惹他,讓你師父為難的話,小心小老兒拍到你吐血。”

“吃過一次虧了,我才不去呢。”花沖随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着得是另一個答案。當年他沒能殺了那人,是因為太過年幼武功不高。可如今想要殺死那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花沖眼中閃過寒光,早晚有一天,他會去親自宰了那個人為師父出氣。

花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兒來,雙眼眯起來,美得冒泡的樣子湊到花沖眼前說道:“還有一事兒忘告訴你了,我都替你美得慌。”

跪了半天剛想起來沒成功,花沖被迫面對花伯那張滿臉褶子的臉。心裏雖然犯嘀咕有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乖乖的問道:“太師公什麽讓你這麽高興啊?”他有多少年沒見着太師公樂的跟狐貍一樣了啊。

花伯嘿嘿一笑,哎喲了一聲說:“我去找了媒婆啦~。”

花沖嘴角抽了抽,找媒婆管他什麽事兒?難道……

想起之前被逼婚的事兒,花沖打了個哆嗦忙開口說道:“太師公你先聽我說!我、我看中了姑娘一家!啊!不對,我看中了一家人的姑娘。那話怎麽說來着?哎呀!”一着急一扯上姑娘,花沖嘴又不利索了起來。

“反正我就是看中了一個姑娘。”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的花伯一愣,也不惱,反而贊賞的看着家裏的小子說:“你可終于開竅了啊!比你師父有出息!”一時太過高興,重重的又往花沖身上拍了好幾下,剛才被拍的內傷加現在的外傷,又讓他吐出了口血。

“咳咳……太、太師公……”

“哎喲喂!臭小子你怎麽這麽金貴了!”花伯也吓了一跳,趕快把人扶進屋裏躺下。但一想到面前的小子有意中人了,就忍不住八卦的追問道:“你快跟我說說你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啊,讓你i鄧大哥找最好的媒婆去說媒。要不然就我親自去,多帶點禮品還能顯得出誠意來。”

一想到那日見到的姑娘,花沖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勸道:“太、太師公你說什麽呢,人、人家拿家,怎麽會差咱、咱們這些錢。”

“小子你還害臊了啊。”花伯雙眼笑眯眯的眯起,打趣道:“真怕你洞房的時候從床上摔下來。”

“怎麽可能!我、我才不會呢!”花沖反駁着心裏也亂想,萬一真的摔下去了可怎麽辦?“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成不成還不知道呢……”

此時的花沖并不知道,日後他洞房的那天确實摔了,而且還是被新媳婦給踹下床的。

花伯說:“你這是看不起你太師公呢,還是看不起你鄧大哥呢。當年的事我還以為你以後就跟你師父一樣死在念想上了呢,佛祖開眼啊,這麽多年戒葷腥、不殺生總算是給我回報了。說吧,是哪家姑娘讓你棄了心裏的念想。”

花沖反駁道:“我才沒有那麽忘恩負義呢。”頓了頓,又不好意思的老實交代道:“她也不是別家姑娘,就在陷空島住,我猜想她應該是五鼠的妹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當年救了我的那個姑娘。”

“敢情還是念想啊!”花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床上的臭小子,哀怨道:“我當年雖然是采花盜,卻也是被大姑娘、小媳婦兒追着的主。一個好皮囊天下任我行。可到了如今教出來的徒弟徒孫,一個個竟然都是癡情種,為了念想偏偏做了殺手和賊,唉……”

花伯捶胸頓足喊道:“難道是我當年缺德事做多了給的報應嗎!?想要個小子養着玩好傳承我容易嗎我!”抱怨完,扭頭瞪着乖乖呆在床上的人道:“那萬一那姑娘不是你的那姑娘該怎麽辦!如果真不是,可不能就讓你這麽算了,你得給我乖乖的娶了人家姑娘。二十四前不管生男生女都要給我有個孩子明白嗎!”

花沖沉默一會,同樣擔心認錯人了,卻還是點點答應了:“還有一事勞煩太師公,去提親之時,定要問問那姑娘十年前可在杭州救過一個小叫花沒,也好……讓我斷了念想。”

“好!”花伯應下,轉身離開客房。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吐了,渾身不對勁,明天會修改錯字。

重新更新了喲~,感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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