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貍貓換太子(一)
花沖拿着菜刀片魚,包大人一聲令下安樂侯被推上了龍頭鍘,刀起刀落,血迸濺在到身上。魚往油鍋裏一滑,一切塵埃落定。
助開封府拿下侯爺是大功,不過,因為花沖是特殊情況不能像是五鼠那樣到官家面前讨功勞,包大人考慮到種種事情後決定,先将花沖的案子壓箱底。大逆不道的罪過他們真沒轍,畢竟是挂在官家眼前的,但是小的還是可以讓他将功抵過。
就這樣,作死小能手又恢複到了往日可以作死的狀态。
還有一件最重要事情讓花沖十分開心,那就是自從吃了慶功宴後,玉堂對他的态度轉變了好多!當初誰說的來着,想要拿下愛人就先抓住他的胃!花沖無比慶幸當年家裏沒個會做飯的,讓他練就了一身日食住行之一的好本事!
離開陳州這一路上,花沖一直十分開森~,就因為白玉堂不再鄙視他,偶爾還會面帶笑容,就這麽一點讓他樂的不行,一路上騎着馬傻乎乎的笑着。
展昭在一邊看着都覺得可憐的慌,這平時得多不被待見才能為這點事樂成傻子啊。無奈搖搖頭,催馬上前跟在包大人的馬車邊,遠遠的甩開了一旁騎馬晃晃悠悠,看着都危險的某人。
跟花沖前後隔着一匹馬距離的白玉堂看見了跟上來的展昭,好奇的扭頭去看後面那呆子,發現對方傻得夠可以了,一邊晃悠着,還在哼亂七八糟的小曲,手裏還握着跟蘆葦甩着玩……四目相對還對他招招手。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拉住缰繩停在原地等着花沖,他來了才催馬跟上湊過去問道:“你剛才傻樂什麽呢?”
“沒……”花沖條件反射的要解釋,忽然又反應過來,他又沒做虧心事怕什麽,說道:“不是,是想起陳州的事,為姐姐平安無事歸家開心呢。”才怪!我才不會實說玉堂你來搭理我,我很開心呢!開心的可以跳馬運輕功瘋跑一陣子。
花沖不提陳州白玉堂說不定忘了,一提他又想起,問道:“對了,我聽展大哥說你家在百花樓,那我問你個事兒,那百花樓的老板跟你是什麽關系?”說完,細細打量面前的人,發現花沖的樣貌與那老板根本不像!好吧,除了同樣都是鳳眼外,但是花沖這小子鳳眼鳳的很痞氣,而那老板才是真正的美目鳳眼。
“那個人啊……他是……”花沖表情不太好,一想到自己在陳州這幾天壓根沒去拜見,離開時又沒拜別,簡直不孝徒弟啊!但是,見了師父,他又怕師父問手甲鈎的事情……萬一被師父知道手甲鈎掉了不說,還被他心上人打成劍了。在因為這事氣着身體不好的老人家,那就更不孝了。
花沖眼神有些亂飄,白玉堂見着更加好奇了那人的身份了,追問道:“他是誰啊?你倒是快說,別吊起爺的胃口不幹事。”
“他是……”花沖瞅了一眼前面的馬車,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爹。”
白玉堂狐疑的眯着眼睛看着花沖,光明正大的将他從頭打量到尾,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口,一臉‘我憋得難受,你快來問我’的表情。
花沖嘴角抽了抽,“玉堂……你,你想問啥啊。”
“好竹出歹筍?你是撿回來的吧……”白玉堂知道這麽直白的問不太好,但是他實在太好奇了,怎麽看花沖都不像是親生的啊!一點都不像好嗎!伯父那麽正直的樣子怎麽會生出這麽歪瓜裂棗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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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沖毫不在意,哈哈一笑說:“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啊。我本是青州人,因為有一年大旱,家裏頭活不下去了,才被我爹撿回家做兒子的。”說完,想起之前在百花樓院子見着玉堂的事情,又問道:“怎麽問起他老人家?你見着他了?”
白玉堂點點頭,實說道:“去百花樓找樓主的時候見着了……”說完,想起當日所見那一表人才卻腿腳不便的人暗道可惜,如果腿好該是怎樣一幅英雄氣概啊。
“你是不是覺得可惜了?”花沖一眼就看出了白玉堂的心思,面上毫不在意道:“他以前怎能用一個潇灑自在來說,世上沒有關得住他的地方,随心所欲哪怕是睡在草垛子上也是一副豪俠的氣概,回眸一笑百媚生,就連男子對上他都不知道眼往哪兒放,有一張好皮囊啊。只是,可惜了。走南闖北見得世面多,遇到的人也多了,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世人所說的……為情所困。”
被輕聲念出的這四個字擊打在白玉堂的心房上一顫,扭頭去看,剛好跟花沖對上眼,他眼中所蘊含着的情愫自然看懂了。白玉堂控制不住的收攏了缰繩,感覺身體內有一個地方猛縮了一下,“花沖,你……”
“玉堂,我……”還沒等花沖說點調節氣氛的話,前方的展昭回頭喊道:“花兄,玉堂,大人說要休息一下。”
被解圍的白玉堂回喊道:“知道了!”說完,趕快催馬上前甩開嘴角抽搐的人。
花沖恨不得拿刀去砍人!他拐個媳婦兒容易嗎!為什麽還要被人打擾!不知道打擾別人拐媳婦兒會被驢踢嗎!差那麽一丁點就能讓玉堂臉紅了有木有!
被破壞了好事的花沖,下馬後就十分怨念的盯着展昭的後背——完全沒注意到,他們已經回開封府卻在繞路的路上行進了,要不是白玉堂察覺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這位說不定得找機會上去跟展昭大戰三百回合探讨一下。
而最後的結果,指不定是誰探讨誰。
花沖雖然功夫在外人眼裏是不錯的,但是,真要面對面,直接對上展昭,估計就只有被虐的份。誰叫他近身不錯,劍術就只會點皮毛來着。
或許還可以再加一條揮鞭子。
既然要休息就要找一個能容納下多人的地方才成,雖然回去的人被分了兩波,一波大部隊先回去了,一波跟着包大人繞路走查看民情。但就算這樣,跟着包大人的人也不少,最起碼兩個護衛都跟着,還有一個死皮賴臉跟上來的花沖,駕車的馬夫、幾個衙役、一個包管家什麽的。
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只有一個木牌立在路中央寫着‘草州橋東’的四個大字,可這裏別說橋了,連根草都沒有,竟是土路,這名字起的也忒別扭了一些。
而且,擡頭看看天空有些陰沉沉的,看樣要下雨。
正巧,不遠處有兩個人慢悠悠的走來,遠看是一老妪和個不大的小子,他們是直接朝着包大人的馬車這邊來的,一到,小子便問道:“請問,車裏的可是開封府包大人?”
花沖沖着白玉堂眨了眨眼,手背後摸上了塞在腰帶裏的飛蝗石。包大人離開陳州可是變裝走的,大部隊的正經裝扮都在那邊呢,這時候能有幾個人在意普通裝扮下的隊伍。除非來意不善。不是花沖多想,誰叫這招他以前也用過來着,而那時候跟他拍檔的是太師公,兩人一起幹過攔人的事來着,所以這會看到這樣的兩人,也不怪他這麽想。
轎內的包大人掀開簾子,看着車外的一老一小回道:“正是,老人家有何事?要告狀?”
老人家聽後十分的激動,似乎是眼睛不太大,有些直,拄着拐杖頭說道:“大人吩咐左右回避,我有話說。”
花沖本不想走,可白玉堂拉着他又不得不走,包大人只留了管家和展護衛在身邊,因為離得太遠,又是背對着馬車的,那老人家說的什麽做了什麽花沖是一點兒不知道。只知道事完後,包大人對那老人家十分的尊敬,又安排一老一小坐上自己的馬車,而包大人跟他們一樣騎馬往前趕路。
路過城鎮入客棧休息,買了四個丫頭給老太太,讓衙役扮回了官服的樣子,将馬車換成了兩頂轎子又雇了新人來擡轎子,而那個跟着老人家的小子也有了自己的馬。在驿站裏休息了一晚後,一大早包管家就帶着信先回了開封,而他們則慢慢悠悠的繼續往回走。
這路上,一個普通老妪用着太夫人的排場,這種種變化花沖都看在眼裏,越發好奇,遠遠瞅着那這穿着打扮普通卻一身貴氣的老人家定是來歷不凡,但是去問展昭他又不肯說,只笑笑說道:“回去再說吧。”說完,還拍拍他的肩膀。
啥也沒問到的花沖耷拉着腦袋回去,白玉堂看見還問道:“問着了?”
花沖搖搖頭,“展貓嘴真緊,啥也不肯跟我說。”
白玉堂斜了花沖一眼,低聲道:“真沒用,這點事情都辦不好,看我的!”說完,鬥志滿滿的走去問展昭,可是沒一會垂頭喪氣的回來低聲嘀咕道:“啧!展貓嘴真緊!連我也不告訴!”
他好歹也是個白護衛啊!結果居然跟花沖一個檔次!
花沖安慰道:“回去再說吧。”說完,立馬轉身走人生怕忍不住笑出來。
回到開封,因為包大人要先去面聖不會府,就往大相國寺的方向去了,而不用跟随的花沖被委托了重任,扮成衙役保護轎內的李妃娘娘返回開封府內。
之前,在客棧時,夜裏被包大人單獨叫到跟前的花沖大驚,“大老爺剛才風太大……呃,你剛才說啥?”
包大人摸摸胡須又說了一遍,“還望花兄弟能保護玉宸宮李妃娘娘抵達開封府內。”
“玉,玉宸宮李妃娘娘?”花沖嘴巴都合不攏了……卧槽,是猜到那老人家來歷不凡,可沒猜到這位老人家就是當年生了個怪胎,害青州大旱的李妃娘娘!!!
“大老爺你沒開玩笑吧?”
“本府不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