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蕭厲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天氣轉涼, 秋天到來,北疆局勢越發緊張。
到了秋冬,突厥因缺糧少牧, 時常在邊境燒殺搶劫。往常有盟約約束,進犯的次數很少。今年突厥改換新王,加之北疆氣候突變,比往年冷上許多,突厥圈養的馬羊凍死大半, 劫掠的次數提升幾十倍。
蕭厲與父親安定王書信往來密切,時刻關注着北疆情形。
這一日,邊疆傳來喜訊, 安定王與突厥會面,兩方初步協商,突厥王同意約束子民,保證不犯大周國土。相應的, 大周接濟十萬石糧食,幫助突厥度過難關。
安定王希望蕭厲能在朝中幫忙斡旋,讓乾詳帝同意盡快送糧過來。
以乾詳帝對他們爺倆的忌憚, 蕭厲本以為會是場硬仗, 沒想到太子蕭昀竟幫忙說服了乾詳帝, 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不出半月,籌集到十萬旦糧食。為保證糧食運送安全, 兵部尚書李器躍親自率一千士兵護送。
蕭昀在耍什麽花招?想以此為自己贏得美譽?
安定王勸蕭厲寬心,北疆有五萬安王軍,自己會盯緊李器躍,決不讓他有機可乘。
朝會上,蕭厲得知李器躍已把糧食送到北疆, 正欲回程,并沒有什麽異常。心中歡喜,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想把好消息分享給寧長樂。
從久安那裏得知,寧長樂在書房。兩人心意相通後,彼此之間沒有什麽秘密。書房,作為蕭厲謀事的機密之所,就連青牧未經允許,也不能踏入,寧長樂可以自由出入。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更何況以寧長樂的謀略心計,時常能提點蕭厲注意不到的地方。
蕭厲今年二十有一,雖心府深沉,卻多少殘留着些少年心性。尤其在感情方面,白紙一張。第一次動心的少年,恨不得剖開自己的胸膛,讓寧長樂在心上踩幾圈,方能感到安心。
他推門而入,眉尾帶着歡喜的笑意。
寧長樂手裏攥着厚厚一摞書信,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蕭厲不明所以,見寧長樂朝自己笑,好看得令他眩暈,心田開出無數的花朵。
忍不住快步走上去,把人抱在懷裏,含笑問道:“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寧長樂任他抱,也不知這人到底是不是真屬狗,特別喜歡貼人。他從最開始的嫌棄,慢慢變得習以為常。
他揚了揚手中的信紙,嘴角勾起似是而非的輕笑,聲音勾勾纏纏:“當然是……正在研讀某人的書信啊。”
蕭厲定睛一看,面皮通紅,急忙奪過信紙,胡亂地用書冊掩蓋上。
“不是寫給我的嗎?我不能看嘛。”
寧長樂手臂攬住蕭厲的胳膊,壞心眼地在蕭厲耳邊吹氣,把耳廓一點點吹紅。
蕭厲動了動耳尖,完全拿寧長樂沒有辦法。
這些信……寧長樂去臨安四個月,蕭厲其實寫了足足有七十八封信,只是沒有一封送到寧長樂的手裏罷了。
有的剛開了頭,沒有寫下去;有的則是已經差人往外送了,自己又騎馬追了回來。
前面還好些,都是些正經的話。後來索性不打算寄給對方,就在信紙上胡言亂語地寫,什麽孟浪的話都有,怎麽好意思給寧長樂看呢。
是萬萬不能給看到的呀。
蕭厲細長的雙眼皮一抖,翻出冷峻威嚴的眼神,不悅地說道:“随意翻動別人的隐私,還拿出來調笑,豈是君子所為!過分!”
寧長樂好看的眉尾輕輕上挑,絲毫不懼。
他清清嗓子,慢條斯理地念道:“長樂哥哥,院中的海棠花落了滿地,你再不回來,花敗了,我的心也跟着敗了……”
“今日除夕夜,許伯和青牧他們在放孔明燈。萬家燈火,唯有我身處黑暗,看不見你,便看不見燈火……”
“長樂哥哥,想你,徹夜難眠。”
羞恥!太羞恥!
蕭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放在纖細腰肢上的手扣得更緊了些,蕭厲咬牙切齒地說道:“寧長樂!你別再念了!”
“松開些,喘不過氣來。”
手指戳戳蕭厲的胸膛,寧長樂在蕭厲懷中換了個更加舒适的坐姿。
“我記得有一封寫的特別好……好笑。”
他伸手把書冊扔開,将那堆寫滿少年隐秘思念的信紙又翻了出來,左挑挑右撿撿。
皓白纖細的手指突然被一只膚色更暗的大手攏住,壓在泛黃的紙面上。
玉手想要逃離,反倒被扣得更緊。大手粗糙的指肚來回摩擦、揉捏,莫名青澀。
蕭厲把寧長樂往自己懷裏猛地一帶,嘴唇張合間不時擦過耳垂的紅痣,輕聲道:“長樂哥哥,不要欺負我了。不然……”
話語未盡,蕭厲輕咬了下寧長樂的耳垂,威脅意味十足。不然我可就要狠狠欺負過來了。
肉眼可見的紅從寧長樂的耳朵傳到脖頸,粉紅紅的白皮上青筋脈絡突起,像是天邊火燒雲下映紅的竹葉。
蕭厲眸色一沉,現在就想欺負了。順着竹葉的脈絡啄吻,懷中人微微顫動,像細瘦的翠竹被風輕晃,忍不住想要将其攀折。
“別……”寧長樂輕微地抗拒,卻發不出有效的話音。
癢意摻雜熾熱,帶起陌生的、難以言明的情愫,寧長樂略帶害怕地蜷縮起身子,卻讓兩人貼得更緊。
蕭厲猛地用力,把寧長樂壓在桌上,吓得他想要反抗,雙手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控在泛黃的信紙堆,只露出半邊琉璃戒指。
蕭厲強硬地鉗住他的下巴,肆意親吻、掠奪盡口腔內的空氣。
別扭的姿勢讓寧長樂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動一下也十分困難,絲毫用不上勁。任人宰割的羔羊,被迫承受所有洶湧澎湃的愛意。
蕭厲終于松開手,寧長樂被抽離了全身力氣,癱.軟喘.息。
黑眸蒙了一層潋滟水光,眼尾紅通通的,淚花點點,嘴唇更是被欺負得紅腫,輕輕抿一抿,火辣辣的疼。
寧長樂自以為兇狠地怒瞪對方。
這一眼,蕭厲酥麻了半邊身子。他不再忍耐,把人抱起,放到卧榻,栖.身附了上去。
寧長樂細弱地嗚.咽,毫無反抗的能力,任蕭厲為所欲為。
原來整日逗狗,是真的會被狗咬的。
日落薄山,雲雨漸歇。
晚食時間,久安到書房來尋主子,還未待她敲門,被突然竄出的青牧喝止住。
“王妃和王爺在休息!休息,懂嗎?”
青牧本想找蕭厲彙報事情,遠遠就聽到不一般的聲音,吓得躲了老遠。
直到見久安要進去,飛快沖了過來,把人攔住。真是個木頭丫鬟!
都怪王爺。大白天的,真真是……也不知道鎖門!幸虧他耳聰,人機靈!
久安聽不懂青牧意有所指的說法,直言道:“我去叫醒。”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從書房內傳來,吓得久安和青牧都哆嗦了一下。
寧長樂的聲音嘶啞,有哭泣的音尾:“混蛋,你說話不算數。”
“我也沒想到一下子就撞開了。乖乖,不哭……左臉也給你打來解氣。”蕭厲語調中透着餍足和歡心。
青牧抱住自己,搓了搓雞皮疙瘩。王爺真是不要臉。
他見久安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大有開門瞅瞅的架勢,趕忙将人攔腰抱住,飛快地抱出院子。
久安再見到主子,已是第二日的早食。經過青牧含糊的解釋,她已經知道昨天發生什麽事情。
明明才入秋,主子卻在脖間圍了毛絨領巾。
久安眼尖得很,主子一舉一動間,領巾藏着的青紅痕跡時不時露出,就連手背上,也有幾道紅痕牙印。
久安恨恨地看向蕭厲。
雖然她內心為主子高興,卻猶如孩子知曉自家娘親嫁人,看蕭厲就像女兒看繼父,其中滋味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左右臉頂着紅腫的巴掌印,蕭厲殷勤地給寧長樂布菜,眉宇間盡是喜色。
非是雙兒心甘情願地接納,身體內的腔.體是不會打開的。這是雙兒保護自我的身體機制。所以,即使寧長樂別扭的性子,沒說過愛他,其實已經給了他答案。
雙兒的體質不似女子,不易受孕。為達到繁.衍目的,會在初嘗情愛後,迎來一段情熱期,用來調整體質,便于身體受孕。
蕭厲的福氣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