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喝一杯
網上的流言在不停的發酵,回到家就進去洗澡的景漪完全不知道這些。
被她随意扔在床上的手機也在不停的“嗡嗡”作響,但是伴随着浴室裏“窸窸窣窣”而下的水聲,她并沒有聽見分毫。
她雙眸緊閉,享受着溫潤的水流緩緩沖擊在她身體上的舒服感,腦海裏浮現出剛剛将澈低着頭在她掌心上簽名的那一刻。
恍然間,她突然伸出手關掉了花灑,将那只他寫下名字的那只手攤到了面前。
此時,掌心裏所剩下的墨跡已經了剩無幾,倘若不是她自己知道當時寫下的字是将澈二字,估計也沒人知道是什麽。
半秒,回過神來的景漪又慢慢的享受着被溫水淋浴的快感,腦海中卻浮現着跟将澈套近乎的幻想畫面。
他這種人應該見過不少跟他套近乎的,不過顯然她是沒有看見成功過的,這些天不就是有人想打去讨好他,以謀的《驚鴻》中的角色,最後都沒什麽用連面都沒有見到的謠言嗎?
那她想肯定是那些人都太過于一樣式。
那如果她想出了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方法?就算是沒有套成功,應該也會對她有些跟常人不一樣的印象吧?
景漪流轉着雙眸,拽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浴巾包裹着軀體,白嫩的小腳掌一步接着一步,随着步伐幹澀的地板上亮出那個帶着水漬的腳印。
她還在想着,什麽方法才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呢?
景漪坐在床上,剛想拿着手機上百度去問問度娘,頁面上那好幾個未接電話就讓她閃了眼。
沈寧如打過來的居多,其他還有是柳簌簌打來的,也有她那個好姐妹溫遲願打來的。
看着這些未接電話她瞬間有些驚訝,是她們以為自己發生什麽大事兒了嗎?!
景漪有些不知所措,剛剛想去問問度娘的心也一下子被抛之腦後。
她首先給沈寧如打了電話過去,其次就是開了擴音上微信問其他兩位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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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如那邊接的很快,幾乎是響鈴的第二聲後就接通了。
“漪漪。”她的聲音有些許的焦急。
這一聲聽得她直接把眉頭皺了起來。
沈寧如,“你今天去聞家的時候碰見景總了吧?”
景漪“啊”了一聲就聽見她接着說了。
“網上不知道是誰在造謠,說你是景家養女非但不知恩圖報,還貪得無厭企圖景家財産後被識破趕出景家,之前又因為你和将澈的事情,這條微博已經被頂到了第五,我找了很多朋友想把這條熱搜撤下來都沒有用。”
這麽一看明顯就是有人故意頂上去,不想它下來的。
那這娛樂圈能這麽做的估計也就只有他景策書了。
景漪聽見這番話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扯了扯嘴角,冷笑出了兩聲。
上微博再看的時候她微博已然再次淪陷,她索性眼不見為淨直接滑動把未關注人消息删除,就上榜看了看那條關于她的熱搜。
她這個月差不多相隔十幾天就上了兩次熱搜,不得不說,她還是“蠻厲害”的嘛。
只可惜啊,這條熱搜,她更希望的是沒有。
“漪漪,漪漪你怎麽不講話,熱搜的事情你先不要去管,我已經找人去壓了,看着這個熱度已經沒有剛剛那麽高,等會兒就可以慢慢退榜了。”
她心裏埋着火氣,完全沒在意沈寧如講的話,她看着那個博主發出來的那條圖裏的文字就窩火的很。
故事裏自稱的博主說她是景家之前做了好多年的一個阿姨知道這些內情,所以才會發出來。
據她所知,做了好多年的阿姨除了吳阿姨就是劉阿姨,吳阿姨已經五十多歲,劉阿姨也是四十多歲,兩個阿姨都算是憨厚老實,對她也好。
顯然就不是她們倆,而且那兩個阿姨連用智能手機都是她教的,現在竟然能把這個匿名什麽的,這個什麽軟件玩的這麽順溜,是不是說之前裝的挺像?
不僅如此還能把故事寫的這麽好,那她不去寫小說當作家,屈身在景家做個保姆可真是可惜了啊。
不過這也明顯不是吳阿姨或者誰寫出來的,明晃晃的就是捏造事實,搬弄是非。
她退出去後只在微博上發了四個字澄清。
——“清者自清。”
因為這件事情,景漪在娛樂圈再次寸步難行,比之前還要凄慘那麽些許。
之前還能聯系一些導演試戲,雖然說成功的幾率不大,但是好歹也能去試試至少也是有這麽一點的幾率。
現在網上那條關于她貪得無厭的熱搜一出,她宛如過街老鼠。
在那些導演嘴裏聽見的都是不敢收,他們可也沒這個錢讓她貪,這也是明晃晃的諷刺了。
景漪垂着頭,她對外界的那些言論已經沒有多大的在意,這些天也聽着沈寧如的建議把《驚鴻》女三女四的劇本都在仔細研究着,如果到時候一個不過再去試試另一個好歹也是有這麽一些的幾率。
《驚鴻》的試戲已經是迫在眉睫,時間越近,她倒是越發的感覺到了緊張。
上城市的天色已經越發暖和,景漪穿着比較涼快的裝束。
一條米白色的長裙勾勒着她的腰身,垂吊感極強的下擺在她一走一動時瞬間在她的腿間搖曳生姿。
她今天的目标還是沒有變,還是找将澈,然後套近乎。
怎麽套呢。
景漪到達目的地後剛剛身上的那股勢在必得的硬氣瞬間消減一半,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她踩着在那裏來回轉悠着。
心情也是莫名的緊張,為什麽緊張,可能是為了自己美好的未來而緊張吧。
對于網上對她的輿論她不相信将澈沒有看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成功率又是多少呢。
她心裏開始站在将澈的那個角度給自己打着分,如果換成她是将澈的話,她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會讓一個只有黑料沒有作品的人去出演自己的作品。
要是真心這麽想的話,她今天也是屬于白來,也完全如同癡人說夢一般。
但是一想到之前那些日子的處處碰牆以及網上對于她的謠言,她沒有任何辦法的時候,她倒是覺得去試試倒也沒什麽。
萬一,原本站在她身邊的老天,再次站回來了呢,萬一這将影帝的思想就是要跟她們普通人不一樣呢。
景漪穿的少,主要是為了好看,這好看也讓這時不時吹過的冷風吹的她冷的一個哆嗦。
在這裏等了約莫十幾分鐘後,她才看見将澈從大門裏出來,天助她也的是,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景漪害怕這次又會像上次那樣,她咬了咬牙尖想着之前的那些種種,又想着要是她今天不努力又要變成之前那樣,她就硬着頭皮直接往前上了。
她心裏還在不停的念叨着,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将澈一身包裹的很嚴實,鴨舌帽已經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口罩戴着整張臉就只有他的眼睛露了出來。
他垂着頭走路,看不見前方多少,直到那雙米白色的高跟鞋停留在他眼前時他才恍然停下了腳步。
下一秒,他就往一旁挪了過去,誰成想那雙踩着高跟鞋的主人也是。
景漪咬了咬牙,在等他再次往那邊移動的那一刻,她主動開口了。
她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好似是因為冷風吹的她有些冷的原因,她的聲音還略帶着些許的顫抖,“你好。”
将澈一怔,這才發現她是沖着他來的,他擡起頭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幅陌生卻又覺得有些熟悉的面孔,他冷冷的收回打量的眼神。
下一秒,他就想起來了他為什麽會覺得眼熟,他的聲音些許冷淡,直接開門見山。
“你還想要簽名嗎?”
他沒有記錯,她應該就是那天在聞家找他要簽名的那個,最後因為沒紙簽在她手上的那個。
那是第一個在那種場所找他要簽名的,除此之外她好像還是那個什麽景漪,所以他格外的有些印象。
景漪一愣,感覺到可能又要發生那天的那種情形,她趕忙搖手解釋,“不是不是,我就是想問問将總您有沒有時間,我們可以喝一杯。”
順便在一起聊聊後天試戲的事情。
将澈眉峰輕挑,即刻拒絕,“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
說罷他一個斜側直接伸出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走了。
景漪站在那裏,她還有些尴尬,她輕嘆了聲氣,又是套近乎失敗的一天。
晚上回去的時候正好跟有些天沒聯系的溫遲願打電話,剛打過去跟仔細她講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她就突然在那邊笑個不停。
景漪并沒有get到,沒有get到到底哪裏好笑,她坐在旁邊,像是一座沒有精魂的人偶一般就這麽慢慢的等着她笑夠。
等她笑夠了她再講話。
或許也是溫遲願那邊聽見了她遲遲沒有發出聲音,覺得她可能生氣了。
就這樣,她強忍着笑意,含着笑給她打了一個比方,“如果有一個你不認識的男人來找你,上來就問你有沒有時間,可以去喝一杯嗎,你怎麽想。”
“那我肯定拒絕啊,我又不蠢。”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雖然是成年人那都是要做一個聽話的成年人。
沒聽過不能随随便便的跟着陌生人走嗎,還是走着去喝一杯,誰知道喝一杯會出現什麽問題。
就這樣,景漪剛說完話,她自己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愣在那裏。
半秒之後,那邊的聲音再次被溫遲願的笑聲遮蓋。
聽着這笑聲景漪早已凝重着表情,然後稍稍垂頭不停的用着指腹捏着自己的眉心。
溫遲願說話帶着笑意,聽着有些含糊不清,也有些斷斷續續的。
“現在能,能明白了嗎,他指不定也是這麽想的,一個陌生人找他喝一杯,他能不拒絕嗎?”
“突然覺得你像是那女土匪下山劫書生。”
“讓我想想,想想你當時的表情是不是很青樓啊,就是那種色眯眯的,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就真的是那個女土匪了。”
景漪:“......”
青樓?色眯眯?
她會這樣嗎?顯然不會。
溫遲願沒完沒了,“不過幸好他将澈不是什麽軟弱書生,要不然就要被你成功劫走了。”
景漪:“......”
她小聲嘀咕了句,“那萬一男女的思想是有差異的呢?”
剛說完,一道響徹的門鈴突然墜入她的耳簾,她一愣,拿起手機就往樓下跑。
門外似是沒有聽見回應,又按了兩聲,她小跑着到了門口,本以為會是沈姐她們誰,誰知道剛打開門她的臉色也随之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