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如說
“你來幹什麽。”景漪一只手扶着門框,一只手站在那大門只有些許門縫的那裏,擋住了去路。
一點都沒有想讓景策書進去坐坐的意思。
外面的天色也跟她回來時不同,這會兒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想讓他進去的意思。
她稍稍往外探出了頭,路邊上停着的正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那是他的,見過無數遍,自然記得。
車輛在路燈下亮着車燈,照射着前方的路,這麽看過去,能清晰的看見那雨水向下墜落的模樣。
看樣子他應該是路過這裏的吧?
要不然他還會親自找上門來?
景策書站在門邊,剛剛過來的時候沒有打傘,身上已經被淋了些雨水,看着景漪的動作,他心裏也大致有了這麽點數。
他并沒有執意想進去,今天路過就是想來看看她而已。
順便問問。
景策書一臉溫潤的笑意,他抿了一下唇角。
“聽說漪漪也想去試試《驚鴻》?”
他輕聲反問着,臉上的笑意像是刻在他臉上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景漪聽着他問這個,并不覺得有多驚訝,她只是稍稍一怔,沒有絲毫隐瞞的回答,“有問題嗎?”
他阻攔了她之前所有能聯系到戲的出路,網上也散發出那些莫須有的謠言來,為的不就是讓她在兩年之內完不成任務嗎?
可她偏偏就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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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之前的漪漪很聽話。”他像是話中有話一般,語氣裏她隐隐約約的聽見了一聲惋惜。
景漪聽見他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就覺得煩,她斂住了笑意,“那也要看看是對誰。”
說着,她就一個後退猛的把門一關,那“砰”的一聲也在她耳邊來回流轉。
她沒有一點想再去開門的心思,轉身“踏踏”的又上了樓。
如果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聽他一兩言相勸,但是換成現在,他以為他景策書是誰?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在去年寒冬臘月的日子裏,外公剛走還不到三天,他景策書就把她趕了出去。
她連最後外公入葬都沒能參與去送他最後一程,她覺得她會再是之前那個對他尊敬,會聽話的那個景漪嗎?
景策書吃了閉門羹,臉上的笑意這才逐漸冷卻而去,身後車裏的助理看見這一幕也是趕忙舉起傘就往這邊跑來。
他站在他旁邊,沒有說話。
景策書轉身,助理這才舉着傘走到他身旁給他打傘,在雨裏,他聽見了他說,“《驚鴻》試戲那天想辦法攔住景漪,不許她去。”
“網上前幾天關于她那條熱搜就足矣讓她不能成功入選,我們再攔是不是就顯得有些多此一舉了。”助理把他送進車裏後,自己坐了上去後才說道。
熱搜還沒有放出來之前,那沈寧如不也能靠着自己的一些人脈關系給景漪聯系戲,現如今自從那條熱搜出來後,她沈寧如之前的人脈就算是再廣,不也沒有什麽用嗎?
這次看來,他覺得不用他們去阻攔,那邊也選不上她。
景策書遲遲沒有講話,他摁下車窗,點了口煙後才道,“不一樣,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關于網上的那些謠言也只能騙騙那些網友,以及不知情的人,那将澈可不好騙呢。
要不然就以他這個年齡,能在娛樂圈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爆火成這樣,沒有一點眼見以及手段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做幹淨做的完整,以免夜深夢多。
助理沒有再反駁,點了點頭,也就按着他老板說的去做就行了。
“阿源,掉頭。”
景策書剛說完,那個叫阿源的助理就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後視鏡裏的他,掉頭,是有什麽東西落在剛剛那裏了嗎?
景策書說話大喘氣,他吐了口煙圈,眼神突然變得慈祥了起來,“去笙笙那裏,我去問問笙笙想不想出演《驚鴻》要是她想,那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雖然不是藝人,也不是導演什麽經紀人之內的,但是他是一個父親。
他家笙笙也是一個演員,他自然也得為她考慮考慮,就了解到了這些東西。
聽說,這《驚鴻》可是圈內不少人眼裏的香饽饽,那竟然是香饽饽,要是他的笙笙想要,他就去幫她拿來。
阿源點頭,在前面的路口掉了頭。
景策書嘴裏說的那個笙笙是他的小女兒,聽說景笙笙出生那年上城市下了多年以來的第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雪。
再加上他前兩個都是兒子,最後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女兒。
幾乎從小就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給月亮,因此也是養的驕縱的不行。
景漪上樓踏在階梯上的步伐都是用足了力氣,就好似在把那階梯當作是他景策書一般。
溫遲願剛剛見她那邊遲遲沒有挂電話,她這邊自然也沒挂,剛等她回來。
她就開口問了,“他怎麽知道你想去試試那部《驚鴻》的。”剛剛她們倆的對話她都是聽見了的。
景漪冷笑了聲,縮回沙發上,“願意當他景策書的眼線多了去了,就這兒點事兒,他想知道還不簡單。”
知道就知道了,也沒有什麽,她倒也不想藏藏掖掖的。
不過他這次能這麽親自的來敲她門問她,是不是說他也是産生了這麽一些的危機感。
害怕她被選上,最後沾着将澈的光飛上了天,順利的在兩年前達成協約,拿到屬于她的那一切。
“漪漪,你不覺得不太對勁嗎,按照那份遺囑裏面的東西來說,景爺爺留給你的股份再怎麽樣也不會影響到景策書的總裁位置,那他為什麽又偏偏要這麽為難你,卻又答應你願意放棄遺囑,他給你公司每年百分之三的利潤。”
這最後折算出來的都是人民幣,且都不少,利潤也是有了股份才能得到的,兩者也沒什麽區別。
那為什麽就不能讓她拿遺囑裏面的股份,而是想讓她放棄股份他又給她一份?
溫遲願不太能想明白他景策書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說的這個問題景漪也有想過,雖然說最後折合出來都是人民幣的這個問題确實是,那他的目的應該也不是股份。
而是,另一個東西。
和她一樣。
他也想要那個東西,那是為什麽?
景漪又想不明白了。
但是那遺囑裏面的股份給他給出的百分之三的利潤是有相差的,是不是得說,他貪圖多的?
這個好像能說通,這個她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才回答她,“可能他想要的也不是股份吧。”
遺囑裏面除了股份,還有一種東西。
按理來說,她能拿遺囑裏面的股份也幹擾不到他的總裁之位,他也沒必要為了那點大廢幹戈,那只能說,他要的不是它。
“不是股份是什麽。”溫遲願有些驚了,難不成除開股份裏面還有其他什麽東西?
景漪換了一個姿勢躺在沙發上,她枕着枕頭,翹起腿,一邊跟她打着電話,那手也在手機上滑動看着微博今天的熱搜。
她不想再聊這個,就主動轉移了話題,不過也随意敷衍了句,“可能就是吧,想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
“他是怎麽想的我就不想關心了,我現在只想求試戲能過,然後能夠一飛沖天,完成目标,拿到屬于自己的東西。”
順便到時候也讓他景策書看看,她到底還是不是當時那個景漪,現在的她可是在他的壓迫下然後一步一步的成長了呢。
“我到時候幫你打聽打聽将澈那邊,我聽說最近圈裏好多人可都是因為那部戲殺紅了眼呢,個個都在想着怎麽跟他拉進關系,能夠進他的戲出演一個角色,一個演員能夠做到這種境界,也是真的厲害。”溫遲願。
景漪悶聲一笑,有些打趣兒的說,“誰讓他命好呢,長得好看,演技又好,明晃晃的是上帝的兒子故意送下來歷劫的吧,錯了,應該是送下凡讓他來這裏再享享福的。”
歷劫哪有他這麽歷的啊,他來這兒就是享福。
“笑死了。”溫遲願,“估計就是來歷劫的吧,應該是厲情劫的,這麽久了我可沒聽見他将影帝身邊有個什麽緋聞女友之內的,錯了,這也不是情劫,連個情都沒有,哪來的劫。”
景漪笑了,不過想着他這麽好看的一個男的,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也不知道今後誰能有這個福氣。
“雖然沒有情,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可不少,前幾天就聽說有個藝人故意穿的涼快敲響他的酒店門,最後門沒讓進就算了,還被将影帝狠狠的摔門關在了門外,想想都覺得丢死人。”溫遲願。
景漪挑了挑眉頭,“你怎麽知道。”
“我那天在那個酒店做保潔看見的。”
景漪:“?!”
“什麽酒店這麽大的面子還能勞煩咱們溫大小姐去做保潔的啊。”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她就任由着她去了,跟着打趣兒了起來。
“我講真的。”溫遲願提高了些聲量,“我真的看見了,不過是在監控上面看見的,但是我為什麽能看監控,你可以理解為我那天是在那裏做保安。”
景漪笑了。
這些事情是有可信度的,娛樂圈裏走潛規則的可不少,有些不願意陪導演的藝人願意選擇一些有名氣的藝人讓他們帶。
畢竟藝人長得可比導演好看多了,年輕又帥氣的,導演藝人之間換她她也選藝人。
想到這裏,景漪突然捏了把手機。
導演不行,那些位高權重的藝人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