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百人下山砸窯(搶劫),五十來人回來,還折了八大金剛的老五,唯一的收獲就是抓回了聯絡官栾平。

座山雕崔三爺神色不動的端坐在虎皮椅上,底下的人一聲不敢吭,老六腿中了槍,可這個時候連坐都不敢坐,只站在一旁,看着老大不停的解釋着:“三爺,我們中了共軍的套兒了,估計是主力部隊,他們設了埋伏,還有大炮,兄弟們實在抵抗不住……”

座山雕目光冰冷的掠過他的臉,微微舉手示意他停嘴,慢慢道:“那栾平不是說老九是共跳的水線子(共軍的奸細)嗎?老三,你去帶栾平,老七,你去把老九從杆子上弄下來,我要他們兩人當面對質。”

“是,三爺。”

老八一聽終于要把老九放下來,頓時眉開眼笑,他拍着大腿,站起來喊道:“三爺您放心,老九他沒毛病!”

座山雕不動聲色。

老六這陣子和老八頗有點過不去,本來想要開口和他唱唱反調,可想到剛剛在山下那場灰溜溜的敗仗,不由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老二這時候也站了起來,似乎對此事很是好奇,咬着煙吊兒郎當的,卻恰好的站在了老六的身後不遠處。

座山雕坐在高處,俯視全場,便将幾人神色波動盡收眼底。

楊子榮假扮的老九胡彪果然臨危不懼,對答如流,将那栾平駁的是無言以對,只能賭咒發誓的說自己的話全是真的。

座山雕崔三爺生性多疑,實則心中對這兩人一個也不信,有心将兩人一起弄死,已決後患。

可是,他微微眯眼,想起适才這栾平剛說老九是共跳的水線子,老八就竄出來拔槍,還破口大罵‘放你媽了個P!’,若自己真的一槍崩了老九,恐怕會讓老八心生不滿。老八畢竟是當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而且日後還有湧出,他心中還稍微有些顧慮……罷了,再容這老九活上幾日,日後真有問題,再插了他。

他這邊正緩緩思慮,那邊栾平又叫喚起來,“三爺,共軍真的只有三十人……真的只有三十人啊!我知道夾皮溝的情況……趁他們還沒恢複元氣,我帶你們去滅了他們啊……”

他這麽一喊,別說老大表情不對了,老六險些氣炸了,他如今腿上受傷,真要再去夾皮溝,絕對跟老五一樣,立馬TMD的撂杆子,這不是送死嗎?

座山雕冷笑一聲,如果說适才還有些相信栾平的話,如今,卻是半點不信了,三十人能把他們威虎山三百人的兵力打成五十人?

雖說心中惱怒老大、老六這次敗仗,可他對威虎山的火力素來自信,或者說他本能的不想相信這種結論,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槍,猛地擲給老九,淡淡道:“老九,你的槍,你辦!”

同時,眼神卻微微示意老二跟上。

老二會意的點頭,當即跟着老九出去處決栾平。

座山雕緩緩又道:“老大,這次你帶隊,三百人下山,只有五十餘人回來。不管什麽原因,我若不罰你,對不起咱威虎山犧牲的弟兄,你說呢?”

老大表情難堪,卻還是拱手道:“聽三爺的。”

座山雕道:“你多年跟着我,也辛苦了,手底下的兄弟就讓老二替你操勞操勞,你最近就歇歇吧!”

老大一聽此話,便知道自己被奪了權,暗自咬牙,面上只得恭順道:“是,三爺。”

座山雕微微轉頭,視線投向老六,卻什麽也沒說,站起身,背着手緩步離去。

老六拳頭握緊,卻沒得一句話,一時間表情有些茫然,忽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他一驚轉頭,卻見居然是最近一直很是不和的老八,不由得皺眉,惡聲惡氣道:“幹啥?”

老八賊兮兮的笑着說:“六哥,問你點事呗?”

老六琢磨‘不對勁,這老八一向沒大沒小,顯少叫他六哥,每次都老六老六的叫,今兒個新鮮了’,不由得幹脆道:“有話說話,沒話滾犢子。”

老八不以為杵,笑嘻嘻道:“六哥,你跟俺說說二哥和你是咋做的呢?俺也想和老九做,二哥用啥姿勢你最舒服啊?俺體貼着呢,先打聽問問。”

老六一口氣險些噎住,手指頭都氣的哆嗦,“□□大爺的,老八!”

一語不合,兩人又掐了起來。

另一邊,老二看着老九幹脆利落的一槍崩了栾平,雖總覺得有些奇怪,但此時他心思卻有些飄忽。他多年跟在座山雕身邊,自然知道以崔三爺的性格,老大、老六帶兄弟下山,吃了敗仗,這事絕不可能就這麽白白算了,老大倒黴,他自然看着高興,但老六……

因着這事,顧不得詳細察看栾平的死狀,他匆匆轉身去尋三爺交差。

座山雕聽了他的禀報,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淡淡道:“老大手底下的人馬你接手。”

老二心中暗喜,面上不露聲色道:“是,三爺。”

座山雕用手略略撫摸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只雕,半響,又道:“老九那,你沒事的時候,盯着點,我不太放心。”

“沒問題,三爺。”老二依舊恭敬的回答着,又等了一會兒,見三爺不再說話,本應就此告退,但他終于忍不住道:“三爺,老六他……”

座山雕擡起頭,眼中有着了然的神色,忽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男人都能會意的神色,他走上前一步,拍了拍老二的肩膀,低聲道:“老六交給你處置。記住,床上的媳婦胯/下的馬,不要太心慈手軟。”

老二不由露出了一個略尴尬的笑意,越發恭順的道:“是,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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