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做好人,過太平日子!

老六終究沒敢再去找曾經的威虎山老九,那犢子心多黑啊!反草的時候心狠手辣,一山寨的人都被他拿去立功了,萬一自己救人不成,反而被抓,那就真得和老八死一塊了。

可琢磨琢磨,終究還是舍不下老八。

說實話,威虎山六爺不是啥好人,平素放臺子(賭博)、砸窯、拷秧子(刑訊人質)之類的事情沒少幹。

但就一條,出來混的,義氣為先……雖說這話說的有些虛,可做兄弟做了這麽多年,便是養條狗也養出感情來了,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這事就不能不管。

老六心裏有了成算,當即幹了回跑日光(行竊)的買賣,他玩飛刀,手指頭最是靈活,輕而易舉的擱街道上轉一圈,到手就有四五個錢袋子。

轉頭換了些糧食和禦寒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又給老二買了一包煙,TMD一包煙的價格趕上那一堆東西的總價了。

老六抱着這一堆東西,還偷了一匹馬,騎着,重新回了山上。

他一下馬,一擡頭,就見山洞裏二爺正懶洋洋的曬太陽,很是自在。

老六不屑的撇嘴,把東西拖山洞裏放好,又順手将煙擲過去。

老二一把接過來,放鼻子處聞聞,皺着眉頭挑剔道:“這玩意勁不夠大,老子八百年前就不抽這種了。不過,也對付了。”

老六聽他那口氣,就有點生氣,但怕老二又發瘋,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瞪了他一眼。見老二沖自己招手,也不敢太猶豫,還是乖乖過去,半蹲着給點着了煙,又道:“二哥,我再出去一趟呗。”

“幹啥去?”老二叼着煙,漫不經心的問着。

老六有心想說去救老八,可知道老二現在傷的重,不宜移動,便不想告訴他。只含糊道:“我剛才下山,好像聽着有咱沒死兄弟的消息,所以,想再去探探。”

老二的表情也凝滞了一下,可僅僅一下,便又恢複了之前那般滿不在乎的神色,他強勢而鎮定的道:“是人都會死,有活着的敢情好。但俗話說人各有命,犯不上讓你去冒險。你要真想去,那就去。只一點,記得安安全全回來,要是少了根頭發,回頭二爺我饒不了你。”

他話說的雖狠,可老六卻難得的聽出幾分擔憂和關切之意,心裏還不合時宜的想了一句‘天沒下紅雨吧!’

不管怎麽說,老六終歸又下山了,這次便直奔目的地。

他走之前,糧食和禦寒的東西都扔山洞裏,有了這些東西,就算自個兒死外頭,也不擔憂老二活不下去了。

大凡人送死之前,都得吼一吼,比如‘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

但老八卻很是平淡,之前的憤慨和激動似乎都在那一次公審之中耗盡了,等楊子榮打開門,對他說“走吧,老八,兄弟親手送你上路。”的時候,八爺甚至還有心思琢磨着‘老九這身共軍葉子穿的不錯,腰身真TMD顯細,比穿貂強!’

七爺在後頭哭了一場,喊了一嗓子:“老八你走好!”

老八不由得笑了,回頭道:“別哭了,七哥,以後老八再不用你操心了。”

沿途街道站着無數的百姓,等着旁觀這罪大惡極的土匪的死亡。

到地方,楊子榮最後一次低聲問:“老八,你後悔不?後悔當土匪不?”

老八懶洋洋的擡起眼睛,笑了,“後悔?老子當年要是不當土匪,墳頭的草都和你一般高了。這破年頭,能多活一年都是賺的!老九,你覺得三爺他們罪大惡極,可我卻是他們一手養大的。你說的太平日子,我也想要,可誰叫我沒趕上好時候呢!”

楊子榮安靜的看着他,這個單純的好像一張白紙,卻比誰都看的透徹的土匪老八,眼睛裏似乎有點酸澀的感覺。

老八繼續道:“以後大概就好了,雖然我不喜歡共軍,可将來這太平日子就靠你們了!老九,我不恨你了,等将來太平日子來了,你要還記得我,就帶酒來我墳前,陪我喝一杯吧。“

楊子榮閉了閉眼睛,不再看向老八,轉身走遠。

老八望着天空,還有心情漫不經心的哼着歌,“……提起了宋老三啊,兩口子賣大煙……”

“砰!”的一聲槍響!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但想象中的血花四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那土匪老八還眨巴着眼睛站在原地。

“哎喲我去,能打準點不?這都啥槍法啊?”老八還挺大聲兒的在那嚷嚷着。

楊子榮卻猛然一拉,将旁邊站着的另一個共軍戰士拉開了原地,啪啪啪地數聲,一排子彈恰好就打在他們剛才所站的位置。

“敵襲!”

剛有人喊那麽一嗓子,就見一輛馬拉着一個大車,好像瘋了一般的沖過來。

“疏散百姓!快!”

共軍戰士們擔心傷到沿途百姓,不敢輕易開槍,而放暗槍的人似乎躲在那架瘋馬拉着的車裏,一時間,狙擊手也很難瞄準。

“老八,走!”

八爺正納悶呢,卻聽見了老六的聲音,他又驚又喜,一時間險些愣住。

老六一把飛刀過去,就削斷了他身上捆着的繩索,大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小兔崽子,趕緊的上來。”

老八這才反應過來,他到是不怕死,可怕連累老六,急忙一跳,就上了車,轉頭就看見老六架起一柄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歪把子,正要對着外面掃射。

他一把拉住:“六哥,別啦,外面都是百姓!”

老六氣急的瞪了他一眼,但已經錯過了最好的射擊時機,又有共軍的幾個狙擊手,射不着人,就将馬車和馬連接處的繩索射斷,馬車一路颠簸、歪斜的跑遠。

好在共軍不知道有多少人來犯,又忙着疏散民衆,一時間也沒來得及追住他們,馬車就這麽一路闖出了鎮子。

老六為了讓那馬瘋一點,給馬身上紮了好幾刀。這時候,那馬一生長嘶,卻再也堅持不住了,後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Cao!颠死老子了,老六你就不能好好的駕車。”老八嘀嘀咕咕的叫着。

老六陰沉着臉,真TMD廢話,坐前面駕車,被共軍狙擊手看見,是救人還是找死啊?而且,好不容易整只馬,這回又廢了,鎮子估計得戒嚴,回頭再想弄物資也難了。

“老六,你咋沒死呢?真尿性!”

老八這時候有心情說話了,一臉的佩服表情。可那話,老六聽着可真糟心,啥叫‘你咋沒死’,會不會說話啊?

“老六,俺真沒想到,最後是你來救兄弟!平時看你陰森森的不像個男人,可關鍵時候,也尿性一把啊!哈哈!”老八繼續糟心的說話。

老六白着一張臉,終于忍不住,随手抽出飛刀威脅道:“舍不得老九,想死就直說。別TMD故意說些混帳話,我不是老七慣着你,再TMD瞎嚷嚷,直接骟了你!”

老八安靜了,半響,才道:“六哥,我對不住大家!”

老六不理他,埋頭往前走。

“六哥……”老八一邊走一邊哭了起來,“我對不住大家……可我不想殺老九……我心裏難受啊……”

老六沉默了一下,正想随便安慰他幾句,可一聲‘砰!’的槍響,身子被巨大的沖擊力推的一顫。

他腦子裏有一個聲音響起“Cao!中槍了!’,下一刻,他就倒在了雪地上。

“六哥——!!!Cao你媽的!楊子榮!”

老八見他倒下,當場就急紅眼了,猛然跳起來,拉開大衣,指着胸口罵道,“沖這兒打啊!你有種沖我這打啊!六哥……”

“別動!”楊子榮冷靜的用槍指着他。

“你TMD想幹啥啊!我跟你回去還不成,你為啥殺六哥啊!”老八哭了出來,鼻涕眼淚的流,從來沒有這麽傷心過,“我都不恨你了,你為啥還要這樣……楊子榮……你真不是個東西!”

“對不住,老八,你兩今兒都得死這兒了。”楊子榮安靜的回答。

“是我連累你了,六哥……”老八失望到了極點,他覺得傷心,就算知道老九要殺自己時都沒這麽傷心,他覺得自己這是咋活的啊,又對不起兄弟了,“六哥,下輩子,我給你當牛做馬!”

楊子榮的槍對準了老八,他突然問道:“老八,要真有下輩子,你願意做好人,過太平日子不?”

老八狼一樣惡狠狠的瞪着他,臉上還挂着淚珠,“去你娘的太平日子!”

“砰!”的一生槍響,還有一聲輕輕的嘆息,老八也倒在了雪地裏。

楊子榮慢慢對走了過來,看着兩個倒在雪地裏的土匪,将腰間的糧袋放在了一旁,輕輕說:“下半輩子,就當承我這個情分,你兩都做個好人,過太平日子吧!”

老八眨巴眨巴眼睛,臉上還有一道道的淚痕,就這樣看着楊子榮說完話,然後轉身,一步步的走遠,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為止。

“老九真他娘的奸猾!”老六這時候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撿起适才打在身上的子彈,嗤了一聲,“呸!空包彈……算老九他娘的還有點良心。”

老八哽咽着轉過頭來,哭道,“老六,我們以後做個好人吧!”

老六看他那個一臉鼻涕眼淚的樣子,還有那個純真的語氣,一時忍不住,轉頭,吐了!

——你奶奶個腿的!老六你啥意思啊?

——老九子彈打胃上了,難受!

——胡說,我明明看見打的是胸口。

——你說的太惡心,六爺我忍不住了,你就非得聽實話嗎?

——……

——那啥,六哥咱接下來去哪啊?

——你管去哪呢?你不是要給六爺當牛做馬嗎?算了,我們去……壞了,我把你二哥給忘了!

威虎山後山上的山洞邊,二爺正斜倚着岩壁,有一下沒一下的咬着煙,靜靜的望着外面,等着老六回來。

外面茫茫的一片雪地,在午後昏黃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

—結束—

2015.1.14

☆、番外一

海外留洋二三事——到港

船在太平洋上已經行駛了一個多月,老六和老八一開始都暈船暈的不行。

老六還好點,他那身功夫打小練得紮實,适應了幾天就能擱船上溜達着走,老八是徹底殘了,打上船就沒從船艙裏走出來過。

老六從二等艙的艙門裏出來,正瞅見二爺正叼根煙,西裝革履的站甲板上吹海風,神情惬意,就算缺了條胳膊,那邊袖子空蕩蕩的,二爺那張英俊的臉,外加耳邊整齊的鬓角,也引得船上幾個姑娘多看了好幾眼。

早之前就聽老三提過幾句,大體是‘咱二哥是個能耐人,早年留過洋,在國/軍那,都是有正經編制的。不過,後來三爺對他有救命之恩,加上國/軍又抗日不積極,二哥才幹脆脫了國軍那身葉子,落草在了咱威虎山上’。

那時候,老六剛上山沒多久,只當老三是在吹呢!可如今威虎山敗了,這老二的本事還真就顯出來了……

本來,老六覺得,三人從共軍那撿回條命不容易。又見共軍勢頭猛,估摸着這天下早晚是共軍的,也只得認栽,琢磨着自己也只能找個地方,隐姓埋名裝孫子過下半輩子了。

誰知,老二叼着煙,吊兒郎當的擱地上劃拉幾下,就說:“明兒個跟二哥把藏的金條起出來。我有法子,咱三兒不能待國內,萬一被共軍抓着,沒個好!幹脆哥哥帶你們去國外長長見識。”

老六這輩子都沒出過東北,一聽出國,兩眼都瞪圓了,有點猶豫。

旁邊,老八到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拍掌叫好:“好啊好啊!爺們也去留個洋!回來也是個尿性人了!”

兩票對一票,老六連坑都沒來得及坑一聲,就只能跟着老二老八走了。

收拾好東西,去起什麽金條。老六以為那是老二藏的私房錢,估計也沒多少,結果一看,好家夥!尼瑪整整一大箱子,一打開,金光燦燦的晃眼睛!

“Cao!二哥你貪污了咱山寨多少東西!”老八這口無遮攔的上來就來了一句。

老六雖沒吭聲,但眼睛裏隐約也帶着那麽點意思。

二爺氣樂了,“兩小王八羔子琢磨啥呢!二爺這是跟咱三爺學的,叫狡兔三窟。跟你倆傻子似的,咱三兒日後都得餓死!”

老八想想座山雕三爺那藏起來的好幾個軍火庫,以及那威虎山底下的一條條地道,假裝明白的點點頭,“嗯,還是二哥英明。”

老六翻個白眼,沒搭腔。不過,這會兒,他心裏到是安穩了點,起碼看樣子老二是真有計劃的,不是亂說一通。

就這麽着,三人一路喬裝打扮,日夜兼程的趕路,準備找個船出國去。

好在共軍以為他們都死了,還真沒什麽人追捕他們。而且,這三人本事了得,早年都是從土匪堆裏殺出來的,一般混混痞子的輕易也不敢惹他們。

就這麽一路順風的趕到上海港口那,老二想個法子,又花了三根金條上了船。

船真的出港遠行後,老六那懸在嗓子眼的心,才徹底安分的沉到肚子裏。

如今,船快到港,又見老二穿了身黑西裝,叼着煙裝逼犯兒十足的站甲板上,老六總算有了點‘放心和自由’的感覺。

他走上甲板,身上那套老二不知道從哪找出來的衣服褲子太貼身,讓他穿的有點不自在,總覺得不安全。他別別扭扭的走過去,站老二旁邊,下意識的望望遠處,有些忐忑的問道:“二哥,咱們到地方後,能幹啥啊?我可連鳥語都不會說。”

老二斜過去一眼,見老六那無一絲贅肉的腿裹在緊身的牛仔褲裏,顯得腿長屁股翹,不由得暗搓搓的為自己的眼光點了個贊,然後才咬着煙似笑非笑道:“你二哥我不至于連媳婦都養不起,你着啥急啊?伺候好了我,你就啥都有了。”

老六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險些暴起。可如今不同往日,不能擱外面說打就打,只能忍着氣,壓低聲音罵道:“你他娘的要點臉行不?誰TMD是你媳婦?”

老二眯着眼,露出了一抹壞笑來,擱太陽底下,英俊的簡直能晃花人眼。

他低頭瞅着老六樂,嘴上還一本正經的說,“六兒,你老這麽弄,就沒意思了啊!欲拒還迎的,是最近二哥傷沒好,冷着你了,心癢癢的想挨Cao了?”

老六手都氣顫了,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正當他快忍不住,想一腳把老二踹海裏去的時候,一聲鳴笛響起,船到港了。

老八擱船艙裏幾乎是踉跄爬着出來的,一到甲板,就十分丢人的扶着欄杆一通吐,還大呼小叫的:“哎喲媽呀,娘嘞,親人哎!終于見着陸地了!八爺TMD再也不要坐船了!”

二爺抽搐下嘴角,叼着煙,下意識的站遠一步,然後,站直身體,挺胸擡頭,整整自個兒的領帶,又伸手撫了一下頭發,一副高傲的樣子。

老六無語的看着這兩人,一個裝逼,一個土鼈,TMD前途簡直黯然無光。

嫌棄臉,好想假裝不認識他們!

☆、番外二

海外留洋二三事——營生

老六是個很靠譜的人,即使他外表看起來有些陰森,但他一貫喜歡謀定而後動,凡事都有個計劃。

可偏偏二爺掌控欲極強,為人強勢,又不喜歡對人解釋。每次老六打算好好計劃一下以後的生活時,就被二爺一副‘這都不叫事兒’或者就是‘你不用管,我拿主意’的口吻給岔過去。

老六郁悶之餘,又實在幹不過二爺,看着只知道傻呵呵看稀奇的老八就心裏來氣。

可惜,老八是個不會看人眼色的。老六再怎麽氣呼呼,擱他眼裏,完全沒察覺,沒準問他,他還會說‘老六不就那樣嗎?天生陰沉臉!’

得,完全指望不上!

老六心裏很是不安定。沒辦法,只能自個兒想法子,他雖心裏明白老二那一箱子金條一時半會兒的花不完,可坐吃山空真不是六爺的性格。

六爺本質還是一個勤勞愛工作的好男人,以前哪怕是下山砸窯,他都會藏在暗處,做好準備,一擊必中,幹的非常之認真負責。

既然這兩人都不考慮以後,少不得六爺操心。

老六對國外情況是兩眼一抹黑,語言不通外加風俗各異……但是,老六覺得萬事萬物都有共通之處。他一邊拿着小刀漫不經心的刮胡子,一邊在心裏琢磨自己能幹的事情,比如殺個人、揍個人、搶個東西啥的,這些都是熟練工種。

事實證明,這麽‘愛崗敬業’‘學以致用’‘堅持專業素養’的六爺真的是太‘甜’了。

先不提這事,只說這邊下了船,二爺雷厲風行,帶着兩‘棒槌拖油瓶’下了船,便直奔一個似乎中介場所的地方,和一個能和威虎山老四肥胖程度有一拼的外國中年大叔一通叽裏呱啦的鳥語溝通。

老六和老八擱後面,跟個傻子似的站着。

兩個小時後,三人就坐上了汽車,中間老八把腦袋探出窗戶好幾次,被老二揪着後衣領扯回來,照着腦袋就是幾巴掌。老六則一聲不吭的,只一雙眼睛像剛到陌生的地方的貓,四處警戒的看着。

眨眼間,三人就被拉到一處街道處。

又一個小時後,老二利落的付錢,簽合同,三人落腳的地方有了。

老二站在落地窗前,叼着煙,擡手撫了一下耳邊修剪整齊的鬓角,志得意滿的轉過身,一邊朝着老六走過來,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沓,不知道啥時候換的鈔票遞給看啥都很是稀奇的老八說:“老八,你自個兒出去玩會兒,不想玩就去隔壁屋子睡會兒,我和你六哥有事得好好溝通下……你可以玩到晚上,也可以明早再回來,不急!”

老六瞅着老二那赤/裸/裸的眼神直發毛。

老八卻吊兒郎當的接過鈔票,斜過去一眼,不屑的道:“得嘞,趕我走就直說,少拿老子當小孩哄。P個溝通,拿下/半/身溝通吧!老二你夠奸的,這異國他鄉的,為了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就拿票子想把弟弟哄出去街頭晃悠……我告訴你啊,悠着點,哪天過頭了,我拐了六哥就走。”

“Cao!小兔崽子越來越沒大沒小,滾滾滾!少TMD廢話,再BB老子插了你!”二爺被戳破心思,有點惱羞成怒,可他多厚的臉皮啊,索性獰笑一聲,“TMD愛走不走,不走就擱這看着,老子幹自個兒媳婦,光明正大,還怕你看啊!”

老八一聽他這麽說,抿住唇,面無表情,半響,才豎起拇指道:“行!二哥你這臉皮,子彈都打不穿,難怪共軍狙擊手都沒弄死你!”

“去你媽的!”老二罵了一句。

“卧槽!”這邊,老六腦袋一懵,也有點傻了,真怕老二一瘋起來,抓着自己擱老八跟前來一炮,尼瑪臉面都甭想要了。他一慌,就往後跑,可惜對這新房子地形不熟,沒瞅準路線,結果一路跑卧室去了。

二爺咬着煙嘴,當場就樂了。指着老六對老八說:“瞧瞧,你六哥等不及了,兔崽子,你還不快滾,真TMD想看現場啊!”

老八撇嘴,但也知道再留下去,不止得罪老二,估計老六也會惱羞成怒,轉頭拎着鈔票出門,‘砰!’的一聲就把門重重給兩人關上了。

老二慢條斯理的松松領帶,一步步往前走,老六雖然跑錯地方,但還算機警,直接把卧室門給反鎖了。

二爺先彬彬有禮的敲了兩下門,耐心叫門:“老六,開門!”

老六又不傻,自然死活不開門。

二爺咬了咬煙頭,略略退後幾步,飛起一腳就踹在了門上。

“乓!乓!乓!”一連三腳,老六聽着這一聲聲踹門聲,心慌的不得了,偏偏這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沒等他想出個辦法來,門就被一股子蠻力給撞開了。

老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逼近的老二一把拎着衣領,直扯着扔到床上,“六兒,別撩撥我,老子已經忍TMD一路了!”

“誰TMD撩撥你,老子不想做!除非你讓老子在上面。”老六拼命掙紮,本來紮起來的頭發都亂成一團,他膚色較白,加上長年在東北苦寒的地方,平時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年四季不曬太陽,一身皮膚捂的雪花花的白。這會兒穿的少了,一掙紮就全露出來,老二那牲口看的眼熱,直接上嘴就是幾口,胸口那裏咬的太重,幾乎一口就一個血印子。

“Cao!你他媽屬狗的啊!”老六慘叫了一嗓子。

二爺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雖說嘴上一貫硬氣篤定,可如今他就剩一條胳膊,差點就按不住老六了。二爺面上不顯,心裏琢磨,這回定要把老六Cao弄服了,否則兔崽子以後膽兒肥了,真敢反攻,自己個兒就丢大人了。

這麽一想,他就惡向膽邊生,再不手下留情,直接撕了床單,趁着突進老六對他還有些懼意,不敢對他下狠手的時候,把老六捆了個結結實實。

老六吓傻了,之前也被這牲口強做個幾回,但從來沒被捆這麽嚴實過……

正當老六還愣神的時候,下/面雙腿直接一涼,褲子被扒下來了,“等……等一下,啊——!”

“等不了!”二爺話音剛落,就直接強制又粗暴的沖了進去,老六疼的一腦袋冷汗,“別……別動……讓我緩緩……Cao……你TMD別動……啊!”

二爺哪有那個耐性,他素來霸道,做這事一貫只關注自己爽不爽,至于底下的人,反正只要弄不死,到最後都能爽……這麽多年,就一個老六禁得起他折騰,還敢時不時的忤逆一下,你說他能不稀罕嗎?

可越是稀罕,二爺的表現形式就越狠,一面猛撞,一面擱人胸口處亂咬,恨不得直接把老六吃自己肚子裏去……

“Cao你奶奶個腿!別讓我逮住機會,老子早晚弄死你啊!啊啊啊!王八蛋你給我輕點!恩——輕一點,王八羔子老二!”這邊老六罵地越狠,二爺那邊就越興奮,甚至還有空擱老六耳邊低聲壞笑着問:“六兒,二爺幹的你爽不爽?爽不爽?說話!”

老六開始還叫喚兩聲,到後面幾乎被/幹的說不出話來。他的整個身子都顫抖着,陷入一種極致的快感和痛楚之中。這種矛盾感覺,從來只有老二能帶給他,每一次都讓他欲/生/欲/死。

很多時候,他恐懼這種整個身體都被老二操縱的感覺,但偶爾他不得不承認,被調/教習慣的身體也會不由自主的背叛意志,渴望這種被填滿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與他驕傲的本性不太相符,每每身體對老二的屈服,都讓他羞的渾身通紅,氣的想要哭出來。

“六兒,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老二弄到興起,單手抓着他的腿擡起來,硬生生将他的雙腿折向胸前,以一鐘絕對強勢的姿勢撞擊着他的身體,“全天下TMD能這麽玩你的,只有老子一個!”

他壞笑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問:“說,你是不是我媳婦?說,是不是?”

“Cao!”老六低低罵了一句,呼吸急促,不想服輸,見老二伸頭過來吻自己,就狠狠一咬牙,咬破了伸過來的舌頭。

二爺舔了舔唇,獰笑了一生,重新吻上去,把血一口一口混着唾沫的喂過去。

老六快被他整瘋了,滿嘴都是血腥氣,近乎崩潰的叫道:“別……別再來了……啊!”

“六兒,乖,告訴哥,你是不是哥媳婦,是不是?說了就讓你爽上天!”老二早就不滿意老六各種的不承認和反抗了。這個時候,趁火打劫,火上澆油,他一貫是熟練工種。連續的逼問,連續的在老六的敏/感處徘徊,逼的老六意/亂/情/迷,卻又始終得不到滿足的嗚咽哭泣。

“王八老二!”老六不甘心的罵了一聲,可最終還是沒忍住,被逼的哭着哀求道,“你饒了我吧……二哥……”

“求我?憑什麽求我?”老二冷笑着,“今兒,咱有的是時間耗!別想糊弄過去!六兒,說!你是哥的啥?”

老六咬着牙,臉漲得通紅,整個身子都顫的厲害,死活說不出來那麽丢人的話。

“不說是吧?”二爺唇角微微勾起,放開老六的腿,慢慢撤出了他的身子,陰笑着拍拍老六的臉,“老子只幹自己媳婦,不是媳婦可不幹……”

“我Cao你大爺的老二……”老六真瘋了,之前太痛沒感覺,後面剛要爽,TMD就半道說停,是男人就受不了!更何況他現在被綁的結結實實,連自己解決都不行。

六爺幾乎是哭着破口大罵:“老二,這種時候……你他媽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

“接着罵!”老二擱床邊坐着,還有心情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的斜睨着眼神瞅着老六不上不下的在床上來回扭動身子掙紮,伸手指彈了一下老六下面那軟硬梆子,“有種你就接着罵。”

老六痛苦的嗚咽了一聲,扭着頭,将頭重重的埋在枕頭裏, “求你了,二哥……”他的聲音因為壓着枕頭有些含糊不清,可終究還是讓老二如願以償,只聽他低低哀求道:“我……我……是你……你……那個……我……我……二哥……求你……”

“那個是什麽?”老二叼着煙,見老六終于服軟,不由得樂了。可這般含糊的話,他可不甘心,幹脆湊過去,掰着老六的腦袋,目光閃亮的注視着他,嘴上卻柔聲哄道:“乖,別哭!再說一遍,和二哥說,不丢人!二哥稀罕你稀罕的不行了。”

六爺臉通紅通紅的,幾乎快能滴出血來,一雙眼睛全是水光,下唇都被咬的發白,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楚,哽咽着:“是你媳婦……求你了……”

“誰是我媳婦?”

“我是,我是!我是你媳婦,求求你……別折騰我了……”

“乖,不哭!”老二終于心軟一回,輕輕的吻去了老六臉上的淚珠,“放心,以後二哥和你好好過日子!除了床上,再不讓你哭一次……”

“Cao!”六爺低低的罵了一句,重新進入身體的東西火熱又滾燙,猛烈的撞擊讓他泣不成聲。直到被/幹的射出來,他眼前仿佛大片大片的煙花怒放,近乎失去意識。只心裏還想着反駁老二的那句話‘六爺我除了擱床上被你弄哭過,平時啥時候哭過?王八蛋,就會許些空頭的念想!’

二爺抱着老六,終于覺得心定了,世界圓滿了。

他是真心想好好過日子,像老九對老八說的那樣,過‘太平日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八爺不知道擱那晃悠一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住的那個房子前,老二正叼着煙,很是精神煥發的站着。

他跟前,那屋子臨街顯眼的地方,落地窗上,被貼了一張中英文互譯的紙:

中餐館!一周後營業!歡迎惠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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