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魏副教授!」身後響起的一聲叫聲叫住了正準備去上課的魏央。魏央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了那個叫住了自己的人,那個人,是這個系的系主任。「不好意思啊,關于明天你有沒有空?」
雖然不知道主任是爲什麽這麽問,但是魏央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嗯,我有空。呃……是有什麽事情嗎?」
「哦,你是新來的,所以大概不知道。我們系還有一位教授,他呢因為被派去其他地方三年所以你們大概也沒有照過面。正好今天他回來了,所以我就想我們好歹也應該開個歡迎會來迎接一下他。」
魏央原本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在考取了應該要的證書以後魏央被別的學校聘任了。後來在別的大學幹了幾年以後好不容易成了教授,因為一直都做得很不錯所以就在今年年初被分配進了這個K大文學院做副教授。雖說聽起來似乎還降了級,但是能夠在K大當副教授其實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了。
「那位教授是?」K大文學院每五年都會分配人去國外的學校訓練三年,因為這指定的人數很少,所以能夠被學院選中的人絕對可以說是極其優秀的。
被魏央這麽問道的主任顯得有些驚訝,想着大概是沒有人和這個不善溝通的家夥說過的主任呵呵的笑了兩聲道,「他啊,他本來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來着的。啊,對了,你本來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來着的,那麽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才對。他叫郭晉善,一開始就在我們學校裏面工作的他能夠在三年內就成功的發表了那麽優秀的論文然後升到教授的位子還真的是一個很了不得的人啊!而且他在學校的時候,在學生當中也是相當受好評來着的。」
主任對郭晉善的評價非常的好,曾經被還是大一學生的郭晉善教過的魏央當然知道郭晉善很有一套,只是當他得知自己這麽多年一直堅持着的那個人竟然再過一天就會和自己一同工作的時候,他開始變得好緊張。
注意到魏央的手在輕輕地顫抖,主任一時之間還以為魏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怎麽了?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就請人代替一節兩節課也沒有什麽關系。」
被主任這麽問道,魏央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他注意到自己反常的在不斷的顫抖着的手。「啊,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激動。聽您這麽說,感覺郭教授好厲害而不由得有些敬佩了。」編造着這種謊言,見到主任點了點頭以後的魏央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那顫抖,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期待,魏央也弄不明白。或許是兩者皆是。
「等到你和他真正接觸以後,你一定會更加敬佩他的!」主任半開着玩笑似的說着,卻也有着肯定。「既然這樣,明天七點一起去舉行歡迎會吧。我地方都已經訂好了。地點是XX路XX號的XX飯店。」
僅僅是辦一場歡迎會,竟然會讓主任訂上那家飯店,魏央不禁開始感嘆起郭晉善的面子還真大。
看着手裱上那接近上課的時間,無意繼續和主任說下去的魏央和主任說了一句他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以後就立刻離去了。
他不知道再見到郭晉善的時候,郭晉善還會不會記得自己。如果不記得了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是好。應該從陌生人做起還是提起過往的事情來讓郭晉善回想起來。太多的煩心事堆積在一起,魏央的腦子開始變得有些混亂。
而這一節課,當然上的一塌糊塗。原本還是在講課本上的東西,可是一個不自覺的就被魏央給拉遠了,到最後意識過來的時候就連魏央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學生們道歉。
與平時的授課水平全然不同,看上去臉色不是很好的魏央得到了大家的諒解,在下課鈴打響之後魏央就被一幫學生圍住被關心的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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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夠淡笑着說自己有些不舒服的魏央不禁開始有些鄙視以着這種破借口來欺騙自己的學生們的自己,但是他也只能夠這麽說。
? ? ?
碗裏面剩下的面因為吃的速度太慢的魏央的緣故而糊掉。本就沒有多少食欲的魏央索性放下了筷子,然後喝了一口面湯後算是結束了他的一頓中飯。
「呀,魏央!」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端着餐盤的男人坐到了魏央的對面。那是和魏央當初是大學同學的宋恺良,現在也是作為一門學科的副教授在這個學校內工作。「在食堂碰到你真的好難得。」
「是因為你一直都不喜歡在學校裏面吃飯不是嗎?」從大學開始就一直說着學校食堂是他永遠的噩夢而導致到了大學開始就一次也不進食堂的宋恺良今天會在這裏出現的确是好難得。
被魏央點穿,宋恺良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話說你知道嗎?郭晉善郭教授今天回來了耶!雖然我昨天有和他通過電話,不過還是好期待明天的歡迎會啊!」這麽說着的宋恺良眼睛裏面閃爍着些許的亮點。
「哎?」宋恺良認識郭晉善?這樣的可能性冒出腦海的時候,魏央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
宋恺良象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笑出了聲音,「啊,我似乎沒有說過吧。我在初中的時候,他有擔任過我的家教老師。他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啊,擔任了我的家教老師以後就很主動的和我交換了聯系方式,甚至還告訴我如果以後還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去找他。之後他雖然因為學業的問題而不再做家教,但是我們還是一直保持聯系到了現在。」
心髒微微的有些刺痛。主動交換了聯系方式?郭晉善嗎?
回想起了自己那個時候,郭晉善什麽都沒有告訴自己,直到要不繼續做自己的家教也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要和自己交歡什麽聯系方式……
爲什麽會這樣?
難道是因為,他讨厭自己?
或許是因為性格的緣故,魏央一直都是被大家孤立着的。
這樣的狀況在進入了高中之後總算是稍微有些好轉,因為大家都忙于功課,所以也并不會到要一天到晚混在一起讨論該去玩什麽之類的。而進入大學以後因為大學課業安排比較自由,所以獨來獨往也不會顯得過于起眼。這樣子的模式多多少少讓魏央松了一口氣。
當初,被郭晉善溫柔的對待,看着郭晉善時不時的對自己展露的笑顏,魏央一直以為郭晉善可能至少對自己還會有一些師生之間的喜歡,或者是朋友之間的。可是,在從宋恺良的口中得知了郭晉善對待自己和對待其他學生那全然不同的态度的時候,魏央只覺得自己很想哭。
或許是太過陰暗的自己的不是。因為性格太差太奇怪,被讨厭也很正常,可是爲什麽那個人會是郭晉善?
「你怎麽了?」覺得魏央的臉色變得有些青白的宋恺良稍微有些擔心的問道。
「啊……呃……沒什麽。」微微的搖了搖,魏央拿起了碗筷站了起來,「我吃好了,我先去還餐具。」留下只覺得有些奇怪的宋恺良,魏央并沒有察覺到這樣有些失禮。
對于郭晉善而言,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存在。這是存在于魏央心目中十多年的疑問。他當然沒有奢望過會是喜歡的人什麽的不可奢求的回答,但至少,魏央不希望是讨厭的人等諸如此類的回答。
可是,現在看來,大概是讨厭占了更多的可能性吧。
用力的搖了搖頭,做出這種行為的魏央引得一些人側目,只是正陷入沉思的魏央并沒有注意到別人的目光而只是一味的低着頭望着那鋪設着鵝卵石的小道走着路。
或許也并不一定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郭晉善不給自己他的聯系方式或許只是因為他沒有記起來,因為學生太多了,所以他以為他給過。而他不告訴自己他将不會繼續擔任他的家庭教師或許也是因為沒有來得及說……
一切都可以以忘記之類的詞眼來解釋,可是由魏央編造出來的借口不管怎麽看,自欺欺人的成份占了更多的因素。
回想着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明明是只有在初高中時期才會有的好似設定好的劇本一樣的夢境,被郭晉善得知自己喜歡他的魏央被郭晉善緊緊的抱住,然後被告知其實他也一直很喜歡自己之類的情節。
雖然狗血,但卻甜蜜無比。唯一和當初一直做過的那些夢境所不同的,只是告白之後成人式的進程。想起了今天早上因為夢境而不得不去清洗的內褲,魏央羞恥的紅了雙耳根。
車內廣播響起了到站的音,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到站了的魏央急急忙忙的下車。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身邊的人,而對方手中拿着的東西也因為魏央這麽一撞而随之掉落到了地上。
慌慌張張的向着對方道歉的同時,魏央也蹲下了身子幫對方一起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文件。原本是被文件夾收好的,可是卻因為魏央的不小心而徹底的亂了頁數。
「對不起!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幫你把頁數整理……」還沒說完的話在看到了男人的臉的瞬間就斷了。經過了十幾年的時間,男人的樣子有了些許的變化,但是變化并不大,是足以讓魏央認出來的程度。「……老師。」
眼前的,正是那個讓魏央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郭晉善。戴上了一副金屬絲邊框眼鏡且面部不帶有任何表情的男人看上去有些嚴厲,和多年前全然不同的形象讓人幾乎會有一種『這不是郭晉善』的錯覺。
「你是……誰?」帶着些許的遲疑問出口的話很徹底的傷了魏央的心。心髒深處傳來的抽痛甚至讓身體都感覺到了無力的程度。而郭晉善那好似是看着陌生人的目光也教魏央不免覺得有些尴尬。
一個勁兒的抿着嘴唇,自己究竟是如何才能夠扯出一抹笑的,魏央不清楚。勉強勾起的嘴角酸得厲害。
「你忘記了嗎,我在初中的時候曾經請你當過我的家教老師。我是魏央。」以為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可以讓這個男人的表情有些許的改變,但是魏央想錯了。
聽到了他的話的男人只是微微的挑了挑眉頭,簡直就象是在審視的目光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淡淡的哦了一聲的男人心裏面究竟是在想些什麽,魏央全然摸不清楚。
「你……忘記我了嗎?」
雖然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只不過是在傷害自己,可是已經說出口的話就和潑出去的水是一樣的道理,那都是收不回來的。
「我教過的學生很多。」郭晉善簡短的回答着,潛藏的意思就是說忘記他一個也不算奇怪。
聽到這樣冷淡的回答的魏央就連想要詢問他當年爲什麽不給自己他的聯系方式以及爲什麽他當年不告訴自己他将辭去家教老師的工作都變得難以啓齒。
尴尬的保持着笑,魏央卻又有一種現在自己不是在笑而是在哭的錯覺。
爲什麽只是十幾年的時間,這個人的性格變化會這麽的大?
是因為遇到了些什麽事情的緣故嗎?還是說……這是他對待陌生人的一般模式?
「不好意思,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沒有過多的寒暄話,就連公式化的一句「你這些年還好嗎」這種類型的話都沒有。
見郭晉善依舊沒有打算給自己他的聯系方式的魏央甚至開始懷疑郭晉善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再和自己有任何的交集。
魏央不禁苦笑着搖頭,腦子裏面無數的問題也總算是暫時性的消失。
「老師你是去XX飯店嗎?」看到郭晉善以着微微有些驚訝的目光看着自己點頭,帶着些許消極的想法又一次的占據了魏央的大腦。「我也是要去那裏,可以的話一起去吧。」
意識到自己這麽做可能有些不識相,勉強扯出來的笑也終于挂不住了。
聽到郭晉善回答了一聲「哦」的瞬間,魏央幾乎以為自己是不是産生了什麽幻聽。見到男人好像是等待自己跟上去的樣子時,魏央開心得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路上持續無言的狀态,也曾經想過也試着去搭話的魏央卻總是在見到了郭晉善那毫無表情的臉之後而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就這樣,保持着一步之遙的距離行走着的兩個人總算是達到了目的地。
包的是雙包廂,站在門口等着郭晉善的主任在看到緊跟在郭晉善身後的魏央的時候有些驚訝。
「哎?你們是一起來的啊?怎麽?你們認識?」
沒等魏央說話,郭晉善搶先一步開了口。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的郭晉善怎麽看都不象是之前在地下鐵那裏遇到的那個人。
「嗯。是的,魏央是我以前擔任家教老師的時候教過的一個學生。哦,對了,另一位宋恺良副教授,就是和魏央同期的那一位也是我以前的學生。」
不管是說話的語調,還是表情,都是多年前作為自己的家教老師的時候的他。可是爲什麽剛才……
魏央疑惑了。
還是說這是他對于上司才會有的不同的一面?
還在思考着的魏央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被主任給拉着進了包廂。極其熱鬧的場面,一如既往的還是和魏央格格不入,而反觀郭晉善,則是笑容滿面的一副似乎對這種場合非常的習慣。
也是啊……郭晉善是受大家喜歡的郭教授啊。如果和自己一樣陰暗的話,恐怕是不會受到那麽多好評的吧?
「魏央,原來你也是郭教授以前的學生啊!我都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魏央是跟着郭晉善一起來的緣故,主任索性将他們兩人的位置安排到了一起。順便從旁邊的桌子那裏過來的宋恺良大概是從主任那裏得知了他的事情的,于是便順便的問到了他。
不知該怎麽說的魏央只好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就看着笑得無比燦爛的宋恺良走到了自己的另一邊,也就是郭晉善的身邊開始攀談。
相當熟絡的樣子,談得無比的開心的兩個人不管怎麽看都不象是裝出來的。
郭晉善那麽冷淡的态度,只是針對他魏央一個人才會有的嗎?
一瞬間覺得有種暈眩感,魏央抓起了自己面前的酒一口氣喝光。雖然天生酒量就不錯但是因為不常喝酒的緣故,這麽一口氣下去魏央還是被稍許的嗆到了。
原本是想要借着這一杯酒來讓自己平複一下心情的,可是這樣非但沒有成效反而還讓魏央非常的難受。很想要咳嗽,但是如果就這麽的咳起來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忍受不了那種難受的感覺的魏央終于起了身,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這卻也讓他稍稍的安了些心。
也對,今天的主角不是他,誰會注意他這個存在感相當薄弱的人。
? ? ?
躲進了衛生間,想要咳嗽的沖動就象是沒了阻礙一般,魏央咳得臉通紅通紅的才稍微好些。
清洗着手,順便用水來為臉頰降溫,有些遲鈍的魏央是直到身邊有人問到他有沒有事才注意到了宋恺良的。
「謝謝。我沒什麽。只是剛才一口氣喝下那杯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嗆到了。」宋恺良什麽都沒有做,沒有洗手,看上去也不打算上廁所。魏央雖然有些奇怪宋恺良來這裏是想要幹什麽但是因為那并不關他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打算問。
在魏央打算離去前,宋恺良叫住了魏央。「你看上去似乎有心事。因為我們大學時代曾經一起喝過一次酒,所以我也知道你的酒量很好。只不過……你會好像一個第一次喝酒的人一樣那麽豪壯的把那一杯酒幹掉也實在是不像你。」
「有嗎?我只是因為一個人閑着也是閑着所以幹脆喝酒解悶。」這個謊話就連魏央聽着都覺得太假。心裏面有些在意一些事情,想着可以為自己解答的除了郭晉善之外或許只有這個男人,魏央有些猶豫。
而最後,魏央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
「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魏央會問自己問題就象是宋恺良預料之中的事情。
一副對于魏央的問題了然于胸的樣子的宋恺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只不過我也要求你回答我一個問問題。」
或許是知道了魏央有多麽的想要知道那個問題的回答,因此宋恺良問話的口氣更多的不是請求而象是篤定了魏央也一定會回答自己。
「我知道了……」被宋恺良以着目光催促自己有什麽問題都快點提出來,魏央輕咬了一下下唇卻一直支支吾吾的沒有說出重點。
魏央這個樣子反倒讓人覺得不耐。大概知道魏央想要問的是什麽問題,宋恺良幹脆也懶得浪費時間等待魏央而索性自己開口說了起來,「我知道你大概是想要問些什麽。因為今天來這裏的路上我正好看到了你和郭教授,面對你和面對我們大家态度截然不同的郭教授讓你覺得很奇怪對不對?所以你開始奇怪爲什麽郭教授爲什麽會這樣,對我們的态度是公式化的還是說那麽冷淡的态度只是針對你而非他的本性對不對?」
宋恺良完全猜對了。
簡直就象是自己肚子裏面的蛔蟲一般,魏央在想什麽,他全都可以知道,這不得不說有些厲害。
不曾在意魏央對此的驚訝,宋恺良只是兀自的說了下去,「你心裏面的期望可能不會成真。郭教授對待所有人都是那樣子,絕對不是公式化的,而是出自真心實意。正因為如此,所以郭教授才會被我們這麽的歡迎。至于他爲什麽會那麽的對你,就算是問我我也不清楚,總之要麽你是被郭教授讨厭了,要麽就是出自一些別的理由。」
被特別對待了。
被人當面點出可能是自己被那個人讨厭了,即便如此,魏央還是不由得想要自我欺騙一番。
告訴自己,郭晉善會這麽的對待自己說不定是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人他讨厭了這都應該由郭晉善親口來告訴自己。
重複着的自我欺騙,一遍又一遍,卻越發顯得無力。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麽你也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對郭教授,究竟是怎麽想的?」問題有些奇怪,也不明确,宋恺良在見到了魏央近乎迷惑的目光以後有些無奈,也只好将這個問題說得更加的明了化。「這麽說可能有些奇怪。雖然我覺得同性戀什麽的并不可能就在我的身邊,但是我還是想要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歡郭教授?我說的喜歡并不是學生對師長的喜歡,而是……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似乎可以感覺到宋恺良對同性戀有多麽的厭惡。
魏央雖然知道自己很喜歡郭晉善,可是如果承認了,自己會怎麽樣?會不會被鄙視,會不會被唾棄?
無數的顧慮彙集在一起,魏央還是不敢對別人承認自己對郭晉善的感情。
「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和老師都是男人,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男人。」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魏央甚至很勉強自己的笑着。在走出衛生間的同時,魏央幾乎覺得自己差一點被那一種無形的壓力給壓得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