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抑制住這種想要哭泣的沖動的。魏央站在門口卻遲遲的不肯進去。

害怕自己可能會因為站不穩而摔倒在地的魏央一只手撐着牆壁,然後大口的喘着氣。不斷的喘氣,吸進去的氣始終是比吐出去的氣來的要多得多。

懷疑自己的肺部嚴重缺少氧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即将暈倒在地的魏央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以為這樣可以使得自己的不适感稍稍減輕的他卻不料這麽做反而讓那不适感更強烈了。

适才和宋恺良談話時那害怕的感覺似乎還殘留着,他和宋恺良做了這麽多年的同學加同事,可魏央卻不知道和宋恺良說話竟然會讓他這麽的吃力,也不知道,宋恺良的氣勢,竟然會如此的咄咄逼人。

或許,是因為這話題是圍繞着郭晉善而展開的緣故嗎?

不禁的,魏央對那個會羞恥于自己的感情而矢口否認的自己感到了恥辱。

自然,自己的感情并沒有必要對外人多說,可當魏央在回答宋恺良的問題的時候,他卻還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了同為男性的郭晉善而一瞬間感到無比的羞恥。

宋恺良的話依舊盤旋在魏央的耳邊,腦海之中一瞬間冒出的一個可能性吓得魏央都冒出了些冷汗。

如果說,郭晉善之所以會那麽的對自己是真的因為他讨厭自己的話……那麽他讨厭自己,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并沒有好好的藏起對他的感情而讓他有所察覺了?

不。

不會的。

心裏面很強烈的否認的聲音響起,可是魏央卻無法得知這麽肯定的否認那真的是因為有什麽确實性的把握還是因為那不過是又一次的自欺欺人。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着,即便是到了歡迎會的尾聲都不曾有一絲的好轉。

「那麽就這樣。魏副教授,之後就麻煩你把郭教授送回去了。」主任在散席後将已經被大家灌得酩酊大醉的郭晉善拜托給了少數幾個沒有喝醉的人之中的其中一個,也就是魏央。

完全就沒有征詢過魏央的意見,也可能是主任想着魏央曾經是郭晉善的學生,請魏央送郭晉善回去魏央一定不會拒絕吧。

郭晉善的酒量并不好。

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似乎是在一次授課的時候,聞到了魏央身上淡淡的酒氣的郭晉善問了他是不是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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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喝酒并非是因為魏央自己想喝,那只不過是班級裏面的同學爲了欺負他而新想出來的法子。

打着小算盤以為給魏央灌下一瓶酒以後就可以看到魏央喝醉酒後在學校裏面發酒瘋的糗樣的同學們并沒有成功。反而是魏央通過這一次事情發現了自己不易醉酒的體質。也是因為這件事情,魏央從郭晉善的口中得知了郭晉善不善飲酒。

那個時候,得知了魏央總是被人欺負的郭晉善的表情,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努力的想要回想起來,越想記憶反而越模糊的魏央終于放棄了回憶。

已經隔了那麽多年了,即便那是再怎麽喜歡的記憶,也終究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開始變得越發的模糊。很多年以後,自己會不會将那個時候的事情全都忘記?

想到自己可能會忘記自己最喜歡的記憶,想到自己可能會忘記這一份感情,魏央不禁覺得有些害怕。即便知道,忘記将會讓自己變得無比的輕松,可是他還是不願,還是害怕。

話說回來,在那之後……班級裏面那幾個喜歡欺負他的人,似乎之後再也沒有欺負過他……

那會是因為……郭晉善的緣故嗎?

忍不住自嘲的輕笑出聲,這突兀的笑聲被出租車內的廣播給遮掩住。

這是不可能的吧。

就算郭晉善會爲自己出頭,可是那幾個人又怎麽會乖乖聽話?

從肩膀上傳來的那一份熱度,以及帶着些許酒氣的氣味,無一不讓魏央心跳加速。

記憶中,他和郭晉善從來沒有過這麽親密。

可悲的熱了眼眶,就連出租車司機提醒他到達了目的地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郭晉善的家是在一個高級住宅區內的。看上去明顯就不是一個做了幾年教授就可以買得起的房子,估摸着可能是郭晉善家裏面挺有錢的魏央看着紙上的號碼然後原封不動的輸入了一串號碼,等到機器響起了提示音後他再用着從郭晉善的衣服口袋裏面摸到的鑰匙卡刷開了那扇大門而後攙扶着郭晉善進了房子。

很有品位的設計,是郭晉善喜歡的設計風格。

背扶着體格明顯就比魏央大的郭晉善,而且這個已經喝醉了的男人還完全不懂得配合魏央,将他帶回到這裏着實費了魏央不少的氣力。

很清楚自己來這裏并不是參觀郭晉善的房子而是爲了将郭晉善送回來并且好好的安置好的魏央吃力的将郭晉善扶到了沙發上面坐下。

完全不熟悉這房子的魏央看了一眼那已經躺倒在了沙發上面的郭晉善,而後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上去要讓他回房間的話他還得先找到郭晉善的房間才行。

轉身準備去看房間,可是魏央的腳還沒有跨出一步,卻被一陣力氣給猛地被拉向了沙發。背部和沙發靠背的撞擊,即便那沙發很柔軟,可是魏央的背部還能夠感到一陣陣的疼痛。

「唔!好……好痛!」忍不住輕皺起了眉頭,剛剛張開的嘴巴還來不及閉起來卻被一樣無比柔軟的物體給堵了上去。

是……郭晉善?

他在吻我?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魏央的大腦一片空白。傻呆呆的任由這個男人侵占了自己的唇腔,卻怎麽也想不出他親吻自己的理由。

唇與唇的分離,卻感覺到了空虛。

郭晉善一定是喝醉了,所以他才會吻自己。

魏央對上的目光很溫柔,是和十多年前一樣的目光。強忍住流淚的沖動,可是他卻還是沒有忍住,終于,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這,或許是唯一可以接近郭晉善的機會,唯一可以和郭晉善親近,甚至肌膚相親的機會。

這樣的想法在魏央的腦中冒出,甚至擊垮了魏央僅有的一絲理智。顧不得羞恥,也顧不得後果,魏央緊緊的勾住了男人的脖頸,任由他的親吻落到自己身體的任何一處。

身體感受到了疼痛,但是這卻遠遠不及和自己喜歡的人身體結合的喜悅感。

汗水、津液以及眼淚沾濕了枕巾,被一次次的搖晃着身體,魏央數次的攀上了高潮,全然沒有記憶,大腦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一片空白,所有的行為都是靠着本能來進行的。

自己或許是一個很卑鄙,很無恥的人。說不定郭晉善只是因為喝醉酒将自己看成了是什麽人,可是自己卻借由着這個機會讓郭晉善抱自己。

不敢去想象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們之間又會有什麽變化,酒醒了的郭晉善會怎樣看待這樣的自己。

卑鄙的自己,卑鄙得連自己都忍不住的鄙視起自己,可是,他對郭晉善的渴求太大,大到他可以不去思考後果,只貪圖這一時被滿足私欲的痛快。

悶哼一聲,身體內再次的被射入一股暖流,已經變得暈乎乎的魏央感覺到了身上的重量。

郭晉善全身的體重加之在魏央的身上,壓得魏央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加上那幾乎要将魏央揉進身體內的擁抱,其實并不舒服,可是,魏央卻覺得好幸福。

席卷全身的幸福感,教他忘記了那些煩心事,也教他忘記了那些不适的感覺而沉入了夢鄉。

那一晚,他做了一個很美的夢。他夢見第二天醒來,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郭晉善告訴自己,他喜歡自己很久了,然後……就象是一些小說裏面一樣,他們得到了一個圓滿的結局。這夢,很不真實,卻是魏央最大的希望。

? ? ?

魏央是被房間裏突然的光亮給弄醒的,可以清楚聽到的水聲從不遠處傳來,魏央努力的睜開了睡眼惺忪的雙眼,然後望向了那光亮處。

那應該是洗浴間吧?

幾乎快要忘記爲什麽自己會在房間裏而不是在客廳的沙發上的魏央在片刻的愣怔之後才倏地想起在之後似乎是因為沙發不夠寬敞,自己才在後來被郭晉善給抱到了房間裏面。

手下意識的摸向了一邊,身旁的被褥上還有着殘留着的溫度,看來郭晉善也應該醒了沒有多久。

醒?

郭晉善酒醒了嗎?是說……關于這件事情,郭晉善又是怎麽想的?

一開始的确是郭晉善主動吻他的,可是之後的一切,卻又都是因為魏央的主動誘惑。如果魏央當時沒有去誘惑郭晉善,事情一定不會到這一步。

一時的沖動,在所有的理智又再一次的回到了魏央的大腦裏以後,魏央只想要将那個不管結果只想着要得到對方的自己給徹底的抹殺,但,這也不過是說說。

「喀拉」

洗浴間的磨砂玻璃的門被人一下子的拉開,從裏面走出來的,是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濕着頭發的郭晉善。沒有戴那副金屬絲邊框眼鏡的他的樣子看上去稍許的有些柔化,但是那也只是稍許。

「你醒過來了。」冷淡的聲音,甚至沒有半點感情起伏,魏央并沒有漏看郭晉善那微微的蹙眉。

不知道該說什麽,魏央只能夠輕輕的點頭。

夢境中的情節,沒有出現在現實中。

靜坐在不遠處的軟椅上面的郭晉善并沒有戴上眼鏡,但是目光依舊炯炯有神。氣氛有些微妙,有些尴尬,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房間裏面還有的,大概就是那個永遠也不會休息的時鐘分針和秒針轉動的聲音。

「那個……昨天……」

忍耐不住這種氣氛而先開口的是魏央,嘗試着開了一個話頭卻遲遲等不到對方接話的魏央覺得喉嚨幹澀得有些疼痛。以為可以打破這種尴尬的氣氛,結果将這氣氛弄得更僵的卻是他。

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魏央的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沒有聲音自魏央的喉中傳出,魏央微窘的低下了頭,緊緊的抿起了嘴唇。也在低下頭的那一個瞬間,他看到郭晉善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

那一個蹙眉,魏央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夢境之中一般的對着郭晉善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被一個男人說出這四個字,不管是誰,相信他都不會高興……

有一個微微有些扭曲的想法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雖然知道,如果那麽做的話,或許會令郭晉善更加的讨厭自己,可是比起被郭晉善讨厭自己的感情,比起被郭晉善鄙視自己的感情,魏央選擇了那一個就算是想想都會覺得無比的下流的理由。

「我說錯了,我們之間的發生的事情也還不能算是昨天的吧。之前,你讓我很舒服,謝謝。」身體疼痛不已,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是魏央卻還是可以記得那開始以及途中難以忍受的痛楚,唯一會有快感的那一瞬,也只有在尾聲,但那也是伴随着痛楚的快感。「其實我早就想要這麽試試看了,雖然外面有男同性戀的店,可是和不認識的人做的話總要擔心對方會不會有什麽病,誰知道今天郭教授你突然吻了我,所以我就順勢嘗試了一下,結果還真的是很舒服,雖然一開始有些痛。」

魏央看到了郭晉善明顯變得有些厭惡的表情。象是不敢再與郭晉善對視下去,魏央低下了自己的頭,因為燈光的原因而變得有些橙黃色的被褥竟然如此的刺眼。

聽得到翻找抽屜以及櫃子時的聲音,魏央還不曾擡頭,幾件衣服卻扔到了魏央的頭上。微微有些驚訝,魏央抓下了蓋在自己頭上的衣服。

質地很不錯的衣服,看上去也是非常有品味的衣服,那絕不是魏央會舍得買或者是會選擇的。

「我并不打算讓你在我這裏過夜。雖然我抱了你,但是我喝醉酒以後的記憶我都在。一開始把你看成了是我喜歡的人,所以吻了你,這的确是我的錯。但是你是在清醒的狀态下被我吻的,而那樣的你被我親吻非但不覺得讨厭,甚至還來誘惑我,哼,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就這麽下賤的想要被男人抱麽?」帶有侮辱性的詞眼從郭晉善的口中冒了出來,語言化爲了利器,刺入了魏央柔軟的心髒。

雖然這是自己設計出來的形象,可是被這麽說,魏央還是避免不了的受了傷。

「我……」

辯解無用,要說自己不是那樣的人?那麽做的原因只是因為喜歡郭晉善麽?即便真正的事實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想要和他做,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能夠讓自己做這種事情的,只有他郭晉善,可是那又如何?

無法用語言傳遞給郭晉善自己的感情的話,再怎麽喜歡也不過是空談。

他害怕看到得知了自己的心意後對自己無比鄙夷的郭晉善。他情願讓郭晉善鄙視這個被自己構造出來的虛假的形象的魏央,也好比被郭晉善鄙視真正的自己。

「我曾經以為你喜歡我。」很冷淡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魏央隐約覺得郭晉善的聲音裏面帶着一些諷刺。

魏央的身體微微的有些震顫,或許是因為和專業有一絲絲的關系,魏央對于語言之中包含的隐意比較敏感。

可是此時的他卻恨極了自己的敏感。

「之前我對你的感覺或許只能夠說是有些讨厭,但是現在……你真讓人惡心。」最後那簡短的六個字,卻狠狠的傷害到了魏央。「拿着這些錢,在我回來以前給我滾。」

一疊錢,丢到了魏央的面前,而後郭晉善便走出了房門。

聽到了郭晉善用力的關門聲,魏央不禁為之身體一震。眼淚流出了眼眶,可是魏央卻笑得像個瘋子。

不斷的笑着,喉嚨變得嘶啞,卻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而眼淚,也因為這笑聲而流得越發的厲害。

他,何嘗不覺得自己惡心?

明明是一個男生,卻還會喜歡一個男人。甚至還會希望被那個男人擁抱,這麽多年了,像這種自我厭惡感在他的心中,什麽時候消失過?可是,他無法抑制心中對郭晉善的喜歡以及渴求。

他也不認為這段可笑的單戀會得到一個什麽好果。他是一個普通得就算混在人群中也不會有人發現他的那種類型。想要一個男人喜歡上這樣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的自己,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床上散落着的錢,數目還不少。郭晉善這麽對自己是什麽意思,魏央再清楚不過了。他把讓他犯下這個錯誤的自己,當做了是妓女一般的存在。

會讓郭晉善這麽想自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現在的他,就算是希望郭晉善不要讨厭自己,那都已經是奢望。

但是,他并沒有後悔。

魏央抓起了那些衣服,顧不得身上那粘膩的感覺便将衣服套上。郭晉善扔給他的錢,他揣進了褲子口袋裏面。

魏央之所以會拿那些錢,并不是因為他缺錢之類的原因,只不過……如果郭晉善将他視作是被用作發洩欲望的工具的話,那他就做一個這樣的工具。反正都已經被讨厭了,那倒不如讓郭晉善更加的讨厭自己。

比起從郭晉善的生命中淡出,魏央更願意選擇被郭晉善讨厭。讨厭的話,至少郭晉善還會一直記得有他魏央這個人。

? ? ?

身體很痛,很酸,也沒有多少的力氣。雖然褲兜裏面裝着錢,路面上也還有着幾輛出租車來往,可是魏央卻沒有叫車的打算。只是一個人靜靜地,緩緩地沿着人行道朝着自己家走去。

他家和郭晉善家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按照公交車的站臺計算的話也差不多有六站。以着雙腿,并且還是那種步行速度,到家說不定也要花費不少時間。

這麽做或許是爲了折磨自己的身體,每走一步路,身體就酸痛不已,可是也只有痛,才能夠真實的告訴魏央,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他被抱了,卻也被冷酷的對待了。

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在魏央的腦海中冒出,知道自己做出那種事情的話會被郭晉善如何對待,可是魏央更清楚如果自己不去嘗試着做一做的話,可能他即便可以和郭晉善做一輩子的同事,但也不會有除工作以外的任何交集。

接近瘋狂的喜歡,卻開始變得沉重。

魏央想,如果有一天這一份重量将自己徹底的壓垮了,那麽那一天他對郭晉善的喜歡就會徹底的消失,但那同時也會是自己這一生的終結。

銀色的鑰匙插入鎖孔,再旋轉兩圈,魏央推門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漆黑一片的房間,魏央沒有開燈。腳板因為難得走了那麽多的路已經疼痛不已,而本就酸痛的其他部位更是在經過那麽一段路以後痛得甚至麻木了。

自暴自棄的将自己摔在了客廳那張硬邦邦的沙發上,魏央忍不住微微的皺眉。明明是同郭晉善家裏的那張沙發全然不同的硬沙發,可是他卻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聯想到那張沾染了情欲氣息的沙發。

腦中揮之不去的郭晉善動情時的模樣熱了魏央的身體,下身産生的反應令魏央産生了些許的自我厭惡感,以為不去理睬它就會慢慢地失去熱意的魏央直直的走向了自己的洗浴間。蓮蓬頭噴灑出的水冷冷的,在經過好幾次調節水溫之後都未能換出熱水的魏央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根本就沒有開熱水器。

全然沒有去燒水的打算,冷水澆灑在魏央的身上,一時之間他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自體內流出的液體混合着冷水然後流進了排水孔,費力的摳弄着自己的後庭想要将那些濁液全部清除幹淨,可是只是手指刺入便會疼痛得一陣收縮的後庭似乎是被使用過度,指尖觸碰到的嫩肉甚至有一些紅腫。

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悲哀的在這裏清理身體,卻也只能夠清除一部份,更深處的部份還可以感覺到的液體該如何清除,魏央完全不知道,也只好作罷。

褲子口袋裏的錢還在不遠處那放衣服的籃子裏面,露出來的一角讓魏央覺得自己越發的悲哀。

和冰冷的水溫不同,劃過臉頰的液體溫溫熱熱的。

是眼淚。

他再一次的哭了。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決定的,而且魏央也清楚,就算讓這一切重新來過,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投入郭晉善的懷抱。就算郭晉善眼中看到的不是魏央這個人,就算會被讨厭,就算這是在自我傷害……

可是,爲什麽還要哭呢。

無法解釋理由,魏央蹲在了地上抱着膝蓋痛苦。

水流聲多多少少的遮住了一些他的哭聲,不用擔心會被人聽到他的哭聲。蹲了多久,魏央不知道,也無法得知。一直到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一直到腿軟得他整個人坐倒在了地上,他終于止住了那就象是山洪暴發一般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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