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終結

他無法控制自己，哪怕知道在這場戰鬥中，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要了自己全部的性命，但是鳴人還是不可自拔的回憶起了過去那場戰鬥。

也是一樣的套路——

皮膚上印滿咒印的佐助、尾獸化的自己……灼熱的豪火球，那溫度似乎可以穿透尾獸的查克拉外衣，直直地灼燒自己的心髒。

而他能做的不過是往後一躲。

“鳴人，在戰鬥中不專心可并不是什麽好習慣。”略微輕蔑的語氣從對面傳來，而他堪堪躲過一個豪火球術，可是自己金黃的發梢還是被升級了無數威力的豪火球的溫度給燙枯了。

“還是說，你就那麽想死在我的手裏？”他看着佐助臉上的笑容，那人的笑容裏沒有任何的彷徨。

鳴人沒有回話，而佐助對于鳴人的優柔寡斷只是嗤笑了一聲：“火遁·鳳仙火術！”

強大的查克拉、輪回之力對于查克拉的控制和升華，那個鳳仙火術已經不再是12歲時候的小打小鬧了。一個C級的忍術，被佐助施展出來卻足以毀滅一個忍村。漫天的火光向鳴人砸過來，有那麽一刻，鳴人甚至覺得自己是遠古時代，被隕石風暴襲擊的弱小的生物。

他下意識的進入了仙人模式，查克拉的察覺能力瞬間提升了不少。靠着仙人模式對各種查克拉的敏感能力，鳴人在這漫天火海中堪堪的找到了一絲逃生的地方。就在他喘息地快速後退的時候。一聲冷笑從背後傳來——

“你的身手還是那麽爛。鳴人！”

“铛”清脆的聲響在這瀑布環繞的水流聲中顯得不那麽明顯，兩個手裏劍相撞又向相反的方向飛出去。

鳴人的臉上被劃出了一條血痕，他看着衣服一絲不亂的佐助，一字一句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切，你哪裏來的自信？”佐助擺了擺手，“如果你這麽一直躲閃的話，百分之百會死在我的手裏面的。拿出真本事來吧鳴人！”

“佐助，”鳴人直起了腰板，瀑布的水珠從他的臉頰話了下來，混着血水流入河中，“即使到了現在你還是這麽執迷不悟。為何不和大家一起解決？為何總要一個人？你不覺得寂寞嗎？”

“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麽？”

“當然有用！”鳴人身邊燃燒着九尾一般赤紅的查克拉，“我要做的——

“就是把你從孤獨裏拯救出來啊！”

似乎是陷入了一個美麗的夢境中，夢境中，小櫻穿着漂亮的裙子，小夥伴們坐在綠草茵茵的空地上有說有笑。井野和自己争吵着什麽，鹿丸和丁次則是在一旁吐槽；雛田和寧次坐在一起，而牙那個蠢貨居然跪在寧次前面大喊道：“大哥，求把你妹妹嫁給我吧！”然後被寧次一臉嫌棄；天天和小李看着，開懷大笑，志乃則是一臉嫌棄的撇過了頭，不屑搭理這些蠢貨。

凱老師拉過卡卡西老師，要去一旁切磋，而卡卡西老師則是一臉不情願的被拖着走；佐井安安靜靜的坐在樹下，櫻花飄落中，自在的畫着畫。而坐在人群中間的，則是佐助和鳴人，兩個人安靜的坐在一起，就像是最要好的朋友一樣。

佐助……鳴人……櫻花……

似乎在久遠的記憶中，這一幕似曾相識，可是小櫻卻想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可是，想起或者想不起又有什麽重要的呢，這個夢境實在是太美了。藏在內心中多少年不敢訴說的心願，全部都完美的存在在現在這個世界裏，讓人不願醒來。

夢境裏的小櫻回頭看了那兩個人一眼，正巧看到佐助也在往這邊看，突然一陣大風吹來，小櫻的頭發被吹散了。風停下的時候，她試圖去用手整理那些亂掉的頭發，而一雙冰涼的手卻先一步把她亂掉的劉海別到耳後。

“抱歉，櫻，我要向你道別了。”

她突然睜大了眼睛，那美好的場景猶如一塊被擊碎的玻璃，散落成片。

“不——！”小櫻突然睜開了眼睛，試圖去抓住那消失在夢境裏的背影，卻一無所獲。

她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在火影的辦公室睡着了。

不對……！

陰暗的天氣，詭異的查克拉流動，還有過于安靜的村子。小櫻突然跑出了辦公室，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片寂靜，小櫻瘋狂地推開了卡卡西的辦公室，而卡卡西也是一臉入睡的狀态。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傳來，小櫻飛快地跑出了火影大樓。

一片安靜，在這灰暗的天氣中木葉村的安靜讓人有十分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穿過一條一條寂靜過分的街道，小櫻跑到了鳴人的家，而本應該暗中駐守在鳴人房間兩旁的暗部，此時正東倒西歪的睡着。

小櫻大力地搖醒了一個暗部，“我是春野櫻，鳴人呢！”

睡夢中醒來的暗部，不甚清醒的回答道：“慰靈碑……和隊長大人一起去慰靈碑了……咦，我怎麽睡着了？”

小櫻沒有管這一片狼藉，跑去了慰靈碑。而那裏，除了熟睡的暗部，沒有任何一個人。

幻術結界——讓一個範圍內的人全部陷入幻術當中的結界。

而能做到這樣規模的幻術結界，只有繼承了宇智波血繼限界和六道之力的——宇智波佐助。

“為什麽……”小櫻顫抖着按下了緊急煙霧警報，一瞬間刺耳的警報聲在整個木葉村響起。

人們被這個聲音吵醒，喧鬧又回到了木葉。

回到了木葉大樓，小櫻氣喘籲籲地推開了卡卡西的辦公室；而如夢初醒的卡卡西揉着眼睛問道，“小櫻，怎麽了？怎麽突然警報響了？”

“……鳴人……鳴人被佐助抓走了！”

“什麽？！”卡卡西拍案而起，“聚集特別行動部隊和特別偵查部隊，你帶領這兩隊，探測鳴人的位置！迅速去支援！”

“是！”

緊急集合不過也就是一分鐘的事情，等所有人準備從大門出發的時候，地面上傳來了劇烈的震動。

“查克拉檢測到了！三忍之一的鳴人大人在終焉之谷的方向！”

終焉之谷——一切的起始和終結。

“所有人聽令，迅速去終焉之谷支援，一切敵人，格殺勿論！”

“是！”

穿梭在樹林之中的小櫻，握緊了手裏的手裏劍——

鳴人，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鳴人！”

“佐助！”

相互的對吼，名字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狂風卷席着整片戰場，烏雲密布，這最後的一場戰鬥，似乎天敵都為之色變。終焉之谷兩旁祥和的風景已經被頂級的忍術毀的一塌糊塗，而這遍野狼藉的地方，唯獨站着的是兩個遍體鱗傷的人。麒麟的低吼、大玉螺旋丸的哀鳴像是不停息的旋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河流上，快速的奔跑，起跳，雙手想對方刺去，雷遁和風遁的膠着，麒麟和螺旋丸的觸碰，一剎那間，極晝一般的亮光從兩個人的手裏傳來，迅速變大，然後轟然爆炸。

兩個人都狼狽的往後一退，在水面上滑行了很久才堪堪地停了下來。

暴雨突然從天而降，兩個人瞬間被淋濕。他們擡起頭來，看着對方，須佐能乎的力量早就消失，而鳴人也沒有再多的力氣去維持仙術的狀态。衣服早就泥濘不堪，沾染着泥水和血水，兩個人早就失去了身為頂級SSS級別忍者的矜持。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12歲那年。

“哼，”佐助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鳴人，“不錯嗎。你并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弱，鳴人。”

鳴人嘴唇顫抖，“為什麽！這一切真的都是你想要的嗎！你真的想要殺了我，然後再殺了整個忍界嗎！！佐助，回答我！”

佐助閉緊眼睛，任由雨水沖刷着自己臉龐，再睜開的時候，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那絲多愁善感：“多說無益，鳴人！你我查克拉都沒有多少了，最後一擊定勝負吧。”

“佐助！”那聲怒吼裏包含着憤怒和失望。

佐助卻絲毫沒有動搖，抽出草薙劍，把最後的查克拉注在了劍刃上，刺耳的電流聲響了起來，他冷酷的看着鳴人，輕輕地說：“雷遁·千鳥流！”

鳴人似乎放棄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的時候，卻是決絕：“螺旋丸！”

連珠傾瀉的暴雨如同水簾，格擋在兩個人之間，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突然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兩個人同時起跳，手裏的武器指上對方的心髒——

“哼……”一絲落寞的笑傳來，而下一刻，鳴人的手穿過了佐助的胸膛。

鮮血染紅了鳴人整個手臂，而佐助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倒了下去。草薙劍順着河流飄遠，鮮紅的血浸染了整條河流。

“為……為什麽……你不是要殺了我嗎，為什麽你的草薙劍沒有攻擊！”鳴人顫抖着抱着佐助的身體，雨水和河流沖刷着佐助的身體，那一刻，少去血污的男子又似乎回到了還是在忍着學校的日子，蒼白又冷漠。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變得渙散，他已經看不清鳴人的臉了，血水從佐助的口腔裏流了下來，他輕輕的說，“笨蛋……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而已……”佐助笑了，那笑容是那樣的溫暖和開心，“……突然覺得也許你留下是最好的……我們之間死一個這個世界的查克拉都會逐漸消失……不過有你在……即使沒有查克拉，很多人也還會被拯救……”

“不……不是的……”鳴人抱着佐助，他的臉埋在那個人冰冷的肩窩裏，哭得不能自已，“不要這樣……我帶你去找小櫻，她能救活你……。”

佐助搖搖頭，他已經看不見鳴人了，他用盡全力握緊了鳴人的手：“這輩子……遇到你……開心……好想再和你去……夏日……祭……”

心髒的跳動徹底停止，而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鳴人看着閉上眼睛的佐助，似乎心裏有什麽也跟着消失了。

“笨蛋，我也想和你再去一次夏日祭……”

“鳴人！”

帶着部隊趕到終焉之谷的時候，小櫻看到的是這樣的景象——

樹木傾塌，地面裂開，湍急的水流沖着巨大的石塊往下游流去，而終焉之谷瀑布邊上的兩個石像早就被毀得看不出樣子。

這樣的景象不難讓人想象這裏經歷了怎樣慘烈的戰鬥。

小櫻慢慢地走向河邊，在巨石漂流的中間，她看到一個黃色的背影跪在水流中間，死死的抱着一個黑發的青年；而那個青年的臉上，是帶着幸福的笑容。

“大人，還要前去支援嗎？”

“不，”小櫻淚流滿面，“在這兒……在這兒看着他們就好……”

佐助的死亡帶來的是整個忍界的查克拉緩慢的流逝。

就如同一個被封閉的很好的系統被打破了一角一樣，查克拉緩緩的流出了系統外，進入了自然，然後消失不見。

有很多的忍村陷入了巨大的惶恐——賴以生存的查克拉消失殆盡，忍者，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成為了各個忍村的新的問題。

不過這個問題并沒有折磨各大忍村太久。

第四次忍者大戰中的英雄——漩渦鳴人——給整個忍界的所有人進行了一次慷慨激昂的演講。

他提出了廢除忍村，讓人們回到和平的社會裏生存的想法；他鼓勵忍者用自己所學到的知識用和平的方式繼續為自己的國家造福。

很多人都被這次演說鼓舞到了，重新獲得了生存的自信。很多人脫離了忍者的世界，回到了正常的村子，用自己學到知識幫助其他人，人們開始接受這些一直處于世界黑暗之處的來客。

忍者——這個詞在逐漸消失；而忍村——在逐漸瓦解。

這個世界上不再存在五影，也沒有木葉，而如今的木葉則只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廢村。

小櫻站在曾經村子的大門前，提着自己的行李，看着一旁的鳴人：“我準備去火之國的都城，你真的不來嗎？”

“不了。我想四處走走。”

“是，大英雄。一切都随你。”小櫻笑笑，她看着鳴人落寞的笑容，問道，“你還是不能忘記佐助嗎？他不會再回來了。說起來，他這麽一死，你也永遠的做不成火影了。”

鳴人自嘲的笑笑：“我很多夢想都沒有完成——我沒有帶回佐助，沒有當上火影，沒有改變日向一族……但是佐助做到了，他讓這個世界恢複了和平，讓人們遠離了仇恨。他替我完成了改變忍者的夢想。”

“鳴人，你是這個世界的英雄。而他，他的做法并不被大家所認同。”

“嗯，我知道。所以我要記着，這些功勞都是他的，而不是我的。宇智波佐助，他的存在會一直活在我的腦海裏，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鳴人，”小櫻含淚抱住了鳴人，“你和佐助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要好好活着，如果寂寞了就來火之國找我。我會一直等着你。”

“嗯，我會的。那麽，再見了。小櫻。”

“再見，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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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你夏日祭許的願是什麽呢？】

我許的願望是打破忍界關于仇恨的詛咒：有朝一日，你我醒來，陽光從花圃中穿過，照進屋子裏。我可以忘記過去，笑着和你說早安，沒有任務、沒有死亡、也沒有仇恨。

只是抱歉。

這個願望只能有你來實現了。

【我想打破一個詛咒，只是鳴人，我的願望裏并沒有你】

如有來世，我希望能笑着握住你的手，和你成為一對真正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