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決
自從那次木葉高層會議以後,木葉村邊防人員就增加了三倍。鳴人每次的出行都是有20幾個暗部尾随。
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個月,佐助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鳴人卻知道他就在木葉附近: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體內查克拉的流動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鳴人甚至覺得他似乎頓悟了一些自然本源的道理,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來自于佐助。
當佐助越近,體內查克拉的流動變化就更大。
“求你們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只是去看看慰靈碑而已。很近,我不出村子,我發誓。”鳴人可憐兮兮地乞求着身邊戴着面具的暗部隊長。
但是人家絲毫不因為他刻意裝出來的可憐而動搖,充分展現出來忍者冷血的本質:“十分抱歉,鳴人大人。這是來自于火影的命令——24小時寸步不離地跟着你,直到佐助落網。”
“你們是不可能抓住他的。”鳴人嘆息了一下,放棄了說服暗部隊長的想法,“要來就來吧。不過記得站着遠一點,我有一些話不想讓人聽到。”
第四次忍者大戰之後,慰靈碑從一個碑增加到了3個碑,整個忍界因為這場戰役死的人都被刻在了這個碑上,以供後人敬仰。
那些鮮血淋淋的屍體,那些被查克拉樹同化的戰友,那些微笑着閉上眼睛的表情,每每一閉眼鳴人都能在此清晰地看到,身臨其境,一如當年。
他摩挲着那些熟悉的名字,甚至能想象那些人活着時候的笑顏。
【鳴人,你真的是太笨了,這樣還妄想拯救日向家族,當初的考試我到底是怎麽輸給你的?……】
【哈哈,鳴人來打一架!看我超級牙中牙把你打趴在地下】
【我有時候想,成為第七班的一員真的很好,可惜我是後來才加入的。如果一開始就能在一起的話……】
“你不覺得,站在這個地方心靈就會很平靜嗎?”鳴人拂過那些名字,“他們為整個忍界的付出讓你肅然起敬,當你站在這個墓碑前的時候就會無比的感恩,這一刻的和平是這些人拼了性命也要保護的,而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遺願不是嗎。”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在這兒的?鳴人。”佐助從樹後面走了出來,他穿着一身木葉暗部的衣服,摘下了狐貍面具。
“從我踏入你的幻術結界的那一刻起。”鳴人看着他,聳了聳肩,“我不再是那個連查克拉流動都控制不好的小鬼了,這樣的幻術其實很容易察覺。我們都是已經是一流的高手了。”
“是我小看你了,”佐助笑了笑,似乎被發覺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情。現在的和平并不是由于慰靈碑上的名字,也不是什麽愚蠢的犧牲,因為你我獲得了至高的力量。我們不是什麽一流的高手,我們是整個忍界。”
鳴人皺着眉,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易怒沖動的年紀,他低聲的向佐助吼道:“所以呢,你要抹殺了整個忍界嗎!我以為你和斑是不一樣的!”
佐助平靜的看着他,笑了,猶如12歲的那般輕蔑,猶如12歲那般的帥氣,他看着鳴人,眼神裏卻不是12歲不可一世的高傲。他說道:
“不,我要的,不是抹殺整個忍界。我只需要抹殺你就夠了。”
當佐助說出來那句話的時候,即使是已經快30歲的鳴人,在歷經了這麽多之後,他的手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他從小就知道他和佐助是不同的——
那個人是個天才;他擁有過自己沒有的一切;即使在他失去了整個家族的光芒照耀之後,他仍然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存在。
帥氣、強大、冷酷——命中注定的一顆要颠覆整個忍界認知的天才之星。
鳴人知道自己配不上佐助,即使是現在他也配不上。
他不愛思考,他總是很天真,他想要的很簡單。就連小櫻都放下心中的過去并且成為了和綱手婆婆一樣的女強人的時候,他還在幻想着不可能再回來的第七班。
他知道分離是必然的,卻從來不願意直面這個事實。
他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追上佐助的步伐,卻固執的不願放棄,因為他覺得如果追上了,那個人也許會給自己一個微笑,也許他會把自己當做新的家人……
或者比家人更加親密的存在。
他想走進他的生活,分擔他的痛苦,可是那個人永遠吝啬于給他一句解釋。
而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句——
【我只需要抹殺你就夠了】
鳴人甚至覺得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其實一直是一則笑話。
而他在佐助面前的堅持就是一則天大的笑話。
他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再次看向佐助的時候,是高手的冷酷:“想要抹殺我的存在你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佐助,我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吊車尾了,你很清楚。”
“是的,”佐助不以為意地笑了,清風吹起了他黑色的發梢,讓鳴人看清了那雙如墨的眼睛,那個人的眼睛裏是淡然自若,“但即使你和我一樣厲害,或者你比我更厲害,你還是會死在我的手上。”
“鳴人,你不會想要讓我毀掉你心愛的木業的,來老地方吧。讓我們結束這一切。”
鳴人飛速地穿梭在木葉的森林裏,快速的移動讓身邊的景色連成一片,似乎是幻象,一如白駒過隙的歲月。
他緊緊追着前面的佐助,可是無論他多麽快,他還是和佐助的身影有一些距離——永遠碰不到,讓他想起了佐助投奔大蛇丸時候的無力感。
突然被茂密的樹葉擋住的陽光傾灑下來,耳邊傳來湍急的水流聲,微涼的濕意讓他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四周,湍急的瀑布聲不絕于耳,而他站在瀑布的這邊,佐助站在瀑布的那邊,兩個人這樣的對視,似乎重演了當年的一切。
“很懷念對嗎?”低沉的聲音即使在湍急的瀑布聲中依舊清晰,而他的話讓鳴人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場對戰。
“為什麽,佐助!”鳴人握着拳看着他,眼神是不解與憤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想斑一樣妄想抹殺世界而不顧所有人的想法!”
“為什麽要去顧及愚昧之人的想法呢?”佐助笑的諷刺,“能看到天地之間的規則的人只有神明,和個別幾個被神明賦予使命的人。而其他沒有被選中的,只不過是這自然發展中的蝼蟻罷了。”
他看着鳴人,一如既往的冷漠,“而你鳴人,你是被選擇出來的人,你應該能看到和我一樣的東西你卻選擇了逃避。”
“回答我,佐助!”鳴人憤怒的大吼,“為什麽到了現在你還想毀滅整個忍界!”
“因為忍界和忍者本身就是錯誤的。”佐助的表情猶如雕像裏面代表殺伐的神祗。
“仇恨,悲鳴,暗殺;破壞,死亡,戰争……忍者是這一切邪惡的根源,而查克拉助漲了這一行為。沒有查克拉,就沒有忍者;沒有忍者,就沒有那些黑暗和悲傷。忍者并不是保護世界的生物,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世界。鳴人你應該很清楚。
“查克拉并不是什麽天神賜予人類的禮物,它其實就是那些冤死靈魂的能量。在我吸收了所有尾獸的查克拉之後,我清楚的明白着這一切,而你,身為十尾人柱力,也是懂的吧。
“力量因仇恨而生,仇恨因死亡而起。在我們成為天地間查克拉循環的樞紐的時候,你應該能感受到那些根存于查克拉中的悲傷和亡靈的哀鳴。而我們則是用着死人的靈魂在戰鬥,創造出更多的死亡,制造出更多的仇恨!
“而你卻試圖讓這個被詛咒的世界變得和平而美好,這是在搞笑嗎!
“鳴人,只要你我之間死一個就會打破着世間查克拉的循環,那些不能往生的靈魂也得以解脫。只不過,整個忍界賴以生存的查卡拉就會消失,而整個忍界就不複存在了,這個罪惡的怪圈也就會被打破。”
忍者和亡靈似乎總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而這一切鳴人最近才開始理解其中的真相。是的,就如同佐助所說——查克拉根本不是什麽神賜予塵世的禮物,它的本質是人的靈魂。
穢土轉生之所以能夠施展,是因為那些靈魂依舊存在于這個世界中,以查克拉的形式。
而死者生前的仇恨,憤懑也都存在于這些查克拉之中。
忍界不可能和平,因為忍者的本質就注定了這一世界的紛争。
“但是我們可以把查克拉代表仇恨的部分分離出來!就像我對九喇嘛做的一樣!”
佐助彎了一下嘴角,“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鳴人。你可以淨化一個九喇嘛,你怎麽剔除千萬忍者內心中的黑暗?像對待佩恩那樣?還是像對待斑那樣?當不可抹滅的傷痛已經産生的時候?你不覺得那一切都太晚了嗎?”
鳴人抿緊嘴唇,他想大聲反駁“不是的,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可以做到在一切悲傷開始之前就把人們心中的仇恨抹殺”,但是他卻說不出來。他握緊了拳頭,渾身顫抖。
“不要掙紮了,鳴人。”那個人站在瀑布的另一端看着他,表情是那樣的自然,似乎他們從來不是什麽朋友,只是相互要奪取對方性命的敵人那般簡單。“你在十六年前沒有能夠阻止我離開木葉,你在十六年後也無法——”在鳴人分神的一剎那,佐助已經拿着手裏劍出現在鳴人面前,狠狠地一揮,“阻止我殺掉你!”
堪堪一檔,鳴人狼狽地退後了十幾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卻如同地獄一般的修羅,“佐助,還有一點你沒說對。即使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你也無法斬斷查克拉的循環。不過無論你是什麽目的想要毀滅忍者世界,都要先過我這一關!”
“你果然什麽都不懂,不過認真起來就好。如果還是可笑的把我當做兄弟,你會死得很慘。”
“忍法·千重影分身之術!”
“忍法·伊邪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