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将自己的唇印上對方的
第33章将自己的唇印上對方的
時舟索性也不再掙紮了,任由對方欣賞他像是微醺的臉,他破罐子破摔道:“你怎麽這樣!”
路游原不動聲色的把紙塞進自己這邊:“上班時間不務正業,該罰。”
本來時舟手頭就沒多少活幹,聞言小聲反駁道:“我工作都做完了,不算不務正業。”
路游原:“沒事做?”
時舟理直氣壯:“沒事做。”
“那就繼續。”路游原從善如流的給他一沓紙,明示道,“最好是畫我剛才改的那種。”
“......”
好好的畫被對方說的這麽意味深長,時舟都有些不忍直視手上的那根筆。
他回家以後徑直去了畫室,難得架起了畫板。
時舟從見到路游原的第一面開始畫起,剛開始起筆還有些艱澀,再往後就逐漸順滑。
畫畫仿佛是白月光刻在骨子裏的熱愛,比起小提琴來時舟也更愛畫畫,起碼拿着畫筆比拿着琴弓更得心應手。
他認認真真打着線稿,絲毫不知道隔壁的隔壁有兩個人正在談論自己。
裴自衍跟時父在書房。
時父手裏夾了根煙,手邊的煙灰缸裏積了一層薄薄的煙灰。
“......我想說的就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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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自衍站起身:“路游原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他費盡心思跟您打好關系也是因為想靠近舟舟。”
“如果再放任舟舟跟路游原待在一起,我猜後果也是您不想看到的。”
時父皺起眉頭:“這些我都知道了,但是你說的那件事我還要再考慮考慮,我還要問問舟舟的意思。”
裴自衍聲調平穩,略微擡眼道:“舟舟的命是我救的,我把他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這些年您也都看在眼裏。”
時父拿起煙放在嘴裏吸了一口:“我知道......”
裴自衍繼續說道:“我說這些不是為了當做條件,只是想讓您看清楚誰才是最适合照顧舟舟的最佳人選,他身體不好,以後調理身體的事都交給我就好。”
時父終于吐出一團煙霧,淡淡升起的白煙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你說的是,但是我還需要好好想想。”
見對方動搖,裴自衍已經達到了目的。
他面上不顯,依舊禮貌道:“既然這樣,那舟舟那邊還請您多注意一下,不要讓路游原這種人有可乘之機。”
時父只微微颔首,沒說什麽。
僅兩面牆之隔,時舟卻對這場談話一無所知,但有人卻像蒼蠅聞着味一樣來得飛快。
顧燃從看到時舟和路游原那張合照之後就日夜不安,奈何自己被家裏扔到A國打理生意,分身乏術。
他一回國就叫着顧老爺子來了時家。
時舟被仆人叫下來的時候還一臉懵逼,他被時父時母兩人拉到顧老爺子身邊,老老實實的叫了聲:“顧爺爺好。”
對方捋了一把胡子,看到時舟終于有了笑模樣:“你們時家果然會養。”
他朝旁邊的人擡了擡眼皮,立刻有人遞上了一份老舊的聘書。
顧燃穿得跟立刻就要進禮堂一樣正式,拿起那張脆得掉渣的紙清了清嗓子:“叔叔阿姨,這是我出生那年,我爺爺跟時爺爺定下的娃娃親。”
???
所有人面面相觑。
時父尴尬道:“啊,這......”
顧老爺子單是坐在這裏,氣場就非比尋常,他掃了一眼對方:“怎麽?覺得我們這些老東西當年說的話都不能算數?”
顧燃在一旁添柴加火:“時叔叔,你放心吧,我爺爺是認真的,我還準備了價值五十個億的山莊當聘禮,已經轉到舟舟的名下了。”
時舟額頭突突的跳了起來。
這都是什麽鬼操作?
時母扯了扯時父的衣袖,她其實更看好裴自衍,不然顧燃這邊還是回絕了吧。
于是時父左右為難:“這不得先征求孩子們的意見嗎?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包辦婚姻實在不太合适......”
顧燃搶先道:“我完全沒意見!”
“我有意見。”時舟忍無可忍,開口道。
顧燃撓了撓頭:“舟舟,你要是覺得太着急,我們就先訂婚,結婚的事可以從長計議。”
什麽跟什麽啊!
“不是着急不着急的問題,你們說的娃娃親在我這裏根本不算數。”
時舟抿了抿唇:“我不想跟你訂婚,更不想跟你結婚。”
顧燃眸子裏的火花暗了下去:“可是你小時候說過的,長大會跟我在一起。”
時舟不明白對方的執念:“小時候說過的就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全部兌現嗎,也許在一起的意思只是一直做朋友呢?”
顧燃壓根就聽不進他的話,再擡眼時又充滿了信心:“沒關系!我從六歲起就決定要跟你結婚了,你不同意我就一直等你,追到你同意為止。”
時舟費勁的揉揉額角。
好不容易把顧老爺子打發走,葉星寒又打電話來。
對方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顧家這群老古董還活在上個世紀吧,這年頭竟然還有人要兌現婚約?”
時舟深以為然:“是吧!”
沒想到對方憤憤道:“怎麽我爺爺當時就沒先下手?他真是沒什麽先見之明。”
“......”
葉星寒還道:“你等着,我現在就跟導演請假回去救你,到時候你就住我家,我讓狗仔放出消息,就說你是我男朋友,看顧燃那腦殘還敢來騷擾你......”
時舟面無表情的挂斷電話,準備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他就背了個包,跟路游原斬釘截鐵道:“我這幾天都不回家了,就住在公司。”
路游原:“怎麽了?”
時舟想想就頭大,省略了前因後果:“我跟那些人沒法交流,出來躲躲。”
果然下班後他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時家的電話打到路游原這裏來,時舟依然堅定:“你讓司機走吧,我就不回去。”
也不知道路游原跟對方說了什麽,司機真的被打發走了。
時舟舒了口氣,起碼這幾天總算不用面對那麽離譜的窮追猛打,能過幾天安靜日子。
等公司所有人都走後,他從背包裏拉出一條睡袋和毯子,還掏出自己私藏的幾包方便面,一副要野外生存的模樣。
路游原終于開口:“你真的要住這?”
時舟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住酒店一查就被查到了,其實原本他想住在齊青青家,又怕被那三個煩人精知道以後給對方添麻煩,只得作罷。
路游原沉默片刻:“你住這裏不太方便。”
時舟苦着小臉:“那我就去住酒店,反正我不回家。”
“不如你住我那,想住哪套房子,随便挑。”路游原淡淡提議。
這倒也是個辦法。
時舟不好意思道:“你想讓我住哪,我都可以。”
路游原幫他把那堆東西塞回包裏,拿上車鑰匙:“那走吧。”
眼看着對方開出市區,時舟意外道:“你要帶我去老房子?”
路游原颔首:“這邊東西都全,你先住一晚,我找人收拾好另一套房子你再搬進去。”
時舟更不好意思了,他本來就是怕給人添麻煩的類型:“算啦,我就住這裏好了。”
他覺得這個地方熟悉又溫馨,比起什麽別的房子都要舒适。
路游原看了一眼時間:“這裏不太方便叫外賣,你想吃什麽?”
時舟拆開一袋方便面:“我吃這個就行。”
話音剛落,他包裏的那幾包連同手裏的全都被丢進了垃圾桶,路游原語氣平平:“稍等一會。”
時舟不敢怒也不敢言。
看着對方打開冰箱拿食材,他好奇的跟上去:“你還會做飯呀?”
路游原嗯了一聲,垂眸道:“以前經常做,因為自己做省錢。”
他說起這些仿佛在講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時舟聽在耳中卻覺得無比心疼。
他還不知道說些什麽來安慰對方,路游原就做好了兩碗煎蛋面:“吃吧。”
時舟挑起一撮面送入口中,立馬被燙出了淚花:“唔......好吃!”
怕是還沒嘗出味道就急于表态,路游原熟練的遞上一杯涼水:“涼一涼再吃。”
時舟點了點頭,囫囵吞下那口面,這次不敢那麽心急,吹了吹才吃下第二口。
舌尖的味蕾争先恐後的跳動,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他,這味道他以前絕對嘗到過。
時舟喉嚨一梗,喃喃道:“這個味道好熟悉啊……我可能做夢夢到過。”
路游原頓了頓:“為什麽是做夢?”
“我老是做夢,還經常夢到這裏,很奇怪吧?”
時舟攪了攪碗裏的面,眉目低垂:“還會夢到一個看不清也聽不清的人,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現在大概知道了。
如果他夢到的這些都是白月光的記憶的話。
時舟狠了狠心,終于擡頭問路游原道:“你以前就認識‘我’嗎?”
對方似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并沒有立刻說話。
時舟感覺自己等了一個世紀,等到碗裏的面都沒了熱氣,變涼變硬,路游原才放下筷子。
對方迎着他的目光,嗓音低沉猶如大提琴:“你記性真的不好。”
時舟鼻子一酸,從來沒有哪刻像現在這樣遺憾自己沒繼承白月光的所有記憶。
就在這瞬間,他腦海中有一切現實的隐憂,流離輾轉。
還有不可得的愛和不屬于他的、割裂的那部分......
“對不起。”時舟低落的回了一聲,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我不記得了,你可以講給我聽嗎?”
路游原臉上沒什麽表情,濃墨渲染過的雙眸卻像最深邃的大海,波瀾起伏又歸于柔和。
“我不是說過,不用說對不起。”
時舟不知怎麽就很難過:“我就是想說怎麽辦。”
對方微微俯身過來,擡起時舟的臉面對自己:“不記得也沒關系......”
時舟迷茫的擡眼。
路游原目光微垂,像是無聲的嘆息,低頭将自己的唇印上對方的。
後知後覺感受到唇上濕潤缱绻的觸感,時舟瞬間瞪大雙眼。
這可能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糖”,從包裝到夾心都像摻着興奮劑一樣,讓人感覺頭重腳輕又目眩神迷。
他的鼻間被對方的氣息全然包圍,讓人完全無法脫離,耳膜被劇烈的心跳聲幾乎震破。
路游原緩緩放開攬在時舟腰間的手,在他耳邊低低道:“現在和以後都不要忘記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