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想親了嗎?

第34章想親了嗎?

時舟聽見對方在說話,也順着對方點了點頭,但他說不出話來,思緒被剛才那個吻攪和的一團亂。

不同于上次額前輕飄飄似有若無的吻,這次唇上的觸感是實打實的。

時舟不敢眨眼,就這麽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眼前的人,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對方微微開阖的薄唇。

跟性格截然不同,路游原的唇居然真的像他上次碰到的一樣軟。

劇烈的心跳聲平息後,時舟的目光又不由得上移,撞進對方染了墨鎏金似的眸底。

胸口的小鹿歡騰欲死,大腦卻明明白白的提醒自己——路游原是在透過他看以前的那個人。

這件事就像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吐不出也咽不下,橫亘在他和路游原中間。

時舟總會對路游原的好而心懷負擔,甚至歉意,覺得這些都不是自己該得的,他無數次想逃,又甘願沉溺于對方眼中的深情。

沒有什麽比看得透徹還放不下更讓人難過的了。

時舟揪着對方衣襟的指尖還有些許泛白,終于還是狠下心,從對方懷裏脫離出來。

雖然他穿進的小說就叫做最佳替身,可不代表他也要做白月光的替身!

他正對着路游原,嚴肅的聲明:“你以後都不可以親我。”

除非你确定喜歡的是我。

路游原看了看對方繃起的小臉,除了可愛之外壓根兒沒看出一絲威懾力:“理由是什麽。”

時舟偏過頭去不看對方:“沒有理由,反正就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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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游原伸手把他的臉扳了回來:“那你主動親我就可以了。”

時舟想說我也不會主動親你,結果還未開口右手就被對方拉了上來。

他看着路游原拿着他的手逐漸向上,再向上,直到放在自己的唇邊。

有些發燙的吐息噴灑在指端,時舟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點,細微如發絲的動作都能被大腦立刻捕捉。

路游原力氣很大,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無法抵抗,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指尖摩挲上對方的唇,柔軟又奇妙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戰栗,呼吸都變得急促。

路游原如墨的眼眸有光流過,微微啓唇,時舟瞳孔微縮,看到對方探出舌尖舔了舔幹燥的下唇,仿佛不經意般掠過他被迫停留在唇上的食指。

對方把他的手放開,面對面又靠近了些,鷹隼般的眼尾撩得愈發英俊,難得疊加了不加掩飾的勾引。

“現在呢,想親了嗎?”

身體的反應向來更誠實,時舟的脖頸就像生了鏽一樣,無法順應理智搖頭。

他經不住對方這樣的撩撥,整個指尖連同大腦幾乎要被那灼熱的溫度燒化。

時舟喉嚨輕微上下動了動,半是放棄抵抗、半是賭氣般在對方削薄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後落荒而逃。

路游原聽到房門砰的一聲關閉,像是宣告某人的憤憤然和慌亂。

他摸了摸唇上小巧對稱的牙印,唇角慢慢勾起,眼角眉梢都挂上對方從未見過的笑意。

時舟回到卧室憋着一大口氣,把整張熟透的臉埋進枕頭裏,企圖悶死不争氣的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

時舟在心底哀嚎,為什麽每次剛做出跟對方保持距離的決定就能被逼得立馬破防?

簡直離譜!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時舟想。

既然要從源頭切斷不該有的心思,他就要先了解白月光跟對方在一起的那些記憶。

畢竟以旁觀者的角度一幕幕回憶那些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才能徹底死心。

齊青青睡得迷迷糊糊接到時舟的電話:“喲,您還記得我呢?你再不回家我就要下崗成無業游民了。”

對方心虛的沒接這茬:“你知道怎麽找回記憶嗎?”

齊青青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你說啥?”

時舟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

瞌睡終于醒了一半,齊青青撓了撓雞窩似的頭發:“我雖然是醫科大畢業的,但是專業跟你說的問題不太對口,這就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時舟想到自己看過的電影情節。

“不是有那種特別厲害的催眠師嘛,可以讓他深度激活我的大腦皮層,喚醒記憶......”

齊青青一拍大腿:“你直接找裴學長不就行了,這是他的研究領域,我記得他當年的畢業論文就是這個方面的。”

時舟不怎麽想麻煩裴自衍。

“你倆這關系,找他不比找別人靠譜嘛!”齊青青不放心的囑咐,“你可別看了大街上的小gg随便找什麽催眠師。”

“這種東西還是要講科學的,你萬一瞎整把自己整癡呆了可怎麽辦?”

話糙理不糙。

礙于不想再欠裴自衍人情,時舟原本沒打算去找對方,但是被齊青青這麽一打預防針。

好像還是找裴自衍比較靠譜。

對方聽了他的請求之後,當即敲定讓他找最近的時間來自己的研究所。

時舟不想苦苦等到周末,于是第二天就找了個理由對路游原說自己要回家一趟,獨自一人去找裴自衍。

工作日的時候,研究所人很多。

時舟到的時候,裴自衍在門外等他,一旁還站了個穿同款白大褂的人跟他說着什麽。

無論身在何處,他身上都有讓人惬意舒适的風度,就算被不熟的同事硬拉着聊天也不會讓對方察覺不耐煩。

見時舟下車,那人就沖他擠眉弄眼:“你的‘月亮’來了。”

裴自衍也不反駁,微笑着替時舟關上車門,等只剩兩人之後才問對方:“喝點什麽?”

時舟什麽都不想喝,他一踏足這裏心底就莫名緊起來:“我們可以現在就直接開始嗎?”

裴自衍幫他倒了杯白茶,溫聲道:“你上次說的關于記憶的問題,是最近才覺得不正常嗎?”

時舟點了點頭,老老實實道:“從前段時間開始我就一直做夢,我老覺得夢裏的事都發生過,但我就是記不起來。”

裴自衍:“做的什麽夢?”

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則,時舟只得把他跟齊青青描述過的又跟對方重述了一遍。

時舟講得口幹舌燥,端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沒發現對方古怪的神色。

裴自衍:“夢裏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沒想到對方連這個都問,時舟頓了頓。

之前不确定,但自從看到了沒被拆遷的老房子,他基本可以确定那個人就是路游原。

被裴自衍這麽一問,時舟本能的想隐瞞下來。

他含含糊糊,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就這麽掩蓋了過去。

裴自衍眸子微挑,像是在思考什麽。

時舟把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你有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裴自衍壓下眸底翻騰的不平靜,“就是從來沒有過像你這樣的案例,可能需要冒點風險。”

想到齊青青說過的話,時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會變癡呆嗎?”

對方輕笑起來:“這個應該不會。”

時舟放下一半懸着的心,視死如歸道:“那沒事,來吧。”

就算那些夢不屬于自己,他也想得到跟路游原有關的記憶,哪怕此刻裴自衍跟他說有一半癡呆的風險,估計自己也會動心。

裴自衍将他帶到上次跟陳老會面的房間,時舟這才注意這裏還有個不起眼的小門。

穿過博古架,走進去之後才是真正的治療室。

時舟幾乎剛看到那張躺椅眼皮就劇烈的跳動一下,入眼之處皆是冷色,就連牆壁都白得刺目。

踏進去後伴随而來的是撲面的冷氣,冰冷的各種器械都安靜的迎接來人,唯有躺椅上的燈光是暖融融的黃色。

時舟硬着頭皮按對方的指示坐在躺椅上,沒話找話道:“這裏怎麽比手術室都幹淨?”

“我喜歡幹淨。”裴自衍在調試什麽儀器,聽了這話像是勾了勾唇,“也喜歡幹淨的人。”

他看着緊張得糾手指的時舟,輕聲道:“沒有人能像白紙一樣,沒有故事,但有人卻像白紙一樣幹淨。”

時舟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小小聲地反駁:“白紙也一樣有故事,因為你不知道他是怎麽變成白紙的。”

裴自衍只是笑,不接話了。

躺椅上昏黃的光讓人很有打瞌睡的欲望,但時舟不願就這麽放任的閉上眼。

總有無端的抵觸漫上心頭。

裴自衍在他頭上貼了兩個貼片,跟他手邊的一臺儀器連接在一起,時舟被太陽穴兩邊冰冰涼涼的滑膩感引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對方又在他眼上覆了一個眼罩:“時間可能會有點長,睡一覺吧。”

時舟感覺自己嗓音發澀:“需要多長時間?”

裴自衍聲音壓得很低,有讓人信服的魔力:“等你睡醒就好了。”

時舟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把眼罩摘下來。

整個治療室除了儀器滋啦滋啦等待連接成功的電流聲,安靜地落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裴自衍靜靜地看着躺椅上的時舟,伸手微微拂過對方戴着的白色眼罩。

老師曾說過,堵不如疏,人的大腦是最精密最難以捉摸的神跡,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但是他不會後悔。

他的月亮是天真與純粹之歌,是伸手可染的幹淨,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阖上,再睜開以後就不會為這些惱人的記憶而煩憂了。

不管對方夢裏的人是誰,如果白紙上被人塗抹的記憶不是由自己創造的,還是清洗掉比較好。

時舟能感覺到自己眼睛上有略微的壓迫感。

他努力壓制住自己想要逃離的想法,閉着眼給自己心理暗示。

就這麽睡一覺,睡醒以後就能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麽了。

就在他聽到頭頂的機器“哔”的一聲連接成功時,兜裏的手機突然猛地震起來。

時舟心裏霎時一松,終于忍不住一把扯下眼上的絲質眼罩。

在看到屏幕上路游原的名字後,不顧裴自衍愕然的眼神,手忙腳亂取下自己頭上的貼片,從躺椅上翻身下來:“我接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端午節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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