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愧于心嗎?”堡主并未說什麽,只是一直打量着雲瓊。
“爺爺……。”唐玉沁進了房門,看了看雲瓊,便跑到了堡主的身邊。
“堡主,屬下沒有攔住小姐。”玉沁身後的下人低着頭,說了一聲,堡主并未說什麽,便讓他下去了。
“沁兒,怎麽這時來了?”堡主笑着問了一句,眼神裏并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我聽雲哥哥在這裏,我便過來了。”玉沁笑着回了一句。
“那麽不是來看爺爺的?”堡主裝作有絲不開心的樣子,問了一聲。
“當然也是想看看爺爺的。”玉沁雙手放到了堡主的肩膀上,給堡主輕輕揉着肩膀。
“是順便來看看爺爺嗎?”堡主笑了笑,搖了搖頭。
“爺爺……。”玉沁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麽了,直接叫了一聲爺爺。
“好了,爺爺不說了。”堡主拍了拍玉沁,笑了笑。
玉沁看着雲瓊,開口說道:“雲哥哥,沁兒未時去找過你,你怎麽不在?”
“我出去走了走。”
“哦?!”玉沁想了想,接着說道:“雲哥哥再想出去走走,可以叫上沁兒,沁兒可以帶雲哥哥四處走走,這裏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是熟悉的。”
玉沁見雲瓊沒有說什麽,接着說道:“雲哥哥不必擔心會麻煩沁兒,沁兒有很多時間的,可以一直陪着雲哥哥。”
雲瓊聽了這話,看了看玉沁,并未說什麽。
“沁兒,你先出去吧!爺爺還有事情要與他談。”堡主看了看雲瓊,又看着玉沁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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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沁想了想,猶豫了片刻,便不舍的走了出去。
“怎麽?”堡主看了看雲瓊,開口問了一句。
“嗯?”雲瓊聽了堡主的話,擡起了頭,并未聽清堡主說了什麽。
“沁兒這一路上可是吵到你了?”堡主突然問了一句。
“并未。”雲瓊只是說了一句。
“沁兒的母親生下她還有她的哥哥譽兒便去世了,他的父親也是一直到外面做事情,沁兒還有譽兒便是我還有夫人一直照顧長大的,沁兒也是被寵壞了。”
“堡主太過自謙了,沁兒這個性子也是很好的,天真活潑,對人熱情,她想必是很惹人喜愛的。”
堡主并未接着說,而是說了一句:“雲公子這次來唐家堡待多久呢?”
“少說也要一個月。”雲瓊想了想,他也是要等到唐菱嫁過去的,自然至少需要在這裏待上一個月的時間。
翌日
雲瓊回到了房間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坐在桌前,他手中拿着一個茶杯,一邊喝着茶,一邊歪着頭,好像在想什麽,在等待什麽。
他回過了頭,看了看雲瓊,站了起來,開口說道:“我唐堂堂堂唐家三爺的三少爺,竟然等了你堂堂三個時辰。”
雲瓊并未說什麽,只是坐到了一邊,唐堂看着他,說了一句:“我唐堂堂堂唐家三爺的三少爺,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
“卻是如此。”雲瓊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這個人。”唐堂只是嘆了一聲。
“怎麽等我這麽久?”雲瓊開口問了一句。
“想找你啊!”唐堂只是說了這句。
“還好有這個找字。”雲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唐堂聽了這話,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是想你啊。”
“嗯。”雲瓊只是嗯了一聲,唐堂哼了一聲,悠悠說道:“你這個人,你說還好有個找字,剛才我說想你,也是這個反應。”
雲瓊沒有說什麽。
“算了,與你這樣的人說話,就是不能太過計較。”唐堂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走到了他的旁邊,開口說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們兩個的性子也太奇怪了,我說的對吧!”
“還好。”過了片刻,雲瓊才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你也就是嘴上這麽說吧!唐家堡的人都是稱我姐為唐哥,稱我為唐三哥的。”
“一個也就是女扮男裝,一個也就是驕傲跋扈罷了。”梓瑾進了房間,慢慢說了一句,唐堂看了看梓瑾,冷聲說了句:“你竟然這麽說。”
“雲瓊想必也是這麽認為的。”梓瑾看了看雲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倒是不錯。”雲瓊也是開口說了一句,唐堂看了這兩個人,哼了一聲,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是師兄弟,當然是相護的。”
“這是承認了嗎?”梓瑾只是笑了笑,接着說道:“你的姐姐唐歌,雖然看起來有些荒唐,但是也是純真,你呢!雖然表面上狂放不羁,但待人真誠。”
“你倒是蠻了解的嗎?看來你查了不少嗎?”唐堂聽了他的話,看着他,冷聲說了一句,梓瑾沒有說什麽,只是笑了笑。
“是擔心我們會對唐家堡做什麽事情嗎?”梓瑾調侃着說了一句。
“你們也要有這個本事!”唐堂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是自然。”梓瑾點了點頭,看了看雲瓊。
一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他便是闵四公子,唐堂看了看闵思,問了一句,怎麽了?闵思只是伸出了一個手指,唐堂便點了點頭。闵思便出了房間。
“他說什麽?”梓瑾看了看唐堂,問了一句,那人還真是不嫌麻煩,不說什麽,還打手勢。
“是爺爺叫我過去,是一位故人來看我。”唐堂開口說了一句。
“故人?”梓瑾有些好奇,他也是才十五歲,會有怎樣的故人來看他。
“五年之前,我與父親出門,便遇到了他,他的性情也很是古怪,不過,他的武功卻是很好,江湖人更是稱他為無涯子,這個我也是聽父親說的,父親當年更是與他比過武功,倒是不相上下。”唐堂慢慢說着,語氣中帶着淡淡的佩服。
“聽你的口氣,你倒是很佩服他?”梓瑾看着他,問了一句。
“怎麽說呢?他對我也是很好,我想認他做師傅,可是他并沒有言語,我問過他很多次,他都沒有說什麽。”唐堂舒了口氣,說了這話。
“無涯子?”雲瓊聽了這話,過了好半天,才慢慢說了一句,記得小時候,他父親便對他說,無涯伯父的事情,他與無涯伯父便是一起長大的,因為伯父年幼身體不好,大齒都未長全便開始喝藥,所以周圍的小孩都叫他為無牙,意為無牙吃菜,無牙喝藥,吃菜不可無牙,喝藥可無牙。無涯的父親便是很出名的大夫,但是無涯卻是不願學醫,便把醫術教給了父親,父親也時常說,若你身體不好,我可以替你醫治,但是無涯伯父聽了這話卻說,再給我喝藥,我便要把天下的草藥給銷毀了。可見無涯伯父是……。
“雲瓊……。”梓瑾拍了拍雲瓊,問了一句怎麽了,雲瓊看了看唐堂,站了起來,問了一句:“現在他在哪裏?”
“在爺爺房間。”唐堂看了看雲瓊,開口說了一句。
雲瓊進了房間,看了看桌邊坐着的人,他一身竹青色的衣服,如墨的發用青色的布高高的豎起,像是高聳的竹節,他手中拿着一把竹扇,有意無意的搖着,悠閑自得,已經十三年的時間了,無涯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堡主看到了雲瓊,又看了看坐在身邊的無涯子,他們都是注視着彼此,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般,堡主有些奇怪,這兩人認識嗎?
過了好長時間……
無涯子站了起來,像雲瓊的面前走去,雲瓊也走了幾步,無涯子輕嘆了一聲,抱了一下雲瓊,拍了拍雲瓊的背。
無涯子便與雲瓊坐到了桌邊,有時間可以慢慢說,他們也不着急。堡主看他們這樣,問道:“無涯可與雲瓊相識?”
“家父與伯父是多年的好友,只是因為家父去世,伯父也雲游四方,我與伯父也是多年未見了。”雲瓊開口慢慢說着。
“哦?”堡主聽了這話,想了想,感嘆着說道:“想來三十年前,便有三位揚名江湖的俠客,這三位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一人是仙姿卓越,妙手仁心的雲公子,被江湖人稱雲尊,一人是雷厲風行,豪情天下的風公子,江湖人稱臨風。一人便是變幻莫測,莫追其影的無涯子了。”
堡主想了想,接着說道:“雲公子在二十五年前退隐江湖,江湖有諸多傳言,有人說,他是得了不治之症,有人說,他是為情所困,出家為僧。”
堡主看了看一側的無涯子,開口說道:“過了六年,無涯子也在江湖上消失了,據說,是因為雲公子的緣故,十三年前,臨風也消失了,有人說,他已經離開了人世,接着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樣相貌的男子,武功路數更是相似,更是有許多人打聽這件事情,但是都是打探不出什麽,這也成了一個謎,五年前,冥遇到了無涯,也是和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也是有些震驚的。”
“傳言畢竟是傳言,都是不可信的。”無涯子輕搖了搖手中的竹扇,只是說了一句。
“卻是如此。”堡主并未多問,只是輕輕嘆了一聲,雖然這次無涯子來到了唐家堡,他也是沒有問他的事情的,即便是問,他也是不會說的,堡主也只是想起了這些傳言,便有些感慨,也是說了出來。他看了看雲瓊,想了想,“想來雲瓊便是雲公子的孩子了,難怪如此。”
“他便是雲公子的兒子?”唐堂走了過來,看了看堡主,驚訝的說了一句。
“怎麽了?”堡主只是笑着看了看唐堂,唐堂想了想,開口說道:“這下我倒是明白了。”唐堂說了這一句,便出了房間。
“他怎麽了?”雲瓊看着唐堂的背影,問了一句。
無涯子只是搖了搖頭,并未說什麽。
雲瓊回了房間
“怎麽了?”梓瑾看着雲瓊,問了一句。
“我的一位伯父。”雲瓊只是說了一句,梓瑾聽了這話,只是哦了一聲,怪不得他聽了唐堂的話,便去了堡主的房間。
“你在想什麽?”梓瑾看了看他,又問了一句。
雲瓊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梓瑾只是說了句,“好了,我出去了。”便出了房間。
過了半個時辰
葉無涯來到了雲瓊的房間,他走到了桌前,雲瓊看了看他,并未開口。
“怎麽了?”無涯問了一句。
“他還好嗎?”過了片刻,雲瓊才開口問了一句。
“你猜到了?”無涯只是搖了搖手中的竹扇,無涯也是因為雲瓊的事情,所以不願收徒弟,從雲瓊小時無涯便想教他學武,後來……。
雲瓊并不想說什麽,也只是沉默。
“發生什麽事情了?”無涯也回去過幾次,但是那裏竟然沒有了人煙,也是一片荒涼,沒有想到他才離開三年,便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整個安城都已經消失了,他也讓人打探過,據說,有一天,一個人到安城周圍游歷,卻見安城有一陣火光……,那人趕過去看的事情留下的只有一塊石頭,上面寫了安城兩個字,其餘的便什麽都沒有了,他也到了不少的地方,打探過雲瓊的消息,卻一點收獲都沒有。
雲瓊給無涯簡略的講了他的事情,無涯聽了他這些年的經歷,嘆了一聲,只是說道:“沒有想到我走後便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無涯伯父,可知道尉遲伯父的事情?”雲瓊開口問了一句。
“我也打探過風的事情,也見了那個和風相識的男子,他名為姬塢,雖然為人也是不拘小節,但是他有妻子還有孩子,他雖然武功路數和風有些相像,但是他的學識甚是淵博,我也是與他講過風的事情,他倒是說,他也是聽說過的,也十分想見那個人,我在他府中也是待了很長的時間,現在與他也是極好的朋友。”
“我并未發現尉遲伯父的……。”雲瓊只是說道這裏,無涯只是嘆了一聲,開口說道:“安城總總七十多人竟然這樣便沒有了,即使是雲宸用了幾天幾夜研制的藥,也是沒有治好突如其來的瘟疫。”
“但願風是躲過了那場災難,不論他在什麽地方都是好的。”無涯子嘆了一聲,只是說了這話,雲瓊也沒有說什麽。
“找個時間與伯父比試一場怎麽樣?”無涯子也是很想知道他現在的武功怎麽樣,便笑着說了一句。
雲瓊聽了這話,也只是搖了搖頭,無涯子只是笑着說道:“不論過了多久,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無涯只在唐家堡待了十幾天,這十幾日無涯也與雲瓊說了他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唐冥也能理解無涯了。
“怎麽沒有讓你伯父在唐家堡多待幾天呢?”梓瑾問了雲瓊一句。
“伯父也是有事情要做。”雲瓊只是說了一句,梓瑾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唐堂進入到了雲瓊的房間,坐到了雲瓊的身邊,開口說道:“既然他不教我武功,那麽我勉強認你做師傅好了!”唐堂并未看着雲瓊,只是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便說了這話。
雲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的父親武功也是很好的,你又何必認我做師傅呢!”雲瓊從小便是知道無涯的武功的,唐冥能與無涯打的不相上下,在江湖上也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與他匹敵的,唐堂自幼跟着他父親習武,武功想必也是不錯的,他又何需這樣。
“你是想要與我上昆嵛山嗎?”雲瓊只是說了一句。
“昆嵛山?倒是可以。”唐堂想了想,點了點頭。
“你即便是想要上山,我也是不能答應的。”雲瓊想了想,只是說了這句。
“修仙入道,我難道不可以嗎?”唐堂看着雲瓊,問了一句。
“只能說你與這個沒有緣分而已。”雲瓊只是淡淡的說道,唐堂只是笑了笑,開口問道:“你什麽都知道嗎?”
雲瓊聽了這話,并未說什麽。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這樣說呢!”唐堂只是哼了一聲,開口說了一句。
梓瑾進了房間,看了看房間中的唐堂,開口說道:“顏宸已經到了。”
堡主房間
“莊主,怎麽這麽快便到了。”堡主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怎麽?難道是堡主不舍得菱兒嫁入天劍山莊?”顏宸只是笑了笑,開口說道。
堡主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什麽。
雲瓊與梓瑾進入了房間
“你就這樣想見到我?”顏宸看了雲瓊一眼,冷冷的說了一聲。
雲瓊并未說什麽,只是坐到了一邊,梓瑾開口說道:“半個月沒有見了,你可還好?”
“很好。”顏宸聽了這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嗎?”梓瑾只是看着他,說了一句。
“難道你不好?”顏宸冷笑,問了他一句。
“嗯,倒是很悠閑,覺得有些無聊,倒是不如莊主有事情做。”梓瑾想了想,慢慢說道。
“悠閑難道不好嗎?像他這樣,不也是這樣嗎?”顏宸看了一眼雲瓊,說了這些話。
“即便你是如此,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梓瑾看着顏宸,嘆了一聲。
“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你還要管我的事情?”顏宸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敵視。梓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心璃還有唐菱來到了房間,心璃看着桌邊的顏宸,低下了頭,顏宸只是看了看唐菱,只是一笑,而唐菱卻沒有什麽表情,只是看了看身邊的心璃,雲瓊注意到了他們三人,并未有什麽表現,而梓瑾只是輕搖了搖頭。
闵思走了進來,走到了堡主的身邊,在堡主的手心上寫了什麽,堡主看了看他,有些難以置信,闵思只是輕點了點頭。
“快請她進來。”堡主笑了笑,開口說了一句,闵思并沒有說什麽,便出了房間。
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嘴角帶着淺淺的笑容,雲瓊看了她一眼,輕皺了皺眉,她怎麽也來到了這裏?
梓瑾看到了她,也只是笑了笑。
心璃看着她,有些許吃驚,世間居然會有這樣美的女子,從小到大,城中的人便說她是第一美人,她也是沒有在意的,今日看到的她,竟不知怎麽說。
唐菱站了起來,抿了抿唇,卻并未說什麽。
“左護法,過來坐。”堡主說了一聲,她正是淩霄宮的左護法。
“你怎麽來了?”雲瓊淡淡的說了一句,左護法看了他一眼,并未說什麽,便坐到了堡主的身邊,堡主看了看左護法,對雲瓊說道:“左護法十年之前,便來過這裏。”
十年以前?雲瓊聽了這話,看了左護法一眼,并未說什麽。
“這次來這裏,可是要多待幾日?”堡主看着左護法,問了一句。
“嗯。”左護法微笑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五日之後,也便是菱兒的生辰了,我自是要多待幾日的。”
顏宸瞥了左護法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也只有七日了。”他自是來接唐菱的,十日後他與她便要成親了,也要提前幾天走的。
聽到顏宸的話,心璃看着他,是啊!他十日之後便要娶別的女子了,心璃想到這裏便覺得傷心,她與他三年的相處,他……。
唐菱看了看身邊低着頭的心璃,伸手握住她的手,心璃微微蹙了蹙眉,但是并未抽出自己的手,唐菱看了看顏宸,開口說道:“等我生辰過後也是不遲的。”
顏宸笑了笑,對唐菱溫柔的說了一句:“那是自然,我自是要陪我的菱兒過完生辰的。”
心璃看了一眼顏宸,并未說什麽,但是臉色也是有些蒼白,雲瓊看着心璃,他是知道的,那年心璃過生辰,顏宸卻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沒有陪在心璃的身邊。
雲瓊守在心璃的身邊,并未開口,心璃趴在桌子上,臉一點都沒有露出來,也沒有出什麽聲音,不知過了幾時,心璃擡頭看了看雲瓊,開口說了一句:“你沒有離開嗎?”
雲瓊聽了這話,并未開口,心璃也是沉默。
“璃姐姐,雲哥哥。”唐玉沁推開了房門,端了一盤糕點,走了進來。
玉沁坐到了桌邊,看了看心璃還有雲瓊,輕輕問了一句:“你們是不開心嗎?”
“沒有。”雲瓊看着玉沁,只是輕輕說了一句。
“這是你做的嗎?”心璃看了看桌上的糕點問了一句,這些日子玉沁總是來心璃的房間,頭幾次她也沒有多想,後來便看出了玉沁對雲瓊的愛慕,她想着,雲瓊若是接受玉沁也是很好的,玉沁活潑開朗,定會帶給他許多歡樂,她也是委婉的問過雲瓊的,雲瓊也只是沉默不語。雲瓊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心璃也是知道,他是明白的,只是放不下她,雖然顏宸傷了她的心,但是她還是……。這些日子她也是想要撮合他與玉沁的,她不想讓他就這樣下去。
“嗯,我做這個糕點可是跟姐姐學了半個月,雲哥哥,璃姐姐,你們可要好好品嘗。”說着這話,玉沁便一手拿了一塊糕點遞到了心璃的手中,心璃笑着接過,開口說道:“我自是要好好嘗嘗,你下廚倒甚是稀奇。”
唐家堡的小姐自然不必下廚的,整個唐家堡也就是唐菱的廚藝最好,她以前在天劍莊的時候便是見識到的,那時她也是有些驚訝。玉沁的糕點想必也是跟着唐菱學的,心璃喜歡吃糕點,雲瓊也是跟着心璃吃一點的,所以心璃和玉沁便覺得雲瓊也是喜歡的。
玉沁接着拿了一塊遞到了雲瓊的面前,雲瓊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多謝,便接過了玉沁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小口,嘗了嘗,開口問道:“這是你做的糕點?”
聽到了這話,玉沁有些擔心,她也是嘗過的,也是不錯的,他覺得不好吃嗎?看到玉沁擔心的樣子,心璃開口問了一句:“不好吃嗎?”
雲瓊看着手中的糕點,只是輕搖了搖頭,并未說什麽。
心璃看着手中的糕點,咬了一小口,這糕點?
玉沁看了一眼雲瓊,又看了看心璃,從盤中拿了一小塊糕點,嘗了一小口,有些疑惑,這糕點很好,讓人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不知怎麽形容,吃完了手中的糕點,她才開口說道:“這糕點不是我做的。”
雲瓊看着盤中的糕點,并未說什麽,心璃看了看玉沁,問了一句:“誰也是在膳堂嗎?”
玉沁想了想,她也知道不到午時,膳堂也是很忙的,她更是提前了好幾個時辰便做好的,等下人送來,她記得今日是不做糕點的,但是……。
“怎麽了?”心璃看着玉沁,她蹙着眉想着什麽,很是疑惑,她問這個,也只是想要知道是誰做了這麽好的糕點,她看了一眼雲瓊,雲瓊并未看心璃,卻是輕皺着眉的,她也是擔心玉沁會多想,便問了一句。
玉沁輕搖了搖頭,才慢慢說道:“對不起。”心璃聽這話,輕嘆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她看了一眼雲瓊,雲瓊注意到了玉沁,笑着說道:“改日你一定要把糕點讓我嘗一嘗,可好?”聽了這話,玉沁還是帶着淡淡的憂愁,她有些失望,雲瓊淺笑,慢慢說道:“想來是有人偷吃掉了。”
“嗯?”玉沁聽了這話,嗯了一聲,便笑了。心璃看了看雲瓊還有玉沁也是微笑。
三日過後
唐菱并不喜歡熱鬧,又因為她三日之後便要成婚,也是要大敗宴席的,所以她也不想大費周折,擺什麽排場,房間也只有一桌人,正坐便是堡主,堡主左邊是左護法,右邊是堡主夫人,另一面左側,是雲瓊,顏宸,梓瑾,另一面右側是唐玉沁,唐菱,心璃,對着正面的是唐堂,唐歌,唐譽。
酒過幾巡,唐菱拿起了酒盞,開口說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不為自己求什麽,只希望唐家可以繁榮和睦。”
堡主聽了這話,飲了一杯酒,才慢慢說道:“這些孩子中,也只有你最為懂事,幫助了爺爺不少忙。你父母明日才能趕回來,你仲叔是一直在外,你季叔又是不着蹤影,哎!”堡主說道這裏,又喝了一杯,并未再說。
“堡主,一切都會好的,你不必過于挂懷。”左護法也端起一杯酒,開口說了一句。
堡主只是一笑,拿起了桌上的酒盞,對着左護法,她也只是一笑,便慢慢喝了一杯酒,堡主看了看她,輕聲問了一句:“還好嗎?”
“沒有事。”左護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堡主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要再喝了。”左護法只是嗯了一聲。
唐菱與心璃回到了心璃的房中,她們坐到了桌邊,唐菱并未說什麽,心璃也只是想着什麽,并未看唐菱。
“來這裏時,我并未告訴你原因,還逼你來這裏,是我的不适,我知道你是怪我的。”唐菱看着心璃說了這話。
“所以呢!”心璃想了片刻,只是說了這句,唐菱對她說,她生辰過後便有一件事情告訴心璃,心璃聽了這話,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唐菱又說,若是心璃不肯來唐家堡,她便要跪在客棧門外不起來,她真的跪了一夜,雖說心璃是怨唐菱的,但是也是有些不忍,又加上她怎麽都要面對,便答應來了。
“你誤會他了,他雖然不說,但是也是在乎你的,你知道嗎?失去孩子那時,他都發狂了,不用內力,直接在岩石上打了三拳,他指間的血……。”
“不要說了。”心璃冷冷的說了一句,不是在意,而是不相信,若是他這樣,為何還要這樣對待她。
“你不相信嗎?你看看這個。”唐菱只是嘆了一聲,便把袖中的一卷牛皮拿了出來,放到了心璃的面前。
心璃看着桌邊的牛皮紙,沒有去拿,只是靜靜的看着,唐菱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輕嘆了一聲,心璃想了片刻,才慢慢拿過,打開看了看,蹙了蹙眉,開口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一直把你保護的很好,但是尤烈你總是知道的吧!”唐菱看着心璃問了一句,心璃蹙了蹙眉,想了片刻,她也是見過尤烈幾次的,他應該是顏宸的一個得力手下,再多的,她就不了解了。
“也罷!尤烈是顏宸最信任的一個屬下,十年前便跟在他的身邊,也為他做了許多的事情,他也是在天劍莊負責時刻保護你的人之一,可見他對你的在意,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尤烈居然和羅煞門是有聯系的,他讓你身旁的丫鬟給你下了一種慢性毒,等到他發現了端倪,你腹中的孩子已是保不住的,他那樣做用心良苦,你還不明白嗎?”
心璃聽了這話,看着唐菱,她為何會知道這樣的事情,是顏宸告訴她的嗎?無論什麽事情,她都是可以和顏宸一起面對的,為何他告訴唐菱,卻是不讓她知道,還要娶唐菱?
“我知道這件事情,也是因為他需要爺爺的幫助,羅煞門很是神秘,江湖之中的人都只是聽過這個名字,多一點都是不知的,唐家堡與天劍莊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查到了一些,另外事情還未解決,他怎麽能夠讓你再有危險,不知道羅煞門的目的,他只能讓你離開,有雲瓊在你的身邊,也可确保你的安全,他娶我,想必也是……。”唐菱并未再說下去,這樣心璃也是知道了,其餘的她也應該能明白了。
“菱姐姐,璃姐姐。”玉沁推開了房門,跑到了桌邊,看了看桌上的牛皮紙,有些好奇,開口問道:“你們兩個怎麽到這裏來了?說什麽悄悄話呢?”
玉沁說着這話,便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東西,唐菱拿了起來,只是淡淡的說道:“正是悄悄話,才不讓你知道。”
“哼,我才不想知道呢!”玉沁并未坐下,只是偏頭說了一聲。
這時,一個蒙面白衣男子闖入了房間,玉沁有些驚訝,便叫了一聲,唐菱站了起來,把心璃還有玉沁護在身後,她也是自幼習武的,武功自是不弱,白衣男子與唐菱在門口打了起來,确切來說是唐菱出手,而男子只是躲避,還未過三招,白衣人像是不耐煩了,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璃還有玉沁都并未注意到什麽,唐菱便倒在了地上,嘴角流下一股了黑紅的血,瞪着眼睛,像是要說些什麽,心璃看了看身邊的玉沁,輕聲說了什麽,白衣人只是站在一邊,也不着急,倒像是要等待什麽,玉沁聽了這話,蹙了蹙眉,心璃輕推了推玉沁,她是想要引起白衣人的注意,讓玉沁先離開這裏,可是玉沁也不是不懂,若是惹到了他,心璃便活不了了。
她知道心璃是不會武功的,她雖然武藝并不好,但是也是比心璃好的,她并不傻,經過這段時間,她也知道雲瓊是喜歡心璃的,即使要犧牲她自己,她也不希望雲瓊傷心,更不會抛下心璃自己先離開。
玉沁輕搖了搖頭,拉住了心璃的手,開口說道:“你是誰?來唐家堡有什麽目的?”白衣人聽了這話,只是輕眯了眯眼睛,并未說什麽,心璃聽到了幾人走來的腳步聲,想來是因為玉沁的叫聲還有打鬥的聲音引來了下人,但是這個情況只能等,若是她叫出來,後果……。
玉沁大叫了一聲救命,把心璃護到了身後,白衣男子只是斜看了她們兩人一眼,便跳窗而出,這時幾個下人闖入了房間,看到這個場景,都是一愣,唐菱躺在地上,玉沁臉上帶着薄汗,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倒在心璃的懷中,心璃看着懷中的玉沁,對下人怒聲說道:“看什麽,還不叫大夫?另外,一個蒙面的白衣男子從窗戶那裏跳了出去,你們還不快追。”
下人聽了這話,便連忙出了房間。
心璃握住玉沁的手,流下了淚,開口問道:“為什麽你要這樣?”
玉沁緊握住心璃的手,咳了一聲,慢慢說道:“璃……姐姐,我知道雲哥哥是……喜歡你的,我不想讓他傷心……,我不能再跟……着他了,姐姐,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心璃聽了這話,更加傷心了,她一直以為玉沁什麽都不知道,原來她是知道的,她不僅僅是愛慕雲瓊,更是願意為他付出生命,心璃抽搐着說着:“玉沁,你怎麽這麽傻?”她雖然這樣說,但是她又豈會覺得玉沁是傻的,她真的希望玉沁可以傻些,糊塗些,就不必落到現在這樣。
“璃……姐姐,你還沒有答應我。”玉沁并未在意心璃的話,只是看着她,問了這一句,像是聽到了承諾,便可以放心的離去。
心璃看着她蒼白的面容,輕搖了搖頭,玉沁蹙着眉,咬着唇,堡主走了進來,他左邊是雲瓊,右邊是闵思,後面便是那幾個下人,堡主走到了唐菱的身邊,輕嘆了一聲,便叫人把她擡下去了,雲瓊只是看着心璃,此時玉沁已經暈過去了,堡主看了看玉沁,開口說道:“把沁兒帶到她房間去。”
沁兒房間
一個黑衣男子坐在床邊為玉沁診脈,他是卿言,是唐家堡醫術最高的,盡管唐家堡精于毒術,但也是研習醫術的,堡主、雲瓊、還有心璃坐到桌邊,心璃一直看着躺在床上的玉沁,她有些擔心,闵思只是站到堡主身邊。
過了半個時辰
“怎麽樣了?”卿言走到了堡主面前,只是看了桌邊的兩人一眼,并未說什麽。
堡主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心璃站了起來,開口問道:“她究竟怎麽樣了?都是因為我,都怪我。”雲瓊看心璃這樣,站了起來,并未多問,只是抱住了心璃,沖堡主點了點頭,便拉住心璃出了房間。
到了房門外
“我要進去。”心璃看着雲瓊,說了一句。
“他是有事情要對堡主說,我們在有些不便。”雲瓊淡淡的說了一句,聽了這話,心璃蹙了蹙眉,玉沁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自己與雲瓊在不便說?
雲瓊輕搖了搖頭,他雖然看出了一些,但是也是不知原因的。
“不要擔心了,會沒事的。”雲瓊輕輕說了一句,他相信以男子的醫術應該是可以的,他也是聽梓瑾說過的,卿言家世代都是為唐家堡效力,卿言的醫術更是出色,更有詭變神醫之稱。
“我怎麽能不擔心,都是因為我她才這樣的,若不是因為我,她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心璃流着淚說着,若是玉沁不是因為要保護她,也不可能這樣,唐菱已經沒有救了,她怎麽能夠接受玉沁也有事情。
“璃兒,怎麽了?”雲瓊握住了心璃的手,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