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明錦樓,雲瓊房間

玉沁坐到一邊,看着唐菱與他們說着話,她沒有別的話要說,也不敢打擾到他們,便一直看着雲瓊。等到他們說完了話,玉沁便走到了雲瓊的身後。

“雲哥哥。”玉沁笑着,叫了他一句,雲瓊看了看她,微微一愣,并未說什麽,她這樣叫他很是親密,讓人感覺她像是與他很熟悉是的,他看了看唐菱,她這個妹妹的性格是真是活潑,唐菱只是一笑,玉沁向來都自來熟,對于雲瓊又是愛慕,自然是這樣的,雲瓊雖是淡然,但是對于玉沁的熱情,倒是難為了。

“我可以叫你雲哥哥嗎?”雲沁看着雲瓊,從他的身後,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小聲問了一句,他這樣的好,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雲沁是這樣認為的。

“可以嗎?”雲沁看着他,他怎麽不說話呢?

雲瓊點了點頭,看到玉沁這樣,他也是不忍心拒絕,她也只有十五歲的年紀。

“真的,雲哥哥,我叫玉沁,你可以叫我沁兒,我的哥哥姐姐都是這樣叫我的,好嗎?”玉沁看着雲瓊,開心的說着,她就知道雲哥哥,是不會拒絕她的。

“嗯。”雲瓊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雲哥哥,你真好。”玉沁握住了雲瓊的手臂,倚着他的手臂,開心的說着,雲瓊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

“雲哥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玉沁看着雲瓊,笑着說着。

雲瓊聽了這話,看了看那邊的唐菱還有梓瑾,梓瑾只是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唐菱也只是輕搖了搖頭,只是對雲瓊一笑,她對這個妹妹也是有些無奈,何況是雲瓊呢!

雲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好。”

玉沁開心的笑着,便拉着雲瓊,催促他趕快跟她出去。

到了外面

“雲哥哥,你……。”玉沁叫了一聲雲哥哥,想要問什麽,卻不知從哪裏問起,唐菱雖然提到過他,便是說,他不是該存在這裏的,玉沁剛開始是不太明白,為何姐姐會這樣說他,什麽叫他不該存在這裏?現在玉沁明白了,這樣出衆的男子,世間再也找不出另外一個了。

“嗯?”雲瓊只是看着她,像是等待她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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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本來是有許多話想要問你的,但是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反倒不知該說什麽了,我真是太笨了。”玉沁緊握住雙手,她自己真是太沒有出息了,若是幾位姐姐在,一定會嘲笑她,平時不是挺能說的,現在是怎麽了。

雲瓊只是輕輕一笑,摸了摸玉沁的頭,說道:“可以慢慢想,我會慢慢聽你說的。”

玉沁看着雲瓊臉上的微微笑容,愣愣的看着他,他的笑容很溫暖,她真想要再靠近他一點,能更細致的看他……。

雲瓊看着她,有些奇怪,輕聲說了一句:“你怎麽了?”

玉沁想着這些,自然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雲瓊只是看着她,沒有再叫她。

過了片刻,玉沁回過了神,看了看雲瓊,摸了摸耳垂,低了低頭,心中念着,玉沁,你真是太丢人了,竟然在他的面前出醜,只是看了他,便愣了神了,一邊自己給自己找借口,其實也不願自己了,誰讓他長的這麽美,莫說是英氣非凡的男子,即便是禍國傾城的女子,也是要羨慕他的。

若是雲瓊知道玉沁竟然把他與女子相比,不知會如何?不對,以他的性子,大概會只是輕輕一笑吧!

“我沒有。”玉沁看着他,只是慌張的說了這話,雲瓊只是看着玉沁,玉沁想了想,他剛才問了什麽?但是她可以問問他嗎?只是他雖然脾氣是很好,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再問他。

“走吧!”雲瓊像是了解她的心思,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玉沁看着他,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心中是開心的。

“雲哥哥,我們要到哪裏去?”玉沁跟在雲瓊後面走着,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她只是想要與他出來走走,可是真要去什麽地方,她真是不知。

“你想要到什麽地方?”雲瓊回頭看了看她,她停住了腳步,他與她有三步之遙,玉沁只是低着頭,他不會是看出來了,他是不是生氣了。

“你是不是生氣了?”玉沁并未看雲瓊,只是問了這話。

“嗯?”雲瓊聽了這話,只是看着玉沁,她是……,雲瓊想了想,走到了玉沁的身邊,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事情,是什麽事情?”玉沁擡頭看着他,他只是走路,也要想着事情嗎?

“好了,我牽着走,不要多想。”聽到雲瓊的話,玉沁笑着牽起了雲瓊的手。

闵思靜靜的站着,眼前是一片沙漠,辨不清方向,只剩下茫然與無措,風夾雜着細沙,吹揚起他的頭發,衣擺,他的一身白衣,一頭墨發,沾染到了纖塵,他卻并不在意,他慢慢取出了懷中的竹簫,仔細的手中的竹簫,像是珍惜,害怕失去什麽,他把竹簫湊到嘴邊,薄唇輕吻簫身,慢慢閉上了眼睛,輕輕的吹奏起來,簫曲悲傷凄絕,風好像刮的更猛了……。

一陣狂風卷着沙,讓人看不清楚,闵思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定住腳步,過了片刻,風停了,他睜開了眼睛,竟然看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

闵思淡淡的看着她,是你嗎?我的……,那時……。

“你是……。”白衣女子看着他,有些疑惑,他好像是受了傷,她彎了腰,撿起地上的一片羽毛,羽毛倒是很美,只是尾端有一點血跡,像是剛剛從什麽上面落下來的,他是……,她走到了他的身邊,把羽毛遞給了他,輕聲說道:“這是你的嗎?”

他看着她,皺了皺眉,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不是。”

“你怎麽了?”白衣女子看他這樣,有些不解,這片羽毛是從他懷中掉落出的,不是他的嗎?即便他有收集羽毛的習慣,她也不覺得有什麽。

“這片羽毛很漂亮。”白衣女子看着手中的羽毛,笑着對他說道。

男子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便向那邊走去。

過了半個時辰

“你怎麽一直跟着我?”男子轉頭看了看她,她從那時便一直跟着他,他原本不想理她,只是他實在是太煩了。

“你受傷了,我有些擔心你。”女子看着他,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擔心我?不必。”男子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有她這樣管閑事的人,不是有所圖,就是不懷好意,他即便現在受了傷,對付一個她,也是綽綽有餘的。

“你怎麽這樣倔強,我是學過醫術的,會把你治好的,相信我。”女子只是看着他,慢慢說道。

哼,男子只是冷哼了一聲,冷淡的說道:“你若是再跟着我,我會殺了你。”

說完這話,男子便往前走着,他并未回頭,也知道她一定是怕了,不會再跟上來,他只是冷笑一聲。

過了片刻,他聽到了腳步聲,是她跑過來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她又想幹什麽。他停住了腳步,卻并未轉過身,握緊了拳頭,他已經忍到了極限,聽到她到了自己身邊,直接轉身打了她一拳,并未看她,只聽她輕聲說了一句:“給你。”

他皺了皺眉,擡頭看她,她嘴角帶着血跡,卻是淺淺的笑着,手中拿着一味草藥,是止血的草藥,他扶住了她,冷聲說道:“不是不讓你過來的嗎?”雖然他的語氣還是有些冷,但是能聽出他的擔心。

“看來這草藥是不夠用了。”女子只是笑着說了一句,男子看她這般,嘆了一聲,女子卻接着說道:“我沒有關系,先給你用,好不好?”

男子只是輕搖了搖頭,他與她又不相識,她怎麽這麽執着?他有些無奈,問了一句:“可以走嗎?”

“嗯?”女子有些不明白,只是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小口血,男子有些無奈,只是抱起了她,并未說一字,女子蹙了蹙眉,輕聲說道:“我能走。”

“嗯。”男子只是随意嗯了一聲,他現在不認為她是執着,而是傻,傻的無可救藥。

“我可以走的,放我下來。”女子看着他,慢慢說道。

“你若是不想讓我把你打暈,你最好安靜一點兒。”男子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她還真是吵。

“哦!”女子本來是想說什麽的,但是他這樣說,也是能做出的,她可不想被打暈,他的力氣還真是大,火氣也是很沖,她還是不惹他好了。

男子一直抱着她,看到前面有一個小屋,便走了過去,女子看着他,開口說道:“這裏有人嗎?”

男子并沒有理睬她,只是用腳踢開了門,女子看了看,裏面也十分簡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男子只是把她放到了地上,讓她倚着一邊,便沒有管她,女子看他像是要離開的樣子,疑惑的問道:“你就打算這麽走了?”

男子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在這裏等我。”

“你不會抛下我吧?”女子看着他,只是輕聲說了一句。男子看她像是有些傷心,她也是被家人抛棄了?

他淡淡的說了一聲:“不會。”女子看着他,點了點頭,笑着說道:“我相信你。”

男子看了她一眼,她可真是輕易相信別人。沒有再說什麽,便出了小屋。

過了半個時辰

男子進了小屋,女子聽到了腳步聲,擡頭看了看他,他再不回來,她恐怕是要睡着了。

“我都要睡着了。”女子抱怨了一句。

“在這裏你能睡着?”男子冷聲說了一句,她也不怕會有什麽危險,不害怕就算了,還說快要睡着了。

女子只是笑了笑,并未再說什麽,男子走到了她的身邊,蹲了下來,取出了一粒丸藥,淡淡的說道:“把它吃了。”

“這是什麽?”女子看着他手中的丸藥,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這麽短的時間,他怎麽會……。

“把它吃了。”男子又說了一聲。

“你先吃一半。”女子看着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男子聽了她的話,皺了皺眉,她是……,什麽意思?只聽女子笑着說道:“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

“□□嗎?”男子聽了這話,有些惱怒,他為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草藥,制成了治傷的丸藥,她竟然說是□□。

男子把丸藥放入了口中,唇吻上了她的,既然是□□,那麽你就陪我一起死!

他逼她吃進了丸藥,才放開她,她看着他,不知該說什麽。

過了好久

她才低聲說道:“我不是以為它是□□,我只是想你也受了傷,想讓你吃一半。”

他本來是生氣的,但是聽到她這樣的話,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開心,她真是……。

她看他沒有說什麽,沉聲說道:“抱歉,我錯了。”

他聽這話,輕皺了皺眉,有些無語,她究竟是什麽邏輯,分明是他親吻了她,她竟然說什麽抱歉。

“你還在生氣嗎?”她擡頭看着他,很是小心翼翼,害怕他……。

他瞥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看着他,過了片刻,才說出了這話。

男子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名字,名字對于他來說,沒有什麽意思,就算有什麽,也只是……。

翌日

“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女子看着他,問了一句。

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你是沒有什麽可以說的嗎?”

“嗯?”女子看了他一眼,他是因為什麽事情?才這樣的嗎?

“你的傷好些了嗎?”他都沒有上藥,他也沒有讓她看他的傷,她自然是擔心的。

“你擔心我?”男子看她這樣,只是輕輕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女子嗯了一聲,笑着說道:“我是醫者,仁義之心,我自是有的。”

“嗯?”男子聽了她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仁義之心,他才不信,這個世間還會有仁心,對于他來說,一切都是一樣的。

幾日後

“走吧!”男子看着她,淡淡的說了一聲,他與她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也該上路了。

“去哪裏啊?”女子站了起來,輕聲問了一句。

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女子輕輕叫了一聲,君生。男子走到了她的身旁,并未說什麽。

“你要到哪裏去?”女子開口問了一聲,這幾日,他一直在照顧她,可是她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什麽都不知。

“怎麽了?”君生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她是怎麽了?

“你是要走了嗎?”女子有些傷心,他是要走了,便只剩下她了。君生看着她的樣子,這個傻瓜在想些什麽。

“想什麽呢!跟我走。”君生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要帶我一起走嗎?”女子擡頭看了看他,帶她一起走?而不是他自己離開?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以為呢!”君生冷淡的說了一聲,她是怎麽想的?他真是不清楚。

女子聽了這話,便笑着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聲問道:“那我們要去哪裏?”聽了女子的這話,君生一怔,我們?他從未聽過這個詞,心中是有些開心,嘴角也帶着一絲笑意。

女子感覺到了什麽,疑惑的問了一句:“怎麽了嗎?你也不知要去哪裏嗎?”

君生看了看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天下。”

女子看着他,過了片刻,才慢慢說道:“好,不管哪裏,我都會一直跟着你。”

……

闵思看着那邊的白衣女子,只是輕嘆了一聲,開口輕輕叫了一聲:“絲笥。”

白衣女子像是聽到了他的話,只是淺淺的笑着,闵思看着她,像是入了魔,慢慢走了過去,風席卷着細沙,前面的沙被吹出了一個大洞,像是漩渦的樣子,不斷的吸引,卻是越來越大,闵思拿着手中的竹簫,竹簫尾端系着的紅線随風狂擺着,像是要說什麽。

雲瓊看了看周圍,只是一間房間,空空的,并沒有什麽,不過那邊的牆有些不同,牆被一塊黑布遮擋住了,有些詭異,他慢慢走了過去……。

一瞬之間若幹短劍襲來,雲瓊只是輕輕轉身,便輕易的躲過了萬千短劍,僅僅這些短劍,他又怎麽會在意,雲瓊剛走到牆前,伸手輕掀了一下黑布,看着黑布慢慢滑落,他卻隐隐看到了白色的光芒,看到這點白色的光,他卻感到有絲頭痛,便低下了頭,輕輕閉了閉眼睛,他感覺到有人抱着他,只是輕輕說了一聲:“沒事。”

這一瞬,他卻感覺很長,很長,等他擡頭看了看,皺了皺眉,是她?原來真的有人抱着他,竟然是她。

他不知該說什麽,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她還抱着他,說是抱着他,不如說是她躺在了他的懷中,因為她是緊緊挨着他的,像是有些虛弱。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雲瓊看着她,握住她的胳膊,輕聲問道,他這時才察覺到有一些兒不對。

點绛只是看着他,并沒有說什麽,雲瓊輕皺了皺眉。

點绛偏過了頭,擡起手捂住了嘴唇,雲瓊皺了皺眉,握住了她擋在嘴前的手,開口說道:“讓我看看。”

點绛只是輕蹙了眉眉,輕搖了搖頭,她還向那邊走了幾步,像是想要逃開,雲瓊看着她的樣子,臉上有些怒意,明明都這樣,還要逞強,雲瓊走了兩步,便到了她的身旁,他一手攬着點绛的腰,點绛看着他,眼角帶着淡淡的淚水,雲瓊微微一怔,他何時見過她這般,她不是一直是淺笑着的嗎?

雲瓊握住了她的手,輕輕吻上了她眼角的淚水……,過了片刻,他看着她,他也不知為何會吻了她,大概是不想看到她的淚水。

他慢慢拿下了她捂在嘴前的手,皺了皺眉,她的手心綻開了一朵妖豔的花,在她潔白如雪的手上,很是刺眼,刺痛了他的眼,也刺傷了他的心。

點绛只是看了他一眼,只是輕輕一笑,便收回了她的手,慢慢向外面走去,雲瓊輕皺了皺眉,只是看着她,并沒有說什麽。

點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易寒,易寒看了看黑布落下的那邊,眼睛輕輕一眯,只是瞥了一眼雲瓊,像是想到了什麽,易寒握起點绛了手腕,點绛看着她,微微蹙了眉,易寒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一個一個慢慢打開,像是花瓣慢慢開放的樣子,看到了點绛手心的鮮血,他只是笑了笑,便擡起她的手,把唇輕輕印上了她的手心,允吸着她的手心,仿佛她手心中并不是鮮血,而是美味的瓊漿玉液。

他慢慢把她的手心舔舐幹淨,嘴上還帶着點點血跡,更添了幾分魅惑,他擡頭看了看她,只是一笑,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雙唇,點绛并沒有說什麽,把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他看了一眼那邊的雲瓊,握住她的胳膊,邪笑着說道:“不想看看他會怎麽樣嗎?”

點绛聽了這話,輕蹙了蹙眉,雲瓊聽了這話,也是看着易寒,微微皺了皺眉。

易寒只是笑了笑,還未說什麽,點绛便拉住了易寒的手臂,易寒看了他一眼,淡笑着說道:“你現在不說,想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雲瓊看着點绛與易寒,他覺得有些奇怪,是什麽事情?

“你想知道嗎?”易寒走到了雲瓊的身邊,看了看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雲瓊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點绛,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對點绛又是這樣,他……。

“怎麽?有很多疑問?”易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一絲不屑。

“知道那面牆為什麽用黑布遮擋住嗎?”易寒看了看那邊,雲瓊也看向了那邊,竟然出現了淺淺的裂紋,是原來就有的,還是……。

“易寒。”點绛叫了他一聲,語氣中帶着幾絲怒意,聲音比往常有些大聲,而咳了幾聲。易寒只是看了看她,接着說道:“這面牆是由琉璃鏡幻化而成,它被千年雷劫封鎖住,因為你揭開了它,便驚動了封印,千年雷劫揮發出巨大的威力,琉璃鏡的封印也被解除。”

聽了這話,雲瓊看了看點绛,她是因為經受了千年雷劫才這麽的虛弱,她為何要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她的身體已是這般,卻為了不願自己受傷,而獨自承受千年雷劫的痛楚。

雲瓊看着點绛,想要問什麽,還未說出口,便注意到點绛扶着額頭,很是痛苦的樣子,雲瓊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扶住了她,點绛蹙着眉,抿了抿唇,想要說什麽,但是只是看了雲瓊一眼,沒有來的及說什麽,便昏倒在他的懷中。

站在那邊的易寒,只是看了看昏倒在他懷中的點绛,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她的底線了。若是旁人,千年的雷劫,怎麽能夠輕易擋下,何況她的身體……。

雲瓊看着懷中的點绛,摸了摸她的臉頰,輕嘆了一聲,她肯為了自己付出生命,僅僅只是為了她是淩霄宮的左護法,而自己是淩霄宮的宮主嗎?淩霄宮的宮規便是有一條規定,便是左右護法,無論在什麽時刻都要保證淩霄宮,還有淩霄宮宮主的安全。

自己對于什麽事情都是淡然,這個淩霄宮宮主也是因為師父的請求而答應,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自己雖然掌管了淩霄宮的一切事務,但是自己仍然不願擔任淩霄宮的宮主,應該是說不是不願,而是不在意吧!從十二歲,父母的離世,自己到了淩霄宮,心得到了平靜,世間的許多東西不能強求,自己便一直忍讓,更從未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因為到頭來,也只是化為煙塵,父親在自己幼時,便說自己的性子沉穩,到了淩霄宮,師父也是說,自己平淡如水。細水長流,萬物以水為源,世間有太多苦難,忍受苦難的人更是無窮,若是自己承受一分,可以減少他人一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也是如此嗎?從見你時,你便是淺笑着的,未嘗見你苦痛過,你也是什麽都放在心中,不願與人提到嗎?我在你的身上看到的是自己,與你每次見面也不過幾句話,不是沒有話說,而是覺得像是在照一面鏡子。明明覺得是這麽的熟悉,可是卻是摸不到,分不明,疏離與陌生,是不想面對自己吧!

“你在想什麽?”易寒瞥了一眼雲瓊,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聽不出他的語氣中有什麽。

雲瓊抱着點绛,把她輕輕放到了門口的牆角邊,讓她倚着牆壁,這樣可以舒服一些,摸了摸她的發間,看了看她,才站了起來,走到了易寒的面前,淡淡的說道:“你我第一次見面,便是在唐家堡,你去唐家堡要找的人可是她?”

“嗯?你怎麽會這麽說呢?”聽到雲瓊這樣的話,易寒只是笑了笑,他怎麽會這樣認為呢?

“她救了你,你會不會覺得這是應該的。”易寒只是笑着說着,一個說法是,若是他不與她來這裏,也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必因為救他而這樣,另一個便是,他的危險是她造成的,她救他也是應該的。

“嗯?”雲瓊聽了這話,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易寒會這樣說,不過,也的确是他才能說出來的話,對于雲瓊而言,無論怎樣,他都是要來這裏的,即便他不在乎什麽,也是不希望有什麽危難發生的。

“我倒是真的希望是這樣。”易寒只是瞥了一眼雲瓊,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樣他……。

“你希望是這樣?”雲瓊看着他,他是說,他希望自己認為這件事情是應該的,但是他的樣子,不像是說這件事情。

“你對于她,是怎麽想的?”易寒并未看雲瓊,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像是試探,像是……。

“怎麽想的?”

“怎麽?聽不明白,你還真是可以,在你的心中,她是左護法,是仙師,或者是別的。”易寒只是笑着說道,他的語氣像是調侃。

雲瓊想了想,不知怎麽回答。左護法,他雖是淩霄宮宮主,但是他從未在乎宮主這個身份,又何來說左護法,是仙師,他只這麽叫過她幾次,一次卻是在三年前,那日的楓樹下,別的,還有什麽。

“你為心璃默默守護,即使她心中已有顏宸,你也一切為她着想,不願她傷到一分一毫,一切都已無望,你還是可以為她,娶玉沁,與玉沁相伴一生,是該說你薄情,還是該說你太專情。”易寒說這些,只是平淡的說着,神情中倒是透出幾分深沉,很是與他的衣着,還有一身妖邪之氣不符。

“你想知道琉璃鏡中的事情嗎?”易寒只是輕笑。

雲瓊看着那面牆,琉璃鏡,塵封之鏡,可以看到在身邊發生的事情,被掩蓋的事情,塵封的秘密,究竟是什麽?

易寒并未等他的回答,只是輕輕一拂袖,牆面不知怎麽冒出淡淡的白氣,像是一個神秘的漩渦,畫面由此浮現出來……。

十三年前淩霄宮

“梓瑾,我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點绛半天才說了這話,她沒有別的辦法了,可是她又不知該怎樣說。

“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梓瑾看着她,有些奇怪?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竟然讓她這樣的為難。

“我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點绛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找人?”梓瑾看着她,有些不解。

“發生了一些事情,他的父母去世了,他離開了安城,我希望你把他帶到昆嵛山來。”點绛想了想,慢慢說道。

“你可是認識他?”梓瑾開口問了一句,她每年都會下山,這次為何不自己去,偏讓自己把他帶到山上來。

點绛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他名為雲瓊,只有十二歲,你可以在鹹陽等他,他三天之後便會到那裏。”

“你為何不去?”梓瑾聽到左護法說這人,只是問了這句,山上的徒弟有幾個都是左護法帶上山的,這次她怎麽會……。

“我需要去一趟天劍莊。”左護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身。

“天劍莊?”梓瑾看着她,想要再問什麽,但是點绛開口說道:“這件事情說不清楚,你不要問,好不好?”

梓瑾看着她,點了點頭,便出了房間。

天劍莊

點绛來到了莊門前,站在莊門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也是有三十多歲,守門的人看到了她,走到了她的面前,說了一句:“莊主夫人知道你要來,便讓我過來接你。”

點绛只是點了點頭,便跟着守門人來到了莊主夫人的房間。

莊主夫人看到了點绛,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開口說道:“真是的,都過了十年,你還是這個樣子。”語氣中帶着一絲的抱怨。

點绛只是一笑,與莊主夫人走到了桌邊,坐下,才慢慢說道:“凝琳,十年未見,見到我便說這樣的話。”

“罷了,我若是計較,只怕是要愁死了。”凝琳只是輕嘆了一聲,便笑着說了這話,即便是再久,她也是如此的。

“凝琳也是個美人,即便再過十年,也是美貌,又何必要愁呢!”點绛說着這話,只是一笑,凝琳聽了這話,輕拍了拍她的胳膊,瞧着她,悠悠說道:“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我說的自然是實話,不然就問問顏越好了。”

聽了這話,凝琳擡頭看了看門外,又看着點绛,瞪了她一眼,點绛拿着手中的茶杯,只是淺笑。

“有什麽話要問我?”顏越進入了房間,看了看點绛,點了點頭,便看着凝琳,問了一句。

“凝淺有些抱怨。”點绛喝了一口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慢說了這句。

顏越走到了凝琳的身邊,坐了下來,笑着說道:“不論多少個十年,淺兒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永遠不會變。”

凝琳聽了這話,低了低頭,點绛只是輕笑,說道:“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

“哎!”凝琳輕推了推顏越,說了一聲。點绛都在這裏,他還這樣說。

“長輩看到你我如此,也是很開心的。”顏越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

“那是自然,你們這樣,我也是很開心的。”點绛只是笑着,慢慢說道。

“你再這樣,真是不知宸兒長大後會怎麽樣。”凝琳瞪了他一眼,只是這樣說着。

“嗯?”顏越聽了這話,想了片刻,笑着說道:“我怎麽了?又與宸兒有什麽關系呢?”

“你……。”凝琳只是看着他,沒有說什麽,她真是與他說不清楚。

“我怎麽了?”顏越摸了摸凝琳的頭,只是笑着問着。

“算了,我說不過你。”凝琳只是輕嘆了一句,顏越滿意的點了點頭,确實如此。

“這次可要在這裏多待幾日?”顏越看着點绛,開口問了一句。

“嗯。”點绛并未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

左護法在院中走着,看到樹下有一個黑衣男孩,大約是十三歲的樣子,他手中拿着一把長劍,眼睛淩厲,卻只是靜靜的站着,只是這麽小的年紀,便有這樣的氣勢。她是知道他的,十年前,她來到天劍莊,他也只有三歲,他是顏越的兒子,顏宸。

左護法并未走過去,只是在一邊看着,過了片刻,顏宸注意到了在一邊的左護法,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是最讨厭別人看他練劍的。

顏宸走到了左護法的面前,左護法只是淺笑着,并未說什麽,顏宸冷聲說道:“你是誰?在這裏偷看我練武。”

“練武嗎?”左護法只是一笑,她只是看他站在那裏,這是偷看他練武嗎?

聽了她的話,顏宸冷哼了一聲,只是說了一句:“你認為呢?”

“應該是罰站了。”左護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罰站?”顏宸只是看着她,輕皺了皺眉。

“那是自然,要不你怎麽會呆呆的站着,不是罰站,那麽便是你不會劍術了。”左護法只是輕笑着,調侃說道。

“你想試試嗎?”顏宸聽了這話,只是冷笑。

“嗯,可以的。”左護法輕輕點了點頭,她确實是想看看他的武功怎麽樣。

顏宸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沒有說什麽,手中的劍也只是輕輕握着,左護法走了兩步,便到了他的身邊,便拿過了他手中的劍,開口說道:“你就是這麽拿劍的嗎?”

顏宸聽了這話,看了看她,他竟然失神了,連自己的劍都被她拿了過去,他還沒有察覺。

“算了,看你拿劍的樣子,便知道你的劍法不怎麽樣了。”左護法看了看手中的劍,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顏宸只是看了看她,沒有說什麽。

“怎麽了?”左護法看了他一眼,問了一聲,他是不開心了嗎?

“我不和你計較。”顏宸只是冷冷的說道,若是別人,他不會放過那人,不過,她,他不想與她計較,即便她說了這樣的話。

“走吧!”左護法說了一聲,到了午時,也該用膳了。

“你要去哪裏?”

“自然是要去用膳了,你母親也準備了不少你喜歡吃的菜。”左護法轉過了頭,微笑着說道。

“你是……。”顏宸聽了這話,有些奇怪,她是誰?怎麽母親會親自做菜?

“你說呢!”左護法只是輕笑,雖然在山莊接她的虔誠是知道左護法要來這裏,不過山莊的別人都是不知的。

顏宸想了想,他并未聽父母說過,父母有這樣的朋友?她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是父母朋友的女兒,不過……。

左護法只是看了看顏宸,只是淺笑,并未說什麽。

用膳時

“我做的菜可好?”凝琳夾起菜放入了左護法的盤中,左護法拿起竹箸,嘗了嘗,只是淺笑,并未說什麽。

顏宸并未吃菜,只是看着左護法還有母親,他有些奇怪,母親的朋友他都是見過的,她們也都是……,但是讓母親這樣對待的人,也只有這個人了。說像是朋友,但是比起朋友多了許多東西,沒有辦法可以言明。

“怎麽不吃呢?”凝琳注意到了顏宸,柔聲問道。顏宸只是看了看父親,父親只是吃着菜,沒有任何表情。

“看來是怪我了。”左護法吃着菜,看了一眼凝琳,只是淺笑着說了一聲。

“哎!我平時都是不下廚的,也就是你來到這裏,我竟然做了這麽多菜,可是累到我了,你說,你怎麽回報我?”凝琳輕嘆了一聲,抱怨着。

“嗯?”左護法聽了這話,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

“你就這樣?”凝琳對于左護法的表現,很不滿意,她辛苦做了這麽多菜,就只是這樣。

左護法只是淡淡的看了凝琳,顏越也只是吃着菜,倒是專心。

“你也不說什麽?”凝琳推了一下顏越,開口說道。

“嗯?什麽?”顏越只是擡頭說了一句,凝琳哼了一聲,“你還是專心吃菜好了。”

翌日

左護法在院中坐着,顏宸走到了左護法的身邊,坐了下來,左護法只是看了他一眼,只是說道:“怎麽了?”

“你與母親是什麽關系?”顏宸看着她,過了片刻,才問了這句。

“什麽關系?你怎麽不問凝琳呢?”左護法只是笑着,想必他是想了一夜吧!這個孩子,真是執着。

顏宸沒有說什麽,她不說,也就算了。

“想來你最少也該叫我一聲姨母。”左護法想了片刻,只是說了一句。

姨母?還是最少?她這是什麽意思?

左護法只是拍了拍顏宸的頭,沒有說什麽,顏宸皺了皺眉,只是看了她一眼。

用完了午膳,左護法便來到了顏越的書房。

“你……。”顏越放下了書中的書卷,看了看左護法,只是說了一個字。

“怎麽了?”

過了片刻,顏越輕嘆了一聲,只是輕輕說道:“你什麽時候去崖後?”

“今晚子時。”

“嗯。”顏越并未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門外的顏宸聽着父親與左護法的話,有些奇怪,他原本是有事要找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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