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唐堂聽了這話,冷冷的看了彥和一眼,開口說道:“想想我唐堂是堂堂唐家三少爺,有什麽好怕的,莫說一個封魔塔,即便是上天入地都是難不倒我的。”
“好啊!你倒是入地,我倒是要看看。”彥和看了他一眼,很是鄙視他,上天還不容易,他拍拍翅膀就可以了。
“好啊!”唐堂點了點頭,彥和看了看他,他怎麽感覺……,唐堂拉住了他的胳膊,哼聲說道:“這還不簡單,我挖個坑,讓你入地,好不好?”
“不好,不好,真的不好。”彥和輕搖了搖頭,他可不要。唐堂放開了他的胳膊,只是哼了一聲,還想和他鬥,真是的。
文涵真人來到了門口,看了看他們,說道:“走吧!”
來到了昆嵛山後
三位長老已經在一塊空地打坐,執劍長老與文涵真人也走了過去,在空的位置坐下,圍成了一個大圓。
雲瓊與左護法在前面走着,梓瑾,易寒,玉沁,闵思在他們兩個後面,雲瓊來到了五位長老打坐的中間。
雲瓊也坐了下來,他們閉上了眼睛,口中念着什麽,過了片刻,便見雲瓊放在地上的兩塊紫玉瓊蕊浮到了半空之中。一道淡紫色的光芒映照,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山後便出現了一座塔,也有山的高度,百米足有。
“你們記住,紫玉瓊蕊可以打開封魔塔九天,若是九天過後,你們沒有從裏面出來,便會被關在任何一層裏面,到時再打開封魔塔,你們也是沒有辦法出來的。”文涵真人看着他們七個人,說了這話。
他們七人進入了封魔塔,裏面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這個……,沒有什麽不同啊?”玉沁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啊!
正在這時,突然出現了一道光。
梓瑾看了看,他們都不見了,眼前只有一座高山,其下是懸崖,唯一的路便只能爬到山上去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累了,閉上了眼睛,想起了那時……
昆嵛山下
一個二十歲的男子坐在樹下,他也不知他為何會來到這裏,只是從書卷中得知這裏的風景很好,便想要在這裏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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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藍衣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男子擡頭看了看她,她是那麽的虛無,他伸了伸手,卻摸不到她,她想必也是一副畫,不然怎麽會如此的美。男子只是淡淡的笑着。
女子看着他,只是蹲了下來,淺笑的說道:“你也下來了嗎?”
“嗯?”梓瑾并不知她什麽意思,他認識她嗎?
“你叫什麽?”女子看着他,只是淡淡的問道。梓瑾,不知怎麽的,他說了這兩個字,是因為這樹是梓樹,他分明不叫這個名字的,他名為晉升,晉是周的諸侯國名,為什麽會對她說出這兩個字,女子也是笑着,說道:“我是點绛。”
“點绛……。”梓瑾只是看着她,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這個名字讓他感覺是這麽的熟悉,他是知道她?認識她?他真的不清楚。
點绛只是笑着,坐到了他的身邊,慢慢問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的父親是韓國的将領,秦軍攻取陽城,君主便聯合諸侯軍隊攻秦,以隔斷秦與陽城的通道,秦王攻打西周,君主便不得不把三十六邑全部獻給秦,父親因為此事勞心許久,聽聞這個消息,便……。”說道這裏,梓瑾并未再說。點绛只是握住他的胳膊,并未說什麽。
“你可願意跟我上山去?”點绛看着他,淺笑着說道。
“上山,山上的景色好嗎?”梓瑾只是笑着問道。
“山上并不美。”點绛看着他,只是随意說了一句,梓瑾看着她,山上不美嗎?他擡頭看了看山上,不知上去是怎樣的風景。
“你怎麽知道我是要你上這座山呢?”點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不然是哪座山呢?”梓瑾只是看着她,淡淡的說着。
過了片刻,梓瑾問了一句,你在山上住嗎?點绛只是一笑,并未說什麽。
“我帶你上山。”點绛開口說了一句。
“嗯。”梓瑾看着她,點了點頭,他也不知他為什麽會答應她,是因為他知道山上的風景很美,或者是因為她,他分不清楚。
路上
“你是修仙之人?”聽了點绛的話,他有些驚訝。站着不再走,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怎麽?”點绛只是一笑,難道她不像嗎?
“你不是修仙之人,而是仙。”梓瑾看着她,半天才說出了這話,點绛只是看着他,過了片刻,點绛說道:“需要休息一下嗎?”
梓瑾看了看她,他與她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他倒是不累,但是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他便點了點頭。
他與她坐在樹下,他看着她,開口問道:“你來這裏許久了嗎?”
“嗯?”聽了這話,點绛看了看他,也不是很久,不過,他為何要問這個。
“這樣就能知道你的年紀了。”梓瑾只是淡然的說了一聲。
“那你猜猜好了。”點绛看着他,只是一笑,淡淡的說了一句,以自己的容貌,他可是能猜出?
“你也就二十歲吧?”梓瑾聽了她的話,有些疑惑,他的确不善于猜別人的年紀,尤其是女子,不過,他确實想知道她的事情。
“二十歲嗎?”點绛只是淺淺的笑着,想了想,接着說道:“想來我也應該用高壽來形容了。”
“嗯?”梓瑾疑惑的看着她,她這是什麽意思?是不到二十歲,還是三十多歲?
“你是不是二十歲呢?”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梓瑾并未想什麽,只是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所以你就猜我也就二十歲嗎?”點绛只是淡淡說道,梓瑾只是摸了摸頭發,并未說什麽,點绛只是看着他,問道:“你是想知道我為何會到昆嵛山嗎?”
梓瑾只是點了點頭,他确實是想知道,她也是因為家中發生什麽事情,便決定修仙的嗎?
“我的年紀,我擔心我說出來會吓到你。”
“嗯?吓到我?”梓瑾看着她,只是笑了笑,她既然不說就算了,何必找這樣的理由,不過他也不想再問了。女子的年齡不該問啊!他只能嘆這句了。
“至于我來昆嵛山,是要等一個人。”點绛擡頭看着天際,梓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說完這話,梓瑾便覺得他這句話是白問,當然是重要的,不然她不會說要等那個人,是她的親人?是她的朋友?
過了片刻
“你今日為何要下山?”梓瑾想了想,她若是沒有事情,怎麽會到了山下?
“自然是見你。”點绛看着他,回答了一句,梓瑾皺了皺眉,見他?他怎麽聽不懂她的話?是她說的不清楚,還是他理解能力差?
“好了,我休息好了,趕路吧!”點绛站了起來,說了一聲,梓瑾看了看她,原來她是知道的,他也只是淡然一笑,便跟着她走着。
到了昆嵛山頂
“到了。”點绛看着他,說了一聲,梓瑾看了看她,雖然用了三個時辰,才到山頂,但是他覺得這三個時辰過的很快,他也不是很累,是因為有她在吧!
“閉上眼睛。”點绛看着他,輕聲說了一句。
梓瑾看着她,雖然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也是照她的話做了,他感覺到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感覺到身體像是在下降,像是懸浮在天際的樣子,不過,他既然都答應她了,他自然沒有睜開眼睛。
過了片刻,他聽到了一句,可以睜開眼睛了,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四周,這裏還真是美,他笑着說道:“這便是天界嗎?”
點绛聽了他的話,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說什麽。
……
梓瑾睜開了眼睛,擡頭看了看山,山很高,也只是他一個人,他握緊雙拳,他必須要爬上去,就算再難,他也要堅持下去。
“點绛,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梓瑾看着上方,輕聲說道:“山的那邊是什麽呢?景色會不會很好?”
塔的另一層
點绛張開了眼眸,身旁并未有一個人,她知道他們都被帶到了不同的塔層,必須破了這一關才能出去,她的眼前是一片水域,水很淺,并不是很深,也只有她半身的高度,水面上倒影相互她的影子,她蹲了下來,俯下了身,雙手伸到水中,掬起一捧水,讓鼻尖慢慢靠近這捧水,閉上了眼眸,她像是聞到了香氣,或者是想起了什麽,竟是這樣的陶醉,讓人不忍打擾。
過了片刻,她睜開了眼睛,張開了雙手,讓手中的水慢慢流入水域中,她站了起來,竟然看到了水中……。
水中有一個男子,他一身白衣,離她像是很遠,而且又是背對着的,看不到他的容貌,就連他的背影也不是很清晰,即使如此,水中的男子透着一股清冷超塵的氣息,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便能讓人沉醉其中,不惜為他付出全部,但是他有些虛無缥缈,像是很快就會消失。
點绛看着水中只是淺淺的笑着,輕聲叫了一聲:“曜華。”她便義無反顧的跳入了水中。
這一層
執劍長老看到的是一片雪景,沒有盡頭,雪花慢慢飄落,地面被雪裝飾的潔白,不知雪到底有多厚……。
那年……。
一個約是十六歲的藍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劍在飛雪中揮舞着,雪花落在他的衣服上,頭發上,慢慢融化,他的發端竟然有一滴水滴,或是雪花融化形成的,或是他的汗水,或者是他的一滴淚,分不清這水滴如何而來,只見它,随着他身體的舞動,慢慢滑落,最後打落在鋪滿雪的地面上,留下了如同花瓣凋落留下的痕跡,他只是擰着眉,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有些惱怒,看到一片雪花在他的面前慢慢落下,他朝着那片雪花快速的揮舞了一下,若是細看的話,可以看到美麗的雪花都被他斬成了八段,還是根據雪花的紋路揮斬的,這人就算這麽惱怒,眼力與手法還是這麽的好,真是可怕。
“雪惹到你了嗎?”藍衣女子向他走了過來,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炳微看了看點绛,随意的說了一句:“我不喜歡雪。”
點绛走到他的身邊,只是笑着說道:“雪花真的很美,外面不冷嗎?進去吧!”
炳微只是輕搖了搖頭,他不想進房間,點绛只是淺淺的笑着,說道:“那我陪你可好?”炳微看了看她,想了片刻,淡淡的說道:“還是進去好了。”
點绛點了點頭,與炳微一起進了房間。
炳微坐到桌前,點绛端來了茶壺,放到了桌上,坐到了他的旁邊,倒出了兩盞茶,茶冒着熱氣,透着淡淡的清香,她拿起一個茶杯,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才慢慢說道:“這是用雪水泡的茶,你可是想要喝?”
“怎麽不喝呢?”炳微端起了茶杯,剛把茶杯放到嘴邊,唇碰到了茶水,便快速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點绛看到他這樣,只是笑了笑,真是……。
“好笑嗎?”炳微冷聲說了一句,她一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嗯。”點绛點了點頭,炳微皺着眉看着她。
過了片刻,點绛開口說道:“茶可以喝了。”炳微端起了茶杯,把其中的茶水喝盡,只是看了一眼點绛,像是說,我喝了,怎麽樣?
點绛只是輕輕一笑,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喝茶嗎?”
“我就是這樣喝,不用你說。”炳微冷聲說了一句,誰像她,喝一杯茶,還半個時辰,有這麽多講究。
“生氣了。”點绛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誰讓你不讓我練劍的?”炳微看了她一眼,只是冷淡的說着。
“嗯……。”點绛想了片刻,慢慢說道:“在這裏練劍也是可以的。”
“好啊!”炳微點了點頭,想要站起來,卻被點绛拉住了,點绛只是輕搖了搖頭,微笑着問道:“我做了點心,一會兒便可以吃了。”
炳微想了想,輕點了點頭。
……
漫天的雪花飄落,給人一種脆弱,孤寂的感覺,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躺在了雪地上,她一動也不動,像是沒有了生命般,卻是異常的妖媚,頹廢,惹人垂簾,如墨的發散落在潔白的雪地上,風吹起異常的弧度……。
炳微飛身來到了她的身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衣,便抱起了她,把衣服披到她身上,讓她躺在他的身上,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道:“醒一醒,不要睡着了。”
點绛睜開了眼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麽。
“你怎麽了?”炳微輕聲問了一句。
點绛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淡淡的笑着。
炳微看着她,皺了皺眉,怒聲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麽?你回來,不回房間,在這裏待着要做什麽?”
“嗯?”點绛蹙了蹙眉,像是有些不懂他的話,炳微輕嘆了一聲,平靜的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點绛只是沉默,炳微以為她是不願說,便沒有在意,只是抱着她,看着那邊。
過了片刻
他低頭看了看點绛,點绛閉着眼睛,他叫了她很多聲,她卻沒有答應,炳微皺了皺眉,起身,便抱着她,飛身向淩霄宮去。
點绛躺在床上,炳微只是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看着沉睡的她,微微皺眉。制煉長老來到了房間,只是看了看炳微,便走到了他床邊,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炳微只是淡淡的看了郤銘一眼,并未說什麽,郤銘輕搖了搖頭,卻并未開口。
……
在一個房間,房間除了一榻,一桌,一人,再沒有別的,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躲在牆角,她便是點绛,她仰着頭,閉着眼睛,像是在想什麽,更好像是不願面對什麽,纖細白皙的手輕輕的垂下,手背接觸着地面,一塊淡紫色的玉佩挂在她的食指尾部,是要遺棄?還是該撿起?
門突然打開了,即便聲音很小,點绛也不可能察覺不到,可是點绛還是一動不動,炳微提着一個盛放飯菜的盒子走了進來,看到在牆角的點绛,原本愁容的面龐又添了幾分,他把手中的箱子放到了桌邊,便慢慢走到了點绛的面前,卻在離她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過了好久,他才走了這兩步,是這兩步太過沉重,還是他不想面對?他看着點绛,蹲了下來,拿起了她手中的玉佩,放在了懷中,也倚着牆壁,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睜開了眼睛,瞪着他看着。過了一會兒,她輕輕一笑,說了一句:“你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炳微原本放在她頭上的手,卻不知怎麽滑落了下來,輕觸了她的耳側,點绛眨了眨眼簾,是有些疑惑,她該認識他嗎?
“不認識,現在便算認識了。”炳微看着她,淺笑着說了這話,點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她好像是聞到了香味,便輕聲說了一句,“我餓了。”
炳微看着她,只是一笑,輕聲說道:“等一下。”
點绛看着他,起了身,走到了桌邊,拿着箱子,又在她的身邊坐下,炳微看她這樣,輕聲問道:“怎麽了?”
點绛看着他,輕蹙了蹙眉,低下了頭,雙手拍打着頭的兩側,像是想起了什麽,口中輕輕念叨着:“不要……,不要……。”
炳微蹲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臂,輕輕說道:“不要怕,我會永遠都在的。”
過了片刻,點绛擡頭看着他,問了一聲:“我剛才看到一個白衣男子還有一個藍衣女子,他與她牽着手,我還聽到了一句,我帶你離開這裏,應該是男子對女子說的,雖然我看不到他與她的面貌,但是我卻十分的難過,這是怎麽回事?”
“沒有關系,只是夢罷了。”炳微看着她,只是說了這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是怎麽想的。
“只是夢嗎?”點绛輕蹙着眉,輕聲問了一句。真是夢嗎?為什麽感覺這麽的真實?
……
“外面下雪了嗎?”點绛躺在榻上,聽到了聲音,睜開了眼眸,開口問了這話。
炳微只是看着她,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點绛慢慢坐了起來,才慢慢說道:“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
“你的身體很虛弱,好好躺着,好嗎?”炳微坐到了床邊,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把被角交纏到她的脖間,不讓被子再滑下。
“我的身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在房間裏待着,真是好悶啊!帶我吧!好不好?”點绛看着炳微,炳微卻沒有一點反應。
點绛伸出了手,握住了炳微,一邊懇求,一邊威脅的說道:“我會小心的,我想出去看雪,你若是不答應我,我也不聽你的話了。”說完這話,點绛哼了一聲,偏過了頭,像是不想再理他。
炳微只是看着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說的話,你何時聽了。”
“你讓我喝那麽難聞的藥,我不都喝了嗎?你還說我沒有聽你的話。”點绛看着他,反駁了一句。
炳微聽了這話,輕皺了皺眉,嘆了一句,這個倒是記得。
“你真的想要出去?”炳微看着她,又問了這話。
點绛淺笑着看着他,輕聲試探着問道:“你是答應了嗎?”炳微抿了抿唇,無奈的輕點了一下頭。
點绛慢慢下了榻,炳微取來了挂在那邊的大氅,給她披在了身上,點绛只是笑着,炳微心中嘆道,你什麽時候沒有這麽開心了。
這樣的開心,卻是只有這樣,這樣的開心,又是真的開心嗎?炳微看着她的笑容,皺了眉。
“我們可以出去了嗎?”點绛看着炳微,說了這話,她是有些着急嗎?
到了外面
點绛張開手臂,轉動着身體,白色的大氅,像是翩翩飛舞的蝶,孤獨飄落的花瓣,沒有消逝,沒有枯萎,卻無故零落,她開心的笑着,炳微只是看着她……。
炳微看着眼前的雪景,只是淡淡一笑,這時的雪卻只是幻境,他不喜歡雪,自從他生下來,看到那樣的場景,便不喜歡這樣的場景,很冷,很孤寂……。
封魔塔外
唐歌在一塊石上坐着,覺得有些吵,便瞥了那邊一眼,唐堂與彥和在那邊打鬧着,唐歌站了起來,遠遠的一邊,聽不到他們吵鬧的聲音。
唐歌只是看着那邊的封魔塔,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只有期盼。
過了片刻
“小朋友。”
聽到了這聲音,唐歌轉過了身,看着一臉笑意的阜陵,她蹙着眉,帶着略微的怒意,指責道:“你什麽時候來的,都不出點聲音。”
“小歌,生氣了?”阜陵坐到了唐歌的身邊,笑着說道。
唐歌并沒有理睬阜陵,阜陵像是有些無奈,輕嘆了幾聲,才慢慢說道:“小朋友,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唐歌有些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她是小孩子,也不先看看自己,真是的……。
“小朋友,在心中說別人的壞話也是不好的。”阜陵笑着說道,唐歌沒有說什麽,阜陵接着說道:“你的心思可都寫在了臉上。”
聽了這話,唐歌看着他,輕皺了皺眉,她也只是見過阜陵真人幾面,第一次見到他,便是在三年前的唐家堡前的樹林中。
唐歌身着一身男裝,手中執一把短劍,便來到了樹林中,她聞到了一種香氣,是烤制魚類的溢出的香氣,唐歌心想,是有人來到了這裏嗎?
唐歌循着香氣,腳步特意放輕,慢慢走過去。她發現了一個老人,老人一身白衣,上面卻是粘上了不知是什麽的東西,頭發上也帶着淡淡的黃色綠色的碎屑,應該是草本什麽的,唐歌心中嘆道,這個老人,真是的,穿這樣的衣服,卻是這樣的邋遢,老人倚着樹背,閉着眼睛,嘴中哼哼着,是哼的小曲吧?他的手中還拿着一個葫蘆狀的玉制酒壺,他的面前是正在烤制的兩條魚。
唐歌躲在了樹的後面,只是看着老人,老人睜開了眼睛,打開了酒壺的蓋,喝了一口酒,看着面前的烤魚,說道:“你們真是太香了,可惜小友吃不到你們,真是太可惜了,對不對?”
老人輕搖了搖頭,唐歌皺了皺眉,這個老人還真是奇怪。又停老人接着念叨着:“小魚兒,你說我可不可以把你留下來,等到看到小友,再把你們給她呢?可是啊?你們會不會着急啊?算了,我還是先吃了你們好了。”
老人說了這話,輕點了點頭,直接拿下了一條魚,就咬了一大口,他也是不嫌剛烤熟的魚燙,唐歌剛這樣想,老人便吐了吐舌頭,把咬進去的魚肉吐了出來,老人哼了一聲,抱怨了幾句,真是太可惜了,太浪費了。
“你給我出來。”老人突然站了起來,跺了跺腳,生氣的說着。唐歌看了看周圍,看着他,他這是在說什麽,他不可能發現自己的吧?
“躲在後面的人,你給我出來。”老人看着唐歌待着的那邊,哼了一聲,怒聲聲的說着,對于她的反應很是不滿。
唐歌輕搖了搖頭,從樹後走了出來,老人并沒有看唐歌,只是哼了一聲,便又倚着樹背,坐了下來,唐歌看着他,他這是什麽意思?當做沒有看到她?
“你是沒有注意到我?”唐歌走到了老人面前,看着老人,問了一句。
老人只是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說道:“看看你自己,男不男,女不女,我都不想理你。”
聽了老人這話,唐歌也是冷哼道:“你還說我,看看你自己,老不老,小不小,我都不願瞧你。”
她說完這話,便轉過了身,還閉上了眼睛,像是擔心會吓到她自己。千年的老妖,便是這樣的,應該是的。
“你這個孩子,怎麽說話,你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老人也沒有看她,直接說了這話,像是在跟小孩子吵架,一定要比過她,不能相讓,在她面前低了一頭。
也真是,那有一個老人會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計較。
唐歌只是回頭看了看他,沒有再說什麽,便離開了,只是一個老人,還是一個瘋癫的老者,還有什麽話說,她才沒有這個時間。
“我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那麽老者呢!”唐歌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阜陵輕搖了搖頭,嘆了一聲,說道:“孩子,你這樣的性子可是會吃虧的。”
“多謝老者的關懷。”唐歌只是淡淡一笑,說了這話,她這分明是敷衍。
“你這個孩子,真是夠倔強的。”阜陵看着唐歌,只是這樣說了一句。
唐歌只是看着那邊,阜陵看了唐歌一眼,便走到了那邊。
文涵真人走到了阜陵的身邊,說了一句:“你一大早這是到哪裏去了?”
“我,我能到什麽地方去。”阜陵說了這話,便呵呵的笑着。
文涵真人嗯了一聲,說道:“她既然想要在這裏,你還是不要幹預了。”阜陵并沒有回到文涵真人的說,只是轉過了身,離開了這裏,文涵真人看着離開的阜陵,輕輕搖了搖頭。
“文涵真人。”唐歌站了起來,叫了文涵真人一聲。
“嗯。”文涵真人聽到唐歌的話,只是看着她,并沒有說什麽。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您。”唐歌沉默了片刻,擡了頭,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像是很難開口。文涵真人只是輕點了頭,便示意她到那邊再說,唐歌看了那邊的唐堂還有彥和,雖然這裏也算遠,但是也是可以看到的,的确不适合說。
封魔塔內一層
易寒睜開了眼眸,山谷中什麽都沒有,只有熊熊的烈火,火映照山谷,成了一片紅,不知什麽緣故,火中透着淡藍色的光芒,異常的妖異。
易寒向前面走去……,記得那時……
一座山中
一只白色的小狐躺在石邊,應該是睡着了,很是安靜,它的身體蜷縮着,惹人愛憐。
過了幾時,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走到了石邊,看了看躺在石邊的小狐貍,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蹲了下來,摸了摸白狐,并未說什麽,便把它輕輕抱了起來。
一間房間中
女子把白狐放到了床上,走到一邊,從箱子中取出了一小瓶傷藥,打開了瓶子,便坐到了它的身邊,把白狐的腿輕輕擡起,它的腿有一塊血跡,雪白的毛都被染成了紅色,她把傷藥慢慢撒在了他的傷口上,過了片刻,拿起身旁的白布,慢慢給他包好受傷的地方。
女子端來了一碗粥,把碗放到了桌子上,走到了床邊,看了看還在睡着的白狐,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白狐睜開了眼眸,眼眸中帶着微微的怒氣,像是要咬人,女子看到他這樣,只是淡淡一笑,輕聲說道:“來,喝些粥。”
聽了這話,它豎起耳朵,眼睛看了看那邊,可以聞到淡淡的香氣,是粥的味道嗎?因為是躺着的,它看不到碗中的粥,便擡了擡頭,巴望着,像是有些好奇,女子摸了摸它的頭,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我這就讓你喝粥。”
它看着她走到桌邊,歪了歪小腦袋,眼眸中帶着淡淡的渴望,它确實是有些餓了,何況是聞到了粥的香氣。
她拿了粥,走到了床邊,坐到了白狐的身邊,白狐看了看碗中的粥,裏面的東西并不是豐富,不過顏色倒是很好,也是精致,粥是雪白的,中間有紅色的梅花花瓣還有枸杞作為裝飾,很是誘人,白狐舔了舔嘴角,很想嘗嘗這個粥的味道。
女子只是笑着,這個白狐真是可愛……。
女子拿着勺子,輕輕舀出一小勺粥,還未湊到白狐嘴邊,白狐便伸了伸爪子,它小手上的指甲很是鋒利,有些吓人,它像是想要夠女子手中的勺子,女子淡淡一笑,對它說道:“傷口不疼了嗎?”
白狐聽了她的話,看了看它自己的腿,它怎麽覺得好多了,原來是她幫自己包好了,它看着她,慢慢吹着勺子中的粥,想了想,乖乖放下了小爪子,只是瞪着眼珠看着她,女子把小勺湊到它的嘴邊,白狐看着她,像是擔心什麽。
“嗯?”女子看着它,剛才這麽想吃,現在放到它的嘴邊,怎麽只是看着她,而不喝粥了呢?
白狐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出絲絲警惕,很是不信任她。怎麽會這麽好,給它包紮了傷口,還給它喝粥?它才不要喝,一般有香氣的東西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是有毒的。
女子看着它縮了縮身子,像是有些害怕,女子撤回了小勺,白狐看着碗中的粥,以為她是不會給它喝了,有一絲的失落,女子的下一個動作,卻讓它亮了眼睛,她只是嘗了一半小勺中的粥,便又把小勺湊到了它的嘴邊,白狐只是看了看她,便舔了舔小勺,把勺子中剩下的粥舔舐幹淨了。
女子只是淡淡的看着白狐,白狐擡頭看了看她,像是在說,粥很好喝,它還要喝。
過了一會兒
“可是飽了?”女子輕聲問了一句,碗中的粥都已經讓它喝盡了。
白狐點了點頭。
白狐吃飽了,便又倒在了床上,吃飽了,要繼續睡覺了,真是太美了。
過了半個時辰
白狐睜開了眼睛,四周看了看,她去哪裏了?不見了嗎?白狐動了動,想要起來,去找她,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白狐便乖乖的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但是束着耳朵,細細聽着,這個聲音就是她的。
女子端着碗走了進來,這是她熬好的傷藥,僅僅是在它的腿上上藥是不行的,它受的是內傷,自是需要喝藥的。
女子進了房間,看了看躺着的白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起來,把藥喝了。”
白狐一動也不動,它原本是想突然醒來吓吓她的,卻是聞到了藥的苦味,所以便想要躺着,不想動,它現在真希望它是睡着的,這樣就可以不用喝藥了。
“不論你躺到什麽時候,都是要喝的,壺中的藥還有一大半,你可以慢慢喝,不必着急。”女子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
過了一小會兒,它慢慢睜開了眼睛,瞥了一下桌上的碗,便很快的合上,很是害怕被發現。女子并未看它,只是看着一邊,它慢慢睜開了眼睛,看着女子,還是喝好了,女子看了看床上的白狐,輕聲說了一句:“醒來了?”
白狐只是看着桌上的碗藥,即使它……,也可以看出有些無奈,女子端着藥,走到了白狐的身邊,摸了摸它的頭,輕輕說道:“乖,好好喝藥。”
白狐只是看着她,低了低頭,這樣的感覺真是不好,是什麽感覺呢?它也是說不出。
過了好久,白狐喝完了碗中的藥,吐了吐舌頭,恨不得把藥再吐出來,女子輕輕搖了搖頭,慢慢說道:“你若是把藥吐出來,可是還要喝一碗的。”
聽了這話,白狐有些怒意,她竟然這樣,女子摸了摸它的耳朵,只是淡淡的說道:“好好休息,會好的。”
白狐只是看了看她,瞪了她一眼,只是無奈的倒在了床上,不想再理她,看到它這樣,女子只是輕輕笑着,像是想起了什麽。
易寒看着眼前的烈火,眼神中帶着幾分執着,堅毅,紅色的火焰,熱烈溫度,耀眼的光芒,如火般妖媚的男子,不在烈火中焚毀,就在熱烈中重生……。
另一層
玉沁雙臂交叉緊抱着,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這裏這麽的陰暗,讓人感覺害怕,有些涼飕飕的,很是瘆人,會不會出來什麽鬼怪?想到這裏,玉沁搖了搖頭,不讓她自己再胡思亂想。
玉沁小心挪了一小步,擡着腳,腳尖踩了踩旁邊的土地,土是軟軟的,有一種淩空的感覺,很舒服,但是也讓她覺得有絲害怕,她看着地面好像是要裂開的樣子,便縮回了腳尖,她蹲了下來,旁邊的地面不斷的裂開,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翻滾出來,她輕喊了一聲,看到地面上的石頭沉到了下面,竟然是沼澤……。
面對這樣的場景,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想起了與雲瓊相處的日子……,點點滴滴……。
初見之時
玉沁與唐菱坐在船中,玉沁看着湖邊的男子有些驚訝。
他在微微泛着波瀾的湖邊,一襲白袍,未加裝飾,卻是出塵非凡,淡淡的銀光籠罩周身,難以描繪的眉宇面貌掩不住清高傲岸,唇是淡淡的粉紫,如同含苞待放的三月的花瓣,他只是輕輕抿着,像是有什麽話要說,但是無從說起,他的目光淡然,流瀉如水,如月華,他雖然淡漠卻并不冰冷,如詩如畫如玉,他如詩般深邃,如畫般優雅,如玉般溫潤,長發如墨,眼若星辰,風采翩翩絕世,這樣的他,根本不應存在世間吧!
“姐姐,你看那裏。”玉沁看了看唐菱,說了一聲。
“什麽啊?”唐菱偏頭看了看玉沁,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姐姐,那個男子很美。”玉沁看着那邊的男子,只是輕輕的說了一聲。
“嗯?”唐菱輕皺了皺眉,看了看湖邊,有些驚訝,看了看玉沁,輕輕說道:“他是雲瓊。”
“他就是雲瓊?”玉沁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中念了幾聲,他這樣的男子,也只有這個名字可以與他媲美吧!他如雲般飄逸,如瓊玉般完美無瑕。
“你喜歡他?”唐菱看着玉沁,只是一笑,淡淡的說了一聲。
“我沒有。”玉沁低着頭,只是嬌聲說了一句,一聽便是謊話,她害羞便是這樣的。
“是嗎?”唐菱打量着她,只是笑着調侃着。
“姐姐。”玉沁擡頭看了看唐菱,只是輕推了推了唐菱。
“怎麽?惱了,看來也真是要給你說門親事了。”唐菱只是笑着說着,她也是跟玉沁說起過雲瓊一次的,玉沁對于雲瓊的愛慕也是有一段時間了,這次也是因為她要來找心璃,她便一直吵着要出來玩。
玉沁聽了這話,只是低着頭,沒有再說什麽,唐菱看了一眼玉沁,只是看着湖邊的男子,想着什麽。